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若不是赵磊已经跟着父亲也同样加入了国民党党藉,早就被共产党组织给发展了,这年头一个家庭,每个成员有不同的党藉也不少见。
段诚仍在迷糊中,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数处伤口上翻动着,抹着什么。
耳边像是有人在说话,段诚下意识的仔细听着,待他听清楚时,居然是一个中国人和一个日本人在对话,那个中国人的声音还似乎有点耳熟,在说着什么听得并不十分清楚,他的脑子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有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降临到他的身上。
他,被俘虏了!~
段诚愤怒地想要吼叫,想要和那日本鬼子和汉奸拼了,却是引起全身一阵阵如巨浪一般袭卷全身的痛,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似乎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一阵眩晕再次掩盖了他的意识。
当段诚再次清醒时,似乎全身的伤好了很多,已经能勉强睁开眼睛。
映出眼帘的是一间雪白的病房,自己一动不动的被包裹在柔软温暖的病床上,房间干净整洁,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入,窗外的鸟鸣悦耳动听,一种极度舒适的感觉从心中浮起,这和以前住阴暗低矮的土屋,盖破棉被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八路军是绝对没有这种优越的医疗环境,不知道为什么,鬼子看来对他很重视。
第一卷
第四十九节
但段诚很快清醒起来,而成为日本鬼子的俘虏的思想立刻充满他的脑海,这是一种耻辱,八路军战士宁死不屈,段诚几乎很理解那些宁可死也不愿被日本鬼子俘虏的战士,在最后一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同归于尽。
段诚竭力想掀开被子,撕掉身上的纱布,抠掉那些鬼子的药,再狠狠地砸烂整个房间,他几乎不敢想像作为一个八路军俘虏居然还能受到鬼子的医疗,按照合情合理的作风,应该当场用机枪扫成马蜂窝,而现在鬼子以一种从所未有的态度对待他,一种很大的危机感笼罩着段诚的心头,他几乎可以肯定鬼子们可能有更大的阴谋将要针对他,甚至不断的医好他,再次好好地完整的折磨他。
有一种想砸烂眼前一切的冲动,但段诚所能做到的,仅仅是把手臂略微抬动而已,却已是满身虚汗。
病房门一推,一个年轻的护士进来,看到段诚像是被困野兽般的挣扎,惊呼了一声,连忙转身而去。
过了不多久,一个医生带着几个日本鬼子兵进来,鬼子兵没带枪,仅仅是用绳子把段诚捆了个结实,胡乱往段诚嘴里硬灌了点稀粥,又离开了,在临走关门的那一刻,关门的那一个鬼子兵望向段诚的眼光中,充满着鄙视和不屑。
段诚被好一阵折腾,全身再一次脱力,只剩下喘着粗气,此许粥汤从他嘴角溢出,也许是用力过猛,嘴角还渗着血丝。
下午,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中国男子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坐到段诚床边,自顾自的抽出一支烟为自己点上了。
“汉奸!~”从那个人进房间起,段诚就为这个人下了一个准确的定义。
当段诚的目光移到那个“汉奸”脸上时,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那张脸,就是死,他也不会忘记。
“爹!~”段诚极度不情愿,但还是忍不住冒出这个字,话刚出口就开始极度后悔,他怎么会说出这个字。
“嘿,儿子!~”那个人脸上渐渐露出微笑,弹了一下烟灰道。
段诚的爹段贵山绝对是段诚不愿提起的人,他爹段贵山曾是村子里的一个混混,父母也算是个自给自足的富农,成天好吃懒做,家里好不容易给他谈了门亲事后,他才安分了些,可等儿子段诚生下来没多久,老毛病又犯,还加了一个打老婆的毛病,后来不知怎么的抽上了大烟,没两年就把家底败了个精光,二老被活活气死,连段诚的娘居然被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换二两大烟给卖进窑子,第二天就上吊自尽了,失去母亲的段诚衣食无着,段贵山又不知所踪,便到处流浪起来,直到一次王保随部队转战到一个小村子里,还仅有七八岁的段诚讨饭时,正巧遇上了正美滋滋的啃着一个馍的小王保,饥火难耐他与王保为争一个馍干了一架,不打不相识,段诚被王保的部队收留了下来。
想起小时候的苦难日子,段诚简直是恨死这个爹了,虽然过了六七年,却对段贵山的模样记得清清楚楚,而段贵山的相貌依旧是以前鸦片烟抽多了的老样子,没多大变化。
“我没你这个汉奸爹!~”段诚愤愤说道,神情极度激愤,但声音却大不了。
段贵山却没有任何生气的迹像,微笑地缓缓站起身掐灭手中的烟,不轻不重的扔了一句话:“你身上流着我段贵山的血,你是我的儿子,我是汉奸,你也是汉奸的儿子!~”起身走了。
段诚楞了,血缘关系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几乎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段贵山的话,对这种他从未遇到的情况,段诚也没有丝毫主见,此刻他深感到手上要是有一把装满子弹的枪好了,他会毫不犹豫的对准段贵山的脑门扣动扳机,哪怕眼前这个还是与他有骨血之缘的爹。
临出门前,段贵山拉着门,冲着段诚眨了一眼,道:“儿子,你老子我过两天再来看你,好好养伤吧。”说完哈哈大笑的去了,他对段诚的表情简直满意极了。
段贵山几乎还能清晰的回想起前两天晚上铃木正森少佐对他的一番话。
“八路军最近的火力异常,帝国的军人伤亡很大,小野司令派出的工藤先生已经为帝国捐躯,现在该轮到你为帝国效忠了。”
“少佐阁下,我那小兔崽子怎么对皇军有用处,干脆一枪毙了算了,也算是为阵亡在他手中的皇军报仇。”
“不不不,你的儿子用处大大的,据可靠情报,他和八路军兵工厂的某个重要人物关系密切,需要你儿子为我们做内应,协助皇军彻底消灭八路军的军工力量。”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那小兔崽子是个标准的土八路,犟得跟榆木疙瘩似的,我怎么可能说的动呢,这种没出息的东西,搞不好他连老子都想宰了。”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说,父子连心,你的,为帝国大大的出力,你儿子的也一定能为帝国大大的出力,我相信你能说服你的儿子,为大东亚共荣圈而弃暗投明,回到皇军的这一边来,你儿子以前的过错也可以在消灭八路军后,将功抵过。”
“我替我那小兔崽子向皇军感谢不杀之恩,但,去说服他,这,这恐怕不太行吧,我那小兔崽子从来没受过我的管教……。。”
“嗯!?~”
“哦,不,我,我一定想办法办到!”
