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不敢看秦青,沉默半晌,又道:“好了!我们已经到了动物园,现在我就翻墙进去看看。若没有什么异样,我会通知你们进来的。”
方婷却担心道:“这半夜深更的,翻到动物园里面,若被人捉住了,还以为我们是偷动物的贼呢。”
夏风抢着辩驳她道:“不会的,这里是后院,只是用来处理病的或死掉的动物的地方。所以,这里除了兽医,根本很少有人进来。”
符于惊奇道:“这样说来,这里倒越来越像是凶手的实验室了。”说罢,他借着何远的肩膀,向上一跃,就爬上了墙头。
这围墙虽然很高,但对于警校受过严格训练的学生来说,这倒也难不倒他们。
符于跳下去,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异样,便通知他们也翻墙进来。
这时已过午夜,天空中虽有几点星光,但由于院子里树多、树大、树茂盛的缘故,院子里格外的黑暗;而且里面死一样的寂静,尽管他们已格外小心翼翼,蹑手蹑脚了,却还是能很清楚地听到他们彼此的脚步声和心跳声;更让人忍受不了的,是这院子里令人作呕的既腥臭又刺鼻的气味。
他们不由得心生恐惧,似到了一片死地,虽人多有着依靠,却还是出奇的小心在意,生怕看到恐怖片中不该看到的恐怖景象。
然而就在这时,符于忽“咦!”了一声,双眼煞是奇怪地盯着遥感器上的指针。
众人自是奇怪,齐把目光盯了上去,却都楞住了,并且每个人的身子都在兀自颤抖。
那遥感器上的指针竟然像受到了什么异力,大幅度地无规则地胡乱转动着,而且还发出极刺耳的怪声,就像是鬼来电时无人应答的电话忙音。
夏风颤抖着声音,尖叫似的问:“这……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竟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秦青也变色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到了这里就出现异常了,难道真的会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她本想说有什么鬼怪在作祟,但想到此时此地是不应该提及鬼怪的,否则会让别的人更加害怕和疑神疑鬼了。
方婷却直言不讳道:“我看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是怨鬼厉神,就是凶妖恶魔在这里作怪,否则……”
何远截断她的话道:“方婷,你在瞎说什么啊!这时侯说这样的话,不是纯粹的想吓唬人吗?我看多半是遥感器坏了。符于,你认为呢?”
符于却不吭声,一直紧皱着眉头,忽向前走了走,向后退了退,时而又向左走了走,向右走了走,到最后竟绕着他们在转圈子了。
众人自是惊奇他的举动。
夏风担心道:“符于,你没事吧?秦老师,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符于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秦青却不答话,只是关切地看着符于。
方婷也应道:“是啊,我们还是赶快回去。这地方鬼怪的紧,若是死了,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
何远责怪方婷道:“你怎么了?怎么今晚尽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你难道说这些心里一点都不害怕吗?”
方婷噘起嘴,嘟囔道:“本来这地方就古怪嘛!我正是因为害怕才这样说的。”
何远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符于忽开口说道:“好了,你们别乱猜了!你们既然害怕,就暂且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先去看看,等会就来找你们。”
秦青不同意道:“这怎么能行呢?你一个人去,谁也不放心,不如,让我陪你去吧。”
符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道:“放心吧,我会没事的。你还是留在这里,这里不能没有你。”
方婷道:“那让我陪你去吧。既然我在这里让他们讨厌和更害怕,还是跟你去得好。”
符于以奇异的眼神盯着她,缓缓说道:“我还是一个人去比较好,你跟我去,我也会更觉得害怕的。”
方婷愣了愣,忽低下头,竟不敢再去看符于。
符于慢慢走开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
他走后,其他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心里却在盼望着符于快些回来。
一件事,你不盼望着还好,若望眼欲穿,那么即使它很快能遂了你的心愿,也觉得甚是漫长。
符于其实回来得很快,但在于他们,却像是等了好几个小时。他们一看到他,便很欢喜地迎了上去。
秦青问道:“怎么样?你可找到了?”
符于点了点头,道:“等于找到了,却还需要你们帮忙。”
秦青欣喜道:“你是怎么找到的?遥感器不是出毛病了吗?”
符于道:“我也不知为什么,一离开你们这里,那遥感器就恢复正常了。看来你们这里确实有点邪乎,但我相信这邪乎是不会发生在人身上的。”他忽意味深长地看了方婷一眼。
方婷本来正看着他,却刚碰到他的目光,便低下了头,竟不敢再去看他,连他们走了也不知道。若非何远叫她,她恐怕真要一个人迷失在这阴森恐怖的院子里了。
符于带他们在一处停下来,指着遥感器说:“刚才据遥感器指示,实验室就在这里。我由于牵挂着你们,就没有细找。现今,大家找找看。”
夏风不明白道:“这里除了几棵大树以外,尽是空旷之地,又有什么可找的?”
