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风声王爷肯定会告诉王妃的啦!”映桥挑挑眉,“我还记得昨晚王爷来的时候脸色沉得吓人,可是没想到今早出去的时候又变得那么温柔体贴。我真是不懂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男人的心比海底针还难以摸到!还是——”她挤眉弄眼的,“这就叫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看来古话说的是一点都没错呢!”
胭脂拍了她一记,“那你为何不去成亲?”
映桥摇摇头,“事实上也是人家避我犹如蛇蝎,一女不事二夫,所以我唯有等着咯!”
“那我还真没见过像你等得那么逍遥快活的!”胭脂笑道。
“那我总不能天天以泪洗面吧?不想哭也就只能笑着过日子了。”映桥收拾了一下染血的缎子送到门口,外面的丫鬟接了出去丢掉。
胭脂看她折回,“那么一切都是他的错?”
映桥点头,“难不成是我的错吗?我被人抛弃,可怜得很……”估计她全家都是这么认为的,才允许她暂住在一处别院里,避了众人的口舌,也让她有机会出来四处游玩。
胭脂淡笑不语,因为没有经历所以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伤痛,如此两人倒也契合,各得一片自由天地。
蓦地有些好奇她为何会成为九王府的丫鬟,“那你怎么沦落到这里来了?”
映桥有些无奈,“那是因为师父出卖了我,本来该来的是他,为人徒弟,也只能替他解忧了。不过现在看看,也不虚此行啊!”
“那你有什么收获?”胭脂随口问道。
映桥顿了顿道,“好歹替好友了了一桩心事,她也该地下瞑目了。”
“嗯?你的朋友?她……”胭脂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映桥点点头,“嗯,那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却因为被一个男人侮辱而悬梁自尽了,她太傻了,她没有错,分明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却要为那贱男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胭脂低低一叹,“世俗如此,贞洁远比生命重要……”
可是她活下来了,孤独的地活着,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一切,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如今遇到了他,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未来究竟如何?迷惘而彷徨,越是在乎,越是害怕失去……
为何,一颗心不复以往的淡然,或许是因为心中起了贪念吧!眷恋红尘,贪恋那丝沁入心脾的甜蜜,即使抓住的只是幸福的尾巴,也不想放手……
映桥有些愤愤道,“狗屁啦!还不是这世间可恶的男人,谁让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所以男人只会不断地要求女人完璧,自己则花天酒地鬼混叫风流!女人更可悲,帮着世俗为恶,帮着男人欺压女人,一张嘴巴管不住,闲言碎语句句恶毒!她就是被那些人一嘴一口唾沫淹死的!”
胭脂默然不语,心底沉压压地觉得疲倦不已……
映桥也静了下来,心底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那个男人就是王璟,那男人被刺了一刀之后原本还是有机会救活的,她气不过就……
……
…………
虽然如此又拖延了一天,但是太师府的人很显然不想放过她,胭脂早就做好了准备,生死无惧。
大理寺的大堂之上,大理寺卿主审,因为此案非同小可,不仅皇帝皇后关注着,被害之人的身份更是尊崇,若是办事不利,只怕以后官路不顺。
九王爷和太师赐座两侧,两个人的脸色皆是沉沉,只是心思各怀。
胭脂上堂,堂上肃然的凛凛堂威让人觉得有些压抑,缓缓跪下。
惊堂木一拍,大理寺卿低沉的声音传来,“下跪何人?”
“九王爷之妃胭脂。”胭脂看着堂堂在上的大理寺卿,不禁微微有些讶然,很年轻的一个男人,样貌有些粗犷,倒也还算英俊。
“国舅爷王璟被谋害一事你可人在当场?”大理寺卿对上一双秋水眸子,不禁微微一震,无端地觉得有些眼熟……
“在。”胭脂只觉得他眸光好似变了变,不禁微微蹙眉,然后低下了头,男人这样的眸光她倒也习惯,不过此刻她提醒着他不合时宜。
朱邪子御冷冷睇了一眼堂上的主审官,有些不悦。
收到萧杀的视线,大理寺卿不禁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刚才竟然走神了,于是清了清喉咙,“那你就口述一遍当时的情况,不得有虚假之词!”怎么会有眼熟的感觉?但是也清楚地知道他应该没有见过她才是,不然这样美貌的女子见过一面定然不会遗忘才是。
不过此刻,他也不敢诸多猜测,一来这是公堂的缘故,二来则是因为再多看几眼只怕两个眼珠子保不住……
“是!”胭脂领命,之前朱邪子御已经教授过说辞,她本不擅长说谎,可是此事事关重大,牵涉的不止她一人而已,昨夜辗转思虑了整晚。不论如何,她问心无愧,现在的她依然执拗地想要守住想守护的人事。“那一日,太师府寿宴广邀群臣,我亦有幸与王爷一起赴宴,随后太师千金邀了王爷说是太师有情,我便独身一人在亭台上等候……”
“慢着!”堂上威吓的声音传来,“你说你是独身一人在那里等候?若是本卿没有记错的话,太师府中人交代你还携了一个丫鬟进府,可有此事?”
