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都肿成这副摸样还说没事!”金翠花心痛不已双眼微红,“娘知道我的富贵儿懂事怕娘担心。”
金富贵看见其母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有些心酸。他自小父亲病故,全凭母亲一手拉扯大,现在家中虽然外表风光,其中母亲付出的劳苦也只有自己知道。
“富贵,告诉娘是哪个王八羔子把你打成这样的?”金翠花一脸凶神恶煞之气如恶鬼噬人状,双手掐腰大骂道:“老娘上他家去问候他一家祖宗十八代!”
“娘,对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算了。”金富贵赶忙劝慰,他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其母与人骂街自己脸上不甚光彩。
此时,凤天赐也在一旁劝道:“金大妈,富贵的仇我们已经替他报了,这是咱小孩之间的事你们大人就不要掺和了!”
金翠花先前只顾着自己儿子,没有注意金富贵身后凤天赐等三人,此时看见了凤天赐,双眼一亮,咧着嘴笑道:“哟!你瞧我这老眼昏花的风少爷来了都没看见。”
用手点了一下金富贵的头接着道:“你这孩子,有凤少爷替你出头也不告诉娘一声,害的娘白担心呢!”看着金翠花嗔怪的表情,金富贵不由面露苦笑。
也难怪金翠花对凤天赐如此客气,在乌江镇她金翠花虽然有钱,但论起家世地位和凤家相比不若云泥之别,儿子能和凤家少爷交朋友可是大大的长了她金翠花的脸。
凤天赐和声道:“金大妈您也不用总是凤少爷长凤少爷叫我,富贵是我兄弟,您是我的长辈就直接叫我天赐吧。”
金翠花此时心里乐呵的笑翻了天,这乌江镇不是谁都能攀上凤家这座高山的。
“富贵,还不快请天赐他们到三楼雅座,替娘好好招呼!”金翠花打蛇绕棍的功夫精湛无比。
金富贵赶忙应道,带凤天赐等人上楼去。
“三楼还有雅座!我也要去……去……”一道结结巴巴如未睡醒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中。
原来是那醉醺醺的老道。凤天赐此时止住脚步,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老道。只见他年约五旬身材廋小,短眉鼠眼,颌下留有一缕花白长须,一身道袍肮脏不已,脚下还拖穿着一双破木履,模样猥琐无比。
“你这遭天杀的臭道士,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跑到醉月楼白吃白喝,看老娘不活剥了你!”
金翠花怒目圆睁,双手捋袖就要冲上去,一副吃人的模样。
“金大妈,等一下!”凤天赐出言阻止。
金翠花停势一愣,面上露出不解之色。
凤天赐细声道:“请问金大妈这位道长欠贵酒楼多少钱?”
金翠花脸上肥肉一颤,显得非常肉痛的样子道:“天赐你不知道,这臭道士一人在醉月楼点了一桌好酒好菜,我醉月楼一天才赚二三十两银子,他这一顿吃了足足有十二两八钱银子呀!”
“金大妈不用难过,他吃的银子我来付,回头我让家人送过来。”
凤天赐的母亲李氏自幼教导他多行善事,而凤天赐最敬重的就是母亲李氏,对母亲惇惇教诲从未忘却。此番作为,在他认为不过是做了一件好事罢了。
“天赐,看你说的,大妈怎么会要你的银子。”金翠花右手指向那醉老道,恶声道:“臭道士,今日算你走运碰上凤家少爷为你求情。老娘也不和你计较许多,如果下次再敢到醉月楼捣乱,看老娘不打断你的狗腿。阿三!阿四!放他走!”
伙计们听从老板娘的吩咐,均松手放开。
那老道醉眼熏熏,歪歪倒倒地走到凤天赐面前,慢吞吞的从腰间拿出一酒葫芦。
“小施主好人做到底将老道这葫芦也灌满吧!”这老道毫不客气的说道。
一旁的小毛看不下去了,不客气道:“你这老道休要蹬鼻子上脸!”
那老道嘻嘻一笑,眼神一转看向小毛。突然,那老道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面上露出似震惊似欢喜的怪异神情。
小毛给老道盯得心里十分不爽,正准备发飙。
“道是有缘非无缘,只是未到相逢时……哈…哈…哈!”突然那老道大声狂笑,先前醉酒的神情一扫而光,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转身离去。
只是余下的众人被他搞得满头雾水。
金翠花指着老道离去的背影,口中啐道:“明明就是个吃白食的家伙,还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冒充世外高人吗?我呸!”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金翠花似不解气用脚狠狠地踩了两下。
而凤天赐的直觉告诉他:“这老道不简单。”
醉月楼节外生枝的事已过去,金富贵领着凤天赐等四人一起上三楼。
第一卷乌江侠影第六章回府
登上醉月楼三楼,凤天赐等人只感觉眼中一亮。
大厅里富丽堂皇,上好的地毯铺在地上。整层楼只有六个雅座靠在窗边,每个雅座用白玉屏风隔开,透过窗外可以清楚地看见烟波浩淼的乌江水,欣赏美妙的江景水色。
金富贵安排他们在其中一雅座坐下,立马就有店小二奉上香茗端来精美的细点。
凤天赐深吸一口气,那清新甜美略带潮湿的江边气息让他深深地陶醉其中,不由赞道:“金大妈在这醉月楼上的确花了不少心思!”
