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道:“尊架武功本座也是钦佩不已,你有何话说?”心中也是震惊万分,论武功他的大圆满手在整个本教中已是直追迥乃活佛达到虹化境界的大圆满手,及李西活佛深不可测的龙象般若功,便是明教教主也是他的手下败将。却不想被一个年纪比方腊还轻的年轻人给移了开去。刘飞扬虽不是硬接他的大圆满手,但莫桑是何等眼力,自然看出刘飞扬那一转一牵已体现了极高的武学修为,敌友莫分之际对他不由也客气了几分。
这时两边人马都知刘飞扬身手不凡,楚万千那是又惊又喜的看着刘飞扬,转眼望着楚依依金善明薛慕华三人,见他们面上波澜不惊,而爱女望着刘飞扬的一双眼睛却充满异彩,心中已有几分了然。
刘飞扬道:“贵教此次大举上得光明顶,全因贵教活佛被害,敢问可有何证据指明是明教中人害了迥乃活佛?”
莫桑道:“我教也不是事理不分之辈,明教和我教素有嫌隙那也不用说了,活乃活佛在虹光寺被害,他临终之时用血字留下‘明教’二字,那还有假!”
这时本教中有个老者突然说话,用得却是黑汉语。刘飞扬听不出他讲什么,愕然望着那人,那人离李西活佛那堆人约有两丈,身旁也围着一些人。看他衣着华贵,却是一脸愤怒。他这才发现另有一批人与本教中人僧衣僧帽的衣着大有不同,锦衣皮裘,气质均与本教中人徊异。
秦重也用黑汉语回了那人一句,明教久局此地,教中懂得吐蕃语黑汗语的也不在少数。他对刘飞扬颇有好感,又见他面有不解,说道:“黑汗国国王数月前去世后,三个王子谁也不服谁相互争权。那人是黑汗国大王子阿朵虎思的幕僚雅克逻,而阿朵虎思是迥乃活佛的记名弟子,雅克逻认定是我明教杀了迥乃。”
短短数语,刘飞扬已听得大概明白,那迥乃活佛必是大王子阿朵虎思的拥护者,迥乃一死,阿朵虎思难保势力大损,看来那迥乃活佛之死大不简单,还牵扯了王位之争。帝王家的兄弟阋墙,看来在这西域之国也难以避免。只不知为何阿朵虎思的人却认定了凶手是明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秦重能说出黑汗国此时的情势,当知杀了迥乃对明教实在百害无一利。况且从这莫桑身手便已可看出,那迥乃活佛也不是易与之辈,明教又有谁能杀得了他?刘飞扬心中忽的闪个念头,向秦重问道:“怎不见贵教教主?”
秦重面上闪过一阵黯然与悲愤,指着殿前那些或坐或卧的铭记诸人,说道:“龙老教主被莫桑二毒打伤,现下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刘飞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人群中最高一极石阶中间有个紫袍老者横卧在地,一动不动。而殿前上百的明教中人,除了身负重伤无力坐起的,皆挣扎爬起,盘膝而坐,一脸坚毅决然,口中默默有词。刘飞扬知他们念的是明教的经文,说道:“贵教这许多教众身负重伤,但个个面不改色,令人钦佩。”
秦重沉声道:“我教被本教诸人冤枉,教中人人拼明护教,奈何技不如人,多是身受重伤。但要我教退出光明顶,那是绝不可能!”最后一句说得斩钉截铁,大有视死如归,以身殉教之意。
刘飞扬心下感叹,望向楚万千,见他也是沉重地点了下头,也是有同样的决心了。刘飞扬虽不知他怎么又入明教,但无论如何为了楚依依还是无名老僧,他都不能眼见着明教就此灭亡,看来自己也要当回张无忌了。
李四活佛道:“阁下与明教是何关系?本教从不烂杀无辜,你若不是明教中人便退开吧,本教也不难为你!”
刘飞扬道:“在下虽不是明教中人,但和明教多少有些关系。明教有难当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贵教活佛被害,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单凭活佛留下的血字,却不足以证明是明教所为。请活佛三思!”他对本教教义根本不明白,只觉一教中竟有两个活佛,实在大为奇怪。
李西活佛道:“阁下所言未免可笑,单凭你一句话,说明教不是凶手,明教便不是凶手了么?”
刘飞扬听了暗暗不解,李西身为活佛,见识睿智当是不凡,怎么他说话却又如此强横?说道:“在下也是据理而言。贵教活佛被害,却又拿不出真凭实据来,凭着武力便上光明顶大动干戈,传出去令人如何信服?”眼角撇见那雅克逻望着李西的目光却颇为古怪,其中竟带有几分猜疑和惧怕。心中猛然又想道:黑汗国有三个王子相争,本教有两个活佛,迥乃支持老大,这李西定是支持另一人。这雅克逻对李西活佛有些间隙那也丝毫不奇。
李西活佛身旁一身材健硕的中年僧侣喝道:“放肆,你竟敢对活佛如此说话!”
雅克逻眼珠一转,又是一阵吆喝,却是对李西活佛这边的人说话。秦重低声在刘飞扬耳旁说道:“刚说话那人是李西活佛手下护法乌托巴。那雅克逻是在鼓动李西活佛这边的人动手!”
