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仍笑嘻嘻地道:“呵呵,你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反正……”
“闭嘴!臭三八!”那胖子朱寿呵斥他一声,才侧转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符于和秦青,问道:“你们找我们俩有什么事吗?我们好像并不认识你们。”
“哈哈,不认识?这不让人笑掉大牙了?不认识,他们找你们干什么?不会是电视台、报社的记者来采访你们这对奇异之人了吧?”
朱寿懒得去理他,只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符于和秦青,而侯斐始终沉默不言,只冷冷地盯着那个多嘴、大嘴巴的人。
符于和秦青早就想笑,却终究忍住了。
符于盯着朱寿,慢慢地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一个叫朱寿,一个叫侯斐,而且昨晚在梦幻网吧上了通宵网?”
“这还用问,当然是了!他们两个形影不离,息息相通,而且最大的嗜好就是通宵上网,最看中的网吧就是梦幻网吧。他俩几乎每晚都通宵上网,昨晚自然也不例外了。”那个多嘴的“三八”没等他二人回答,便抢先作答了。
朱寿和侯斐用异样的眼神盯着符于和秦青,脸色似乎变了变。
符于道:“我想你们两个已经看出了我们为何而来,我们是为了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事来的。你们两个最好跟我们下去谈谈,否则在这里相谈,对你们俩绝对没有丝毫益处。”
朱寿沉默了一会,才答应道:“好的,我们随你们下去。”
他俩放下东西,便匆匆随符于和秦青下去了。
那多嘴的“三八”却还在门口叫道:“奇怪!这四人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飞机’?”
4
在学校的竹林里,四人停下脚步。
朱寿问道:“你们两人到底是谁?和吴安是什么关系?”
符于道:“我是他的同学,她是他的老师。吴安的死,我们必须要查清楚。”
朱寿狡猾道:“你们是他的同学也好,老师也好,都与我们毫无关系。你们也没有权利来查问我们。”
符于道:“是吗?若我们是协助警方来查问的呢?”
朱寿道:“那又如何?我们不做亏心事,即使警察来了,也奈何不了我们。”
符于忽大声呵斥道:“你们别再狡辩了!据我调查,你们两个现在是杀害吴安的最大嫌疑人!”
“胡说!”朱寿大声抗辩道,“我们绝不是凶手,你们别含血喷人!”
“既然如此,那么请你们把昨晚的事详细地说出来,否则怎么让人相信你们不是杀人凶手呢?”
朱寿沉默不言,侯斐始终不说话,只是以不安的眼神看着他们。
秦青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们俩死活不愿开口,看来我们也只好把你们的事上告至学校,由学校把你们交给警方处理了。”
两人一听,不禁脸色大変。他们深知这样的后果:不仅仅是开除学籍,通报家长,还将把这杀人犯的罪名闹得全校、全家乡沸沸扬扬,到那时他们很可能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朱寿低着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道:“好吧,我告诉你们。”
“昨晚十点钟左右,我和侯斐就去梦幻网吧上夜网了,却在网吧里碰到了吴安。他也来上夜网,就坐在我们周围。由于前几天一点小事,我们闹得不和……”
“一点小事?是不是你们在网络游戏上对骂了一通,你们就怀恨在心,要伺机报复他?”秦青打断他的话,问道。
朱寿点了点头,以惊奇的眼神看着秦青,大概是奇怪秦青是怎么知道这鸡毛蒜皮的小事的。
“但我们并非想置之于死地,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而已。所以,趁他出去上厕所之际,我们也假装上厕所跟了上去,在厕所内趁他不备,我用沾满乙醚的手帕把他的口鼻捂紧,而侯斐则抱住他,阻止他反抗。就这样,把他弄晕了过去。”朱寿说到这里却停顿下来,不继续往下说了。
符于略作沉默后,问道:“你们竟随身带有乙醚,这证明你们事先曾为此谋划过,是不是?”
朱寿迟疑地点了点头,道:“由于学校对打架闹事的学生处罚得非常严厉,所以我们才事先好好盘算了一下,目的就是不想让人看见而上告至学校。”
符于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朱寿顿了顿,才接口道:“后来沿着网吧后上山的小路,我们把吴安背到山上某偏僻的地方;然后对他一顿拳打脚踢,一直把他打得痛声惨叫才放过了他。最后,我们俩就若无其事地回到网吧继续上网了。”
符于虽在聆听着,却一直在盯视着侯斐的一举一动。他发现刚开始时侯斐面无表情,当朱寿说到把吴安背到山上时,侯斐脸上现出些恐惧神色。
秦青道:“照这么说,你们两个既不是凶手,又绝不知道吴安是怎么遇害的了?”
