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完,狂叫一声,嚼舌而亡。
老和尚精神一懈,坐倒在地,喃喃地叫:“我该死,该死,早该先宰掉宋五湖,然后北上,怎会贻害无穷?天啊”
他坐在尸旁调息,成了一个血人,天黑了,草原黑龙没回来,马儿在寒风中长嘶,四周枭啼刺耳的叫着。
他直到了午夜,方恢复了精神,重新换过药,仍在路边等待,空云层密布,寒风刺骨,但他不能离开,他要等待草原黑龙的消息。
天亮了,今天没有太阳,卯牌初,仍是黑沉沉的。
五匹马凌晨到了武障市巡检司,马上一男二女飞跃下马,向把守关卡的官兵走去,那是老奶奶,秋菡二女与中原,中原掏出路引,向一名巡检爷走去,含笑呈上道:“小可祝中原,返回武罔州的故乡,请查看路引……”
五名巡检司的官兵全讶然向他注视,巡检爷不接路引,伸手猛拍他的肩膀,大笑道:“老弟,请便,你是咱们湖广人的光荣,恭喜你,那三位老太太和姑娘……”
“小可的奶奶和姐姐,咦!将爷怎知小可……”
“呵呵!老弟,贤父子的事迹,十天前已由边关王大人用公文传至布政司衙门,布政史大人已有手谕至湖广各府,尽人皆知了,还有,令尊昨日午后才过去,老弟有马,还可赶上。”
“什么?家父昨日方过去?”
“是的,同行的还有一个惠宁老和尚。”
“谢谢你,将爷。”中原行礼告退,四人飞身上马。声宝庆府狂奔。
辰牌正,四匹马狂奔进入山区,远远地,中原已看到浑身是血的惠宁,正在路上,焦急乱转,他目力超人,相距重外,便已看清人影,心向下沉,大叫道;“是原儿么?快来,大事不好!”
中原心胆俱裂,失声狂叫,老奶奶并骑急驰,大声叫道:“孩子,镇静些,定下心神……”
四匹马冲到,看到路中已结成紫色大片血迹,只觉头脑晕眩,只叫了一声“爹”!便往下急坠了去。
老奶奶眼急手快,离鞍飞掠,一把将人挟住,马儿刹住四蹄,她已掠到老和尚面前,骇然问;“大师,永春怎么了……”
惠宁老泪纵横,道:“昨日傍晚我们到了这儿遇伏………”
“永春怎么样了?大师,挑重要的说。”
“采花虎胡琛,就是陷害祝永春的宋五湖,派湘南八豪在这儿埋伏,贫僧无能,永春已被人掳走去了。”
“人没死?”
“一打面他们便从侧发难,贫僧身受重伤,永春被掳,并未被杀。”
这时中原已神魂入窍,他站稳叫:“罡公公,他们往那儿去了?”
惠宁往北边丛山一指:“已由那儿入山,草原黑龙成姑娘已在贼人入山时追去,至今亦无消无息。”
“草原黑龙来了?”海蕙讶叫。
“是的,她来晚了一步,救了贫僧一命,马匹就是她的。”
老奶奶断然地下令,说:“菡丫头带马匹与大师在前边等候,蕙儿与我伴原儿人山,走!”
说走就走,带上兵刃一丈五跃,三人像一阵狂风,往北边山区飞掠而去。
且说湘南八豪兄弟六人,他们得手之后,各地潜伏的贼人纷纷散去,往山区隐去。
六个人带住俘掳,连越三个峰头,沿小径到了一处山谷,往一座孤孤零的小屋掠去。
山谷的出口在西面,有一条稍宽的泥路,通往谷底一座小村落,谷中有不少良田,十匹健马由两人带领,正往小屋奔去。
双方在小屋前会合,领马的人有一个高叫道:“是刘大哥么?小弟周光斗。”
八豪的老大叫赤练蛇刘琮,他也高声答:“周兄有何见教?”“人到手了么?”
“到了。”“请诸位上马。”
“怎么了?像是十万火急哩!”“是的,风紧,闪电手与江湖客两个老匹夫前来讨野火找霉气,快走!”
“他们找谁的岔来了?”“找宋大哥,所以不敢前来迎接诸位。”“呸!又不是找咱们,用得着咱们着急?”
“话不是这般说。刘声哥,谁不知江湖客那魔鬼专找绿林好汉的麻烦?宋大哥专程访各位前辈前往紫阳村会合。联手对付……”
老三突然将祝永春扔下,呸了一声,道:“见你的鬼,咱们湘南八豪会替你们挡灾?交给你,咱们要回湖南快活,大哥,走!”
老大向周光斗招招手道。“请周见回覆老宋,就说咱们已经尽力而为,人已擒来,请收下,后会有期。”
六人扭头便走,往来路急掠,要会合五七两人转回湘南,往鬼门关里闯。
草原黑龙正隔着一座山,正往这儿沿山径急射,两下里行将碰头。
周光斗将人搁上马鞍,十匹马像阵狂风,回头奔出山谷,绝尘而去。
草原黑龙心急如焚,依惠宁大师所指的方向往里追,到了山边便发现了山径.她不顾一切往里闯,她来得太晚,空山寂寂。枯林荒草凄凄,鬼影俱无,到何处找人?湘南八豪早已超出了两个山之外,当然无看到。
她略一思索,便顺小径急迫。且先在小径二十里内搜索追不上再想别法查探。”
到了第三座腰峰,山背出现了人影。她想:“有人就好办,且先问问再说。”
小径,从山脊下降,树林凋令,视野不受太大的阻碍,一上一下双方都发现的人。
赤练蛇看到上面的黑衣人往上急射,起落间竟有三丈余轻功之佳,骇人听闻,伸手将同伴拦住,神色凛然道:“且慢!这黑衣人轻功了得,不知是敌是友,小心戒备。
草原黑龙已看清这六个青衣人,都是以青巾蒙面,与官道上的两贼人同样的打扮,已猜出他们定然是一夥,怒火急升。但稍一转念,面上神情一松,换上了烁然的甜笑,向上急掠,在六人身前站住了。
“咦!是女人?”赤练蛇老大叫。
草原黑龙将风帽往上掀了掀,笑道:“咦!你们怎么全将脸蒙住了?”
