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兵前去?”
刘飞扬闻言不禁问道:“前辈和房佑龙可有什么过节?”那房佑龙虽然对付的是明教,可很明显对黄裳也有着极深的仇恨,甚至要对付的根本就是黄裳本人,要不然也不会先推荐他带兵攻打明教,后又鼓惑明教杀黄裳全家,想必他这么久没对付黄裳也是因为不知他的下落。
黄裳道:“没有。”顿了顿问道:“你为何问这个?”
刘飞扬心内默叹,看来黄裳还一点都不知道和房佑龙间的过节,说道:“其实,其实这房佑龙在前辈单身杀上明教之后没多久,也曾秘密上了光明顶,却是向当时的莫教主建议要杀前辈全家!”
“什么!”黄裳惊叫出声。刘飞扬逐把无名老僧所说的情景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末了说道:“晚辈虽不知房佑龙要对付前辈的目的,可他的居心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黄裳细细倾听,良久忽又问道:“这些都是莫歌我告诉你的?”
刘飞扬见他面色沉峻,朗声道:“当时无名大师并不知我和李师叔的关系,正是因为当时房佑龙的手下摸上少林寺,无名大师这才向晚辈和少林方丈及诸位玄字辈高僧说出了那一段往事。”接着说出了当时的经过。接着又道:“晚辈听闻那无名大师竟曾是明教教主,便于当日晚上寻到他的住处,向他述说了晚辈与明教的一个约定。无名大师这才把乾坤大挪移之术传了给我。”
萧峰知道刘飞扬是为了他们父子才有这番经历,心下替他又奇又喜。黄裳问道:“你与明教的约定?”
刘飞扬笑着望了望楚依依,正好楚依依也望了过来,四目相投,楚依依面上闪过一圈晕红,低下头去。刘飞扬道:“当时小依的父亲楚伯父与明教有些误会,晚辈正巧在场,便与明教中人定下了两年之内亲上光明顶的约定。”顿了顿又道:“最没想到的是,等晚辈和小依上了光明顶,楚伯父却已加入了明教成了其中的法王。”
楚依依接道:“小依也没想到爹爹入了明教之中,明教危难时爹爹竟曾决心为明教殉教身亡!”她听到这里,已知刘飞扬是想化解黄裳和明教间的恩冤了,此时说上这句,是要告诉黄裳,此时的明教已不是以前的明教了。
黄裳又是一奇,楚依依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女婿竟然入了明教,还好是现在他的心态已平静了许多,若是在当年简直是不可想象之事,忽又想起一事,向楚依依道:“小依,你从没与你外婆见过,如何知道此间的关系?”
刘飞扬代她答道:“回前辈是这样的,当时无名大师与晚辈述说那渝水边的激战,晚辈其实还不知那是李师叔。直到后来在擂鼓山上,遇到了李师叔的弟子,由她口中得知小依与师叔当年长得一模一样,并且师叔当年便就是在渝水边失散了爱女,这才心灰意冷去了高丽,由此才推论出小依是李师叔失散多年的外孙女。只可惜我们目前还没找到李师叔,晚辈等此番来契丹,一是前来拜望前辈,二也是为了寻找李师叔,让小依和李师叔早日团聚。”
黄裳一阵默然,心内却是百感交集。数十年住在这谷中,除了一个契丹少年,便再有没见过外人,不想今日一见却给他带来多少的惊奇。自己的命运原来在当年便已注定,莫歌我、李沧海,数十年弹指已过,如梦如幻,若不是这个与当年沧海一模一样的外孙女亭亭玉立站在眼前,他连想都没想过原来自己还有个女儿女婿。
楚依依道:“外公,我们便一起离开这里,找到外婆好么?”刘飞扬笑道:“不知前辈可有出山的打算?”萧远山自然也希望师傅一生无憾,也是极力劝说。
黄裳笑道:“你们也来了这么久了,竟然一直站在这里,便随我入屋一坐吧。”当先走向木屋。
刘飞扬与楚依依相顾一笑,黄裳虽没明确表明心意,但从眼角所露出的神情已知他的确也极欲见到李沧海,只是不想让一干后辈知道罢了。众人随后跟上,萧远山悄悄拉过刘飞扬一脸希翼地问道:“刘公子,我师傅的尊姓大名你可知道?”
