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说,我说你不能发大财的毛病,就出在这儿,做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是成不了大事的。况且这事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太大风险,用你手中的现货,换台商的现款,你说风险在哪里?
我说,我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我这批货是给南韩的,而且于总一直过问这件事。就算于总同意,南韩的信用证早就开过来了,我们怎么向南韩交待?
老孙说这还不好办,可以先给南韩发一小部分,和南韩讲清楚,余下部分,随后就到,你可以把大部分货,卖给台商。任何协议,没有一成不变执行到底的。这就是我们说的计划没有变化快。
我说,如果真按着你说的去做,于总会同意吗?
老孙说,说你傻,说你脑袋不够转儿,你就来劲了,这件事你怎么可以对于总说呢?我只对你个人说话,决不对你公司谈生意。
我说,你是埋汰我,让我吃里爬外!
老孙说,你小子把眼睛睁大了,好好看看,深川哪一家公司的员工,不是做着另外几家公司的买卖,随时准备跳槽?你自己不是也转了三家公司了吗?
我说,那毛病不是出在我身上,我是端谁的饭碗,对谁就忠心耿耿。
老孙说,我倒忘了,你是个文人嘛,文人总是讲感情的,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得提醒你一句话,叫做深川不相信眼泪!
我说,你是不是可以先同台商签个协议,我马上回去组织货源?
老孙说,这个台商特别就特别在我和他做生意,从来都是现款买现货,每次都是他到深川库房验货,货物质量、数量符合要求,然后,“OK”一声,把本票开给你,钱货两清。你仔细想来,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风险,而对于我们却存在着压货的危险,万一货物组织到手,他又不接收了,我们就惨了。不过几年来,还没有失过手。我急着找你合作,是因为我知道你手里有现货。
老孙的话,说得已十分清楚了。我说,这件事你还是让我再仔细想想,不过你可以先给台商发个传真过去,说你正在组织货源,让他做好接货的准备。
老孙高兴地说,这就对了。
37
回到外贸大厦,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虽然已经是下班以后了,但公司里依然热闹。公司里平白多出了四、五位我不认识的靓丽的小姐。
我推开于总的房门,于总正在和一位我不认识的小姐戏闹。
于总一见是我,忙推开坐在他怀里的小姐说,大哥回来了,怎么也不事先来个电话。小姐知趣地离开办公室。
我问,怎么公司里多了这么多人?
于总说,我租下了咱们对面的1501和1502两间办公室,设了一个金融开发部,走,我领你过去看看。
于总领我推开1501室的屋门,室内的办公桌上设了四、五台电脑,电脑前我不认识的小姐们在敲打键盘……
我们回到于总的办公室,于总说,这个金融部,主要是用于国际炒汇,和香港联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1501室,就是香港!香港金融汇率的波动,我们随时掌握,及时把握住行情,买进和卖出,我们就能赚下大钱。这比我们做贸易来得快多了。
我说,这恐怕要存在很大风险吧?
于总得意地说,风险是肯定存在的,玩的就是心跳!这简直和赌博一样,全凭运气。半个月时间,我投进去一千万,净赚二百万,怎么样?
我目瞪口呆。
于总说,怎么样,说说你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出了什么事?
我把我在兰州险些被骗的经过,以及后来到甘南,结识柳副市长等一系列业务运作情况作了详细的汇报,于总听了十分满意。
于总说,柳副市长这条关系咱们一定要处理好,这对于咱们公司的发展会有很大好处。
我说,我有一个想法,准备将柳副市长邀请到深川,然后咱们和甘南方面建立一家联营公司。
于总说,这主意不错,具体怎么运作,你放手去干,不必什么事都问我,你可以给柳副市长发个邀请函,说我们真诚邀请她来,一切费用我们负责。
《商海情缘》商海的游戏规则(5)
我说,我会办的。
于总忽然问道,你怎么会和甘南市长联系上呢?
我说,你还记得兰虹么?
于总问,兰虹,哪个兰虹?
我说,就是帝豪大酒店的那位小姐。
于总说,有点印象,不是十分清楚,好像你对她也不感兴趣。
我笑着说,就是这不感兴趣,使我结识了柳市长。
于总问,怎么说?
我说,说来这个柳市长是兰虹的表姐,我去甘肃前,我曾找过兰虹,兰虹告诉我她表姐的联系方式,说我在甘肃有事可以找她。
于总说,大哥真是能人,泡小姐,泡出个大市长!
我说,正好有一件事我要对你说,我在柳市长的面前,说兰虹在咱们公司任职,如果柳市长到了深川,发觉她的表妹现在的处境,一定很没面子。
于总说,这还不好说,明天你就去找那个兰虹,让她到咱们公司来上班,包吃包住,月工资两千,你看怎么样?
