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这厢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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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这厢有礼-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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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躲,只扯过被子一角尽量地遮住自己外露的肌肤。

大难不死的人才配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管它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灾难。

老爷子唤了三两声,没有人应。这个时候,祝府人都各就各位地忙碌了,想必君歌也起了个早。更何况,方才丫环已经禀报说少夫人早起了。

老爷子正在高兴头上,顾不得闯不闯儿媳的厢房,直接踏进内间,“君歌……”

“君……”

祝子鸣把自己关在书房,手握上等狼毫而做的毛笔,笔尖下行书单字――悲。

君歌,好一个虚荣的女人。

他讨厌这样的女人,大可用任何理由休书一纸,让她彻底消失。无需伤神。

可,他的心为何又这么痛?

是因为君歌见他第一眼便读懂他心中的痛,知他心吗?

这个女人,本可以大方地休掉。可,她又像毒草一样,从一开始便扎进他的心了。

第三章淫妇(2)

是的,像毒草一样,那样扎根了,它吸血如魔。

祝子鸣无法知道,他和这个叫名君歌的女子早在前生便种下了恩恩怨怨,解也解不开。

那一“悲”字浸在宣纸上,笔墨黑得吓人。

悲,悲这世间的权势阴谋。

悲,悲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悲……悲他祝子鸣终始的孤独寂寞,无人知心,无人怜情。

想到此,一些往事浮出脑海。他锁紧眉间距离,勾出那样深的壑,像黄土高坡。

他心间一紧,越回想,越想早点看到那君歌的下场。

落花在门外报,“少爷,老爷已经去了海棠园了。”

祝子鸣轻轻搁了笔,舒展眉毛,故意摆出一副微微的笑脸。这是他活在这个世上必不可少的,应该算是面具吧。他需要这张面具来掩饰,“进来。”

笑得那样真,那样纯净。

落花推开门,流水跟在身后。

阳光顿时挤了进来,见缝插针般地把整个书房的灰暗给挤了出去,一并挤走的是祝子鸣那灰暗的心情。

他就是如此的应对自如,无论天塌地陷,他都会对来人会心一笑,以显示他的自在,他的辉煌成就。他自己都不笑,外人何能看出他的这番作为呢?

“老爷子去了多久了?”

祝子鸣把笔搁好,宣纸上的墨迹未干,黑色的字迹深深浅浅,灰暗分明。

落花流水都是聪明的主儿,不会偷窃主子的笔墨。可,那么大的一字儿摆在眼前,仍旧还是一不小心就被瞧见了。

落花顿了顿,“约有一刻钟了。”

流水一直是沉默的,手握软剑,配合着落花。

祝子鸣会心一笑,还是落花流水对他忠诚,跟了他五年,从来都是忠心护主。

他说,“好吧,我们这就去收拾那个贱妇。”

第三章淫妇(3)

祝子鸣口中称着“贱妇”二字的时候,君歌正坐在高床上,袒露的双手微微抱着被子,香肩处的肌肤完完全全地展现在老爷子的面前。

老爷子转目一看,床上睡着一个男人。

冯远征正好惊醒,炸一看,怎么一回事来着?

“君歌……”

“我……”

“我?”

老爷子不想再看了,转过头,话说:“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间等着。”

尽管高床上垂着轻纱罗帐,她和冯远征这样赤身同床的画面却仍旧让老爷子看了个清清楚楚。

老爷子多话不说,尽失了先前的颜悦,严肃了脸。他往地上一瞧,一地零乱的衣衫,红的,白的,还有那漂亮的红肚兜。

哟……如此刺眼!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在,他读书多,不是那般吹胡子瞪眼睛的人。可这一场景让他看的,那是着实的降低了君歌在他心中的地位。恐怕,这一降,就已经到底了。

君歌微微叹气,怎么我就这么倒霉呢?

叹气归叹气,可她既不慌张,也不心虚。

冯远征结巴,“怎么会这样,君歌,我对不起你。”

君歌回头看了一眼无辜的冯远征,心里已是灰,“别烦了,我什么时候怪你了。”

她掀了被子,一脚撩开那透明的罗帐赤着身下地一件一件地捡起满地的衣物。那动作,眨眼间便已经将衣物裹在身。

这么冷的天,好歹不能让自己感冒了。

可,怎么总觉得迷糊。大概是那露娇人的药效太过强了,总有些让君歌脑袋不清醒。

冯远征捂着眼睛,“这可怎生是好?”

“好什么好,快点穿衣服。”

君歌轻吼,等待她的可是怒气正盛的老爷子。她是收了钱才嫁进祝府的,答应给祝老爷子府上添一孙子。这可是好,孙子不见,却被捉奸在床。

这可叫她如何在祝府呆着,搞不好还得落个淫妇的罪名给送官了。

她正思索,拱门处走来梅竹丫环的身影,“九少夫人,老爷请您快些,说是忙完你这茬还有正事要办。”

瞧瞧,这脸立刻就翻了。就在昨天还特意跑来问长问短,生怕儿子把这新嫁进门的媳妇给欺负了。

君歌应了声,“这就来。”立马走了出去,不慌不忙,踩着碎步走到老爷子跟前。

她站着泡茶,先发制人,“爹可是想好如何处置儿媳了?”说着,把泡好的茶双手奉致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是个精灵的主儿,脸上露着难看的笑容,道:“谢谢,我当不起。”

