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下令道:“把这对奸夫淫妇绑起来。”
立即有人拿来了绳子往君歌和冯远征身上套。
君歌也不挣扎了,始终不愿意再多看祝子鸣一眼,还怕把这张脸给记下了,下辈子还跟他有扯不清的关系,算不清的恩怨。
狗官吩咐说:“绑紧了,别让他们有机会从这猪笼里逃跑了。”
祝子鸣突然出声道:“我来绑。”
君歌这才抬眼看他,狠狠的,目光似剑,“祝子鸣,你这个刁毛,王八蛋,二百五,胚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君歌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骂人的话都用上了,管他祝子鸣听得懂,听不懂。
他向她走来,接过官差手中的绳子,把她的手往后背一扳,绑紧,靠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我等着你来找我报仇。”
语毕,他抬起头与她对望,勾起嘴角,浅浅一笑,“记着,我等你来!”
说话,不待君歌发言,又转到冯远征身边,准备绑他的双手。官差钳制着冯远征不停挣扎的身子。祝子鸣俯首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冯远征闻言,一阵惊颤,连挣扎也忘记了。
祝子鸣乘机将冯远征绑好。
狗官大喊一声,“午时已到,开始行刑,请神驱除二人身上的妖孽。”
按照北都国的风俗,奸夫淫妇被浸猪笼石沉泾河处死,是会有怨气的。怕奸夫淫妇死后冤魂不散,所以行刑前先要将二人身上的魂魄驱赶走,才能将二人淹死。
否则,将来这泾河会不安宁,及至会祸害到百姓以及处死他们的官差们。
两个画着花脸,穿着怪异的萨满跳神抬出一个猪笼,手拿摇铃和画符围着冯远征和君歌跳舞,嘴里念叨着人们听不懂的咒语。
萨满抽出一根神棒在君歌和冯远征身上拍打,意指在他们死前先驱赶走他们身上的恶灵妖孽。
君歌看那猪笼,用指宽的竹子编制而成,约一人长,大可装下两三人。
君歌暗骂,靠,真把老娘当猪关在这笼子里了。
她狠下心了,若是有机会逃脱,第一个不饶的就是这贪财的狗官。如果他偿受贿,便不会有祝子鸣这样的小人,花钱陷害无辜之人。
说来说去,这二人都该杀。
她心里是咬牙切齿的。
猪笼平放在草地之上,底面放着石头,约有三分之一已经浸在了河水之中。
君歌和冯远征被拉了来,一一推进去。冯远征伏在君歌的胸上,紧紧压着,“是……是我害了你。”
君歌轻笑,“呆子,方才我说的话记清楚了吗?”
冯远征淡淡地笑,“记清楚了,下水前记得尽量多吸一口气在腹中。”
“这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冯远征的脸红了起来。毕竟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枕在她的豆腐之上。可,这也没办法,猪笼只是那么高,抬头也抬不起来。
君歌念道:“呆子,你怕死吗?”
“怕,又不怕。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就无所谓怕与不怕了。”
君歌被逗乐了,“呵,还语出双关了。如果有下辈子,我来找你可好?”
“好!我等你。你找我为何?”冯远征立即高兴了起来。
“这么可爱的书呆子,我非要捡回家做弟弟不可。”
“啊……只是弟弟……”
“是啊,那你以为……”
几个官差走过来,抬着君歌和冯远征的猪笼走向河中。
君歌闭上眼睛,只听见扑通一声。
祝子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猪笼渐渐下沉,直至看不见丁点竹笼的痕迹浮在水面。
君歌的身子失重地下沉,河水四面八方地袭来,四周一片黑暗,她不敢睁开眼睛。身子,头顶,渐渐下沉,直至猪笼沉入河底。她屏住呼吸,只听见四周咕噜咕噜的响。
那河水的压力像数万只的怪兽向他们袭来,将她的身体挤压,撕裂,碾碎。
君歌感觉,四周都好重哦,压得她快憋不住气了。那意识也渐渐模糊,分不清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是前生还是今世。
她的脑子里渐渐浮出一幅幅熟悉的画面,不知道那个画面中站着的人到底是祝子鸣还是宋世文……
脑袋炸掉了,耳朵也近乎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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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天若有情(1)
前生也好,今世也好,
祝子鸣也好,
宋世文也好,
都,再见了。
再见了,这个世界,再见了她所爱过的,恨过的人……
君歌前生割腕而死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剧烈地疼着,然后流了好多的血,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越来越不清醒。
而这个时候,河水的压力好大,她感觉耳朦就快要破掉了。它被撕裂,被刺痛,钻心尖锐的痛着。好像,下一刻,她就要死掉了。
忽然,她的手猛然地翻了一转,那绑紧她的绳子不知道怎么就松开了。
君歌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猛然地睁开眼睛,借着河底微弱的光线辩明了眼前的人。
她有些惊呀,冯远征正拉着她的手,双脚踢蹭着竹笼子。
水底太深,她看不清楚,只觉得冯远征一直在身边。似乎,还有一道黑影压来。但又像幻觉一样。
君歌来不及细想这绳子究竟是怎么解开的,只随着冯远征的动作,越来越清醒。
明明冯远征的脸近在咫尺,她却看不清。只觉得腰部被人细腻地托着,人轻飘飘地往上浮着。
君歌不会水,却潜意识的拼命蹬腿,拼命划着双臂,任凭河底的水阻力再大也一直挣扎着。
冬天的河水本是冷的,但湖底却暖了三分。它并不冷,却像有万万支的手把她位着。君歌的身子顿时重了,不由自主的下沉。
那人却努力地拉着她,用力往上拽。
似乎,冯远征的身材并没有这么娇小?