猛听那乌托巴向雅克逻喝道:“乌托巴是辛饶弥沃佛祖的忠实信徒,绝不会放过杀害迥乃活佛的凶手!”辛饶弥沃是本教的创教祖师。
雅克逻冷笑道:“是么?可是你们却扭扭捏捏的,现在还对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废话连篇,难道你们竟还畏惧明教么?”他这番话用汉语说出来,虽有点生硬,但其中言辞激烈冷嘲热讽,竟丝毫不给李西活佛等人留情面,却是谁都听得出来,大半本教中人闻言面含愠色。自大唐盛世后,汉文化流传四野,西域各国尤其是贵族都以学习汉文化汉语为荣,少有不会汉语的。
李西活佛双眼微闭,有如老僧入定置若罔闻。刘飞扬心下暗感诧异,这两系的矛盾竟比他预估的还要大。而这李西活佛更令他高深莫测。只听乌托巴怒道:“迥乃活佛佛法精深,我等俱是敬仰,可雅克逻你对李西活佛不敬,待收拾了明教后再与你算帐!”大步上前,手中纯金禅杖在地上重重一捣,说道:“多说无益,本教上师乌托巴在此,明教谁来接招?”
明教诸人俱是一惊,乌托巴那根金杖少说也有几十斤,可他举重若轻,往地上一捣,把地上击出个深洞,劲力却不四散扩开,显是功力也是极为精纯。他们与本教相邻多年,知道本教以两个活佛为首,各有两个护法上师,其下还有十数个达师,俱非等闲之辈。单是个莫桑上师在明教已是无人能及,不想看这乌托巴的武功,竟似不下于莫桑。刘飞扬欲上前接招,秦重已抢先道:“老夫来会你!”
乌托巴道:“你武功虽是不差,但还不是我对手。只是我们这非比武较量,那也不用多说了,你取出兵器吧!”他在旁看了半天,秦重只能与教中达师战个平手,自是知道和自己相比差距颇大。
楚万千道:“秦左使,你久战功力未复,便由属下迎战这个狂夫吧!”轻拍了下楚依依走上前来,他也知道秦重武功不如这乌托巴,而他得刘飞扬真气相助,却是更胜从前。楚依依心急万分,叫道:“爹爹!”眼中大是急切,不时望向刘飞扬。
刘飞扬传音入她耳里道:“放心,我绝不会让楚伯父受伤的!”
秦重却摆摆手道:“我教自教主重伤,五散人也一亡四伤,五行旗各旗主也是伤亡各半。如今教中未伤的以我职位最高,敌人对我轻视,我如何能避而不战,岂不更坠了我明教的名头!楚法王好意,我心领了。”从怀中举出两根近两尺长的黑牌,模样古怪之极。楚万千闻言,无法辩驳,只好依言退后。
乌托巴道:“你出招吧!”秦重知他武功绝高,乃生平劲敌,也不客气,口中叫道:“老夫进招了!”手中黑牌往他刺去,使得却是剑法路数。乌托巴金杖往外一扫,他这根金杖长约六尺,远比秦重的黑牌长,这一横扫既是防也是攻。
秦重知他力大,右手黑牌往他杖头点下,欺身而进,左手黑牌疾点他胸前大穴。乌托巴金杖一转一伸,荡开他的黑牌,同时迫得他回招自保。只是秦重那不起眼的黑牌与他的金杖相交,竟发出金石交击的铿锵之声。刘飞扬运足目力,见秦重手中舞动的黑牌上还刻有许多古怪的花纹,心中暗道:莫非这便是明教的圣物圣火令?
顷刻间场中二人已交手十几招,可二人兵器交击声却是极少。那是秦重知道自己功力不如乌托巴,不敢与他相交,怕手中圣火令被击飞,那可是比杀了他还要严重。这样一来,秦重许多招术更是受了限制,更不是乌托巴的对手,被打得步步后退,眼看撑不了几招了。
明教诸人看得暗暗心急,却又无计可施。对方一对一和己方公平交手,若上前相助更激起对方的凶性,群起而攻,明教更是挡无可挡。更何况此时明教中可战的高手也就剩几人,而本教那边却是高手如云,单是靠四个护法上师,明教也已招架不来了。
刘飞扬向楚万千问道:“楚伯父,这本教上得光明顶后,俱是这般一对一,打败明教诸人么?”
楚万千面色一暗,虽不明他的意思,还是叹道:“正是。自教主以下都是一对一伤在本教中人手中,本教倒没有群起而攻,可惜我教却无人挡得住本教中人!”说罢,又是一声长叹。
刘飞扬道:“那小侄倒有个主意。”见楚万千一脸诧异,又说道:“小侄与明教前代教主还有些渊源,更何况小依对楚伯父担忧万分,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只要本教都是如此单对单,小侄倒有信心迫退他们!”
楚万千更是诧异,又听他“小依”叫得亲切,刚欲开口。刘飞扬忽的身形一晃,已飘了出去。原来,刘飞扬边与楚万千说话,边注视着场中二人的比拼,眼见秦重在乌托巴手中,渐无招架之力,即将伤在他手中,忙纵身跃去。
只听啪的一声,刘飞扬微笑道:“上师功力高强,在下极是佩服!”
秦重立在他身后,面色苍白之极,惊魂未定。他刚才连接乌托巴几杖,第四杖时旧力耗劲,新力未生,已绝躲不过他接下来的一杖,他心中已蒙死念,正待闭目待死。眼前一花,人已被一股柔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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