君歌只说,“爹这是哪里话,媳妇给您奉茶那是天经地义之事,怎说当不得。”

老爷子皮笑肉不笑,道:“受不起。”

将茶奉到软榻上的矮几上,她恭敬地站在老爷子身旁,“老爷子有话直说。这儿媳有过之处一定改。”她倒是完全不认为自己偷了汉子,给祝家丢脸了。

老爷子闻言,一抬眉毛,添增了几分怒意,直言道:“当初你接下我十万黄金的时候可是答应好不与这书生来往?”这语气,倒多了几分责怪之意。

“是,君歌当初是这么应下了。”君歌不露任何情绪,平平淡淡地应道,随后紧接着说:“如果老爷子信我,今儿这初可容我细细给你解释。”

祝老爷子端起茶,碰碰茶杯,又重重地磕在矮几上,没有说话,那目光飘过来定在君歌身上。

君歌缓了一口气,好在老爷子还算是给她机会,让她解释,“爹,今儿这事……”

“咳……”

门外轻咳一声,打断了君歌的话。随后,一道黑影压来,祝子鸣招呼也不打的就踏了门槛,直接闯门而入。

君歌心里一灰,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这祝子鸣到底是要赶她出祝家的门。

她,不再说话。

第三章淫妇(4)

祝子鸣的身影像山一样的压来,几乎挡了君歌所有的光明。

前面的路,也许就这么被他一并挡完了。

今儿,祝子鸣穿了一件大红的袍子,服饰显眼,过于喜气。实在不跟这场面相配。

祝老爷看了看祝子鸣,又看了看君歌。冯远征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摇摇晃晃的。

祝子鸣微微眯了眯眼,从君歌身上扫过。让君歌顿时想起四个字来,“目中无人”。

只见祝子鸣折扇一挥,那扇叶两面草书的三字“祝子鸣” 十分显眼,让谁看来,谁都能一眼知道出他的身份。他好像是在提醒君歌,他是祝子鸣,在他祝子鸣的眼皮底下,决不容她有活路。

那三字,看得君歌眼睛生疼。明明只是三个字,却像是三把尖锐的飞刀朝着她准准地飞来,刺痛了眼,刺痛了心。

祝子鸣身后依旧是跟着落花流水两位绝世的美女,手握软剑,盛气凌人。

“爹!”

君歌看见祝老爷子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祝子鸣,若有所思,片刻不发一言。

祝子鸣对老爷子倒是毕恭毕敬,叫喊他时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君歌跟随着这一声亲切的叫喊看过去,祝子鸣双腿跪地,“爹,恕孩儿不孝,到如今都没能圆了你的孙子梦。还劳你费心孩儿的婚事。可是,爹,祝家绝不容这样的女人呆着。孩儿更不容我的儿子有她这样的母亲。”

祝老爷的目光顿时黯淡,“你……都知道?”

“孩儿的事,就交由孩儿自己处理吧。”

老爷子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家丑不可外扬,家法处置既可。”

一直旁听的冯远征一听,扑通一声地跪了下去,“祝老爷,不关君歌的事,小生一人承担,你可千万别惩罚君歌。”

又拖着跪步到了祝子鸣跟前,“祝家少爷,求求你别为难君歌,她……她……”

祝子鸣起了身,坐到祝老爷身边,微微笑着,“放心,我不会把她送官,会给她留一条后路的。”

第三章淫妇(5)

君歌心凉。

仿佛心里堵着一块冰,寒寒的气流一涌而上,几乎让她窒息。

为何前世今生都会与这个男人扯上纠结不清的关系呢?

她的眼睛里躺着一江的死水,灰暗而清楚地映着祝子鸣坐在高堂上的身影,那样阴森,那样残酷。

她就那样一声不吭地看着祝子鸣。

祝老爷投来一抹复杂的目光,看着她的镇静与沉默,有些疑惑,“咳……君歌可是有话要说。”

祝子鸣目光一转,由先前的些许憎恨化为宁静,最后多了一丝丝的猜疑。

老爷子究竟为何如此偏袒这个君歌?

祝子鸣不解,“爹,孩儿明白,您是希望祝家早日添孙。可,今日之事孩儿决定自己做主。所有的媳妇都是您为我娶回来的,却没有问过我同意与否。您的这一片父母之心,孩儿都理解。可这回,孩儿无法照着你的意思去办。”

祝老爷把目光从君歌身上收回,自责地看着祝子鸣,“子鸣……爹……”

老爷子飘忽不定的目光游离在君歌与祝子鸣身上,本想好好听君歌作何解释,却实在觉得有愧于儿子。

君歌眼疾动作快,大步走到老爷子身前,扑通一声跪下,“爹,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别伤了父子间的情分。对于此事,君歌无话可话,听凭少爷处置。您……就别恼心了。”

罢了,求孙之心再急切,也不能总让儿子受委屈。若是君歌真是清白的,事情总会水落事出。儿子也不是那般得理不饶人的人,不会分不清是非黑白。

君歌目送老爷子离去,虽然不曾听他留下支语,却能看出老爷子脸上的黯淡与无奈。

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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