“姑娘,你害怕么?”
“不!姑娘有剑防身,唔!官道上有两个人,与你们一样的打扮,是不是各位的同伴?”
赤练蛇呵呵一笑道;“你说对了,唔!请问姑娘贵姓芳名?在下姓刘名琮,家住在湘南桂阳州临武县舜峰山下。”
那时,有两个桂阳在附近,一是州,一是县,桂阳州属衡州府,下辖三个县,临武,蓝山,嘉和三县,另一个桂阳县在东面,那儿有一座耒山,耒水的源头在此,在这一带问路,如不将州县说出,准会张冠李戴,来回多走几百里冤枉路,误了大事。
草原黑龙眼中泛出重重杀机,但面上仍笑意烁然,若无其事地道:“本姑娘姓成,名天威,家远着哩,你听不出本姑娘满口北方官话么?”
湘南八豪一辈子没离开过湖广,昨知沙漠十猛兽的姓名和名号?赤练蛇一怔道;“成天威?怪姓,名也怪,不像女人哩。”
“并不可怪,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哦!刘爷,方才山下官道上,贵同伴有话请本姑娘转告你们六人。”
“他两人往何处去了,目下何在?”
“贵同伴说:“你们将一个什么姓祝的带往何处去了?他两人要本姑娘来问问,以便赶往那儿会合。”
“见鬼!宋五湖派人接走了,可能要带往……往……谁知要带到何处去了?我那两位兄弟还在官道上么?”
“在,他们在等你们,姓祝的被谁接走了?”
“呸告诉你不知道,接的人姓周名光斗,我们不过问人被带往何处。”“向那条路走的?”
赤练蛇突然发现姑娘的眼神不对,心中一跳,哼了一声说:“哼!你像是很关心哩?”
“是的,十分关心,往那条路上走的?”
“用不着你关心……”
“你说不说?”姑娘面上一冷,声色俱历。
赤练蛇心生警兆,急退两步拔剑,厉声问:“你是祝永春的同伴?”
“是的,你说不说?”
“太爷的两兄弟何在?”赤练蛇已感大事不妙了。
“在枉死城,正在等候你们,杀!”
“并肩子上!”赤练蛇大吼,挺剑向右一闪,避过一剑,挫腰从侧一攻,攻出一招“银龙舞爪”来。
草原黑龙杀声一出,银芒倏现,嗤一声剑啸电芒四面飞射向六人抢攻。
草原黑龙心中焦急,怎能拖?一声娇叱,功行剑尖,“当当”两声错开长剑,不顾危险切人,顺势反削。
“哎……”狂叫倏扬,赤练蛇胸腔被剑开了一条裂缝仰面便倒,人方倒下,草原黑龙已攻向老六,惨叫又起。
草原黑龙的功力,比惠宁大师要高明得多,不然在草原大漠许多年,惠宁大师怎不擒她迫问永春的消息?湘南八豪如果不先用柳叶刃暗算。一举击中老和尚的右股骨,也不可能将人掳走,遇上了草原黑龙这条凶猛的母龙,算他们走了八辈子的霉运。
只片刻间,如同风卷残云,传出一阵阵刀剑交鸣之声,和惊心动魄的惨叫,六个人只剩下两个人了。
活着的是老二和老八,老二心知完了,大局无可挽救,再不逃就得全葬送在这儿,便往后飘退,再往左逃人林中.
草原黑龙硬攻硬架,奋不顾身,力劈四人,怎肯让他们逃命报信呢?一声怒叱,将老八的剑震成三段,兜心一剑刺穿老人的心窝,向老二猛追。
林中枝叶凋冷,野草尽枯,没有藏生之处,逃不到二三十丈,草原黑龙便追到了,长剑脱手飞出。
老二得惊胆落逃命,突觉右大腿一阵剧痛,站不牢朝前一扑倒,手一抓身旁的树干,人在急地从另一面旋回,丢下穿过大腿的长剑,朝刚要近身伸手的黑影拼全力一剑点出,双方都快,剑穿过了黑影,中了,有裂帛之声发出。
湘南八豪的老二,果然凶悍过人,草原黑龙的飞剑刺穿了他的右大腿,贴骨而过,仍未能将他击倒,他心知已到了生死关头,该拼了!一手勾住树干,人绕树转了一圈,拼最后余力一剑扎出,点向猛扑而来的草原黑龙,剑出如雷,像是刺中了。
草原黑龙将剑掷出,人仍捷进,准备擒人,来势奇急,没想到老二忽然借勾树之力转体绕回,不仅将剑丢去,更能拼全力一剑反击。
她必竟了得,百忙中小腰一扔,“嗤”一声裂帛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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