君歌来不及细想,只能配合着冯远征往上浮。
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似乎承受不了她的重量。两人的身子渐渐往下沉,而又有另一股力量与之对抗,向上拼命地撑着。
冯远征何时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胸口处好堵,存积的空气都被呼了出来。她张开口,大口大口的呼吸,却被水呛得快要失去意识了。
只觉得唇被人顿时覆盖,一股暖暖的气流涌进胸间,大脑渐渐的有了意识。唇边的兰香味很淡,却让她一刻记下了。
君歌告诫自己,不许放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蹭着双腿,往上,往上。
“哗……”君歌和冯远征浮出水出,脑袋上顶着一片蓝天。
没有什么感觉,几乎以为这是一场梦。
也许,真的是梦,怎么看这片蓝天都是天旋地转的。
晕晕沉沉的,一条黑线闪过脑海,似乎又是河水袭来,黑了她的所有视线。
靡靡之中,那股兰香的味道越来越近,一直覆盖在她的唇边。
是梦中,君歌躺在一方空旷的大地上,有个男人用勺子一勺一勺地给她喂着又甜又香的浓汤。一股暖流流入心底,倍感舒爽。
直到,那股暖流热乎乎地抵达她的唇,似乎觉得像是一个梦境。
她再睁开眼睛,便看见四周好多的脚,密密麻麻地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抬眼,全是人,个个睁大眼睛地看她,如看稀世恐龙一般好奇。
“真是命大,这样也能不死。”
“可能是老天开眼吧,不愿冤死好人。”
“真的,假的?可能是侥幸逃脱吧,官府都证据齐全了,她怎么可能是好人。只是这对奸夫淫妇大难不死罢了。”
“这官府的证据,谁知道啊。这世道啊,都不知道怎么分清楚好人和坏人了。”
君歌睁大眼睛,环顾四周,冯远征死死在躺在草地上,都不动弹了。
君歌吃力的爬过去,“嘿,呆子,你醒醒,醒醒。”
“你不能死啊……”
方才在河底的时候,河水很暖,这会湿淋淋的一身,冷风一吹,更冷了,像无数把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她的肉,尖锐钻心的痛着。
冷得君歌不停地冷颤,抖着双手将一指抵达冯远征的鼻孔处,试探着那里的呼吸。
还好!
君歌定了定神,好在冯远征还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可能是救她的时候疲劳过度了,才晕过去的。
可是,这个呆子不是说自己不会水的吗?
四周的群众仍旧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嘀嘀咕咕的,对这对奸夫淫妇的各种说法是应有尽有。好的,坏的,可怜的,憎恨的。
冯远征渐渐醒来,朦朦胧胧地看着君歌的脸,喃喃说:“君歌……你没有死……”顿时,脸上笑开了花,兴高采烈的。
“我们大难不死。”
突然,一声大喊,“都在嘀咕什么呢,给知府大人让开,让开。”
那围观的群众立马让开了道。
狗官又来,“你们都在嘀咕什么呢。这等败坏国风民风的通奸之事也值得大家如此议论,都一个时辰过去了,大伙怎么还不散了回家种田去?”
“大人,那一男一女还没有死。”
“怎么会没有死,不是已经浸猪笼石沉泾河了吗?”
知府左顾右盼,这才看到祝子鸣的身影,连忙摆着那招牌的笑脸,“哟,是祝大少爷。怎么,还舍不得娇妻?人都死了,节哀吧。再说了,贵府九少夫人做出的那些事儿……”
第四章天若有情(2)
祝子鸣摇了摇他的扇子,笑道:“知府大人,这些就不必劳你费心了,剩下的交由祝某处理。您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
祝子鸣转身,对着地上躺着的君歌,向背后的狗官交待着说:“祝某祖上积德,连犯错的妾室也能大难不死。”
那狗官这才探头进来,乍一看,那所谓的奸夫淫妇都好好地活着,“这……这……这是为何?”
人群中,有好心的人吆喝说,“是大人你判错案,老天开眼了,不忍心拿走他们的命。”
狗官一听,怒了,“谁在说话,把他抓出来。”
祝子鸣看也不看那狗官一眼,“大人,不是说好了剩下的事交由祝某自己处理吗。不劳烦你了。这案是否判错了都与大人无关,上头若是怪罪下来,你大可把责任推到祝某身上。”
也对,祝子鸣出了钱,他这小官就不必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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