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还能怎么样?
老孙说,老于可是濒临破产了,一千多万哪,他这几年折腾到手的几个钱,全赔进去了。怎么样,出来干吧,老于那里没什么“戏”了!
老孙是认真的,他当然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还是说,于总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离开他?在他如日中天时,我投入到他的公司,如今他将临倒闭,我就这样离开他,我好像做不到这一步,狗不嫌家贫,你让我连狗都不如?
老孙笑着说,这是两码事,怎么能扯在一起,深川人有几个不是嫌贫爱富的?连笑贫不笑娼都成了一些人生存的哲理,你还在这里大谈良心,真是可笑。你这个人呀,永远也发不了大财,因为你黑不下心来!
我说,也许吧,我就是这个穷命。不管怎么说,我真要谢谢你的提醒。
老孙说,老于已经没有钱支付这四百万货款了,你不如将货全部给蔡老板如何?这一次咱哥俩赚个大的!
我说,这好像不可能,下午我已对于总说过了,我让他马上筹备三百万,他已答应了。还是先说你吧,你马上通知蔡老板,让他带本票到笋岗仓库,我明天和他钱货两清。
老孙问道,咱们的利润加多少合适?
我说,我卖南韩的利润是百分之四十,这是毛利,具体多少,你和蔡老板商谈。
老孙说,那咱们就订在百分之五十,让蔡老板开一百五十万给咱们,扣除货款,咱哥俩净赚五十万,是不是少了点?你再想一想,最好是把这批货给蔡老板,如果那样,咱们净赚二百万哪,到手的钱,你怎么不赚?
我说,这批货从开始到现在,我都经营有一个多月了,于总从始至终关注这件事,我真的甩开于总,有点缺德!
老孙说,你这人吃亏就吃在了认准一个道不拐弯,我现在认真地告诉你,老于现在手头确实没有钱了,他绝对吃不下这批货,你等着瞧好了。
我说,我当然知道公司现在没有钱,可我今天下午亲耳听到,于总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就从朋友们那里调过来二百万,这总不会有假吧?还差一百万,我相信这对于总来说,是不成问题的,瘦死的骆驼比牛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点道理,你还不懂?
老孙见说不动我,就无奈地说,算了,咱俩也别吵了,让事实作证,看我有没有说错,明天我会通知蔡老板开上一百五十万的本票等你,我和蔡老板等你的电话通知!
《商海情缘》入住五星级宾馆(1)
早晨刚一上班,于总就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他说,新加坡的刘清华老板,现正住在广州花园大厦的1808房,他手里有一千吨棕榈油准备出手,我已在河南新乡找到了下家,你马上去谈,无论如何要把这批货抓到手。
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百元大钞来,这是两万块钱,你马上去办,钱不够,打个电话,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1992年前后的棕榈油,在国内市场上销路特别好,这是一种快餐面的重要原料。国内一些制造快餐面的厂家,以能搞到棕榈油,特别是能搞到新加坡或马来西亚的棕榈油为幸运的事,东南亚地区的棕榈油,不仅质量好,而且价格便宜,所以这笔生意对我的诱惑力可想而知。
蔡老板要的货,推迟两天交货不迟。现在有了这样一单好生意,我决定当即动身再赴广州。
临行前我再次提醒于总,抓紧筹足三百万。于总说,你尽管去广州办这件事,甘肃的货款,也就是三、两天的事,等你从广州回来,肯定筹齐,绝对没有问题的。
我在深川火车站给老孙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今天临时有急事去广州,笋岗交货的事,改日再联系,老孙在电话那头显然极不高兴,他说,你小子办事怎么会是这样子?!
广州的花园大厦,是一个五星级宾馆,能入住这里,显然身份不凡。为了我同对方取得对等的地位,我也入住了这里。电话打进1808室,无人接听。我匆忙来到楼下服务总台,打听刘清华先生是否住在这里,总台服务小姐说,刘先生今天早晨去佛山市了,他留话说,得今天晚上才能从佛山回来,如果有哪位先生找他,请一定等待。
清楚了这位刘清华先生确实住在这里,我的心也平静了许多,既然让我等待,我就耐心等待好了。
我回到客房,索性拨通了柳杰办公室的电话。
那位市长秘书王素燕,似乎早听出了是我的声音,几乎没有费什么口舌,柳杰便接听了。
我说,你好吗?
柳杰说,好,很好。谢谢你的挂念。
我说,我争取在三天内将货款结清。
柳杰说,李副总已对我汇报过了,如果有什么困难,不要急,货款缓几天也是可以的。
我说,没问题,肯定没问题。
柳杰说,你办事,我当然放心。如果可能,希望你能和李副总他们一块儿回甘南来。
听柳杰如此说,我立时来了情绪,我说,我真的想你……
柳杰仿佛没有听清我的话,她说,就这样,再见。随即,将电话挂断了。
扫兴,真让我扫兴。我打电话给周厅长,周以为我人在深川,她问到,什么时候再来广州?
