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某某部门的大爷,您是不是晚上在这车里待时间长了一氧化碳中毒,脑子不怎么清醒了?
可一转眼我就明白过来了,反正某某部门挺神秘的,出手也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我跟着他们我干活就是了,嘴巴耳朵最好都闭上。
套用赵本山赵老师小品里面一句台词,就我这个智商我估计是看不懂手表咧……
那什么什么鸡巴的听见那大爷这么一说,嘴巴就闭上了,可眼睛就是咕噜噜地转圈,那意思他也明白那大爷是扯淡,可那家伙居然就顺着杆子朝下滑,就说:“我是正当商人你们不要伤害我,我叫人给你们送钱就是。”
那大爷就笑了,说:“我们不要钱,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你要是痛快交出来那你还能坐牢,然后也许还有个释放的机会,你要是不交出来,那我们可就是绑匪,而且我们撕票那可是相当地利索,不信我撕你一个试试?”
那胖子就使劲摇头,说:“不行不行,交出来我是个死,不交出来也是个死,我就是不交!”
那两位某某部门的叔叔大爷就笑笑转过脸去了。
然后我就看见我们一排的李老大笑眯眯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几根银针。
我就知道那胖子死定了。
李老大是云南人而且是佤族人。祖辈就是在思茅地区行医,一根银针活人无数,在当地可算是活华佗的地位。
佤族当年有猎人头的习俗,而且喜欢砍了有大胡子的人头放在水稻田里面祭祀。在抗日战争时期为了猎个合适的人头,佤族的兄弟干脆地摸到了境外,一家伙砍下了十几个鬼子的人头,其中居然还有个鬼子中佐,吓得一夜之间小鬼子纷纷抓着刺刀剃胡子,那是打死也不敢留毛了。
能够得到这样悍猛的佤族汉子们的一致尊重,除了医术高明医德地道以外,李家一手家传的飞针那也是出类拔萃指哪打哪,尤其是打穴位更加是绝活里面的绝活!
我们训练的时候伤着了筋骨,都是李老大一针下去再推拿几下子立刻就好了个八九不离十,可反过来李老大折腾人,那水准也是一流的啊……
估计那胖子是不知道中国针灸的厉害,看着李老大一针扎下去居然还不躲不闪,可等李老大轻轻地一转那银针,那胖子嗷地一声怪叫,差点子就连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还没等李老大来第二下,那胖子就喊了,说:“我招了我招了,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东西就藏在城外的一个饲料加工厂里面。”
看到那某某部门的叔叔大爷都点头,李老大就收起了银针,脸上还是一脸的意犹未尽,看那意思好像是希望那胖子别这么快招了,好有机会多练练手。
车子就朝着那饲料加工厂飞奔,可我就觉着我全身都是冷汗。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出任务。只打了两拳,而且其中一拳还是我泄私愤的,从头到尾无惊无险,可我还是满身大汗喉咙发干就觉着浑身肌肉哆嗦。
然后旷明哥哥就给我一根烟,啥话也没说,就是捏捏我脖子后面那肌肉。
我就慢慢不哆嗦了。我知道,我的老兵哥哥们在后面看着我呢。
天塌下来,老兵哥哥们会跟我一起扛着!
第16颗中国人,就得有点子精神
想说说军队里面的赏。
立功受奖之类的,那都是有明文规定的。咱们就不说这个了,反正我也忘记了具体的规条,胡扯起来也没意思。
有那么一种赏,我觉得那就是上级对你肯定的另外一种模式,一种不得已之下的模式。
比方说我们指导员。
当年在越战战场上指导员真是悍猛到了极点。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指导员眼神太好了,反正指导员领着一群老兵哥哥们愣是一路冲杀,云山雾罩地就看到了河内的城墙。
然后是依令撤回,路上刚好撞见了越军的一个满编团,估计是没见识过中国军人打仗的威风,还想着一个满编团吃掉半个连不算什么大事,想拣点子便宜。
指导员就是领着那群老兵哥哥一路冲杀过来,去了多少人回来多少人,毛都没掉一根。
可是么……反正有的时候,总会有些个面子上面的规条,大局上面的考虑。反正指导员报功是没指望了然后据说……
看清楚啊!是据说,当年许将军就抓了半瓶子自己喝剩下的茅台说——这样的兵才他娘的是老子的兵!不能记功是吧?老子赏!赏酒!
要说半瓶子酒,还是人家喝剩下的,拿到桌面上说起来还真是没法子算什么奖赏。
可兵们就吃这一套。还有一种赏!那估计就是当兵的人共同承认的一种荣耀了。
当时比我晚一年的兵里面有个叫莫春风的,就是个典型的范例。
那哥们是新疆兵,个头不算是太大,而且长相是比较地特别,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就是个会说话的操行,而且那眼睫毛足足一厘米长短,还微微地上翘。
这眼睛要是长在了哪个女孩子脸上,那绝对就是一眼过去电趴下一个排的造型啊!
