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会意,说道:“黄将军说的是冀州兵训练弓弩手。我也观察过,他们骑军有时居然下马连射箭!而不论步骑皆是射百步的靶。”
黄忠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而太史慈继续道:“我军弓箭手射的都是一百五十步的靶。从历次观察可知兖州军弓箭手,他们射杀的距离也是一百五十步左右。由此可见兖州兵战力更胜冀州兵!”
几个将领中或多或少发现了冀州兵战力的问题,在他们看来冀州兵是不如他们青州兵的,可是平日里他们是不敢随便说地。而几个文官听黄忠和太史慈这么一说,不得不重新评估双方的实力。
“冀州军中最强者。恐怕就是鞠义的先登营,再就是乌桓突骑,剩下袁公地近卫兵,韩猛、高览等人的少量亲兵,或许能跟我军相比。”黄忠说道。
“讨伐公孙瓒之战时,你们就瞧出了吧?”袁尚问道。他心中一阵的焦虑感,本以为冀州兵不亚于兖州兵,历史上他们只是指挥不当而已。想不到冀州兵因为军纪等问题,其战力是不如兖州兵的。
“讨伐公孙瓒时。双方多是城池间的攻防战,那时拼的是器械上的优势,所以不能很明显地看出来。”张辽答道。
袁尚心中苦笑,即便是他们看出来,难道还能大肆宣扬吗?即便自己提前知道,难道还能对袁绍的统兵之法指指点点吗?冀州军的中坚是袁绍在洛阳时地西园旧部,兼并冀州后西园兵马的兵卒,大多被晋升成为冀州军中下层将官。而在洛阳时西园兵马就有诸多弊病,军纪不严、训练松散不说。赌博饮酒嫖宿等恶习。也统统带进了冀州军中。如此冀州军的战力怎么能不大打折扣。
袁尚虽然也是借冀州兵起家,但那时经过黄忠等人的管束。情况稍好一些。收编青州黄巾后,原先的冀州兵逐步被遣返务农。袁尚收服的这些将领,就帮他将青州兵训练成了嫡系。如此青州兵的编制、军令、作战等方方面面都渗透着袁尚自己的意愿,这样训练出来的青州常备兵,战力自然是一流。
“你们是说,要是野战地话,冀州军并不占太大的优势?”袁尚问道。
众人一阵沉默,算是默认。
袁尚心中感叹,历史上曹操的胜利并不是偶然。数量并不代表绝对的战力,而双方实力的对比,也并非历史上记叙的那样悬殊。
“少将军是想说,曹操会使计诱使我方出营野战?”徐晃问道,他对战场态势的把握也是十分在行。
“假若我是曹操。在攻坚防守上不占优势,而兵卒战力占优的情况下,必会诱敌出击,调动敌方来回奔命。然后寻找战机,直击要害!”袁尚说道。
“强而备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郭嘉说道:“若我是曹操,也会调动冀州军分兵出击,然后各个击破。”
“啊!那岂不是要赶快禀报给袁公知道,以防中了曹操的诡计。”孙乾惊呼道。
袁尚摇摇头,“如果没有十足地证据,父亲是不会相信地。其一他可能全力攻打白马,其二他可能分兵应付游击在外的曹操军。但不论是哪一种应对方法,对我方都是大大地不利。所以咱们要分析出曹操到底会使用什么诡计。再商讨应付之法提前制止他。”
“要我放出击那还不简单,所谓攻敌之必救。”郭嘉边说便让近卫兵放下行军图。
众人看着经袁尚修补过的行军图,猜测着曹操军会攻那个要地。
“白马津!”郭嘉用羽扇的毛尖指向河水南岸一点。
“黎阳!”钟繇几乎同时说道。
郭嘉笑了笑:“兖州兵少。但曹操还不肯放弃濮阳,还加固城防,安置了不少兵马,我敢说此处定是他算计地一招暗棋。濮阳离白马津很近,要是攻下白马津,等于断了我放退回河北的后路。虽然黄河沿岸还有不少渡口,但是那时军心必然崩溃,能渡河生还的不知有几人。”
初时袁绍也派兵试探性进攻濮阳,但发现那里城池坚固十分难啃。加上冀州军主攻陈留一线。于是安排一万兵马驻守白马津监视,之后就不再理会濮阳。
钟繇指着行军图上河北的黎阳,说道:“白马津距白马毕竟不远,我方的援军不过一日就可到达。但黎阳不同,要是偷袭拿下那里,隔着河水,我军想要夺回恐怕费时费力。而粮道一断,我方还能作战多久?”“我看曹操未必是想断我退路,而全灭我军。他的打算应该是断我粮秣。然后让我方不战自溃。”袁尚说道,他始终认为曹操会袭击屯粮点。
“要是断我后路,则必须守住白马津、黎阳任何一地。但只是要断我粮秣,则可一击就遁,然后回防白马,等我军无粮自退。”刘晔分析道。
“要是他们在路上设伏,那俺们的援军岂不是要糟糕。”管亥惊呼道。他当黄巾匪首时,吃过不少兖州军的埋伏。
“在下觉得公子说的在理!”坐在一旁沉默箴言地贾诩终于开了口,“咱们无从得知曹操偷袭哪一点。但他这算计得很好。要是我军大举回援。他就半途设伏各个击破。要是我军少量回援,他则顺势占据白马津、黎阳以阻断我后路。”
“屯驻白马津的是高览。那屯驻黎阳负责粮秣押运的是谁?”钟繇问道。
鞠义地先登营擅长攻坚,所以袁绍已经将他调到白马前线。
“淳于琼!”袁尚脸色古怪地说道。他感叹历史的惯性,转了一圈,时间地点彻底改变了,但袁绍还是派淳于琼屯驻后方。不知道是不是袁绍看出淳于琼不擅长进攻,而将屯驻防守的差事交给他。
“少将军应当极力陈明曹操的用意,让袁公有所准备,或派我军部分兵卒协助防守白马津、黎阳两地。”钟繇建议道。
“弥力!你将乌桓兵卒中最好的斥候都派出去,将白马津、濮阳周围都监控起来!”袁尚吩咐道。
“喏!”弥力出列领命道。
袁尚看向下边一众文武,“我这就去跟父亲商讨此事!但让诸位来就是要想出个法子,假如父亲不同意立即增兵白马津、黎阳两地,我军该如何应对?”
