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步子来,莫孤烟疑惑的问道:“青廷,怎么了。”
没有怎么,但是我不该怀疑洪颀长,他是我爹爹,他对我的好,我闭着眼睛都能体会地出来,而且他的出场惊采绝艳,叫我很久很久之后都不会忘记,身体里流淌着与他相同的血液,我们是血亲,我怎么能为了这样小小一点的巧合,偏偏怀疑起他来。
“哎呦,不是我老眼昏花了,看看是谁来了。”白枚老爷子正从铺子里头出来,撸着白花花的长胡须,笑眯眯地看着我,“洪丫头,回来了?”
捕红 第四卷 45:再提亲
“白老爷子。”我盈盈俯身向他行礼,“回来好几天,身子略有微佯才没过来看望老爷子。”
“老头子身体好好的,早点晚点没关系,你倒是该养养好才是,上回我说要替你治病,结果你还没有痊愈就被我那个不肖子弄了去,他回来以后,我问他,到底把你弄哪里去了,那个不肖子居然不肯告诉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白胡子一扇一扇的,看着怪趣致的,晓得他也不是真的动气,白苏岸虽然不会明着告诉他,我究竟去了哪里,但是一定和他说了,我很安全,绝对不会有事儿,病痛也让顾连山大人帮忙看好了,等等,当然白苏岸也不会老实地将我又一次死里逃生的经过详细托盘而出,所以我好端端地出现时,他觉得小小的意外又全在情理之中。
被白苏岸弄了去,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又是抢去做压寨夫人,我们是去办理正经事,正经事。
“老爷子为了我的伤毒费了多大的功夫,好药补药不计成本地给我灌下去,如今我是都好了,自然该过来向老爷子答谢的。”
白老爷子眼珠一转,又问道:“听说你爹爹这次同你一起回来了。”
“是,我同爹爹在路上遇到,他最近都在家中。”
“那敢情好,我晚上抽空去一次你家。”听他说到这里,我隐约要喊糟糕,想要说停停停。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白老爷子很精神地继续说着:“你爹回来才好说话,我同他谈谈两家的亲事,我那个儿子,你们应该也很熟悉了。人品长相也算是上乘的。脾气也不赖,而且你们还是同行。以后必然夫唱妇随,一起……”话匣子一打开。像跑火车似地,用力拉扯都扯不住。
我用手肘子给了身后那个偷笑不止的人一记重重的,关键时刻,你不出来帮个忙,我也就忍了。居然还火上浇油给我在后头笑个没完没了的,我和小苏的关系,你该比他爹更加清楚明白,作为师弟地身份,你好歹给我出来说句话。
“白大夫,好久不见。”莫孤烟从我身后慢慢踱步而出,凭我地身高个头,哪里能遮挡得住你莫大人的光辉闪耀,你不用耍大牌迟迟出场吧。
“你是?哦哦。都城派来地莫大人。”白老爷子倒真像是才见着这么个人。他在我背后站很久了,白老爷子!
“白大夫不用客气。喊我小莫就好,我和白师兄有同门之谊,他的家人便是我地家人。”看他的嘴巴在别人面前倒像是抹了蜜糖似的,把白老爷子哄得笑开来。
怎么白苏岸的家人就成了你的家人了呢。“既然你们是同门,那你倒来说句公道话,我家那个不肖子可喜欢洪丫头。”白老爷子也不管不顾我们三个人是站在人来人往地街口,旁边只要有个人稍稍站近些,还不是全部都给八卦去了,上回差一点让他把口实给落下,这次竟然又重蹈覆辙再来一次。
“白大夫,师兄很喜欢洪姑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莫孤烟几乎是想都没想,大大咧咧脱口而出道。
我,我想伸出手指头把你这个明眼人的两只眼睛都给戳瞎了,让你乱嚼舌根子。
“不过洪姑娘与许仵作情投意合,他们又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更加般配合适,白大夫的确是一番好意,但是会令得洪姑娘为难,她是姑娘家,面皮薄,不好意思同您直说,我即是白师兄的师弟,也算是洪姑娘的直系上宪,两头都落了点关系,所以壮壮胆都替她说了,望白大夫莫要见怪。”
白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而我根本没有想到莫孤烟会说出这样的话,每一句话都在理上,每一句都是两面摆的很平,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确实要比我自己直接拒绝要好得多。
白老爷子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爷子,都城美貌能干地姑娘多得很,而且白大人名声在外,以后定有良配,青廷不过是小地方地寻常女子,与老爷子颇有些缘分才得了老爷子的青眼有加,在别人眼中还不晓得是如何粗俗鲁莽地性子。“我顺势谦虚几句,将自己再往下多踩两记。
白老爷子边笑边摇头道:“原本一个洪丫头,我已经无可奈何,这会儿又加上个得力的助手,让我往哪儿插话,罢了罢了,洪丫头,随我进铺子坐一坐。”
“老爷子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我要详细替你诊诊脉,看看你身子里头的伤毒是不是真的都痊愈,我才好放心不是,小莫一同进来喝杯茶,铺子里备着好茶呢。”他已经自顾着走进去。
