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之下,冲了过去,手中金鞭凌空打了出去。
云姑姑惊呼的一声:“别打我家小姐!”
待续!
☆、进门便休——逼娶
四
以身相救,却没有想像中的疼痛,扑过去的同时,一道寒气横扫而过——那一鞭没有落到她们身上,打偏了。
她哪能知道,这一鞭并不是六皇子打偏,而是金凌容不得这臭小子再在人前如此横行,手指轻轻一捻,弹了一双冰魄寒珠使的怪!
那冰魄塞珠经内力一推,瞬间便会化作水,作案之后,任谁都不知道是谁在暗内使坏。
拓跋桓自是一呆,只觉虎口隐隐作疼之下,金鞭空落于地。
怎么回事?
抚着发疼处,心中又惊又怪,好一会儿,才咬牙道:
“慕倾城,凭你这副阿堵之貌,如何配得上我玉树临风的四哥!你休想做我四嫂,休想!”
如此在人前诋毁,当真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儿!
金凌嗤之一笑,淡淡然对道:
“纵是阿堵之貌,也是太后赐婚。六殿下,倾城若进晋王府大门,那便是殿下的嫂子,殿下出言不逊,悖逆伦常,便是对晋王的大不敬;倾城若被退婚,那还请皇上赐下悔婚圣旨才行。我虽是臣子之女,却也出身名门,今日大喜,殿下守在王府之外,见面就打,皇上不闻不问,听之任之,只会寒透天下臣子之心。再有,六殿下要明白一件事,婚是太后所赐,您这鞭子落下,打的可是你皇祖母的颜面,而毁的则是西秦皇族的尊严,千百双眼睛为证,众口攸攸难堵!殿下下手之前,还请三思而行!”
语出之下,又是一番惊人之辞。
“你……”
拓跋桓一呆,再度语塞。
金凌不让他有辩说之余地,玉掌一拍,脆生生又一声:“碧柔,拿上来!”
“是!”
一个极俏丽的少女应声走近,面对大乱,不惊不忙,恭敬的奉上一个锦匣。
金凌打开锦匣,取出里面的明黄物,双手一展,紧跟着扬声一喝:
“太皇太后懿旨在此,晋王殿下,还不快快出府迎亲!抗旨不遵,自毁礼制,这样不孝的罪名,您当真能担得起来吗?”
云姑姑张了张嘴,错愕的看着自家小姐,说话如此掷地有声,完全不同以往——
想昨日,她犹在哭哭泣泣,不知要如何面对今日的异变:前个时候,六殿下就曾带人恐吓她自行退婚以保全晋王的名声,若敢送嫁,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为此,昨儿个小姐还偷偷跑去祭坟,一整天没回,直到入夜时分她找去的时候,才发现小姐撞晕在她母亲墓碑前,竟是想一死了事。当时,她抱着小姐大哭了一场,奇怪的是今朝好怎么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高高的晋王府台阶前,三殿下毓王和四殿下梁王,本都在边上,一个个含着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在听到喜帕之下,那冷静之中带着迫人气息的话后,全都敛起笑,露出了讶疑之色。
待续!
☆、进门便休——晋王
五
四周围观之人,也都发出了倒吸冷气之声,窃窃之语不绝于耳——
所谓百姓,虽怀百心,过往驻足,皆为看热闹,但公道自在人心,或有人会认为慕二小姐与四殿下并不相配,但在道义之上,公然悔婚,晋王无疑是理亏的一方。
“你……你竟敢如此嚣张……”
拓跋桓结巴不成言,一句话没说完整,又被脆生生斥断:
“六殿下错了,我是弱女子,再怎么着也比得上殿下。西秦国向来尊师重道,以孝为本,晋王殿下若不亲自来迎接,那就是邈视我手上这张懿旨,这样的人,将来如何配做东宫之主?”
好家伙,这一声利叱,将晋王的拒娶提到了更高一个层次。
西秦国尚未立太子,而今,朝堂之上分成两派,各拥其主,晋王立太子的呼声甚高。而今日这番事,虽是得了皇上默许的,若是慕倾城不闹,也就罢了,如此声势浩大的一搅和,敌对势力借机参上一本,对于晋王是大大不利的。
只能说,这个女人很会挟势而迫。
守在门口的晋王侍卫也是神色大变,对这个弱女子投去一惊怒之目,立即闪进府去禀告。
拓跋桓气鼓着嘴巴,恨不能将其鞭一个稀巴烂。
毓王和梁王则在边上深思而笑,心里则对慕倾城有了几分新的认识,暗赞:好一个深藏不露的女子,那日当真小瞧了她!
