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也好。”
高翔吓走了山魈,回到楚狂的藏身处,心中一紧,楚狂已陷入昏迷境界,有点不妙。
他只知道一些武林人必须知道的一些疗伤常识,但对毒药却一无所知。楚狂说被人在井水中下了毒,而至下肢瘫痪,需要灵丹妙药方行有救,他哪来的妙药灵丹?
“我得带他出山救治。”他想。
他抱起了楚狂,向山上叫:“小绿,小绿。”
“我在这里。”小绿在上面回答。
“回小庙,走。”
说走便走,他领先循原路向下奔。下降里余,由于走得太急,而且视界有限,树枝的擦动声乱了耳神,不知下面有凶险。
小姐丢下两婢,独自循迹向上追,首先听到了上面有声息,停下留神倾听,便知有人正向下奔来,便往树下一伏,静候来人现身。
当她看到高翔时,人已接近至五六丈内了。
她看清了高翔怀中抱着的人时,不由芳心一紧,猛地飞跃而出,飞扑而上。
高翔一惊,以为是百劫人妖的党羽来了,来意不善,他火速将人放下,准备接招。
他未料到这位白衣少女来得这么快,刚将人放下,白影已至,娇叱震耳,罡风压体。
他本能地向侧一闪,一掌挥出。
立脚和地势略。为平坦,树林亦稀,仅及腰的乱草很讨厌,闪动受到妨碍,但已算是甚佳的交手场地了。
“膨”一声响,硬接了一掌,势均力敌,双方皆不敢将招使老,也不敢用全力暴露自己的弱点。
小姐一举无功,立即展开快攻,掌指并拖快速如电,每一招皆直指要害,诡异的一双粉幻出无数虚影,如山暗劲直迫内腑,只片刻间,便攻出了二三十招,绵绵不绝,势如江河滚滚。
高翔经过长途奔逐,真力损耗甚大,而且无暇调息以恢复疲劳,因此十招之后,便被迫得八方游走,对方神奇莫测的怪招一而再迫攻要害,防不胜防,只迫得他险象丛生,右臂与左胯曾两度被对方的指尖拂中,令他感到气血翻腾,大事不妙。
他第一次碰上这种挨打的局面,应付极感困难,久疲之躯。怎能再支撑下去?
但他不能一走了之,他不能让楚狂落在对方手中。可是,再拖下去后果可怕。
他动了脱身的念头,碰上了超尘拔俗的高手,目下真力不断,不走才是傻瓜。
“嘭”一声响,一不小心左肘挨了一掌,只感到左半身一麻,可怕的震撼力令他受不了,身形右颠。
这瞬间,他一脚飞扫反击。
“噗!”踢在小姐的右肋下,靴尖带过小姐的右乳下方,真巧。
小姐一声惊叫、左冲八尺,不由柳眉倒竖,一声娇叱,重新上扑,凤目中涌起了重重杀机。
他乘机抱起了楚狂,一跃两丈。
“你这该死的恶贼。”小姐怒叫。衔尾狂追。
向下逃出百十步,草丛中突然伸出一条粉腿绊住他的右脚;
“哎……”他惊叫,重心顿失,摔倒在地,仍紧抱着楚狂向下滚。。
树后跃出百劫人妖,娇笑着追下叫:“老娘给你一次暗箭最难防的教训。”
小姐急掠而下、大喝道:“让开!”
百劫人妖本想一脚攻向高翔的下阴,闻声向侧急闪,娇笑道:“小妹妹,助你一臂之力不好么?”
小姐说声谢谢,飞掠而上。
高翔恰好窜起,仍然抱着楚狂,飞窜而走。
百劫人妖从侧方截出,叫道:“小妹妹,拔剑杀他。”
高翔落荒而走,不忍心将人丢下,真糟!正埋头飞奔,前面白影飞射而来,两名侍女到了。
“快拦住他。”小姐急叫。
两侍女同声娇叱、如飞迎来。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高翔正感走投无路,右前方突现出现了一条大山沟、沟下陷六七丈,草木荆棘从生。
他向下急滑,下沟飞遁。奔出百十步,他往土壁下的横沟中一窜,伏下了。
草木繁茂,荆棘藤萝密布。视力不及丈,正好藏身。不久,追的人过去了。
他折向往回走,向山下如飞而遁。
回到山川将军庙,楚狂已经醒来。
稍后片刻,小绿飞掠而至,老远便急急地说:“翔哥,快走他们似乎来了不少高手,此地不宜逗留。”
“好,先躲一躲,等会儿再见机行事。”高翔匆匆地说。
两人带了半昏迷的楚狂,隐入庙左的山沟深处藏身。
天色不早、晚霞满天。
“糟!今晚恐怕要在此地露宿了。”小绿恨恨地说。
高翔将楚狂安顿好,说:“且歇息片刻,我再出去将他们引走。”
他开始调息以恢复精力,小绿为他护法,不久,他一跃而起向小绿说:“我出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必须将楚狂老前辈带至有人烟的地方医治。小绿,你在此地守候,小心了。”
楚狂苦笑道:“除非擒住那位下毒的人讨独门解药,不然老朽已注定了大劫难逃,能走,你们就走吧。”
“我去想办法。”高翔毅然地说。
暮色四起了,正是活动的好机会。
他先向破庙方向徐徐绕走,逐段摸进,小心翼翼,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不敢丝毫大意,他对那位白衣小姑娘深怀戒心,认为是他所遇见的最可怕劲敌,是高手中的高手,下次再碰上,可能有一场空前艰苦的恶斗。
一面模进,他一面想:“江湖上竟然有如此高明的年轻小姑娘,她比小绿高明多多,如不是亲自领教过她的艺业,委实难以置信。她人比花娇,年仅十五六,她是怎样练的?委实令人感到不要思议。”
他脑海中,幻出了这位姑娘的丽影,思路不绝如缕,颇令他烦恼。他又想:“看她的神韵,怎会是与歹徒同流合污的人?唔!似乎她的相貌与神韵,我似乎并不陌生……唔!想起来了,她有点像了了神尼的弟子方云英姑娘,也许是方姑娘像她,美得出俗神韵超尘;真是人不可貌相,谁敢说她是个女匪歹徒?”他想起方云英,那是他第一位一见钟情的姑娘。
他突然向下一伏,寂然不动,心说:“有人,且耐心等等是什么人,是何来路?”
