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扬见这龙老教主头发花白,瞧模样竟和无名老僧差不多,猜他也是对明教劳心劳力鞠躬尽瘁了,两次伤在莫桑手上,早已元气大尽,叹道:“龙老教主不幸归天,在下深感惋惜!”在此之际,他也不知说什么是好了。又见房中除了秦重方腊楚万千,认识的还有严磷,还有几位老者,想必也是明教中地位颇高的人物,却见多数人面色憔悴,听他们呼吸粗重,知他们身上都负有不轻的伤,只是勉力支撑着前来,向众人抱拳道:“众位请节哀,若有刘飞扬可以效劳处,敬请开口!”
秦重道:“日间听大侠言与我教上代教主有旧,不知现下可否见告?”其他教众也是一脸一脸希翼的望着他。
刘飞扬见状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数月前偶遇一老僧,得知他竟是贵教前任教主,更蒙他垂青获授贵教乾坤大挪移的绝技。”话音刚落,一长须鹰眉老者惊叫道:“程教主在二十余年前仙去,刘大侠如何见到他老人家?”接着自我介绍道:“老朽殷邵,忝为护教法王之一。”众人中除了楚万千是新近入教,方腊年纪较轻外,多是亲眼见着那程教主归天火化的,和殷邵有相同疑惑的不在少数。
刘飞扬道:“是吗?说来惭愧,在下并不知那位高僧的俗名,只知他是在四十余年前大彻大悟,归入佛门的!”
“什么?”众人齐齐大惊,秦重颤声道:“那位前,高僧长得是何模样?”刘飞扬把无名老僧的模样大致说了一遍,只是是隔多年,物是人非,这许多人中也就秦重年纪最大,当年身为锐金棋的小头目隐隐记得无名老僧的模样外,其他人连见都没见过。而这许多年过去,无名老僧又入了佛门,模样与以前大异,便是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更何况是刘飞扬转述。
秦重道:“依刘大侠所说,遇见的该是我教第二十六代莫老教主。难怪老朽隐隐觉得刘大侠武功路数,隐有我教不传秘技乾坤大挪移。”接着叹道:“当年莫老教主率教中一干高手,前往围剿我教大敌,却从此一去不返,再无任何消息传回。也便那时起,我教精锐尽去,实力大不如前。我教上下还道莫老教主遭遇不测,却原来遁入空门!”众人闻言也是一阵唏嘘。
刘飞扬道:“当年莫老教主等人遭遇奸人埋伏,全军覆没,惟有莫老教主于生死一念间大彻大悟,看透人世间的恩怨纠葛,这才归入佛门的!”接着说出了听自无名老僧的自述。他也知道无名老僧已是无意尘事,并没有指出李沧海的名字,连他被少林寺所救也瞒去不说,而房佑龙的名字,也以无名老僧没有提起一笔带过。房佑龙的身手势力,以此时的明教实力怎能撼得动,知道了反而对明教不利。
众人细细聆听,深怕错过一个字,听罢,秦重说道:“原来其中竟是这样,难道莫老教主真得修得如此神通,知道我教将有大难,借大侠之手挽救我教于水火之中么?”
刘飞扬一愣,无名老僧的修为之高那是不必说了,也许他真有这种神通吧。随即说道:“在下之所以会上光明顶,起因却是去年和贵教严于两为前辈之约。”
严磷道:“前辈之名,愧不敢当。说来那也是刘大侠和我教的缘分。当日严某对刘大侠言辞不敬,这番向刘大侠郑重赔礼!”弯腰向他躬身拜下。
刘飞扬道:“严前……严兄客气了!怎么不见于兄?”严磷脸色一暗,说道:“于师弟和本教一战,已循教身亡!”众人脸色皆显黯然,此番明教和本教之战,虽最后不了了之,可此战后五行旗旗主以上高手大多身受重伤,更是数人身亡,这也是为何眼见本教退去,丝毫无力相阻的原因。
刘飞扬见状忙转换话题,说道:“在下本是为迎回楚伯父,代为向贵教赔礼,却没想到楚伯父竟入了贵教,实在是大出意料之外,这却是怎么回事?”