人家一番美意,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推托:“小莫,进去坐坐也好,你顺便打个盹。”
“一杯茶顺便借花献佛将我打发了。”他轻笑着:“我帮你解了围,你该好好谢我才是。”
“你当是白老爷子是认真说的吗。”我瞪瞪他,想趁机敲竹杠,门都没有。
“你当是白师兄不认真吗?”他立即甩回来这句,将我堵得死死,半个字都狡辩不出来,白苏岸他匆匆而去,是因为会得看到我与许箬荇一起回来吗,去的清平王府之前,在总捕司中,我们两个每天喝着相同的药,我还嚷着说他手里的那碗肯定没有我喝的苦,他好脾气地换过一碗给我,我砸吧砸吧嘴,其实两碗是一个方子,在一个药罐子里煎出来的,会有区别吗。
那时候,他的身子很弱,整个人瘦到只有薄薄的骨子,站在风口处,宽大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拉着我的手说:你看,我们两个要是拉在一起,就吹不走了,不是吗。
他对我的好,其实,我都记得。
捕红 第四卷 46:桃花糕
茶的确是好茶,才沏出来已经是满室飘香,伺候在旁边的小童子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我,嘴角轻抿好似在笑,白老爷子其实真会享福,家里头的丫鬟小童都是挑选得好模样,一个一个和年画上头的金童玉女似的,看着都觉得舒服,童子将茶盏放下,立在我身前,还舍不得离开。
莫孤烟有心逗他:“你年纪还小,这般看着人家姑娘可不好。”
童子脸上一红,啐道:“才不是,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什么你啊,我啊的,真是没规矩,他是都城总捕司的莫大人。”白老爷子也不气恼,挥挥手笑道,“倒个水都这么多话,我平日里太惯着你们。”
童子眼睛一亮问道:“是和我们家少爷在一处的?”
莫孤烟觉得他纯真地可爱,点点头道:“你家少爷是我的师兄。”
童子一副欢喜的样子:“那我,那我再去给大人添点茶。”小莫压根连茶盏还没有端起来,还添什么添。
一杯是品,两杯为饮,三杯四杯是什么,我忍俊不已先笑起来。
“洪丫头,过来这边坐。”
我看着白老爷子的手势,坐到他对面:“老爷子,其实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不用再另外麻烦。”
“我才是富阳县最好的大夫,富阳县虽说不是大地方,但我们白家一脉单传已经行医五代人,绝对不会比都城里头那些太医的技术差,你说你好得差不多,是不是许仵作给你看的病,他要是算个大夫,也最多算半吊子大夫,我看活人,他瞧死人,能同日而语吗。”
原来他口口声声说地不肖子地源头在这里。一脉单传五代行医。儿子忽然放弃了这份看起来又赚钱又赚名声地好工作。去做了一个打打杀杀地捕头。老人家已经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白老爷子家好东西真不少。这个脉枕。手腕搁上去。不知里头装着什么。软软地。暖暖地。心神一下子定下来。
“你方才走过来时。我瞧着脸色倒是不错。”白老爷子一手摸胡须。一手搭在我地脉搏上头。“倒像是吃过些补品地样子。脉相跳动有力。看来那个许仵作也有两下子。嗯。你地内功也不错啊。洪丫头。”老爷子双眼瞪得好大。“你地内功。我明明记得你没有武功。那体内这一股清醇之气又是什么。”
莫孤烟也看出些门道。顺过来看我。将颗青豆子抛在嘴里头:“青廷。你有武功了?”他哪里弄来地小食。我怎么没见他买过。等我转过头一看。怪怪。小莫方才坐地座位前地小几上头。堆放了六个还是八个小碟子。里面装了各式喝茶时用地小零嘴。小点
“先拿一块那糕过来我吃。”我不客气地指挥他。
莫孤烟很是配合将那碟子粉红地软糕递给我:“这碟子我还没有动过。”
“那更好,都归我。”我一手拿起和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软糕,放进嘴里,“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刚才那个童子,七手八脚,来来回回跑几回了。你在和白大夫说话,没有注意到。”莫孤烟又抓两粒豆子,在口中咬的嘎巴脆,“你也试试这炒香的豆子。”
白老爷子盯着我手里的软糕,我笑着问道:“老爷子也吃一块尝尝,很好吃。”
“白芷,白芷。”白老爷子高声喊道,那小童慌里慌张跑进来,他一指桌上的小碟子道。“你怎么拿这些给客人吃。”
“他们不是少爷的客人吗。我送些茶点招待。”童子还敢回嘴,胆子真不小。
“可你怎么能拿桃花糕给莫大人食用。”原来他气地是这个。我就说白老爷子哪里能这么小气,我吃过他多少值钱的补药,他连白眉毛都没有动过一下,何况是这些小零嘴,桃花糕,难道是我手上拿的这种,入口即化,浓香四溢,我在王爷府里都没有吃过这样地美味,还想着问问白老爷子怎么做的,回去也给自己做点。
“老爷子这桃花糕还有特别讲究的吗。”我明明吃了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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