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欢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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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欢好,好不好-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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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然师父就不客气了。”
  
  这小丫好像能看到他心里。今日朗打断她的注视,凑近她,扬起的嘴角大咧咧写着“捉弄”二字,等着她脸红躲开。
  
  她眨了眨眼,忽然迎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捉弄”变成了“怔愣”,又变成了“欢喜”,一种身心舒畅的欢喜。
  
  被子掀起来盖住全身,连送背朝师父,缩成一个蚕蛹。“我、我头痛,想睡会儿。”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今日朗咳一声,拍拍蚕蛹的头:“你别闷着。为师先出去了。”
  
  关上门,他抚上自己的唇,无论如何抑制不住笑容。现在这样子,不能回出云殿,那里还摆着鸿慕的灵堂。独自站在院中树下,他抬头望月,长呼口气,脸上笑容方才舒缓。
  
  鸿慕出关那天,他也是这样站在院中,对着月亮祭酒。他祭酒感谢苍天。
  
  其实,万千里不愧千面佛的称号,若不是那一点无人能料的破绽,他根本辨不出他的伪装。
  
  袁沧州不了解内情 ,让他收连送为入室弟子用心培养。他推脱不掉,只好先应着,等鸿慕出关时向他说了这事。就算他不说,以鸿慕为人,肯定也不会放任。却没想到,鸿慕听说了他收徒经过,不但不阻止,还对袁沧州的决定大加赞赏。他当下起疑,强调了那是名女弟子,名为连送。他却怪他不该拘泥于男女之分。
  
  他当下便知,这个人绝不是鸿慕。
  
  而真正的鸿慕怕是凶多吉少。那一瞬间,他不可不说是百感交集。
  
  有悲痛。鸿慕毕竟是他恩师,传授他武功。
  
  有惋惜。想他鸿慕德高望重半辈子,最后却连尸骨都下落不明。
  
  也有庆幸。在经历了种种之后,他看清了鸿慕的贪婪、狠毒、虚伪,他甚至直接或间接伤害过他视为亲人的兄弟和最爱的女子。师徒情谊慢慢在他心中磨尽。他是唯一知道他与连送关系的人,他死了,除了天地,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誓约。他有无数借口可以带连送离开。
  
  可是,鸿慕是鸿慕,玄宗门是玄宗门,他不能只顾儿女私情,不顾玄宗门的存亡。识破万千里后,他没有立刻带连送走,而是选择按兵不动。武林大会上,他重挫了魔教,保住了中原武林。至于往后的事情,他不想也无力再去管。
  
  眼下,他只剩几件事要做,一是找到鸿慕尸骨将他安葬。二是守护玄宗门直到新任掌门接位。三是带连送彻底远离江湖。他用计谋骗过万千里。万千里虽没认出连送是真阳童子,但他们抓了曾宁,是真是假一试便知。他真希望自己爱上的只是寻常的姑娘,不懂武功,也不懂女红,大大咧咧地只知捕鱼做汤给自己的相公。
  
  偏偏他喜欢了一个不平凡的姑娘,就算老天不允,他也消受定了!
  
  几天后,鸿慕的尸体在后山枯木林中找到,已腐烂见骨。袁沧州作为首徒,对师父感情最深,他亲自为师父捡骨不准任何人插手,安葬师父之后 ,把自己关在师父房中一天一夜。
  
  身处武林,又是门派之长,袁沧州不得不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收敛个人的感情。山不可一日无主,他召集了几位师弟商讨立掌门之事。
  
  想当年,鸿慕在位之时,出云殿上弟子如云齐声称颂,辉煌景象记忆犹新。如今死的死,伤的伤,入目的皆是惨淡空旷。袁沧州坐在出云殿的主位上,不忍抬首观望。
  
  依长幼尊卑,掌门之位自然属于袁沧州。但他只肯做代掌门。
  
  “我不瞒你们,万千里那一掌让我元气大伤,恐怕没多少时日了。”袁沧州闭目摇头。
  
  “师兄,你的医术出神入化,玄宗门里又有那么多珍奇药草供你研制,慢慢调养肯定会好。切莫说这不吉利的话。”斯放关切地安慰袁沧州。
  
  今日朗看斯放一眼,每到众人议事,他总是最先开口,也是说的最多的,却想不起来玄宗门危机之时这人去了哪里。
  
  “正因我懂医术,再没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情况。”袁沧州深吸了口气,“那一掌正中我罩门,已无药可医了。”
  
  笑意从眼中一闪而过,斯放换上痛心的神色,责怪今日朗道:“师弟,你既然知道万千里伪装成师父,为何不早早通知我们,若是大师兄知晓万千里的奸计,也不会毫无防备挨他那一掌。”
  
  今日朗歉然道:“越多人知道怕万千里起疑。没及时拦下他,是我疏忽了。”
  
  “师弟不必自责,”袁沧州摆摆手,“你的考虑是对的。也许是天意难违,我们都豁达些吧。铸道被那殷思庭所伤,全身残废卧床不起,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如今玄宗门只剩你二人能独当一面,我想,这掌门……”
  
  “掌门!”
  
