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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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不好当-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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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扶正了我脑袋,手里捏了瓷瓶,拍我脸颊道:“张嘴。”

    我张嘴,辛羑开了瓷瓶,取了一粒透明的嫩黄色丸药,塞到我嘴里去,抬了我下颌让药丸顺着喉咙下去。

    那药清凉,经过喉咙时正好融化,火烧一样的疼痛顿时被覆盖,不疼了。

    我试着开口,能说话了,我看辛羑。

    “这什么药?”

    辛羑将瓷瓶塞在我手里:“拿着吧,回去还能用。”

    我不客气的收下,辛羑道:“我不是有意伤你,你别恼。”

    他没叫我公主,也没自称臣:“我是怕你闹起来,哪知你性子这么急,是我唐突了。”

    我鼻子里出了出气:“嗯。”

    辛羑道:“还疼不疼?”

    我含含糊糊哼说:“嗯。”

    手腕上突然一热,辛羑又拿住我手,我往回抽。

    “我不欺负你,看一下你手上。”

    他声音沉静,明明很温柔,却带了点不容拒绝的意思。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辛羑将我袖子抹上去一点,将我手掌平展,他手握住我手由指尖往手腕捋过,手上的血被压挤上行,手心顿时惨白,惨白中在手掌靠近手腕的上方有一点血红。

    我大惊。

    “这是什么?”

    平时看不到,手心的血被推开,就明显看见了,那一点血红很是剔透发亮。

    辛羑道:“断魂香的幼虫寄生在这里。”

    幼虫,寄生,我头皮发麻。

    辛羑道:“会疼,你忍一下。”

    我捏了拳头:“你要做什么?”

    辛羑道:“放心,我给你取出来。”

    辛羑手上转出一支匕首,在那红色发亮的地方横着一划,一小团红色像颗红豆混着血从伤口挤出,我看着这玩意从我肉里出来几乎恶心的没吐,辛羑用手帕将那东西裹起,放到一边,又另拿了药粉给我伤口撒上,另用根手帕系好。

    “不懂的东西,不要随便用,这断魂香不是好养的。”

    我也发现这东西邪门,胃口便很不好了,赵倾,秦重,赵倾给我这个东西,秦重教我怎么养,这两人显然是不认识,难道合起伙来整我?

    这两人到底给我下这个东西做什么?

    我不再相信秦重的话了,我问辛羑:“断魂香到底是什么?”

    辛羑道:“一滴血而已,我也说不清,血里长的一种虫子,融入血脉,同宿主血脉相融,能迷惑人的心智,有些类似苗疆的巫蛊术,原本是男女间用来确保彼此心意的,这虫子不分雌雄,找到宿主便会新生幼虫,母虫和幼虫能彼此感应,种在两个人身上,以便彼此牵系,此生神交魂与,是为断魂。”

    我问:“有什么害处?”

    辛羑道:“没有什么害处,只是欺心误人而已。”

    我点头,心里寻思着赵倾给我这个,显然不是为了跟我神交魂与做小情人,必然是有别的用处,不过辛羑没说,我也只好暗暗琢磨。

    辛羑道:“以后别碰这些邪门的东西。”

    我问:“秦重是谁?”

    辛羑道:“别问了,他是谁不打紧。”

    我隐约感觉辛羑和秦重应该认识,不但认识,他们应该还很相熟。

    看来辛羑是不会告诉我了。

    辛羑道:“把断魂香给我吧。”

    我心里念头转了转,我不敢完全的相信辛羑了,我突然发现他有许多东西瞒着我。

    我计较方定:“那是睿王送给我的东西,是我的东西,我不给你。”

    辛羑目光沉静的看我,我回视过去。

    辛羑垂了眼睫,安静半晌,最后低声道:“好吧,你要留就留着吧,只是别乱碰。”

    辛羑站了起来:“我送公主回去吧。”

    我问:“你真不要了?你要那东西来做什么?你要是老实跟我讲,我说不定愿意给你。”

    辛羑勾了唇笑,道:“不做什么,我只是不想你留着。”

    他敛了笑,又道:“你跟赵倾才认得多久,就那么相信他?”

    我回答不出,我并不是相信赵倾,而是莫名其妙相信了那个秦重。

    我避开不谈,抓住辛羑的手:“辛师父,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了。”

    辛羑不动声色抽回手:“臣有事,出宫去了一趟,前日才回来。”

    我大喜,原来他是真有事出去了,辛羑看我脸上表情一瞬间就活了起来,不由发笑,他手摸在我耳边头发上,轻轻触碰了一下。

    我侧过头看他手在我脸旁。

    辛羑却捏了五指收回手:“公主多心了。”

    我说:“不是我多心,我当你生气再不理我了,我也不想理你,谁让你说那种话。”

    辛羑笑:“臣哪里敢跟公主生气。”

    我高兴说:“我现在不住陛下的嘉和殿,我和阿兄在云阳殿,你可以来找我。”

    辛羑道:“我知道。”

    我问:“你还教我弹琴吗?”

    辛羑点头道:“近来无事,我教你。”

    只是我没有跟谢慕说,不敢在这里多呆,辛羑说送我回去,阿西在外面等着,辛羑看到他手里的猫,笑问我:“你喜欢这个?”

