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一说,黄如玉不由得笑得有些无奈,“像我们这种穷苦人家的女儿,可没权利犯病,就算身子再不舒服,还是得硬撑着,要不然一大家子的开销又能倚靠谁呢?”
“姐姐……”听她这么一说,赵荭婷不由得眼眶一红,哽咽的开口,“姐姐我看你就休息一天,今日的工作就由荭婷来顶替,至于钱财方面的问题,姐姐也可宽心,妹子这边还攒有一点积蓄,你尽管先挪用无妨。”
“不!不行!”听她不只要出力帮她,还不吝啬的想拿出钱财来救济她,黄如玉拒绝的心更是坚定,“姐姐不能害你,倘若这事让蔺府的总管知道,你我都难逃其责罚的。”
“姐姐……”正当赵荭婷想再开口力劝之时,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赵荭婷,你这女人到底在磨蹭什么?”
“这里是蔺府的膳房,本少爷若要用餐时,你只要到膳房找吴老伯,跟他老人家说是大少爷要用的膳食,他便会拿食物给你,这样你可懂了?”为了让赵荭婷尽早熟悉蔺府的一切规矩,蔺彦闻特别抽空亲自带着她到处逛逛,就为了帮她尽早进入状况。
他洋洋洒洒的说着,交代得仔仔细细,怎料一回头竟没瞧见那个女人?“可恶!”对那老是喜欢与他作对的女人,蔺彦闻这回当真是气得火冒三丈。
踏着愤怒的步伐,他回头往原路寻找,直到离青龙厅不远之处,方才见到她正跟一位婢女聊天,也不知这两个女人到底在聊些什么,只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更令他心烦气躁不已。
不过眼前这并非什么重要的大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捉回那个胆敢径自脱队的女人。
“赵荭婷,你这女人到底在磨蹭什么?”
一听到有人在她背后大吼大叫,赵荭婷可真被吓了好大一跳,立即回头一瞅。“大少爷,请息怒。奴婢正在帮这位姐姐的忙呢!”意思是说她可没偷懒喔!还请大少爷莫要怪罪才好。
“哼!你还真是有空!本少爷特别抽空替你引路,想先让你认识蔺府的环境,你竟还能忙中偷空来帮这不属于你职责范围内的‘闲事’。”
是闲事吗?赵荭婷心里虽不以为然,可还是恭恭敬敬的对蔺彦闻福了福身开口:“对不起,大少爷,奴婢以后不敢了。”
“不敢就马上跟着本少爷一起走。”咆哮之后,蔺彦闻当即伸手就要把那不听话的女人给捉到自己身边。
岂知?竟落了空!
她一向很少违抗主人命令的,可今天所遇之事非比寻常,赵荭婷不得不壮起胆子开口:“呃……少爷,这位……姐姐的身子不太舒服,可否请少爷宽容荭婷帮完姐姐的事情之后,再向少爷您……报到?”
“不准!”蔺彦闻说得断然且强悍而且不留情面。
“真的不许吗?少爷。”双眶一红,赵荭婷又有流泪的冲动了。只因她实在很同情这位姐姐,她身子已不舒服,还得勉强自己工作,心一酸,还当真哭了起来。
一看这女人流泪,蔺彦闻更是心烦,他索性开口:“你想帮就去帮,随你高兴,等你帮完她之后,再到多闻居找本少爷。”
“是,谢谢少爷,谢谢少爷。”得到蔺彦闻的首肯之后,赵荭婷立即高兴的转身,捉着那从头到尾都不敢开口的黄如玉说,“你瞧,少爷都已经亲口答应让我帮你的忙了,如玉姐姐,这下你可没任何理由拒绝我的帮助了吧?”
听她这一说,蔺彦闻方才知晓这名婢女是在婉拒赵荭婷的热心,也就是说这一切全都是这鸡婆女人一头热,别人根本不想接受她的好意。
那他的允许在别人眼中岂不成为笑话,这、这、这像什么话呀!
赵荭婷这一忙从午后一直忙到日落西山,明月东升之际,蔺彦闻才有幸见着自己的贴身侍女一面。
看到她,他连一句话也懒得出声,就等着听她会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解释她至今才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少爷,您怎么还未就寝?”都已经这么晚了,她本以为回到房间只要放轻脚步便可安然过关,没想到蔺彦闻竟还未就寝,那现在她该怎么办?“少爷可需奴婢为您更衣?”
“更衣?哼!本少爷到现在连晚膳都还未用,你要帮本少爷更什么衣?”贴身侍女做到这种的地步,蔺彦闻还真是平生头一次见到。
“少爷还未进食?”天啊!这下她的罪过可大了!“奴婢这就去准备,这就去准备。”话落,赵荭婷身子一转便想往房门外冲。
“哎呀!”她无端的撞上一堵肉堵,于是抬头一看……“少爷,您挡住奴婢的去路了。”
“敢问,这时间你要到哪替本少爷准备膳食?”这时间厨房都已经停炊,她若找得到可吃的食物,才真的有鬼!
“找得到,奴婢保证绝对找得到。”就算找不到,她赵荭婷就是变也得变出几道可口的佳肴,要不然她怎对得起自己的主子?