可长在了莫春风的脸上,就有点子委屈了那双眼睛了,而且还让莫春风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腼腆感觉。
莫春风是炊事班的兵,每天起五更睡半夜地招呼着兄弟们的吃饭大计,尤其是莫春风的舅舅,是个国家级厨师,那是家传的厨师手艺。大锅菜都叫莫春风熬成了国宴的标准。
人还特厚道勤快。我不知道别的部队是不是有这么个传统,反正我们那部队里面炊事班的炊爷是不打扫厕所的,而且细小工作基本上是不找炊爷们去做。
人家够辛苦的了,再说为了食品卫生,那也不能叫炊爷们一个个满身是灰土吧?
可莫春风就不这样。
人家半夜起来看火的时候,顺手就把厕所给打扫了。而且还是轻手轻脚的,连哨兵都没发觉。到了早上揉面蒸馒头,弄完了人家还抽空抓个扫帚划拉几下子操场。
两年时间,莫春风就是这么干的,一天都没拉下。
大家慢慢地也就都知道了莫春风这兄弟实在厚道,连指导员都说这是个好兵!
就想着给莫春风整材料上报个学雷锋标兵。
估计着材料上去了,而且批下来的可能是相当地大,大家就起哄叫莫春风请客吃东西,莫春风就笑,挺斯文地就说:“行啊各位哥哥你们是瞧得起我,那我就请客好了。”
就请我们吃了一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炊事班班长上库房砍了一条猪腿大家火炉子上面烧烤了吃。
不就是图个热闹么?
可吃完了没几天,指导员回来了就是一脸的积雨云,然后就把自己关房子里拍着桌子骂娘,然后就传出消息说莫春风那学雷锋标兵没了!
我就说军队里面也不是铁板一块,有的时候真就是有那么几个小舅子衙内之类的人物,自己没真本事还祸害兄弟们。
有那么个衙内想要直接提干,正好需要这么个由头,加上几个脑子里头筋不正的官们一通忽悠造了一堆的材料,活活就把莫春风的学雷锋标兵给顶了。
莫春风估计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消息的,而且莫春风听了这消息之后显得相当地平静,厕所照旧扫操场也照旧扫。兄弟们就替莫春风憋屈,就鼓捣着想要上告。
我一辈子都记得莫春风走进我们房间的样子。
那兄弟就站在房门口看着我们几个打着手电写信,说:“哥哥们你们别替我憋屈了也别告。我扫厕所扫地我根本就没想过什么学雷锋,我们家养了好几头奶牛,我在家的时候,每天早上都要扫地清理牛粪的。我做习惯了,觉着这就是弄干净了环境好叫自己觉着舒服点,我真没想过学雷锋。”
莫春风的脸上,真就是那种平静正常到了极点的神情。
退役后有一次战友们聊天,有还在部队服役的战友就说起了莫春风,还说莫春风退役的前一天晚上,老兵们把他按到了房子里,几个会做饭的老兵就给他做了顿饭,看着他吃完。
莫春风做了几年的饭了,别人替他做饭他等着吃的机会不多,这小子就都吃了。
早上四点,莫春风上车离开部队之前的四个小时,他最后一次清扫了营区的厕所,就摘下了领花、帽徽、军衔然后就走了。
这都过去了将近十年了,莫春风这个名字还在我们部队里流传着!
我觉着,这种长存在人心中的嘉奖赞许,比什么都来得值!至于什么军功章之类的,在我个人眼里看来,还不如我上面的主官拍着我肩膀赏一杯酒呢。
当然了还有个前提条件。那主官是我们真正佩服的人!
反正我们回去了没多久,那天就看见团头的迷彩小吉普呼啦拉杀到了连部,然后指导员就出来,然后文书李军就过来说:“旷明、光头、江宽、杨可你们几个换上身衣服跟指导员走。”
赶紧地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就上了团头的迷彩小吉普,就直接杀奔机关食堂。
还没下车,我就看见个我绝对没想到的人——我们团头和参座正站在机关食堂门口,和那挨了我一摆拳的瘦子笑嘻嘻地说话呢。
当时我那心啊……真是凉哇哇地直接就免去了猜疑忐忑的感觉,扑通一声大头朝下就掉到了冬天的大水洼子里!就赶紧下车立正敬礼,然后团头就笑嘻嘻地一摆手说:“进去说话,咱们边吃边说。”
这里多说一句吧。
部队的机关食堂里面,你要说随便拉一个出来就是几级厨师的标准,那肯定是扯淡。但你要说两个里头抓一个,那至少能抓出一堆二级、三级的厨师来。
反正我看见那一桌子菜,我立刻就忘记了那瘦子还在笑嘻嘻地看着我,就觉着嘴巴里面哗啦啦黄河决堤、呼隆隆冰山见太阳地就闹了水灾。
我馋啊!
十个月的集训营,再加上转场后的一段时间,吃饭是绝对管饱。可这么丰盛的菜,还真是没见几回。而且那菜根本就是大宾馆的厨师才能做出来的,雕龙刻凤煎炒烹炸烤那真是……
就盼着团头一句话,说开动我能立刻蹿桌子上面吃去。
再看看江宽、杨可那也是喉结像打桩似的上下忽悠,嘴巴抿成了一条线,整个就是饿牢里出来的饿鬼。
还得说我旷明哥哥是天子脚下生军人世家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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