何远提醒他道:“虽尽是空旷之地,但若实验室在地底下呢?符于显然是要我们找地下密室的入口。”
夏风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怨自艾道:“唉,我真是笨到家了!许多电影里放过这样类似的事情,我竟然想不起,真是白看了那么多电影!”
这时,秦青忽在不远处叫道:“你们看!这里有一口井,也不知有没有水?”
其他人忙奔过去,何远和夏风打开手电,向那口井里照去。灯光过处,直射井底,显然不是很深,而且里面似乎一滴水也没有。
这是口枯井,也可能是凶手实验室的入口。
众人不由得相视而笑,但当符于投了块石头下去时,又不由得面面相觑。
石块落入井底,只发出很沉实的声响,这证明这枯井下面并没有密室或通道,而只是坚硬的土地和岩层。
符于皱起眉头,沉吟着道:“这么一口枯井在这里一定有问题,可是投下去的石块怎么会是这种声音呢?”
他沉思着,忽抬起头道:“我下去看看,你们呆在上面不要乱走动。”说罢,他把双手撑在井台上,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打开手电,他用脚踹了几下井底,确信并无误判,才把灯光照向井壁。
由于年深日久,这口井虽已干涸了,但井壁上仍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苔藓。
借着手电的灯光,他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正准备失望上去时,却发现井壁上有一处碗口大面积的苔藓似乎有点异样。对比一下,虽然与其他的苔藓是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质地、一样的茂盛,但它们却要显得稀疏些,而且正好是碗口大的形状。
甚是奇怪,符于不由得伸手便去拨弄,却刚触到那片苔藓,便听到一声奇怪的声响,竟然从苔藓里飞出一条毒蛇,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闪电般张口咬向他的咽喉。
符于大吃一惊,伸手便去捉那条毒蛇,却一下子捉住了它的七寸,而那条毒蛇的口离他的咽喉处只有两、三寸距离。
那条毒蛇呈褐色,头呈三角形,约一米长。在符于的手中,虽仍张口竭力要咬人,却也只是干挣扎,不瞬间便一动不动死了。
符于扔掉它,松了口气,便听到秦青的声音在井口处问道:“符于,你没事吧?”显然,刚才的一幕,她尽收眼底。
符于抬头故装轻松道:“没事!”声音在井里回旋响应着。
他又低头看了看那已死去的毒蛇,心里暗自痛恨凶手的歹毒和狡猾。
显然,这条毒蛇是经过有经验的人专门训练过的,否则也不会以如此迅捷的速度专咬人的咽喉。若一旦被咬中,非当场毙命不可。
这种毒蛇大多是训练它们的人从穷山恶水中,不惜生命苦苦搜捕来,喂以富含剧毒的食物,再不辞劳苦地加以培养和训练。它们剧毒无比,也唯有训练它们的人才有解药。
凶手花费如此代价,设计出如此恶毒、巧妙的机关,未免太过工于心计和不可思议了。
符于又用手电仔细照了照那片苔藓的另半面,确信没任何机关了,才用手试着去剥落它。
稍一用力,毫不费事地把那整块苔藓给剥了下来,便发现藏在后面的机关按钮。
这按钮是用一铜片做成的,一端嵌在井壁里,另一端则斜斜外露。显然,只要一按这铜片,那么与此相连的暗门便被打开了,而这暗门很可能就通向凶手的实验室。
现在,符于刚按过了这铜片,只听得“轰隆隆”声响,身后的井壁开了一处足以让两个人同时进入的椭圆形洞口。
符于心下狂喜,仰头对着井口说道:“你们就呆在上面,切记不要下来或胡乱走动!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他说得轻松,但谁都知道一旦进入里面,便如入了龙潭虎穴,要想平安无事的出来又谈何容易?因此大家自是不答应。
符于不容他们不答应,嘱咐道:“秦老师,剩下的人就交给你照顾了,尤其要照顾好方婷。我若在半小时之内没回来,你就带领他们火速离开这里。”
秦青为难道:“可是你……”
符于不让他说完,又道:“秦老师,你应该要相信我的能力。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秦青沉默了一会,最终答应他道:“那好吧,但你一定要小心!”
符于答应了一声,便钻进了那椭圆形入口。
其他人,尤其是方婷,心里虽然有一千一万个不同意,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地呆在上面,煎熬那令人难耐的半个小时。
其实,秦青心里更是矛盾和难受。她虽极不情愿,很担心符于独自前往会有危险,但为了顾全大局,也只得屈己从全了。
一进入地道,便如进入了轮回隧道,既不知所处的环境,也不知这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只觉得这里面如浓墨一样漆黑,而且地面很潮湿,似积了些水。
有轻微的风拂面,在这死一般静寂的地道内,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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