我说,我现在就在广州,住在花园大厦。
周说,好呀,升级了。晚上见吧。
我说,那就晚上再联系。
东方不亮西方亮,我决定今晚和周好好聚聚,一定大战三百回合!
但到了晚上,当我拿起电话准备找周时,我犹豫了,一种负罪感,一种对不起柳杰的感觉,深深地折磨着我。
我对柳杰有过承诺吗?柳杰对我有过承诺吗?
没有,绝对没有。自从结识柳杰之后,我对其他女性忽然没了兴趣,难道这就是所谓爱情吗?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尽管我有结发之妻!
时间已经到了夜里十点,今夜是否和周过夜,我仍然没有做出决定。
忽然床头的电话铃声响了,我料定不是打给我的,因为这次到广州除和柳杰及周通过电话外,我没有同任何人联系过,就是和柳杰及周,我也没有告诉过我现在的电话。我索性不去理它,而该死的电话固执的很。一个劲地响着。
没办法,只好拿起听筒:你找哪一位?
听筒里传来周的声音,我就找你。我现在在楼下大堂,下楼吧,见面再谈。
我只好下楼了。
周说,你这人怎么不接电话?该不是金屋藏娇吧?
我说,这是哪里话,真要金屋藏娇,还能给你打电话吗?
周说,咱们去吃夜宵,边吃边谈。我点头称是,有言在先,今天我埋单。
周说,今天当然由你埋单,前两天我埋单,那是因为我给你撑面子,你真得好好报答我。
花园大酒店的夜宵,和早茶一样热闹,甚至剩过早茶。
我和周在花园大酒店的餐厅找了一个较静的位置坐下来,我说,想吃什么,随意点。
我知道周最爱吃白云凤爪和虾饺,就每个品种端了两碟。茶水呢,亦要了周最爱喝的乌龙。周见我没有忘记她的习惯,语带双关地说,真该感谢你,还这样记得我。
我说,你是我的大姐,我怎么会忘记呢?
我和周已经三年时间没有单独在一起吃饭了,这除了彼此忙,还有更深层的原因,这就是我捉过周的“奸”。
那是赖大姐回泰国后发生的事。那时我和周已经有了同床而眠的习惯。那一天的上午,我对周说,今天我去越秀公园玩,午间不回来吃饭了,不要等我。
然而,我在越秀公园玩的并不开心,到了中午的时候,忽然决定回去睡一觉。当我用钥匙打开周的房门时,在卧室里我看见周和另一个男人赤条条的一幕。
那男人年龄在五十岁左右。有些秃顶,气急的我上前抓住那男人的头发,将那男人的头发拽掉了一大绺儿……周见我和那男人打在一起,抄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准备自杀。我忙去抢周的水果刀,这当儿,那男的穿上衣服跑了。
这是发生在一位厅级干部家的惊心动魄的一幕。
平心而论,我是没有资格打人的,因为周既不是我的妻子,更不是我的情人,充其量只是一个临时的性伙伴。如果那男人是“第三者”,我就是“第四者”。“第四者”竟然打了“第三者”,无理呀,真正的无理呀!
我的情绪稍作平息后,周向我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周和那个秃顶男人,是二十多年前的情人。当时两人都在团省委工作,只是因为那男人个子矮小了点,周才选择了目前在南粤某地级市任书记的爱人。那男人后来调到东北的哈尔滨任职,几年前调回粤北的某市任市长。
现在亦是省政府某厅的厅长。
《商海情缘》入住五星级宾馆(2)
不听则已,一听吓出了我一身冷汗,竟将一位堂堂的厅长大人拽下一绺头发来,真是罪该万死!
事情真相既然是这样的,我决定向那位厅长大人赔礼道歉。周坚决不同意我去,但我还是在位于广州市黄华路的省委党校(当时厅长大人正在此党校学习)餐厅(正是午饭时间),找到了厅长大人。
厅长大人一见是我,备感意外,甚至吓得一惊,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坐在他餐桌的对面,待餐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我真诚地对他说,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厅长大人见我如此说,就说,你呀,根本不了解我和周的感情,你根本不知道我和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心里骂到,这等狗官就是不要脸,我亲眼所见一男一女赤条条搂在一起,还能是怎么回事?
我是来道歉的,又不是来追究的,就顺情说好话,我确实不了解情况,真是对不起……
厅长大人将我送到党校的大门口,我与厅长握手言和。
这才是我长达三年不见周的真实原因。
现在,我和周在三年之后又坐在一起了。说实在的,我对周有一点感激之情,因为她为了我,陪柳杰吃了顿饭,为我挣足了“面子”。我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为了这“面子”,自己吃了很多亏,可我至今不悔。
周喝了一口茶水,将一只凤爪挟在吃碟内,在碟内轻轻地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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