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大牛在长廊里走动了几步,突然握拳朝着一根柱子上砸了下去。
柱子被他砸出一个凹陷,木屑从里面洒落出来,同时,他的手上也流出了血。
“老子真他娘的想杀了你!”砸完木柱之后,大牛看着高扬,恨声道:“可是我出来之前,雷叔交待我一定要把你留着。”
“雷叔?”高扬挑了挑眉,就是那个医生?
难道他也发现了什么?
“你告诉我,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哥好端端的会没了?”大牛对着高扬吼道。
公输明盗墓不是一次两次,如果不是遇到极其凶险的事,绝不可能没命。
“他不是好端端的没了。”高扬平静的回了一句,眼神一凛,说道:“他是被人杀死的。”
“被谁?”大牛睁大眼睛问道。
他的头快要顶上高扬的头,手紧紧的抓着高扬的肩膀,表情十分紧张。
“王承先!”高扬道。
当初公输明已经上了绳子,如果不是麻杆瞎子把他拉下来的话,他不会死。
“王承先……”大牛喃喃的道了一句,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想着什么。
从他的表情,高扬猜到他是知道王承先的,机关术和风水术有着密集的交流,王承先名贯中西,大牛不可能不知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牛眼中的红è消褪了一些,人稍微冷静了一点。
高扬抿了抿唇,把在文成公主墓的事情对大牛详细的说了一番。
在说到麻杆瞎子向自己坦白高全恩的事情时,他忽略掉了,那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即便是现在的他,还是无法宽和的面对。
“我就说明哥不可能那么容易死!”大牛捏了捏拳头,咬牙道:“该死的王承先,我公输村与你势不两立。”
高扬看着大牛,本来觉得他脾气莽撞,十分讨厌,如今一看,却是个爱恨分明的人。
只是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汉子对公输明两父子这么深情?
“大牛!”高扬叫了一句。
“什么事?”大牛正沉浸在对麻杆瞎子的憎恨中,听到高扬叫自己,扭头朝他大吼了一句。
高扬想不到大牛情绪激动成这样,叹了口气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看开点,我们现在应该要在乎活着的人,不是吗?”
“什么意思?”大牛抹了把脸,看着高扬问道。
“我、可、以、救、严、叔!”高扬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说什么?”大牛一怔,然后突然欣喜的抓着高扬肩膀,摇晃道:“你真的可以救严叔?”
真是人如其名,大牛的行为真的跟只牛一模一样,那么粗鲁。
不过高扬并不介意,相比较之下,他反而很喜欢这种xìng格,这种xìng格的人至少没什么心机。
“没错!”高扬点了点头,道:“不过需要你告诉我一些事情!”
“什么事?”大牛问。
“严叔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高扬道。
“什么时候开始……”大牛思考了一下,动着手指,计算着:“大概七八年前吧!”
“嗯!”高扬点了点头:“七八年前,村中可有什么人来过?”
“这个……”大牛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道:“实不相瞒,我们村在未和司马家发生大战之前,经常有人前来寻找我们帮忙。我们一向是来者不拒,本着与人方便的原则,只要是客,都热情的接待。你非要问我什么人来过,我真是记不得。”
公输村以前十分热闹,不过也只是业界的人知道他们真正的位置,一般来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高扬这么问,实在让人难以回答。
高扬沉思了一下,道:“你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风水师来过?”
“风水师?”大牛皱着眉头回想着,道:“风水师来过的有不少,我们机关术经常结合风水术运用,在以前,每年都会有几十个风水师前来。”
说完,他看着高扬不耐烦的道:“你问这些究竟要干嘛啊?”
O五九 野心
“这个十分重要!”高扬看着大牛道:“我怀疑有风水师在严叔的房里动了手脚。。。 ”
风水师害人不用刀,有时悄悄的做了动作,当事人也不知晓,这就是风水师的可怕之处。
“你说什么?”大牛大惊失è:“有人要害严叔?”
“没错!”高扬点了点头。
如果刚才他的感觉没错的话,公输严的房里有东西。
“不可能,严叔一向与人为善,从来不得罪人,不可能会有人要害他。”大牛喃喃的说道。
“究竟是不是,到他房里一探便知了。”高扬也不强硬的要他相信自己,一切以事实来说话。
他相信,只要把公输严的问题解决了,那么自己的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现在不行,雷叔在给严叔治病。”大牛道。
高扬点了点头,这种事也不急在一时,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雷叔的医术怎么样?”
