高翔并未出谷,经过这场可怕的生死拼搏,他对自己的搏斗经验与机智有了信心、对自己的玄阴真气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他不再怕八荒神魔了。
他摆脱了八荒神魔,往山沟里的矮林下一钻,将小绿放下,一面解绑一面间:“小绿,何穴被制?”
“气门。高大哥,总算被我找到你了。”小绿欣然地叫,她在笑,但凤目中却珠泪滚滚。
“哼!你还笑?又哭又笑,为什么?”
“找到你我笑。你为了救我,冒了万千风险.我心里喜欢。但只想哭,我……”
“你偷跑离家的,对不对?”
“我……”
“把手伸出来。”
“你……”
“不订你你就会作怪,打你一百下手心……”
“大哥不要打一百下,打十下好了。我……我找得你好苦!”
“你找得我好苦,我却差点儿被你的师公缥缈魔僧要了我的小命。”
“什么?”
他将华冠英与陶大人登门索人,晚间魔僧夜袭的事一一说了,最后说:“我已经答应令堂,如果找到你便送你回家……”
“不!我不回家。”她拇起小嘴叫。
“不行,我要送你回家。”
“我要跟着你……”
“老天,你不是故意给我找麻烦,有意让魔僧要我的命么?拜托拜托,你做做好事,回家给令尊说一声,我可惹不起你的师公。再就是你得通知令尊一声,叫他在最近最好不要在家。”
“为什么?”
“京中来了急报,小王爷已查出令尊并未任过京官,假冒官宦,罪名可不下,闹开来诸多不便。我已请小王爷不必追究,小王爷已答应了。但如果令尊再闹事,谁也不敢保证小王爷不会食言。”
“这……我爹的事,我根本就不清楚……”
“这件事不要提了,走!我去迫八荒神魔交出凌云燕来。本来,我打算等凌云燕带我去找主凶,目下只好改变计划,擒住她押回南京,顺便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回去以后,我便见不到你了。”
“胡说!我会设法去看你的。”
“你……你不知道……”小绿默怨地说。
“什么?”
“我爹不许我与你往来。”
“令尊已经表示过了……”
小绿一蹦而起,悻悻地说:“我不回去你就不要管我吧。”
“小绿……”
小绿往后退、说:“你回去告诉我爹娘,我要在外闯荡一些时日,我不要那冷清清的家。”说完,一跃三丈,如飞而逸。
“小绿……请听我说……”高翔焦急地大叫,跟踪便追。
他久斗之后,体力未复,怎追得上灵活快捷的小绿?只追了半里地,便被小绿钻入矮林逃掉了。
他只好放弃追赶,苦笑道:“好一个任性的丫头,早晚要吃亏的,真糟!我该怎办?……”
他一个人是无法追踪的,只好暂且放下,以后再找扛南浪子设法。
他找地方歇息,半个时辰后,体力全复,便重新向八荒神魔的住处走。
八荒神魔也恰好调息毕,正在木屋中大发雷霆,把两个门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拍着桌子怒吼:“你们这两个蠢材,为何任令那四个女人走掉?让她们在江湖散布谣言,说为师被一个小辈大闹神魔谷束手无策?快滚!给我去把她们追回来;追不回来,我要打破你们的蠢驴脑袋,快滚!”
李锦全正欲分辩,林昆赶快以眼色示意,应诺着奔出破木门。
“师弟,你有何高见?”李锦全问。
“咱们去追上她们,一同远走高飞。”
林昆附耳说,李锦全一惊,悚然地低声说:“师弟,你疯了么?”
“小弟为何疯了?”
“哼!海阔天空,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师兄,你看到大师兄的下场么?”
“这……”
“师父为人心黑手辣、暴虐、乖戾、无情,咱们三人在他的心目中,与一条狗并无多少分别,他这一生中,不知收了多少门人,你看过那些从未谋面的师兄么?不,从来不曾见过,他们的下场,恐怕比大师兄好不了多少。跟这种不知情义为何物的人在一起,早晚要葬送在他手中的。大师兄一死,师徒之间已绝,我要走了,你走不走那是你的事。”林昆神色凛然地说,向住处急走,又加上一句道:“只带些应用物件便走。”
“还追得上凌云燕,师弟,三思为上。”李锦全跟上相劝。
“当然追得上,追上跟她们走。”
“师弟,欺师灭祖,武林大忌……”
“师父无情,弟子当然无义。不顾门人死活,亲毙自己的徒弟,难道就不算武林大忌?你如果不走早晚也要死在他手上。”
“师弟,你准备投奔何处?”李锦全意动地问。
“先找到凌云燕再说,她对江湖大势熟悉得很。”
到了住处,两人匆勿带了些金银,佩上一把剑,正待外出,李锦全说:“师弟,地牢下那小子说他是凌云燕的朋友,咱们何不问问他是真是假?”