我说,这个工资可以了,咱们的一般职员才一千八百块钱。
于总说,你还可以对她讲,如果工作干得好,还有奖励。
我说,那就按你说的办。具体让兰虹到哪个部门呢?
于总说,你们是老朋友,当然是到你的贸易部了。
我说,外贸方面她未必懂,而且整天在一起也不方便,最好让她去公关部。
于总说,可以,明天我和人事部打个招呼,让他们安排。
我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回去休息了。
于总说,今晚我宴请你,还去帝豪怎么样?
我说,今晚就不必了,我真的有些累了。
于总说,金融部的几个女孩,够靓丽吧?全是大学生,要不要我找一个过来陪你?
我忙推脱说,我真的累了,现在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38
次日上午我去找兰虹,遗憾的是,兰虹早在一周前就离开了帝豪大酒店。据这里的一位同兰虹要好的小姐说,兰虹好像被一位台商给“包”下了。
我无奈,只好对这位小姐说,我姓张,如果你有机会见到兰虹,让她给我打电话,说我有急事找她,她手里有我的名片。
好心好意为别人办了一件好事,却忽然找不见受益人,这使我涌起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仔细想来,我和这位兰虹亦没有太多的交往。在一起吃过两回饭,喝过一回酒,甚至没有肌肤之亲。
也许正是这种没有肌肤之亲,才使我感觉到兰虹在我心中的位置,原来我的心中,还是有她的。否则,为什么见不到她会这样在意!
难道仅仅因为她的表姐是柳市长吗?
女人的珍贵,往往在于没有得到时。其实对于兰虹说,我是很早就有机会得到手的,而我却玩“高雅”,玩所谓的“君子风度”,岂知像我这样的人,那一点“高雅”和“君子风度”是极其有限的,本过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但遗憾的是,当我想要“原形毕露”,或潜意识地想要“原形毕露”时,“原形毕露”的对手却悄然而去。这或许是我怅然若失的真正原因。
我痛苦吗,我痛苦什么?我痛苦的是到手的猎物忽然跑了,原来我自己,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啊。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此乃真理也。
回到公司,于总从我的脸上觉察出了我的情绪变化,他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问道,大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我实话实说,我刚才去找那个兰虹,没有见到,据说被一个台商给“包”走了。
于总说,就因为这?
我说,那还能因为什么?
于总说,看来大哥是对这个兰虹动心了,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不成熟的地方,那些坐台小姐有哪个是纯情的,不都是逢场作戏吗?算了,今天晚上我陪你再选一个,那个兰虹在我看来,也是一个平常稀松的角色,犯不着为她动心!
我掩饰说,我倒不是为她动心,我是想过几天柳市长来深川,咱们没法交待。
于总说,这还不简单,咱们就说她出差在外,或者跳槽去了别的公司。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于总问,你给那位市长的邀请函发了没有?
我说,今天早晨一上班,我就把传真发过去了,估计现在,这传真已
经在柳市长手里了。
39
一封泰国来信,引起了我的注意,打开来看,竟是于大成寄来的。
于大成是于总的侄子,曾和我住过一个寝室。我离开深川前后二十天,这小子忽然到泰国去了,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信中说,他将于总在深川水库区的一套房子,卖了二百万,然后经香港偷渡到泰国。
我曾亲眼看过于大成吸毒,那是在洗手间里用香烟盒中的锡纸作为工具,但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把他亲叔叔的房子卖掉作为偷渡的费用。
这件事我不知道怎样向于总说,只是把信交给于总说,你看看这个。
于总看过信后,连忙给水库区的住宅打了电话,显然,接电话的人他不认识。
于总气急败坏的说,这个混蛋,大哥,我养了一条狼啊。
《商海情缘》于大成的“狼”(1)
于总的老家是黑龙江人,1986年他只身来深川闯天下,那时在深川发财的机会太多了,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做成了一单羊绒生意,净赚一百万,于是便以这一百万作资本,发展到今天的千万身价。
于总在老家有一个妻子,似乎是一个小学教师,他们有一个女儿,已经在上初中了。我曾亲眼所见,公司的一个小伙子到黑龙江出差,他曾叮嘱这小伙子一定去看看女儿,他还给女儿买了一个高级的随身听,让女儿学英语用。
于总和老家的妻子,应该说已经离婚了,我和于总是无话不说的朋友,他对老家的妻子从来没有提及过,更不曾汇钱过去。
于总现在的妻子,是一个四川女孩,二十二、三岁,叫田甜,长的清秀俊美,普通话说的很好,声音很甜。这女孩儿,曾经是于大成的女友,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女孩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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