直到现在,段贵山还在为铃木正森少佐看似文明客气的语气,却充满杀机含意而再一次冒出冷汗,如果自己当时敢说出一个不字,铃木正森少佐手下那支狼犬队一天的伙食就有着落了。
过了半月,段诚伤是好了,但是对日本鬼子的换药依然是有药就吃,有饭就只管拿下,双方都没什么好脸色看,待段诚能下床走动时,他被鬼子们绑着移到一个正式的牢房,用铁栏杆关,原来就充满敌意的鬼子们对段诚就恨之入骨,段诚也不客气,不时的让段诚的伤出现反复。
期间段贵山来了几趟,都被段诚骂得狗血喷头而归,送来的饭菜无一不被扔在地上。
一天,段诚被几个突然冲进牢房的日本鬼子狠狠按倒在地,全身捆了个结实,一个布袋毫不客气的罩在他的头上。
第一卷
第五十节
“日你姥姥的,有种光明正大的毙了老子,老子不吃你们这一套,松开,你们这帮狗日的,让老子大大方方去死,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你们这群狗杂碎。”
段诚喊的是慷慨激昂,看这帮冲进来的鬼子就没知道好事,心下一横,大不了陪那些牺牲的兄弟们去,骂的更是大声,但没说多少就被鬼子堵上一块破布给捂上了。
但是整年监牢时不仅仅只有关段诚的这一个牢房,其他牢房里也关着不少人,听了段诚的豪言,有几个人不由地叫起好来,惹地鬼子们的刺刀和枪托砸地牢门铁栅上咣咣直响。
段诚被推搡出牢房,跌跌撞撞的走着,也不知道左弯右绕的走了多远,段诚几乎有些不耐烦了,整个枪毙还要这么折腾他,他曾记得在被带进这里的牢房时,牢房外有一堵厚墙,地上,墙上满是血迹,有时还有枪声,附近牢房里的人也是经常在变化。
又是上台阶,又上转弯,又是下台阶,段诚心底里直嘀咕,既希望鬼子立刻给他一枪,给他个痛快,却又偏偏的怕鬼子打他的黑枪,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在这种无比矛盾的状态下,段诚被拖带推的走着。
突然他被一股大力猛地拉住,差点摔倒,气得他哼哼了几声。
像是等着被枪毙,段诚心底里开始倒计时,却不料,身上一松,有人把绑着他的绳子解下了,嘴上的布也被一把扯下。
头罩从头上拿下,段诚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房间内奇怪的布置,没桌没椅,只有几张低矮的小几,地上铺着草席,却有几个身姿曼妙的和服美女更围着他的汉奸爹段贵山劝着酒,段贵山正满脸恶心的色相,手还不规矩的在身边的女人身上大力掏摸着。
儿子仇视的目光当作没看见,段贵山神色不变挥着手道:“哟,儿子来啦,来,上酒!~”
又进来几个和服女子拖着不知所措的段诚来到一个小桌旁,摆上酒菜,段诚想要挣扎着离开这个污秽的地方,却是几个和服女子像是柔弱无骨般缠了上来,让他不敢有所动弹,男子汉大丈夫不欺负女人,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都明写着,打又打不得,躲又躲不得,段诚又怕不小心碰了不该碰的地方,那几个女子像水蛇一样缠着他,嫩滑的肌肤,带着微微的体香,让从未经过此阵仗的段诚脸一下子通红起来。
段贵山把儿子的窘相看在眼里,怪笑道:“不错不错,颇有为父风范,你怕什么,她们又不会吃了你。”
“呸,你才不配做俺爹!”段诚想要站起,却被几个女人拖了回来,他顿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