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闲天,没有一个人搭理坐在中间的麻杆瞎子,那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刚建相术协会的时候,那时候的麻杆瞎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捧尿壶呢!
麻杆瞎子的脸è越来越难看,不过却未动声è,仿佛眼前的一切都离他远去,进入了自己的冥想一般。
只是没有人见到,在他低头转脸的瞬间,脸上那狰狞的神è十分吓人。
“林老,听说高全恩前辈的后人也在京城,就住在林老家中,不知为何没有出现呢?”闲聊了一会儿,齐天生终于插回了正题,对林老爷子问道。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来收拾高扬,因为高扬害了他唯一的爱徒田郁哲,这笔账,是一定要算的。
至于林老爷子,他自然不敢动,只能先对付高扬再说。
他的话问出来,罗天列和麻杆瞎子都同时竖起了耳朵,因为这个人出不出现,跟他们也有很大的关系。
尤其是麻杆瞎子,已经狠捏了一下麻杆,有点迫切了起来。
林老爷子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高少主最近身体不适,一直在调养,这会儿正在前来的路上,不用多时就会到了,放心,会有机会见到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林老爷子还特地看了麻杆瞎子一眼,嘴角的笑意更重。
齐天生听他话里有话,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只是问问,对高家的后人有点好奇而已,其它没什么,没什么。”
说完,挨回了太师椅背里,不再说话。
他不说话,林老爷子也不再说什么,坐在椅子上,闭目养起神来。
麻杆瞎子终于有了发话的余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对着台下的众风水师道:“各位,今届相门大会正式开始,大家都知道,百年前,相门中人的地位十分低下,不成系统,是台上的几位高人把相门中人团结了起来,才让我们有了今天的地位。百年前的相门中人……”
麻杆瞎子不愧为领导,他一发话,下面鸦雀无声,个个都正襟危坐,仔细的听着他的每一言每一句。
而他也十分尽职的秉承了所有高级领导的质素,发一番话,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从相门中堂的发展史,到往后的发展,再到如今在坐各门各派之间的实力,都一一做了说明……
如果不是在坐的人对炎热的天气不在乎的话,只怕就他这一番话说完,就会有不少人中暑进院。
“下面,我们来选拔各地的相术协会会长,往年有缺位的,今年全部补上,往年有害群之马的,今年全部卸任,由新秀补充……”
说到最后,终于切入了正题,听到他这句话,本来有点打瞌睡的众人全部都醒了过来,个个jīng神抖擞的坐着,等待正文。
而麻杆瞎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坐了回去,不再言语。
张冠友从他后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册名单念了起来:“山东相术协会会长李五月利用职务之便,擅自组织山东的相门中人威胁〖中〗央领导,行为十分恶劣,经相门中堂决定,撤除其职位,由伍义代坐会长之位。福建相术协会前任会长三年前身亡,空位欠补,由福建同门举荐杰出之辈补位,福建同门们可以发言。”
田郁哲死后,京城的相术协会可谓全落在了张冠友手中,而麻杆瞎子也对他从新重用,这让他又是风光了不少。
而这场相门大会,也搞得像代表大会一样,十分官方。
听完他的话,福建来的十几个风水师站了起来,各自推荐着心目中理想的人选。有推荐别人的,也有推荐自己的,如同竞选班长,言语十分激烈,不过在保持表面的礼仪上,每个人都尽量表现得很谦虚。
最后,在麻杆瞎子的授意下,会长之位落在了一个叫张磊的中年风水师身上。
张磊十分高兴,如果不是在场有这么多前辈,一定会跳起来高呼。做风水师这么多年,这一次,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要知道,一个地方的会长,和普通风水师的地位差别,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解决完了福建的事,张冠友又站了出来,把其它地方的空缺和替换之位逐一念了出来解决。
每个省,每个市,足足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才念到了最后一个职位。
“最后一个职位,华海相术协会会长高渐离年前去世,将由新人代替会长之位,各位华海来的同门可以互相举荐。”张冠友在念到华海的时候,脸è不经意的变了一变,周围扫了一圈,高扬还没有出现。
麻杆瞎子和罗天列等人的脸è也紧了一下,暗想这都到了华海的地位了,高扬怎么还不出现?难道他不准备参加这场竞选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一场?麻杆瞎子捏着麻杆的手紧了一紧,掩饰不住紧张。
要知道,自己准备了这么多年,就等这一刻了,要是少了高扬这个关键人物,那自己真是空忙一场。
“不用选了,这华海的会长,我来当。”正在众人左顾右盼,想要站起来竞选会长之位时,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在相门中堂外响了起来。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三三 我要当的是主席
人影慢慢的走进相门中堂,脸孔从yīn影中显现出来,正是高扬。。
今天的他依然穿着平时的花衬衫,吊乱裤,并没有因为这隆重的场合而换一身行头。
在他的身后,依次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龙香如,一个是林风,两人护着高扬前来,如同左青龙,右白虎,冷着脸,气势十足。
在场的人都看向高扬,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惊讶的神è。
特别是张冠友,随着高扬走近,他的瞳孔猛烈的张大着,越来越大。
高扬还是高扬,人还是一样的人,不过令人心惊的是,他身上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以往的他虽然本事高强,却xìng格滑头,总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但现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只有一个字——冷!
