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东北二十五驿,南北十驿,这个峡谷就是西夏通往辽国其中一条通道,再往西南十数里就可到了西夏东北十二驿其中一个驿站。
“但愿这是我最后一战!”刘飞扬口中轻声呢喃着。这不是他在诅咒自己,而是经历了银川城的突围一战后,对这些恩怨仇杀开始心生腻烦了,要不是慕容复害死了楚万千,而他活着还将继续威胁着小依,管他什么复不复国,契丹令牌,统统一边去,了结了与慕容复的恩怨后,也就是他退隐江湖地时候了。
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刘飞扬的沉思。还是陆霞最先开口说道:“尊主,您真地准备就一个人迎击慕容复一伙人么?”
刘飞扬转过身来,走前几步,微笑应道:“慕容复那边也就上百个人,我倒不放在眼里!”银川突围已有三日,今日早上正是金云洞的洞主金战龙传来消息,慕容复一群人马三百余人要从这里经过,望着随行四女一脸关切的神情,刘飞扬心中感到一阵暖和,虽然他们是主属有别,可刘飞扬并没有把她们当做下人看待,之前她们为他所做的,他一直心存感激。尤其是杨碧真身受重伤,他更是心下歉意,不想让她们再去冒险了,而再说深一点,他这次首要目标就是慕容复,一击得手后绝不滞留,就他一个人行动要方便多了。
吕秀儿神情一黯,低声说道:“可是属下等武功不济,尊主闲我们累赘了?”说着眼圈一红,就要滴下泪来。
刘飞扬一怔。倒没想到一向文静的吕秀儿竟会说出这句话来。他却不知吕秀儿在四女中武功最末,表面上看沉默少语,实则内心颇为刚强,对刘飞扬地尊崇不比其他人少半分,客栈被围时因不能为刘飞扬分担,心中一直自责不已,少女地心总是敏感,收到金战龙传来的消息,刘飞扬决定独自迎击慕容复那一刻起她就陷入这种懊恼和自责中。
陆霞也马上接口道:“尊主。我等武功虽然一般,但忠心不二,请尊主不要丢下我等!”事实上不但是她,连重伤未愈的杨碧真也有同一想法,望着刘飞扬地神情也是充满期待。
刘飞扬缓缓摇了摇头,道:“你们地心意我都明白。可这是我和慕容复之间的恩怨,就让我一个完成吧!”
陆霞急道:“尊主是灵鹫宫之主,尊主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属下只盼能替尊主出力一二,请尊主成全!”其他三女也一起抱拳低身说道:“请尊主成全!”
刘飞扬望着杨碧真说道:“碧真,你向来稳重,怎么也和她们一起不听我的吩咐了?我前些天传你地口诀有助你回复伤势,但也最忌再受伤逝,难道你也不明白我的苦心么?”
杨碧真抬头望着他的面容,也分不清他所言真假。突然间心头一颤,想到他刚才说地“这是我和慕容复之间的恩怨”那句,又想到了他的爱侣楚依依,心中顿生凄楚绝望,那日刘飞扬出了银川与她们会合后,刘飞扬又替她详细医治了番,到晚上时分,又单独找上了她,把灵鹫宫最高绝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口诀传了给她,当时她还道刘飞扬对她另眼相看,满心欢喜,可此时想来,刘飞扬却是用心良苦。他虽然经常指点灵鹫宫诸女地武功,可向她们传功还是头一遭,而且传地还是灵鹫宫镇宫绝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这一来她与刘飞扬间有了师徒之实,她的心思再无实现的一日了,原来刘飞扬是用这种方法绝了她了念头,杨碧真想明此点伤心欲绝,眼泪就这样顺着眼框流下,却还要强忍着不让刘飞扬和三女看见,头愈低愈下。
刘飞扬看她双肩微抖,心下暗叹。他不是圣人,但也绝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地人,杨碧真对他的情义他也看得一清二楚,那天与她们几个会合替杨碧真重新治疗后,乘着她沉睡过去,陆霞又有意无意中说出了杨碧真受伤的原因。自从那次灵鹫宫堡外,刘飞扬向她借了那把剑后,杨碧真就一直把那把剑视若珍宝,这才会在那混乱中也要不顾一切的拿回配剑,刘飞扬听完后心头大震,他不想就这样让杨碧真继续幻想下去耽误了自己,又不想直接赤裸裸地拒绝她,这才想了这个主意,传她武功使之有了师徒之实,绝了她的念头,想以她的聪慧该不难明白此点,虽然有些残忍,那也是没办法外地办法了。
陆霞等还欲再说,刘飞扬摆了摆手又说道:“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说了!”望了杨碧真一眼,又轻声说道:“碧真伤势未愈,你们便留下来一起照顾她!”
哪知他这么一说,杨碧真听了更是心头伤心,泪水不住像掉线形珠哗啦啦掉落下来 旁边地陆霞终于发现她的异样,扶着她的手臂道:“碧真姐,你怎么哭了?”其他二女也七手八脚问了起来。
杨碧真轻轻抹去自己眼中的泪水,强自说道:“没……没什么,这里风大,有沙子吹进我的眼睛了!”
