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风突然大骂:“你这个叛徒!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若还有一点孝心,就立马杀了这些人,否则我永远不会认你这个女儿!”
汪婷道:“爸爸,你骂吧。都是女儿不孝,女儿有错!女儿只求你能放了秦青姐,回头是岸。女儿即便死了,也心甘情愿!”
汪清风道:“你这个畜生,还在为他们说话!难道你忘了你的嫂子是怎么死的吗?我是怎么受挤压,忍辱偷生的?”
汪婷道:“害死大嫂的人不是早已被你们杀害了,你又何必再迁恨于别人?爸爸,这么多年来,为了报仇,我们没日没夜地活在仇恨里,活不踏实,甚至是趋于变态!你知道我活得是多么痛苦吗?”
汪清风道:“你少找借口给自己台阶下!你这不孝之女,给我滚远点!别在这里啰啰嗦嗦,阻碍我办事!”
汪婷一阵沉默。她哀伤痛苦,泪如断珠。
汪清风熟视无睹,怒喝道:“迷侠,你还不扔掉你所有的飞牌!”
符于只得慢吞吞地掏出身上的飞牌,一边却紧盯着汪清风。
汪清风一边催促,一边却毫不放松刀刃对秦青的胁迫,使得她丝毫不敢妄动。
这时,汪婷忽奔向前,瘫倒在地上,抱住汪清风的一只腿,哭喊道:“爸爸!求求你放了她吧!求求你别再杀人了!”
汪清风又气又恼,狠命甩脱汪婷的抱褪,怎奈她抱得死紧,根本甩不脱。
他恼羞成怒,骂道:“你这个畜生!快给我滚开!”
众人担心地看着这一幕,生怕汪清风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的女儿。
何远则在那里大叫,催促汪婷快回来。
或许因为注意力分散的缘故,秦青瞅准这机会,用力推开汪清风握刀胁迫的手臂,竟推开了。她立马向符于这边狂奔而来!
一步,两步,三步,近了!所有的人都把心悬吊起来,在心里为她呐喊助威。然而就在这时,汪清风手中的短刀忽不见了奇#書*網收集整理,正闪电般射向秦青的后背。
事出仓促,没有人去防备。秦青为了逃命,更是疏于防备,她又岂能躲避开这一飞刀?
就在短刀逼近秦青的后背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张飞牌撞上了它,把它撞落在地。
像狂风巨浪后的小船靠了岸,秦青扑在符于的怀抱中,只觉得安全、温暖,不想离开。
“啪!”一声,有人惊呼!谁会料到汪清风竟然一掌拍在自己女儿的脑袋上!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突然间就射进了汪清风的脑袋中,从额头射进,只留下一个血浆模糊的黑洞。
何远不知何时已冲到汪清风跟前,拿到了枪,射出了子弹。
汪清风眼珠动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他的愤恨、不信、凄凉,甚至还有痛苦。
一个恶贯满盈、害人无数、心狠手辣的公安局局长就这样倒了下去。也许他至死也不知道悔恨,不知道与人为善的快乐,不知道原来人也可以活得坦坦荡荡、开开心心的……
人,为什么要活在仇恨里?为什么要活在算计别人的心理负担中?为什么要活在自己的野心和权利金钱欲中?
也许,人可以战胜万事万物,却永远战胜不了自己,因为他们有太多太多的情感和欲望。
汪婷躺在何远的怀中,已奄奄一息。也许她死也不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会亲手杀死她。
何远注视着她,见鲜血还在汩汩涌出,已染红了她的大部分脸。他伤心欲绝,心急如焚,却手足无措。
汪婷看了看周围在她身边默默关心和担心她的朋友,然后把目光移向何远。
她轻声说道:“我……不能……陪你……慢……慢变老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陪你……走完……一生的……”
何远泪如断珠,喃喃道:“不!婷婷,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要救活你!”
汪婷微笑着微微地摇了摇头,她又把目光望向众人,歉然道:“都是因为……我爸爸……才害得……我替他向……你们……说声……对不起!”
她硬支撑着说完了这句话,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宛如鲜花的凋谢,凄美痛惜。
所有的人都哭了,为这么一位英明而伟大的女性哭了;而何远则为他所深爱的人哭得像个泪人。
汪清风死了,怪物大军也消灭了,接下来,他们该何去何从?是去找冷风,还是回到隐山居?
符于的表情是严肃的,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心与焦急。他带着余下的人以最快的速度直奔隐山居。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一向沉着冷静的符于会如此匆忙担心?难道真如汪清风所说,黑钻石已尽归他们所掠有,隐山居里已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故?