如同高山上的千年寒冰一般,还未近身,冷冽之气便传遍了全场。
那种冷然的气质,令张冠友的脸è不经意的抖了抖……这种感觉,太像被一条毒蛇盯上,无法逃脱,十分无力。
为什么只是隔了十几天,这人的气息就完全不同?张冠友疑惑的想着。
以前高扬在他面前,如同一盆清水,有多少功底,一目明了,但现在,却如同冰寒深渊一般,怎么也看不到底。
他又哪里知道,如今的高扬不是当初的高扬,当初的高扬只不过是一个小风水师,而如今的他。却是打通了气脉,气血内丹术猛增,达到六品,成就了遁甲之术的高手。
即便是麻杆瞎子和齐天生等人,感受到他的气息都有点威胁感,何况是张冠友。
“高掌门,你要当华海的会长?”张冠友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回过神来,挑眉问道。
高扬没有看他,只是盯着麻杆瞎子,没有说话。
林风在旁边横了张冠友一眼。傲然道:“你说呢?难道我们少主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
他这么说,张冠友脸è一赦,觉得十分没面子,不过很快转过弯来,道:“可是会长之位是要选拔的,这次华海来的风水师不少,还得听大家的推举。”
说完,朝着下面看了一眼,已经有好几个华海来的风水师打算跃跃yù试。
“除了我。没有其它人。”高扬嘴唇微动,冷声道了一句。眼光朝场下看了过去。
被他的眼光扫过,场下的风水师们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般,本来打算站起来的那几个风水师,心中打了个冷颤,不由得又坐了回去。
能让他们心里发颤的人,实力早已超出了他们,如果为了这会长之位得罪了这样的人,回去之后没命享受,也是白忙活一场。还不如现在就放弃。
张冠友见本来有几个人要站起来,却突然又坐了回去,心里十分不舒服,往前站了一步,问道:“华海来的同门,谁有意当这华海会长之位?”
他这么一问,摆明了就是要暗中支持场下的人。把高扬晾在一边。
可是场下的人早已被高扬所震摄,他这么问,也是白搭。
连问了几遍,也没有人站起来。相反,那几个本来想竞选的人低下了头,生怕被张冠友提名站起来似的。
场下人的反应很令人吃惊,不只张冠友心里不舒服,连齐天生的脸è也变了一变。
刚才选了那么多会长,气氛都十分活跃,争抢之语不绝于耳,却偏偏到了这华海会长之位,却满堂清静,实在让人诧异。
只有麻姑三娘子、林老爷子和麻杆瞎子几人坐着一动未动,似乎对这结果早已料到。
“那华海相术协会的会长之位,就由高掌门执掌了。”连喊了几遍都没人站出来竞争,张冠友只好咬了咬牙,把华海会长之位宣布给了高扬。
高扬脸上没有半分喜è,盯着麻杆瞎子,突然道:“按相门大会初定的规距,当了区域会长的人,是不是有资格竞争相门主席之位?”
他的话语一落,全场哗然。
本以为这小子当了华海会长就该喜不自禁了,想不到他现在居然狮子大开口,要坐麻杆瞎子的位置。
这不是当面打麻杆瞎子的脸吗?麻杆瞎子还在这里坐着呢,就敢说这样的话,也不怕麻杆瞎子报复?
突然的,先前没有竞选华海会长的那几个风水师心里庆幸了起来,幸好刚才没有站起来竞选。这样的人物,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只凭那气魄,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你什么意思?”张冠友大怒,指着高扬问道。
齐天生和罗天列均变了脸è,脸上出现了怒意。
麻杆瞎子一动未动,反而闭上了眼睛,养起了神来,仿佛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我们少主什么意思还不够清楚吗?”林风在旁边冷眼看向张冠友,道:“难道还要再说一遍?”
“你……”张冠友怒不可遏,恶狠狠的盯着林风,想要大骂。
“林长老,规距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