不一会儿,府门洞开,家婢开道,一俊逸男人负手缓缓而出,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袭杏色锦袍,袖襟之上以银线绣着云涛,高高浪卷的涛波之间,镶着银白珠片,阳光一照,闪闪银光,熠熠生辉,耀照的让人睁不开眼。
其人,五官如精工细刻,线条刚硬,棱角俊奇,眉利带煞气,眸深似寒潭,清俊冷硬,尊贵之中透着常年磨砾在军中只有的威仪,杏衣飘飘,又平添了他几分儒士的雅气。
来的正是晋王拓跋弘。
一刹那间,所有人皆将目光落到这位人人敬祟的殿下身上。
晋王拓跋弘,在西秦国,那是一个传奇——
此子出生于军帐之中,出生之时,正是西秦战乱迭生之际,其父拓跋躍平乱,十月时间难克敌营,那一日降世,拓跋躍忽得一奇士,一语开塞,攻陷城池。回营之时,属下回禀,拓跋躍大喜,即刻赐名:弘,封其为王。
拓跋弘十月能语,三岁能诗,五岁可赋,十岁能谋,十二为帅,擅拢人心,善谋天下,又惜民如子,既得百姓爱戴,又得秦帝喜爱,更是无数闺女子所暗慕的对像。
去岁太子生病而折,所有人皆认定晋王将会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就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上位。
这样一个神话般的人物,会在大婚之日作出如此欺人之事,自然是有所倚恃的!
即便隔着一头喜帕,金凌也能感受到那不怒而肃的气势。
哼,再怎么神话,也就一个仗势欺人的混蛋罢了,若来的真是慕倾城,也许会泪汪汪的咽了这口气,但她不是……
她是与慕倾城长着一张一模一样脸孔的天之骄女,他敢折辱慕倾城,那她就让他没好日子过!
待续!
☆、进门便休——针锋相对
六
负手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拓跋弘面无表情的盯着台阶之下头盖着喜帕,手执懿旨的新人。
这个女人说过的每一句话,某个爱管闲事的妖孽已经一五一十的全传给他听了,哼,倒真真是被她站足了一个理字,借事生非——没想到这个女人心思如此之深,难为镇南王教导有方,无法攀上他,就拉他后腿,恶毒之极。
拓跋投去不屑的一眼,一个人容貌丑也就罢了,心若是脏了,这个人还能要吗?
先前,他或还有些亏歉,现下嘛,已被这个女人磨得半分不剩。
“慕倾城,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原轿回去,日后,本王自会登门向镇南王赔礼,若执意入门,撕破脸皮,你绝无半分便宜可以得了去!”
声音低而沉,冷冷而威,自有皇家之威慑,三军之中,他便是用这样的气势去统帅兵士,凛凛之气,闻者皆莫敢不从。
夕阳斜照,霞光灿灿,已是傍晚吉时之际,万丈霞光照射在以金线绣成的凤衣之上,映得四周全是金光耀眼。
晋王有意退婚,这事,人所皆知,众人好奇的是这个慕二小姐,会不会知难而退,就此识趣收场。
听啊,晋王已经说了,原轿回去,日后自会赔礼,人家可是天皇贵胄,既然已经这么发话的,若懂分寸,该就此收手,大家还能图个和气。
就在大家揣测慕倾城会有什么举动时,人家淡淡开了口。
“晋王殿下……”
金凌淡静的轻唤一声,音质娇脆,犹如晴空之天簌,咬字清润,徐徐如清风拂风,稍一顿,遂又言道:
“晋王若想退婚,禀明圣上,上门赔礼倒歉,满怀诚意,恭恭敬敬,这事倒也不难办。朗朗乾坤,天地何其天,我慕倾城虽是陋鄙之人,却也不是非嫁你不可,退婚另嫁幸许还能得一个绝世夫婿。
“可惜你毫无退婚之诚意,到如今佳期当日,你不挂灯结彩,不相迎,恶言恶行,还想让我原轿而回,将我逼入人口为笑柄,如此羞辱折人,是个人,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殿下,我若真听话回去,那就是承认自己不是人。我若不是人,太后娘娘却在十三年前给我赐了这门婚事,那就只能说明太后娘娘也不是人,而且还瞎了不是人的狗眼,办了一件不是人的蠢事……
“如此这般一分析,分明就是在暗中损辱太后娘娘不是人,那可是天地不容的忤逆大罪。我慕倾城不像殿下这般是帝王贵胄,怎担不起这样的罪名,是以,想我原轿而归,那是万万不成的!”
赔礼有个屁用,伤害已造成,若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如何对得起昏迷不醒、如今已是九死一生的倾城丫头。
思量间,针锋相对,毫无慌张。
人人皆语慕家小姐生性软弱,如今字字句句损人于无形,大玩文字之功,围观之人闻者皆一个个惊错之极,可见传来之言,实属不能当真。
待续!
☆、进门便休——开门迎亲
七
一番挟枪带棒的冷嘲热讽,令拓跋弘好一番错愕,白皙的脸孔上泛起一阵青一阵红,显然是恼羞成怒了。
“大胆,好一个慕倾城,堂堂晋王府前,怎容你撒泼寻衅,肆意辱人……我四哥说上门赔礼倒歉,那是客气话,你还当真了不成?居然还敢口出狂言,嫌恶于人,暗损我四哥不是良人?你这等刁民毒妇,怎配做我帝家新妇……你若不乖乖离去,小心我手中长鞭不认人!”
六皇子拓跋桓气得虎目圆瞪,龇牙咧嘴的一挥手中长鞭,似想将人打走,长长鞭梢,擦着一身喜服的金凌身侧扫落,鞭风令喜帕上的长长金色流苏狂舞而动。
这举动吓坏了云姑姑,想拖着小姐避让,小姐却一动不动,淡淡接话:
“六殿下,您是不是非得把皇家的风骨在百姓面前折毁殆尽才甘心?纵然理亏词穷了,也请您注意自己的风度,既便想要杀人灭口,也要挑一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