金富贵口中正塞满了各式糕点,听到凤天赐的话,嘴里‘呜呜’两声算是回话了。
“富贵,你别光顾着吃。”小毛在一旁对金富贵翻了一白眼,“我们得商量一下晚上的事。”
吴庆生此刻也小声询问道:“老大,你晚上真准备去木桑庙吗?那里听人说在闹鬼。”
“话已说出口就不能反悔!”凤天赐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金富贵终于脸红脖子粗地将嘴里的糕点咽下去,忙说:“老大,晚上我们一起去!”
吴庆生小毛齐声赞同。
凤天赐微一皱眉,正声道:“既然说好单打独斗你们就不要去了,免得那丁大力到时说我不守信用。”“可是老大那木桑庙闹鬼呀!”吴庆生有些担心的说道。
“鬼神乃虚无飘渺之说,不管有没有,我凤天赐行得正坐得端何惧这些鬼物!”凤天赐挺胸傲然道。
“老大,我送你一件辟邪法宝。”小毛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物。
凤天赐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小毛从怀中拿出的是一张黄色纸符。
小毛正声道:“老大你可不要小看它,这可是我老爹家传秘制的辟邪符。你也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嘿!嘿!这辟邪符对付那些脏东西可是灵验万分!”
凤天赐不由哑然失笑,小毛家开的是寿材铺,是替死人做棺材的。也只有他身上才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实话凤天赐不太相信这辟邪符的功用,但兄弟的一番心意却不容他推辞,只好将符收下。
“小毛这符真管用吗?”金富贵半信半疑的问道。
“不信你试试!”
“怎么试?”
“到我家寿材铺棺材里试,万用万灵……”
“啊!……”众人无语。
暮色渐渐深沉,四兄弟玩耍一会儿,各自回家。
※※※※※※※※※※※※※※※※※※※※
凤府大宅。
凤天赐正蹑手蹑脚的向自己房间走去。
“天赐!”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苦笑一声,凤天赐转身双手垂立,一副沮丧的表情。
如果凤天赐在世上还有害怕的人,除了他爹凤安如再也没有别人。
“今天在书房都读了些什么书?”凤安如谈谈的问道。
“孩儿读了一本史记传述。”凤天赐外表恭顺,其实手心已被汗湿。
自懂事以来,凤天赐最怕见到他爹那表情严肃的模样。凤安如执掌朝廷刑部那么多年,身上总有一股威严之气,不管凤天赐干什么坏事总能三两句就审问出来,加以惩戒,所以凤天赐打心里对凤安如就畏惧十分。
“你今天有没有出府?”
“没有!孩儿一整天都在家里。”凤天赐心中暗急救星怎么还没来。
“那我听家丁说醉月楼的小胖子白天找过你,你二人一起出去的!”
凤天赐暗叫:“不好,要露馅了!”口中期期艾艾地道:“我们……我们…一起……”
凤安如面色猛地一沉,喝道:“凤瑞都交代了你还不说实话,让凤瑞穿着你的衣服在书房读书。哼!哼!这个馊主意也亏你能想得到,说!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凤天赐顿时双脚发软,心里大呼凤瑞这小子卖主求荣,正要坦白交代时,温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四儿,怎么又惹你爹生气呢?”一中年美妇走了过来,正是凤天赐的母亲李氏。
凤天赐闻之如天籁仙音,心里松了口气:“救星终于来了。”随即咧着小嘴笑道:“娘,您来了!”
“四儿,快回房间去娘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桂花千层糕。”李氏爱怜的看着凤天赐。
四儿是李氏起的的乳名,凤天赐曾隐约听家中下人们说过他排行老四,在他上面还有三个兄长,均早夭不在人世。
凤天赐闻声偷偷地抬头看了父亲一眼,见凤安如鼻中哼了一声,面上表情全无,凤天赐当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走。
“慈母多败儿啊!”凤安如长叹了一口气。
李氏目含笑意嗔道:“老爷,四儿还是个孩子,小孩子家贪玩一些也是情理之中,老爷就不要过于苛责。”
“你呀!四儿顽劣的性格都是你给宠出来的。”凤安如无奈的摇了摇头。
“四儿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宠他宠谁?”李氏声音低沉眼圈渐渐有些发红,“如果他的三个兄长都在世,四儿有人玩伴也不会成天往外跑。”
看着爱妻想起伤心事的样子,凤安如心痛不已,忙柔声安慰。
“我对四儿严厉也是希望他长大后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其实在心里我对四儿的疼爱之心未必比夫人少。”顿了顿,凤安如双目平视似回忆起往事,“我可一直牢记十年前我夫妇二人所立下的誓言!”
轻‘嘘’了一声,李氏小声道:“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四儿的身世。”
凤安如安慰道:“知道那事的下人们都已被我们好言遣散,何况我们给了他们足够下半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他们个个发誓不会将四儿的身世说出去,夫人不必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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