没有人敢确定,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因为这种变故足以摧垮任何人的信心,足以让战局逆转,输成定局。
第十四章 奸细
1
天色昏暗,月已西沉。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符于心中只有一件事。
他希望一线天没有被攻破,黑钻石还好好地躺在隐山居里。
天色稍亮。他看到了一线天,却也看到了几个不该看到的人。
四个人,四种打扮,其中的两个,符于竟还认识。
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向阳,另一个则是看守一线天的人。
另外两个人,一老一少,一中一外。老人是日本人的打扮,紧紧地捏着他那把又窄又长的东洋刀;少年则是中国人,虽然他穿着稀奇古怪,手里把玩的手枪却是老式的“沙漠之鹰”。
当秦青看到向阳时,她就像是被冷水淋了头,整个人都僵住。
她不敢相信向阳还存活于世。她此时不知是喜,是忧,还是悲伤?
向阳忽哈哈大笑道:“你好啊,迷侠!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
符于也笑道:“我更想不到你汪洋还能死而复生!”
符于直接称呼他为汪洋,看来他已知道向阳就是汪清风的儿子。
汪洋道:“其实你应该想得到的,可惜你太感情用事了!”
符于道:“哦?”
汪洋道:“其实一开始,你们就开始怀疑我了,否则你也不会隐藏在西山公安大学,更不会去当秦青的学生。迷侠,我说的对不对?”
符于道:“我们本来的确是想通过秦青来调查你的,可惜……”
汪洋道:“可惜我忽然死了,而你又喜欢上了秦青。你相信了秦青,所以你就相信了我的真死。”
符于不说话了。
他曾经的确怀疑过向阳的死,但当他看到秦青为向阳黯然落泪时,他又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相信秦青,所以他也相信她所信任的人。
秦青面色凄然,黯然道:“原来你一直在欺骗我!可怜我如此信任你,却误导了符于。”
汪洋仰面大笑,忽又紧盯着秦青,冷笑道:“不错!我一直在欺骗利用你,可是你呢?不也一直在欺骗我的感情?”
秦青黯然低头。在感情上,她的确有对不起向阳的地方。
也许在几天前,或许几个月前,甚至是从始至终,秦青都没有能真正地爱过向阳。
夏风皱着眉头,问道:“照这么说,你使了招金蝉脱壳之计,骗过了我们所有的人。那摔入万丈悬崖的不是你,而是和你身形相貌相仿的替身,而你却是那个蒙面人?可是你何以能说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汪洋道:“因为我学过口技。若非那天晚上天色甚是黑暗,你们定能看出这其中的破绽,因为从始至终,那替身一直没能开口说话。”
符于忽然道:“不!这其中至少还有一处破绽!”
汪洋道:“哦?”
符于道:“以你的轻功,又挟持着一人,你根本没有把握甩脱我的跟踪。若非跟踪过程中几次三番有怪物阻碍,我必然已跟踪上了你。如果你的目的真的只是黑钻石,你根本没必要以身犯险、大费周章地跑到山顶悬崖边,而是在你实验室的门口就可以以此来要挟我们。”
汪洋拍掌笑道:“迷侠不愧是迷侠!既然有如此破绽,迷侠何以不怀疑我的假死?”
符于长叹了口气,道:“也许正如你所说,我太感情用事了!有人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看来这句话还是有它的道理的。”
他忽然把目光移向汪洋,正色道:“但是今天,你想把黑钻石从这里掠走,却也不太容易。”
汪洋道:“哦?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攻破一线天和拿到黑钻石的?”
符于道:“我洗耳恭听!”
汪洋道:“我早就说过,感情用事是你最大的弱点,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你的队伍中会有我们的眼线?”
符于没有去刻意怀疑过。他相信自己的弟兄,就如同相信他自己。
汪洋笑了笑,道:“一旦队伍中有了奸细,即使一线天再易守难攻,你们再骁勇善战,也是不攻自破。因为喝了迷药的人就像是死人,又岂能再去防守战斗?”
符于不明白道:“既有奸细,他原先就有很多机会把我们一网打尽,为何到现在才发动阴谋?”
汪洋道:“因为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黑钻石藏匿在何处,他更没有把握能找到机会把你们一网打尽。”
符于沉默了好一会,忽冷笑着指着一人,道:“看来你就是那个所谓的奸细了?”
他所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另一个他们所认识的人。
他叫方明,也是西山公安大学的学生。可是,他怎么会是奸细?
他若是奸细,怎么会潜伏在西山公安大学如此之久?难道汪洋早就怀疑迷侠隐藏在西山公安大学了?
方明却神色不变,挑衅道:“我就是那个奸细,你能把我如何?”
何远突然接话道:“不如何,只想让你吃颗子弹!”
他闪电般拔枪,开枪,子弹也闪电般冲出枪管。
这一开枪快速绝伦,也至准速杀。何远以为这奸细必死无疑。
然而,另一声枪响。
那少年本来玩枪的手此时却牢牢地握着枪,子弹也飞出。他相信一发必中,就如同相信他的手是用来杀人的,而非用来抚摸女人的。
他是个杀手,不折不扣的杀手。
他名为无情——人无情,枪更无情。
在他的枪下,不知死了多少男人,也不知死了多少女人。他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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