刘飞扬这才想起,说了这么多,的确都没有说到黄裳的姓名。萧远山对黄裳尊崇万分,可一直以不知他的姓名为憾,难怪他这么问了。刘飞扬正欲回答,萧远山却面露喜色,向黄裳的背影伸手作揖,喃喃道:“我终于知道师傅的名字了。”原来,黄裳听到萧远山的问话,以传音的方式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萧远山,也算了了他一件心愿。
第五节 出谷
刘飞扬和萧峰等人随黄裳进了木屋,梅兰竹菊四姝和薛慕华自觉身份,拉着心蓝并没有一道进去,好在他们带有帐篷等物,倒不至于无处栖身。饶是如此,这方圆丈许的木屋黄裳一人住那是宽敞无碍,可一下进来了十多人就立马显得拥挤。
木屋中无甚摆设,也就一张桌子与柜子,摆着些日常用品,并没有椅子。在黄裳微笑示意下众人围着一圈就地坐下。拉常了几句,众人不再拘谨,只觉黄裳谈词清雅,学识渊博,更是令人敬佩。萧远山何曾看到师傅如此神态,心下不禁想道:今日师傅遭遇人世大悲大喜,尤能淡然处之,修为之深实在是远胜常人。忽又想到他身上的心脉隐疾,逐又担忧起来。
黄裳见状问道:“远山,你有何话要说?”萧远山恭恭敬敬应道:“弟子是想到师傅心脉之伤,心下惶恐。”又向刘飞扬拱手一揖道:“刘公子,适才听你所言,能够医好家师身上隐疾,请公子不吝施展妙手。”众人齐齐望向刘飞扬,楚依依和萧峰更是满脸殷切希望。黄裳笑道:“听闻逍遥派医术如神,老夫如能亲身领教,也是一大喜事。”
众人见黄裳如此豁达随和,更是佩服。刘飞扬也是大喜,他还担忧黄裳自持身份讳疾忌医,要说服他甘心受己医治还要花费一番唇舌,不想黄裳如此好与,当下应道:“前辈客气了!晚辈定当竭尽所能。”脑中稍一思索又说道:“观前辈症状该是不慎伤了心脉附近手少阴心经与手厥阴心包络经前后的‘神门’、‘心俞’二穴,心脉又是人之交感所在,当前辈情绪激动或高昂时,气血激增流至二穴时压住了经脉,轻则焦虑不安,重则意识丧失陷于迷乱。”
黄裳道:“贤侄所说不错,近来每当我真气行到‘神门’与‘心俞’两处穴道时呼吸便有不畅,而病情发作时也是这两处先有疼痛压抑,接着心神渐渐不清起来。”他倒是毫不隐瞒自己的病症。
萧远山急急望着刘飞扬道:“那便请刘公子现就为家师医治吧。”众人虽想看刘飞扬施展妙手,但屋中窄小,只得退了出去,只剩黄裳和刘飞扬二人。刘飞扬也不敢托大,让人请薛慕华进来。
薛慕华向黄裳重又见礼后,刘飞扬也毫不忌讳自己医术不及他,当着黄裳的面先与薛慕华探讨了一番。他入逍遥派以来,所看医术不少,但多是外科一系,于内科所猎不多,若是一般经脉之伤倒有难不倒他,可是心脉是神经交感之所,乃人体最重要复杂的经脉所在,他虽有把握可仍不敢有丝毫大意。薛慕华也不愧有“阎王敌”之名,中医四大辩证之法望、闻、切、探俱已炉火纯青,早在黄裳发作时便已看出症结所在,略一沉思已得出更为具体医治之法。只是他顾及刘飞扬的面子,没有立刻全说出来,只在与刘飞扬交谈中不经意加上某些见解,更加完善了他的医治之法。约一刻钟后,刘飞扬终于定下方法,说道:“前辈,晚辈这便要动手替前辈医治了,若有冒犯处请前辈见谅。”
黄裳在旁听他二人商量了半天,也已听出其中过程,笑道:“老夫明白的。”,盘膝坐下,自行除去上身衣衫,露出一身不逊壮年身板的雪白结实肌肤。刘飞扬从薛慕华手中接过银针,分别扎在黄裳身胸后背十余处穴道。这是刘飞扬第一次替人医治,也是第一次施展针灸之术,更何况对象还是一代宗师的黄裳,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好在他之前对此道下过研究,于各处所下力道也皆了然于心,而针灸之术重在对症下针,他即已知道所扎方位,以他此时收发自如的功力,小心翼翼下却也丝毫不差分毫,薛慕华在旁看了也暗暗点头。
下好针后,刘飞扬略一点头,一口气吸入,身子忽地前纵,左掌抚胸,右掌中食二指并拢探出,有如翩翩蝶舞,转瞬间已点了黄裳周身几十处大穴,当真是舒缓自如,潇洒飘逸。一口气还未换过,已点完那几十处穴道,刘飞扬并不休息转到黄裳左侧,右手点向他后被“心俞穴”,左手同时点向他前胸心下的“神门穴”,两指点上却不收回,两道醇厚之极的真气由指尖渡入他体内。手少阴心经与手厥阴心包络经各有十八处穴道,刘飞扬只用银针扎了其中三十四处穴道,便剩那“神门”与“心俞”两处没有施针。
黄裳只觉那两处穴道一跳一跳的,又是舒服又是麻痒,只是他此时数处穴道被封,动弹不得也运不上半点真气,那滋味可便不好受了,没多久已是满头大汗。而观刘飞扬却见他双眼紧闭,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坐定一般,头顶渐有白气升起,却聚而不散,心下一惊:此子好深厚的内力,竟隐隐已达到道家所言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真是不世奇才。他却不知刘飞扬可谓奇遇不断,在大海中以最凶险也最符合自然之道的法门开启了体内潜力之门,而后所学内功皆是世间绝顶功法。逍遥派三大神功在他体内尽融一体,再加上乾坤大挪移这无上运气妙法,单以内力而论当世间已不输与任何人,便是少林寺的无名老僧也未必强得过他,只在经验与运用之道上稍胜一点而以。
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是,黄裳身上的银针正慢慢被逼出体外,猛听得刘飞扬大喝一声,两手真气一吐一收,人已飞身向后跃去,而黄裳身上的银针受他最后真气一冲,尽数飞离出去,疾射黄裳前后的木壁上,只余不到一分的针头在外。好在薛慕华站在刘飞扬对面,要不然可真要万针穿心了。听得里面的声响,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