他知道,前面百十步外,便是山川将军庙,有人并非奇事,得小心了。
在他逃过白衣姑娘的追踪后,姑娘带了两侍女,沿沟向下狂追。由于沟中先前曾经有人走过,留下了痕迹,因此她们竟不知高翔已经躲起来了。
追至近上,足迹渐不易见,因此不得不慢下来,一面追一面查看足迹。
百劫人妖终于跟上来了、上气不接下气,香汗淋漓,喘息着叫:“小妹妹,你这样追是不行的。”
白衣姑娘满脸焦急之色,六神无主地问:“依姐姐之见,又待如何?”
“我去找朋友来帮你。”
“素昧平生,怎好有劳姐姐?盛情心领了。请问姐姐贵姓大名?”
“我姓陈。小妹妹能将芳名见告么?”
“小姓吕,小名芸。陈姐姐,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你不知道?”
“不知道。”吕芸直率地答。她会错了意,以为百劫人妖也是救楚狂的人,认为人妖反问劫持楚狂的人是谁,她当然不知道了。
百劫人妖何等精明?并不直接答复,说:“我也不知道吕小妹,你主婢三人为何介入的?”
“被那年轻人劫持的人就是家师。”
百劫人妖大吃一惊,暗叫侥幸,心中一转、说:“我也不知那是令师,只知看到有人被掳,一时好奇便追查问,可惜艺业不如人无法将人拦住,几乎反而把老命丢掉呢。
令师的名号是……”
“他老人家的绰号是楚狂。”
“哎呀!是不是楚狂谭家奎谭老前辈?”
“正是。”
“哎呀!失敬失敬。谭老前辈名重武林,德高望重武林同钦,吕姑娘身列门墙,可喜可贺。”
吕芸心中焦虑,说:“小妹必须设法抢救家师,这附近是否有易于隐匿的地方?”
“哎呀!吕姑娘,天快黑了,山深林密,到何处去找那些凶手?令师如果脱险,可能到何处去?”
“这一带我有朋友,我替你找些帮手来。走,到山川将军庙去等。”
“这个……”
“不必犹豫了,跟我来。”百劫人妖匆匆地说,举步便走。
吕艺人地生疏,不得不跟着走,侍女小秋傍近主人的身左,附耳低声道:“小姐,小婢认为这位姓陈的女人不可靠,妖媚之气外露,必须小心谨慎防备她捣鬼。”
“别胡说!人家古道热肠仗义相助,怎能信口胡说?”吕芸不假思索地说。
小秋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罢休。
正走问,前面人影一闪,闪出大二两煞。
“好啊!你这泼贱货还没走?”大煞怪叫。
百劫人妖一惊,立即脸上堆下笑叫道:“楚狂的门人到了,嘻嘻!咱们未能救出楚狂,怎能一走了之?来!本姑娘替你们引见。”
大、二两煞当然不傻,心中大喜。大煞脸色恢复原状,迎上笑道:“陈姑娘,老夫以为你逃掉了呢。那位姑娘……”
百劫人妖替双方引见毕,说:“吕姑娘说,谭老前辈如果脱险,必定到山川将军庙见面,她师徒俩已约好了的。咱们到庙里去等,如果谭老前辈回不来,咱们再搜山。咦!房老前辈呢?”
大、二两煞怎知山魈房坤逃到何处去了?大煞说:“不知道一直就不曾见过他,可能到天台堡去避祸去了。你知道姓陈的下落么?”
“我怎知道?”百劫人妖反问。
“你走在最后。”
“走最后怎知道前面的事?”
“你猜,他……”
“凶多吉少,不然房前辈怎会不打招呼便悄然走了?那小后生的来历,你们两位知道么?”
“不知道,他并未通名号。”大煞摇头苦笑道。
“那女的呢?”百劫人妖再问。
“不曾见过。”
百劫人妖吁出一口长气,一面走一面说:“那小子能擒走了谭老前辈,吓走了房、陈两位老高手,必定十分了得,咱们恐怕对付不了呢。”
走在后面的吕芸接口道:“小抹对付得了他,只是不知道他藏匿在何处。”
“吕姑娘如能对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