“什么!曹操要奔袭黎阳?”袁绍惊疑道。
“是,孩儿安插在曹操军的细作回报说,他们近两日将有大行动。”袁尚答道。
“主公,我军在白马占尽优势,曹操知不可守,要么退回陈留,要么使计诱使我军出乱。所以三公子说的不可不防!”沮授说道。
袁绍眼神复杂地看向沮授,虽然他不追究部下渡河之战的过失。甚至还嘉奖了沮授。但在袁绍心里始终有芥蒂,仿佛沮授老是在讥讽他,讥讽他不听从劝谏,导致损失万多大军。
“嗯,你们说的有理。传我将令,让淳于琼、高览两人严防兖州军地偷袭!”袁绍下令道。
“父亲。曹操在濮阳屯驻数目不明的兵马,想必在那里会有大动作。光凭淳于琼、高览那些兵马恐怕应付不来,不如也派我部骑兵去查探。”袁尚建议道。
“三公子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郭图阴测测地说道:“曹操不过四五万兵马,被咱们牵制在对面的起码也有个三万,他能抽出多少兵马前去偷袭黎阳、白马津?”
“兵不在多而在精,曹操是要暗中偷袭,谁能料到他又使出什么诡计来?”袁尚说道。
“三公子说的是,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我军兵多,派个几千骑去防范也不打紧。”逢纪附和道。
“咱们说的是曹操地兵力。他大量调兵的话,咱们必然能察觉。要是调兵少的话,黎阳、白马津那两万多人马是摆设吗?”袁谭不怀好意地反问道:“还是说三弟你认为。两万多冀州勇士,竟然连那么几千兖州兵也打不过?”
“此时不宜分兵啊,自古以来分兵都是兵家大忌。要是曹操真偷袭我后方,淳于琼、高览那两万多兵马足以应付。而我方当集中兵力一举攻下白马,再追击到陈留去,彻底歼灭曹操主力!”郭图建议道。
袁绍对自己的“河朔精兵”还是很自信地,说道:“公与说的有理,等攻占白马后,要是曹操率部逃回陈留地话。那就派骑军前去追击。后方有两万兵马足以应付濮阳的兖州军,所以不宜分兵以削弱我方实力。”
“父亲,曹操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袁尚急道。
“哈哈!显甫你往日里不是久经战阵么?怎么如此畏惧曹操那点兵马?”袁绍笑道:“即便曹操耍什么诡计,只要我方大军稳步推进,就能凭借优势将他击败!”
袁尚还想再劝,但是许攸不住地给他打眼色。袁尚知道袁绍已经有了决断,再劝谏就会平增恶感。
逢纪、许攸将袁尚送到冀州军的营寨边,此处典韦、许褚。郭嘉、贾诩等人早在等候。
“三公子,不是在下说啊,您也真是小题大做了。曹操能抽调多少兵马去偷袭我后方啊?给淳于琼、高览他们提个醒就行,何必硬是违背袁公的意愿要求增兵呢?”许攸说道。他也不相信在预先知晓的情况下,少量的兖州兵能偷袭得手。
“是啊,公子应当考虑如何率先攻下白马,最好能擒杀曹操。如此,凭着军功咱们也好跟主公提及立世子的事。”逢纪说道。
袁尚将己方谋士分析地情况说了一遍,在两人将信将疑地目光中。他说道:“我想请两位先生帮办件事。”
“公子讲来就是。”逢纪立马答应下来。
“每隔五日不是要派一次兵。护送白马津那里地粮草过白马吗?这次全都安排我地青州兵!”袁尚说道。
逢纪、许攸两人表示明白,而逢纪也掌管兵马调动。这件事还是能办得到的。
等逢纪、许攸两人回去后,郭嘉看着天上地繁星,问道:“不知公子可学过星象占卜?”
“算是看过这方面的典籍,但不通晓。”
郭嘉指着夜空中的一处星辰,说道:“有文曲星、武曲星处昏暗无光,想必有一文一武两位英杰要陨落。”
要是换在前世,袁尚必定嗤之以鼻,但是现在的他将信将疑。
延津。
河水咆哮,舟船布满河面。密密麻麻的兵马登上渡船,在远处看来壮观中还带有一股肃杀之气。
李典摇头苦笑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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