陆霞也不是无知的人,见她那神情心中一转也猜到了八九分,心中暗暗替杨碧真惋惜对刘飞扬却也怨不起来,为了冲淡这种哀愁之情,转移话题恨声说道:“都是李庭登那奸贼心怀不轨,要不然碧真姐姐也不会受伤,尊主就那样把他放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刘飞扬暗暗点头,说道:“他毕竟是我师傅的族人,此次我们已把西夏闹得天翻地覆了,我再杀了他对师傅就不好交代了,反正这次之后相信他也起不了什么风浪了!”原来,那天与她们会合后,刘飞扬就从李庭登口中知道了他和慕容复相互勾结的原因,李庭登热衷权力,与慕容家合作也不过互相利用,一力撮合慕容复和银月公主,也只为了日后有个倚仗爬上西夏权力高位的手段之一,慕容复此次前去辽国偷令牌,也是他负责直接联络,从他口中所知的慕容复归来的路线倒和金战龙传来的消息无异,看在李秋水的份上,刘飞扬也没杀他,午时时把他放走了,不过就算刘飞扬没对他动什么手脚,李庭登这次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不但没能抓到刘飞扬,还让刘飞扬在银川闹下那么大的动静,恐怕他回去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陆霞显然恨气难消,撅着嘴道:“真是太便宜他了,最起码也要让他尝尝生死符的滋味!尊主心肠太好了!”
刘飞扬不置可否,缓缓转过身去,抬首向天,数十上百个中了生死符的西夏士兵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又浮上心头,那是无可奈何之法!老天也许不会怪我,可我却过不了自己这关——刘飞扬在心里说了句!
约半个时辰后,下面峡谷东北方出现了一个队伍,刘飞扬头有不回轻轻说道:“来了。你们就在这里等候!”
四女还未及应话,刘飞扬已孤身跳下谷去,纷纷走近崖前俯头望去,山崖陡峪几飞鸟难渡,可刘飞扬身若飘萍,一点一跃间很快的只剩一个黑点消失在她们视线之外了。
刘飞扬早已看清山壁间几处可以落脚的地方,是以只盏茶功夫就无惊无险的下到谷底,站在通道中等候着慕容复一群人过来。
前方的队伍渐渐靠近。在三十丈远时已有人发现刘飞扬,队伍只出现短短片刻的停滞又向前行来,二十丈时队伍中飞出两骑向刘飞扬飞奔而来,其中一人操着浓厚的西北口音大声问道:“前方何人?敢阻大夏特使?”
从李庭登口中,刘飞扬已知道此次慕容复辽国一行。除了他自己本部人马外,沿途还有西夏官兵接应,慕容复的队伍中有西夏人,刘飞扬倒是不奇怪,刘飞扬并不回答,时近秋末,西北嘲风日盛,峡谷中风势更烈,卷起地风沙吹不到刘飞扬身上,却把那两骑者吹得两眼朦胧难以挣眼。
就在那二骑眨眼之际。刘飞扬动了,有若御风一下穿过二骑中间,来到队伍三丈近前,淡淡说道:“叫慕容复出来吧!”话音刚落,“扑通”两声,前面那两骑者几乎同时摔下马来,两匹骏马突受惊吓,长嘶一声齐齐向前奔去,迅速消失在风沙之中,刘飞扬并没有下重手,只是在穿过二人时,轻弹二指封住了他们的穴道罢了。
队伍中一阵小小骚乱。马上又奔出六骑把刘飞扬围在当中。刘飞扬视若未见,静侯慕容复回话,那群人见状皆生一种莫可名状地感觉,只可意会难以言传,一时间竟无人说话,只剩风沙嗍嘲和马儿地低嘶声,然有个人惊声呼道:“他是刘飞扬!”听口音也是西夏人,此话一出队伍中不少人倒抽口凉气,心中皆道:原来是他!
刘飞扬道:“正是本人!”三天前他大闹银川地消息透过西夏各处驿站迅速传开,连带着有他的画像什么的,也在他意料之中,突然间他心中一紧,想到一事,慕容复不在这群人中!他敢肯定这批人肯定就是慕容复那一队人,从其中有不少高碧深目地西域人就可看出,这从当初他遇见的飞矢队成员中可看出一二,但若慕容复在其中地话,整支队伍不该如此涣散才对,而且无论他被传得如何,慕容复也没理由惧怕自己就这样不出面了!
这些念头也就一瞬间在刘飞扬脑中闪过,刘飞扬身形再动,直向队伍中冲去前排数人还道刘飞扬要突袭,举起兵器就向他攻去,可刘飞扬身法快绝,待他们兵器落下,早就落空,刘飞扬如入无人之境,在整支队伍中穿来插去,就为了寻找慕容复的身影,他即不出招也不抵挡,各式兵器攒刺劈砍无一能沾他片布,反被他带得阵型愈见混乱,半数人还要提防自己人的兵刃,突然刘飞扬大吼一声,一手抓过一把刺来地长矛,用力一扯,那人长矛脱手人也掉下马来,刘飞扬倒握长矛横击开去,连着击飞数人,一脚踩住那人胸间,大声喝问道:“说!慕容复人在哪里?”手势不停,又把数人打得爬不起身来。
那人身材壮硕曲鼻卷发,正是慕容家招收的西域手下成员之一,被刘飞扬踩住身体动弹不得,尤在使劲挣扎,口中叽里呱啦大叫不止,刘飞扬哪听得明白,脚下加劲,厉声喝道:“还不说吗?”又转头扫向众人,单掌推出,把丈前远连马带人推得四蹄离地猛向后撞去,四五骑相撞,全成了滚地葫芦,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