楚万千道:“贤侄一诺千金,老夫感激不尽。当时严于两位仁兄带我来到光明顶,我还道将要受到重惩,说知龙老教主并未责怪于我,反对我那荒唐之举大为欣赏。教中兄弟也对我客气有加。我心中实在是又惭又愧。蒙龙老教主不弃,半年前更收我入教,赐与护教法王一职。当时若非贤侄,我不定更要犯下许多大错,贤侄不但医治好了小女,更救了我教上下,老夫实在无以为报!”众人大多已听说过这段旧事,更有不少人看出刘飞扬和楚万千之女关系非浅,甚至有人想道:日后他们十有八九便是一家人,楚万千称刘飞扬为“贤侄”,也是正常不过了。
刘飞扬叹道:“原来如此,那也是楚伯父与明教的缘分。”
秦重接道:“说起缘分,刘大侠与我教更是大大有缘,众位兄弟,本来龙老教主刚刚西去,我不便此时提起。只是眼下我教群龙无是首,而刘大侠得莫老教主的垂青,获传我教教主不传之技乾坤大挪移,更救了我教上下,武功之高大家也是有目共睹,这冥冥中似有天意,老夫提议请刘大侠继任我教第二十九代教主!”说罢,眼光向众人扫去。
刘飞扬心中砰的一跳,忙道:“秦左使严重了,在下不过略尽绵力,这教主的任如何敢当!”说实话,在房中时他也想过自己必然得明教上下认同,只是当时人家教主还在,要像如张无忌般被人捧为教主,那不过想想就过的事。
楚万千和严磷心下已是大为赞同。严磷道:“刘大侠于我明教有大恩,更有乾坤大挪移在身,立为新教主也不难令人心服。在下同意秦右使的提议。”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心中也是不住思忖,其实他们也想过这点,龙教主归天,明教总要立个新主,以刘飞扬的武功人望,倒确是个极佳的人选。
刘飞扬忙挥手道:“且住了,贵教新主之事稍后再提不迟,只是龙老教主归天,便先忙完他的后事再说。”明教教主之位于他,说实话是可有可无的事,只是眼看这龙教主刚刚咽气,总觉得在他身前提这个,实在对他不敬。
秦重点头道:“刘大侠所言甚是,我等便忙完龙老教主的身后事,再议不迟!”众人也觉刘飞扬有理有度,心中对他更有好感。
又寒暄了几句,刘飞扬向众人告辞,退出房去。走了几步,楚万千从后追上,叫道:“贤侄慢走,可有暇与老夫一叙?”刘飞扬道:“当然,小侄也有些话要与楚伯父说!”
第二十节 独孤与阿紫
两人穿过几座殿门,来到一间屋前。楚万千推开房门,说道:“这是我住的房间,贤侄进来说话吧!”。
楚万千点亮了烛灯,良久才说道:“此番本教入侵,老夫感念龙老教主的恩义,及教中众兄弟的情谊,已准备以身循教,唯一放不下心的便是小依。没想到最后关头,贤侄竟带着小依不远千里到来,更解了我教大危难不远千里。一日间,贤侄便圆了我两大愿望,此番恩德,老夫实在是没赤难忘。”
刘飞扬忙道:“楚伯父严重了,小依与楚伯父父女情深,小侄即上光明顶,带上她也是情理之中。而若说挽救明教大难,其实林伟腾林兄也是出了大力,小侄不敢独自居功!”他说的也是实情,若没有林伟腾牵住众人的注意力,他也根本没有机会给众人解毒。更不可能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擒得阿朵亚什。只是他实在没想到林伟腾会突然出现,更兼武功大进。
楚万千颔首道:“贤侄并不居功自傲,更显难得!”其实,他初时没见到刘飞扬和楚依依来到,却没见林伟腾一同前来,心下也有些奇怪。他与林伟腾近二十年的师徒之情,也是深知他尊师重道,对己崇敬有加。楚依依都上得光明顶了,却独不见林伟腾,那倒不符他的性情了。顿了顿,又说道:“腾儿武功大进,老夫也甚是欣慰!”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楚依依和林伟腾的一起叫道:“爹爹,师傅!”楚万千开门把他们迎了进来,楚依依见到刘飞扬也在,眼中闪过娇喜之色,轻轻问候了一句。林伟腾眼中却是闪过复杂的神色,向楚万千行礼后,向刘飞扬抱拳道:“刘兄!”
刘飞扬同样抱拳还礼,只是面上颇有几分尴尬。他也看到林伟腾神色间的异样,料到林伟腾是已察觉他与楚依依间微妙的关系。林伟腾对楚依依深怀爱意,他自是知道。他与楚依依定情后,也偶尔想起许久未见的林伟腾,心中多少有些歉意。此刻在楚万千和楚依依俱在,面对这个“情敌”心中也有些不自然。
原来,楚依依寻得父亲后,心下大慰,只是明教大战后,有许多事要处理,身为护教法王的楚万千也无暇与女儿多说。到了晚间,楚依依想见父亲,正巧却遇见了来寻她的林伟腾,二人便问了明教中人,一起来到楚万千的住处。
他们各自的神情自是逃不过楚万千眼中,只看得他心中默叹,说道:“两年不见,腾儿内功突飞猛进莫非有什么奇遇么?”他也是知道情义拳中并没有什么特别高深的内功法门,按常理林伟腾便是苦修几十年,也未必能达到今日的境界。
林伟腾道:“不瞒师傅,弟子数月前在崆峒山偶然习得某位前辈高人留下的先天功,以至功力大进!”
“先天功!”刘飞扬不禁惊叫出声。这不是《射雕》中王重阳的绝世武功么!
林伟腾道:“刘兄竟也听过这门武学?”刘飞扬道:“正是,相传先天功是道家极高明的武学,数百年前有位高人练成后便成了天下无敌!林兄真是福缘深厚,日后成就不可估量啊。”嘿嘿,他总不能说百年后的王重阳便是练了这门武功得了天下第一,便说成“数百年前”了。
楚万千父女不疑有他,皆是欢喜不已。林伟腾不置可否,说道:“天下无敌我可没想过。只是我有这个机缘巧遇,却多亏了刘兄那位独孤兄弟!”话语中却殊无多少谢意,更隐隐有几分怨恨恼怒。
刘飞扬大奇,许久没听到独孤的消息,也顾不得他话语中的异样,急急问道:“林兄可有我那独孤义弟的下落么?”
林伟腾道:“当日独孤兄弟听闻刘兄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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