“是的。”胭脂镇定如常,“只是丫鬟贪玩,那时候太师府中节目众多,我看她眼馋得不行,于是便打发她四处去玩玩,只是莫得失了分寸就行。”
“嗯,那你继续说下去。”大理寺卿说道。
“我等候之地原是为了避免家眷尴尬的清净之地,没想到没过多久,只见一黑衣人窜出,好似正被追杀,于是要挟了我以来脱身,我身不由己地随他而走,却不想误打误撞在更偏远的院落里看到国舅爷独自闷饮酒……”
“等等,当时那里可有两个酒杯,你看到的只有国舅爷一人?”
胭脂点点头,“我确实只看到只有国舅爷一人,至于为什么有两个杯子,我实在不知晓!或许是等待的人未至,或许是那人早已走了。”她记得两个酒杯,其中一个并未装过酒,若是他们去查,也只会认定约定的那人并没有来吧?至于被邀的是谁,人已经死了,无从查起。
即使心中有负疚,但是她不会为了一个屠村的匪类而附带上自己的性命,这就跟失了贞洁便去死的一样不值得,其中的道理毫无二致。
“那后来呢?”大理寺卿继续盘问。
“后来我与国舅爷呼救,国舅爷看黑衣人凶恶,便却转身想逃,只是还未来得及就被黑衣人投掷的薄刃刺穿了胸口!我十分害怕,就在黑衣人投掷那一刻挣脱了他的禁锢,国舅爷喊我救他,我本想去扶他,却不想黑衣人觉得我们太吵,便想全部杀人灭口,之后幸亏王爷及时赶到,而我也只负了一点伤,然后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了。”
“哼!”这时太师拍案而起,“一派胡言!可是有人看到你与我儿一起去的后园,你这又如何解释?!”因为丧子之痛,一夜之间白发更多了。
朱邪子御不禁皱眉,“太师,今日你我都只是观堂,堂上的事情尽数交予大理寺卿,太师不必如此激动。”
“她是你的王妃,王爷如此莫非想袒护偏私?”太师隐怒道。
“王爷和太师不必争执。”胭脂依旧淡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国舅爷也穿着黑色的衣服,当时将近晌午,阳光刺人,那人确认没有看错吗?”
大理寺卿不禁觉得有些头疼,两边都得罪不起,“各位请镇定,此事下官自有公论,还请王爷和太师各自忍让三分。”
“哼!”太师挥袖而坐回了座位,脸色表情沉冷。
大理寺卿继续审案,“既然王妃对此有疑,那么本官就招来证人,两方对质。来人!带人证!”
朱邪子御微微皱眉,不禁换了个姿势,一手握着虚拳,拇指和食指微微摩挲着……
随后那人被带到,跪于堂前,胭脂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是丫鬟,更像是某个官夫人,心底微微有些不安,但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过那官夫人比她更忐忑,虽然还有点身份,但是毕竟没有经过大世面,公堂之上如此严肃,让她额头不断沁汗。那一天,她陪着丈夫去太师府赴宴,也是不小心看到的……
太师又站了起来,对着她道,“你一定要实话实说,不然本太师不饶你!”
官夫人不断点头,“是是,妾身一定把那天看到的实话实说!”
朱邪子御知道他是在慑威,不禁也随之道,“自然是要实话实说的!不然让本王的王妃蒙了不白之冤,定然会追究到底的!”
官夫人心下十分后悔,若非当时与其他几个官夫人扯闲话,也不会恰好被太师听到,今日便迫不得已来了这里,家中丈夫不断告诫她上堂一定要拿捏好关系,不然便是一场劫数。
“如此便好,李夫人,你将那一天的所看到的从实讲来。”大理寺卿发话道。
“是,妾身那日随着丈夫去太师府赴宴,期间丈夫与其他同僚聊话,妇道人家不好在一旁叨扰,于是便想寻处清净的地儿,没想到恰好看到一对男女亲密相拥去了后园……”
003 痴痴缠
闻言,朱邪子御冷提醒道:“李氏,注意你的措辞!”
“妾身知错了!”李夫人大呼,其实心底并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当**看到的确实是……
恍然大悟,那是九王爷的王妃,若是光天化日与别个男子纠缠不清,那岂不是往九王爷头上戴绿帽子,这这……
看她变得跟笼中的小白兔一样几乎要瑟缩了,太师不满道,“你尽管一切从实招来,若有言语不当的地方,想来大人和王爷都会谅解的,更何况还有本太师在为你主持公道!”
“是是,谢谢太师……”李氏赶忙叩头谢恩,心底却更苦了,难怪丈夫说必须让她拿捏好分寸,她要被吓死了,以后再也不敢长舌头了……
大理寺卿再问道,“可看清楚那两人样貌?”
李氏怯怯道,“看清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