他对雷叔让大牛不要动自己那句话十分好奇,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物?刚才匆匆一瞥也来不及细看,如今一回想,连他的面貌都没记清楚。
“雷叔是当今世上医术最高超的人。”一说到雷叔,大牛消沉的脸上出现了一道光芒,崇拜的道:“只要他有自己的药箱,不管什么病都能治,只要没死透气,他都可以从阎王手上抢回来。你知道刘全国吗?”
说到最后,大牛突然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不知道!”高扬摇头。他并未听过这个人物。
“就是医术协会的会长,军医部的部长!”大牛道:“他是雷叔的徒弟,你说雷叔牛不牛?”
高扬“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这么说来的话,这个雷叔真的牛。
军医部部长的师父,能不牛嘛?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声音越来越近,高扬转头一看。是刚才跑出去叫雷叔来看病的那个小孩!
“牛叔,雷爷爷让你带这个哥哥过去。”小孩跑到两人面前指着高扬说了一句。
“知道了。”大牛朝着小孩挥了挥手。
小孩天真的笑了一下,转身跑开了。
“雷叔找你。我们走吧!”大牛看着小孩跑远,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嗯!”高扬点了点头,当先朝屋子的位置走去,他也很想见见这个雷叔。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对自己这么另眼相待?
两人很快走到屋前,此时村民已经全部散去,也许是雷叔吩咐的,他们不敢再在这里耽搁。
还未走进屋子,高扬和大牛就在院子里看到了雷叔。
他穿着一件月白的旧式西装,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理着平头。正背对着高扬负手看着房顶,高扬看不清他的面容。
“雷叔!”大牛走过去叫了一句。
“嗯!”雷叔转过了头来看向两人,朝大牛道:“严叔已经醒了,你进去照顾他,我有点话要跟这位小兄弟说。”
大牛看了高扬一眼。又看了看雷叔,最后“哦”了一声,乖乖的朝屋里面走了进去。
院子里只剰下高扬和雷叔两人,周围变得很安静,院子的树上有着清脆的鸟叫声。
高扬朝雷叔看去,只见他方形脸。脸盘圆润,眉顺而聚,面堂之上有着红润之è,虽然和公输严一样是五十多岁的人,却看起来jīng气神十足,和村里其它人脸上的气è完全不一样。
高扬皱了皱眉,不知道这雷叔究竟是什么奇人,竟然会不受这yīn气影响?
“雷叔!”做为晚辈,他先打了个招呼。
“你好!”公输雷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十分儒雅的冲着高扬点了点头。
“不知道雷叔找我有什么事?”高扬很喜欢他的态度,有点教书老师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公输雷并不急于回答高扬的问题,反问道。
高扬一愣,见他脸上表情淡然,并不急躁,不由有点汗颜,谦逊的道了一句:“在下高扬!”
做为一名风水师,经历了这么事情,脾气都还这么毛毛躁躁,的确有点羞人。如今一看这公输雷的气度,温文儒雅,一幅大将风范,自己实在遥不可及。
“听说高先生是风水师?”公输雷负手问道。
“嗯!”高扬点了点头,在承认自己是风水师的时候,他一向都是昂首挺胸的。
“高先生来公输村,可是有事相求?”公输雷始终不聊公输严的病情,只是问着高扬一些其它的事情,让高扬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
但他不能急,面对公输雷这样的人,越急越得不到答案。
“是的!”高扬点了点头,道:“我来公输村,的确是有事相求。”
“很好!”公输雷微微的笑了一下,道:“天下无不求人之事,你既有事相求,便为公输村做一件事如何?”
他始终保持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气质,说话十分缓慢,好像在教书一样。
高扬眼神一沉,暗道了一句:来了!
这些所谓的隐世高人,总喜欢故弄些玄虚,明明是有事求自己,却搞得像别人要求他一样。这种主动和被动的感觉,他们真是掌握得非常好。
不过公输雷这是多此一举,高扬早在心中决定要救公输严和这村子的人,又何需他说呢?
既然他说了,高扬倒想起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问道:“雷叔为何觉得我有本事承担你说的事情呢?”
“你有!”公输雷不等他说完,就肯定的道了一句。
说完之后,他的眼光变得迷离了起来,仿佛在回忆什么一样,背着双手呢喃的道:“因为你的身上有跟他一样的东西。”
“他?”高扬皱了皱眉:他是谁?
“王承先!”公输雷道:“八年前,王承先想要摆一个机关大阵,与风水相结合,便来找老严,让老严为他出谋划策。老严答应了他的请求,帮他摆出了机关大阵,结果在走的时候,王承先却在老严的房里留下了一样东西。”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轻,和周围的环境溶在一起,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高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