    我说:“阿西喜欢,我不喜欢。”

    我和辛羑走在前,阿西从后面跟上,辛羑问:“那你喜欢什么?”

    我摇头说:“不喜欢什么。”

    辛羑道:“弹琴画画,养猫养狗,不见得就不好,不论说喜欢什么,只要但凡有个喜欢的,便能算是心有所寄,心有所寄活着才不寂寞。”

    “你看咱们二殿下,虽说不学无术,惹人笑话,可是这宫里没人比他活的开心,不然你当陛下为何喜欢他。”

    可我确实没有喜欢的,谢慕爱弹琴,爱看书,我这两样都不爱,我也不喜欢猫狗,钓鱼养虫子也不是我的爱好,那是实在闲的受不了了谢慕又不理我我才去干这个。

 第35章 咬你一口好不好

    我想了很久,说:“我喜欢谢慕算不算?”

    辛羑道:“人会变,比不过物持久专一,怎么能把自己的心寄托在人上面呢?”

    辛羑说,将心寄托在人上面而非物,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你若喜欢上一把琴,那琴就是你的,不能飞了也不能跑了,可你若喜欢上一个人,那人长了腿是会跑的,人长了心是会变的,等他跑了变了,伤心的就是自己了。

    而且就算喜欢的琴没了,也还是能换一把的,或者再找个别的东西寄托,总之是物,悲哀有限,可若是人的话,人与人是不同的,不像东西那样能替换,没了便就是真没了。

    人的常性,连猫狗都不如。

    辛羑送我到一半,说改日便来教我弹琴,便回去了。

    我和阿西回了院子,谢慕不在,我问绿衣,绿衣给我比划:“公子给陛下派人来叫去了。”

    我顿觉得不妙,这会赵免应该在勤政殿忙于政事,叫谢慕去干什么?

    我踟蹰了一下,叫上阿西,让他跟我去勤政殿,阿西又劝道:“公主,陛下没有传召。。。。。。”

    我说:“我很久没见陛下了,说不准他想我了,你跟不跟我去?”

    阿西很为难,还是跟在我后面,我不认识路,阿西又给我引路往勤政殿去。

    还未进殿撞上赵免的贴身太监邓总管,因为赵免的关系,这老太监平时对我很慈祥,像个老婆婆,我问:“我阿兄在不在?”

    邓公公笑道:“在,在伺候呢,我带公主进去。”

    赵免在勤政殿却并没有勤政,殿内轻悄悄的,只在门口有宫人侍立,御案上香炉轻烟袅袅,十分安谧,香炉旁边摆着一丛新折的桃花,还带着露水未干,赵免手撑着额头,久久没动,似乎是睡着了还是在养神。

    谢慕在一旁站立着,微微侧头看赵免铺在案上的奏章,同时按着砚磨墨。

    邓公公估计没料到赵免在打瞌睡,一时也不好通报,便让我候着,自己又出去了。

    赵免只把谢慕叫来伺候他批阅奏章来了?

    因为上次的事,我对赵免还有些心有余悸,但眼下赵免和谢慕这情状,我又看不出哪里不好来,看来赵免最近病又好了。

    我跪到御案前去,赵免醒了,一抬头,看到我在案下,顿时笑了:“琰儿来了。”

    我给赵免磕头请安,赵免伸手招呼道:“过来,到朕身边来。”

    我站起来绕过桌案过去,赵免将我搂到腿上坐着,手摸了摸腰背,笑说:“胖了些。”

    赵免在我脖颈间嗅了嗅,又说:“还长高了些。”

    我说:“是吃的好。”

    赵免听我说吃,突然想起了:“啊对,宫里前阵贡了点南边的水产,不过厨子不会料理,就进了几个南边的新厨子,很会做你们家乡的口味,回头我让送过去。”

    又给谢慕说:“明月奴留着使唤吧。”

    谢慕道:“谢陛下。”

    赵免搂着我继续看折子,看了一会,赵免突然笑了,将手上一封丢给谢慕。

    “明月奴看看,王大鼎请致仕。”

    谢慕道:“他这是请第三回了吧,前两次陛下没准。”

    前一阵因为有人上了弹劾王大鼎的折子,便有朝臣群起而攻,从勾结外臣收受贿赂的大罪一直扯到人家儿子又多娶了个小老婆,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罪状一块拉出来,骂的热火朝天,王大鼎刚开始还老神在在不当回事,不过后来那个王耽回了朝也跟他过不去,在朝堂上一张利嘴将他洗刷了个里里外外,王耽名望不小,这位一开口,问题就有点严重。

    王大鼎丢了脸面,想不出法子,便以退为进,义愤填膺跟赵免说要卸职回老家种地去,上了两次疏,皆给赵免好言相劝劝了回去。

    赵免道:“这老狗跟朕耍脾气也不拿捏着分寸,还三请,他不嫌丢人朕都替他害臊。”

    谢慕道:“陛下准吗?”

    赵免道:“他原本就不清白,还端架子,想拿这个来要挟朕,这老东西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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