朱寿点了点头,侯斐也迟疑地点了点头。
“是吗?”符于忽质问道:“既然你们痛打了一顿吴安,那么为何他身上没有丝毫外伤呢?既然你们若无其事地回到网吧继续上网,那么为何网吧里有人说你们回来时气喘吁吁,面有惊悸之色呢?”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侯斐忽大声叫道,脸上显露出惊惶之色。
符于义正词严道:“我们不是什么特殊的人,只是来协同警方办案的。你们最好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事说清楚,否则你们应该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
朱寿叹了口气,道:“原来你们不是普通人,早已把昨晚的事查得一清二楚。好吧,我全说了。”
“我们的确用那种方法把吴安弄晕后背到山上某处,本来是想在那里修理他一顿,可是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脸上忽也显露出些恐惧神色。
“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符于和秦青同声问道。
“我们刚把昏迷不醒的吴安放下,正准备弄醒他,却……却看到了两个不可思议、怪异恐怖之极的怪物……”说到这里,他的牙齿竟在打颤,而侯斐的身体则在抖动着。
“两个不可思议、怪异恐怖之极的怪物?什么样的怪物?”符于和秦青以疑惑的眼神相互对望了一眼。
侯斐忽嘶声接口道:“它……它们一个牛头人身,一个马面人身,面目狰狞可怕,行动快捷如虎豹。更令人不可思议和胆寒的是它们竟然会说人话,就像神话小说中地府的牛头马面,专门来领走人的魂魄……”
“不!那一定是假的,是别人装扮出来吓唬我们的……”朱寿大声反驳道,但是听他的语气和看他脸上的神色,便知道他在自我安慰。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侯斐大声叫道,“你和我心里都明白那绝不是人能装扮出来的,因为人根本没有那样迅捷的动作和如此锋利的爪牙!”
符于和秦青看了看他们,又彼此望了眼对方,心里对他们所说的怪物虽然有一千一万个不信,但依他们的语气表情,又绝不像是在撒谎。
朱寿终于沉默不言了,脸上尽是恐惧之色。
侯斐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道:“若非我们跑得飞快和对地形的熟悉,恐怕我们也葬送在它们的爪牙之下了。”
“它们的动作怎样的迅捷?”符于终于问道。
“我无法形容,我只知道其中一个虽驮着一个人,却仍然和另一个一样,健步如飞,能轻而易举地跨越过好几米高的障碍物。”
符于和秦青不得不对此感到惊异,沉默了许久,符于才开口道:“你们能不能带我们到那个地方去看看?”
“不!那太可怕、太危险了!我们不去!”侯斐立即高声拒绝。
“就现在,青天白日的,我不相信它们敢出来害人!”
“可是……”侯斐看了眼朱寿,想征询他的意见。
朱寿沉默了一会,答应道:“好吧,反正不搞清楚,我们心里总感到害怕。”
5
沿着网吧后面的羊肠小道,走了不到十分钟,前面带路的两个人忽走慢了,双腿竟开始颤抖,双眼也在不安地东张西望。
“到了吗?”符于问道。
“到了,就在前面的岩石处。”朱寿指着前面的一块岩石道,“当时,我们就把吴安放在这块岩石上,那两个怪物就是从……路旁的灌木丛里突然蹿出来的。幸好我们即刻发现,才不至于被它们吃掉。”他的目光时而看了看路旁的灌木丛。
“你们是畏死潜逃了,但是你们却间接害死了吴安。若你们不把他弄晕移来这里,只知道逃命,他也不会就这样惨死!”秦青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氛。
朱寿低着头,小声道:“是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们知道对不起吴安,可是我们真的不是凶手啊!”
“你们或许不是凶手,但吴安的死你们也难逃罪责。”秦青仍然不放过他们。
朱寿自知有罪,只好低着头不说话了。
符于却一直在仔细寻找着什么,他看了看那块巨石,又看了看四周,始终不说一句话。过了很久,他失望地摇了摇头,道:“昨夜的一场雷雨早已破坏了这里,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那么……”朱寿欲言又止。
符于摆摆手,对他们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们在这里再找找看。”
他二人如遇大赦,转身匆忙向山下奔去,连句客套话也不说。
秦青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啐道:“你看看他们两个害怕的样子,像遇到了鬼。害死了人,竟然没有一点自责之心!”
符于叹了口气,道:“算了!他们终究逃脱不掉法律的制裁,我们最重要的是分析下案情。现在又出现两个兽头人身的怪物,这案子是越来越复杂了,真有点不可思议。”
秦青盯着他,问道:“你真的相信他们的话没丝毫虚假吗?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怪物?那么传说地府中有牛头马面,岂不变成了真的?”她接连三个疑问,却都是围绕同一个问题展开的——那两个牛头马面的怪物。
符于沉吟着说道:“我虽然不信,却又不相信他们两个会撒谎,因为他们说这件事的表情……”
“因为他们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是不是?”秦青接过话题,继续道:“可是有些人天生下来就会演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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