  袁沧州的话说到一半,门外冲进一弟子扑在座前道:“掌门,今晨几个师弟下山巡视一直未回,我带了人去寻。却遇到魔教一伙人,他们把曾宁师妹的尸体扔在山门前,又抓走了很多师兄弟,还留下书信,说、说……”
  
  “说什么?”袁沧州哗的站起,不等小弟禀告,抽了他手中的书信摊开。
  
  信中写:玄宗门一十七名弟子在手,倘若一日不交出真阳童子,便杀一人,两日不交出便杀两人。杀光为止,暴尸城门!望玄宗掌门三思,切莫贻笑武林。
  
  “卑鄙!”斯放斥骂。
  
  “真阳童子……”袁沧州沉思,想起当日万千里说真阳童子是名女徒,他望向今日朗道,“可是你门下的弟子,连送?”
  
  今日朗不承认也不否认。
  
  斯放问:“真阳童子有何特殊,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她?”
  
  袁沧州把真阳童子的由来告知斯放。斯放惊异说:“既然如此,就算是杀了也不能交给他们。若是让轩辕不破重出江湖,中原将永无宁日。”
  
  今日朗目光一凛,声音从齿间发出:“她无心害人,你若杀她岂不是滥杀无辜?”
  
  “为了整个武林,杀一个女子有何不可。怪只怪她命不好。”
  
  “命不好?”今日朗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斯放被今日朗的目光慑住,退了一步,冷笑道:“莫非你想维护她?”
  
  今日朗反问:“她是我的弟子,难道不能维护?”
  
  “你……”斯放没想到今日朗会和他正面交锋。以往,他这位师弟总是谦让有加。他最看不惯的就是他什么都比他优秀,却好像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他曾有意挑衅,却从激不起他的愤怒。这让他很挫败。今天这是怎么了?
  
  袁沧州也看出今日朗的过度反应,他心中斟酌了一番,说:“二位师弟说的都有道理。有时为了大义牺牲两三小我也是不得已。不过,若是杀了那孩子,其余一十七名弟子一样保不住。连门下弟子都无法保全,以后还有谁敢投靠我们玄宗门。当务之急,是找到魔教藏身之处救回那几名弟子。”
  
  今日朗忽然说:“师兄,魔教亦不愚蠢,怕是没那么容易找到。”
  
  斯放横插一句:“那师弟有何高见?”
  
  今日朗道:“交出连送。”
  
  “这……”袁沧州不解,“这岂不正中魔教下怀。”
  
  “人交出去,可以再夺回来。”
  
  “夺回来?”斯放挑眉,“你也说魔教并不愚蠢,岂容你来去随便?”
  
  今日朗并不理会,对袁沧州道:“此事了结之后,望师兄放连送归隐,以免魔教再来骚扰。”
  
  袁沧州沉默半晌,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sorry;卡文了……




得而复失(二) 
 
 
  连送在床上憋了几天,早就憋坏了。她扯了头围,换了衣裳,出门逛了逛。这一逛就逛出个冤家路窄。
  
  一向冷漠清高的徐铉竟然在临水照花人。是,整个傲岸山除了她师父,就属这位徐师兄皮相最好,可是也不必自恋到如此境界吧。
  
  连送朝池子里探了探脑袋,瞧他那样子,愁容满面的难不成在走神?水面上,静止的倒影发现了她。她和他目光对上,惨痛记忆迟钝地敲响警铃。她立刻跳远三步,交叉双掌挡在脸前。
  
  怕了你了。
  
  徐铉见她反应,愣了一下,堆满愁绪的脸松了松。总有个人,让他一见就心喜,但又不知如何表达这心喜,说出口的话依旧冷冰冰:“现在玄宗门内忧外患,你还有心思闲逛。”
  
  “内忧外患?出什么事了?”连送放下双手。这几天她被师父惯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愁绪又堆上眉间,徐铉说:“曾宁被魔教杀了扔在门外。另有十七名师兄弟被魔教抓走,要挟我们交出真阳童子。我猜真阳童子……应该是你。”
  
  连送一阵吃惊。自从恢复记忆,她想起的过去的事都是有关师父,对自己倒没有关心太多。那什么真阳童子早就被抛到脑后。除此以外,她甚至还忽略了一个人——曾宁,这位话不多又温柔的师姐,她代替她被魔教抓去了。现在,又被杀了。
  
  “该死。”
  
  她着急懊恼往回疾奔,完全不顾身后人的欲言又止。
  
  徐铉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凝望连送背影,他狠狠抽回目光,再度望向水面,耳边响起师父的话。方才他去请求师父不要交出连送以免她有去无回。师父洞悉他心思,语重心长地说:“徐铉,人生有无数艰难抉择,你所遇到的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师父如何放心把玄宗大业交付于你。”
  
  他握紧了拳。一只蜻蜓自他视线里划过,轻点水面,振翅而飞,撇下细微涟漪挣扎荡了两圈,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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