“这……好,提他出来问问。”
八荒神魔像个幽灵,无声无息到了屋右。
高翔也跟在老魔身后,向侧绕走。可笑老魔自命不凡,却不知身后有人跟踪。
不久,林昆押着浮虏出至内厅,俘虏赫然是居天成。这家伙尚未出山,半途碰上了神魔谷的外围巡山爪牙,突被爪牙从身后偷袭击昏,迷迷糊糊便被人捉回来了。
他一看两人的神色有异,以为要将他处死,心中大急,悚然地说:“两位兄台,真的,在下与凌云燕是朋友,与天香门交情不薄,我发誓,决无意侵犯贵谷……”
“少废话!说,你是凌玉燕的朋友,为何不与她偕行,却自行离开山区?”李锦全喝问。
“在下不敢打扰贵谷,要先到武昌等候萧姑娘。”
“你敢不敢与萧姑娘对证?”
“咦!萧姑娘不知在下在此?可否请萧姑娘前来一见?”
“萧姑娘已偕同伴走了……”
“天哪!她……她……”
“不要叫天,天帮不了你的忙。如果你阁下真是萧姑娘的朋友……”
“不仅是朋友,萧姑娘且是在下的……在下可以直接指挥天香门的弟子。”
“咦!你阁下来头不小呢。贵姓?”
“在下姓居。凌云燕萧姑娘的地位,比在下低得不可以道理计。天香门掌门人白衣龙女贾姑娘,也比在下低得多。”
“哦!你们是……”
“目下恕居某不能表明身份,贵谷主李老前辈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名宿,但敝长上的名头,不见得比他低。在下如果在贵谷有三长二短,今后贵谷的前途,老实说,并不乐观。居某并末侵犯贵谷,而……”
“不要多说了。咱们带你出谷。”林昆不耐地说。
居天成大喜,说:“兄弟深领盛情,容图后报。”
李锦全替居天解了绑,匆匆地说:“快走,咱们必须赶快离开,也许尚来得及在出山之前,赶得上萧姑娘。”
“两位兄台要追萧姑娘?”居天成活动着手脚问。
“也许,咱们要随她在江湖闯天下,希望她能助咱们一臂之力。”
“哦!请问两位兄台与八荒神魔……”
“他是家师。”
“原来两位是李老前辈的门人,失敬失敬。请教两位高姓大名。”
“在下李锦全,那是敝师弟林昆。”
“李兄,如果两位想出外闯天下扬名立万,一切包在兄弟身上,保证两位如意。”
“居兄如肯鼎力扶持,感激不尽。时光不早咱们这就走。”
“嘭”一声大震,东窗被人撞破了,人影一闪而入,八荒神魔的厉叫声震耳:“你两个欺师灭祖的畜生!还想走?”
李锦全大骇,涌身一跳,穿入内室逃命。
林昆身形刚动,袖风已排山倒海似的君临,“嘭”一声大震,被震倒在壁根下挣扎难起。
居天成同时跃起,“嘭”一声暴响,奋身撞毁了西窗,跌出外面去了。
八荒神魔一声怒啸,衔尾追出叫:“老夫要取你的心肝下酒,走得了?”
居天成大骇,赤手空拳,怎敢反击,绕屋急奔叫:“老前辈请听小可解释……”
老魔飞纵而上,大袖疾挥。
居天成怎受得了?被袖风的余劲击中,“嘭”一声摔倒在地向下午侧急滚,狂叫道:“老前辈手下留情……”
八荒神魔到了,伸手便抓叫道:“该死的东西!”
人影从侧后方电射而来,“噗”一声响,八荒神魔的臀部挨了一脚重击,从居天成的上空飞过,向下一扑。
来人是高翔,急叫道:“居兄快走!”
居天成爬起撒腿便路、急如漏网之鱼。
八荒神魔一跃而起,怒啸着扑向高翔,咬牙切齿形如疯狂。
高翔八方游走,笑道:“在下说过要回来收拾你的不错吧?哈哈!”
八荒神魔急怒攻心,不顾一切迫上一掌劈出,用上了可怕的劈空掌力,可裂石开碑的掌劲可及八尺左右。以毕生的修为行雷霆一击。
高翔已摸清老魔的路数,身形急扭,双掌一吸一引,突从掌风侧方切入,像是被掌风的回流吸入一般。
“嘭!”学风斜移,击倒了一堵墙.声势惊人。
“嘭嘭!”高翔攻出了两记重拳,捣在老魔的胁肋上,力道千钧,沉重如山。
人影乍分,高翔掠出两丈外去了。
八荒神魔连退四五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怪眼中凶光一敛,涌起困惑的表情,揉动着胁下被打处似乎还不相信是真的。但被打得五内翻腾,奇痛仍在,当然不是在做梦.而是事实。
高翔也感到拳头发麻,对头拳头吹口气,说:“老色魔,你知道利害了吧?下一次,你便得趴下了,信不信立可分晓。”
八荒神魔急怒攻心,暴怒地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说完,神色厉恶地一步步迫进,一脚踏下去,地面亦为之震动,可知老魔已经怒极。
高翔徐徐绕走,镇静地说:“不将凌云燕交出,你这神魔谷将化为乌有,你也将暴尸此地,尸身喂了虫蚁。”
屋中突然踱出黑袍怪人,手中举着火光熊熊的松明怪笑道:“老夫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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