“哼!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若找不到绝不轻饶你,记住!”
“是、是,奴婢这就去找。”话落,赵荭婷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身子一闪正欲打开房门,后头竟又传来一道令她倍感头疼的命令——
“除了膳食之外,本少爷还想沐浴更衣,记住,这件事你也得给我办好,知道吗?”
“是。”沐浴更衣?这下事情可真难了?怎么办?怎么办?
不想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要不她赵荭婷哪还想得出什么办法来?
将近一个时辰后,赵荭婷好不容易才煮出一道杂烩粥,意思就是把所有吃剩的食物全都和着白米一起下锅,再掺点水熬炖成粥。
“少爷请先用粥,奴婢另外再出去帮您取来几桶热水。”这几桶热水,也是赵荭婷在这一个时辰之内准备好的。
“搁着吧!”正忙着记账的蔺彦闻随口一答,便继续埋头苦干。
见他如此,赵荭婷也不敢有任何意见,生怕又惹得少爷发火,那她可就真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赵荭婷一桶接着一桶,把一个大圆形的木桶装满后,方才再开口:“少爷,热水奴婢也已经准备好了,|Qī|shū|ωǎng|不知您要先沐浴还是先用粥?”
“就先沐浴好了。”话一说完,蔺彦闻身子一站,双手一摊,等着那丫头主动过来帮他。
在皇宫中伺候过贵妃娘娘沐浴更衣的赵荭婷,当然没傻得看不出蔺彦闻这举止所代表的意义。只是……
“少爷,我……呃……手脚迟钝实在不知该怎么帮您,不如这样好了,我出去请人进来……”
“我的贴身侍女是谁?”不想听她搪塞的理由,蔺彦闻只问她这不争的事实,等着听她的回答。
“启禀少爷,是奴婢。”呜!就因为是她,所以她才会倍感无奈啊!
“既然知道是你,还不赶紧过来?”看她拖拖拉拉的,蔺彦闻不由得加大音量,大声斥喝着她。
“是、是,奴婢这就过去了。”好吧!既然躲不过,那就来吧!
抱着壮士断腕的精神,赵荭婷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螓首低垂,双眼紧闭,还不忘屏住所有气息,就这么胡乱摸索一番。
看着她的头顶,蔺彦闻一整天的怒火这才消退大半,看她陷入挣脱不了的窘境之中,他还真有几分报复的快感。
哼!他就不相信这女人真会对他无动于衷,更不相信这女人真能坦然的帮他更衣。
时间缓缓的流逝,不知经过了多久的时间,蔺彦闻渐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这女人到底在做些什么,手也不动,就这么僵立着,难道……想到此,蔺彦闻伸手往她身上一戳。
一个直挺挺的人儿,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的戳倒于地。
可恶!这可恶至极的女人竟然又给他来这一招!
人都晕了,他就算再怎么忿忿不平也找不到合适的出气筒,只得万般无奈的低下身子,抱起昏厥过去的她,往自己的床上一送。
哼!明天!明天可有得她瞧的了!
这女人若以为时常来个晕倒便可逃避一切,那可就大错特错!
寤寐之间,赵荭婷恍若觉得自己身旁似乎多了个人。
这可能吗?她向来习惯独眠,怎今日身旁会无端多出个人来呢?
错觉!对!一定是她自己的错觉,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错觉,一定是,没错。
为了证实自己的感觉确实有误,她藕臂一伸,想亲手证实自己的感觉是否有错?
奇怪?既是错觉又怎会有温热的触感,这究竟是什么?
抱着满心的疑惑,她张开一双紧闭的眼,往前一睇——意外的发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副属于男人才有的平坦胸膛,而且还赤裸裸地不着寸缕。
“啊!”直觉的尖叫一声,她万分焦急的挣扎,急着想逃开眼前那片赤裸裸的胸膛,哪知?
“啊!”再声尖叫,挣扎不休的她眼看自己就要狼狈的跌下床,倍感无助的赵荭婷猛挥动自己的双臂,双手拼命的乱抓,想阻止正往下跌的身子,以免受皮肉之苦。
早被怀中女人的尖叫声吵醒的蔺彦闻。一看她那挣扎不休的丑态,索性再顺手把她往外一推,砰的一声,尖叫声完全停止,他也省却不少的麻烦。
被人狠心推下床的赵荭婷,抚着自己跌疼的身子哀号着:“哎呀!疼,真疼死我了!”
“你活该!”推人下床的他非但无半点愧疚之意,还不耐低斥,“昨晚本公子已够便宜你了,不只让你与本公子同床,还让你省去服侍我沐浴更衣的职责,你非但不感激,还大清早鬼吼鬼叫的把我吵醒,你——赵荭婷,简直是个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好大的罪名啊!“少爷,对不起,奴婢实在不知自己为何会无端爬上您的床,更不知为何会怠忽职守,还望少爷您多见谅,莫跟奴婢一般见识。”不知者无罪啊!她赵荭婷对今早这一切还真是一头雾水,问她,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隐约中的记忆,她好像帮少爷准备了一大桶的热水还有一碗香喷喷有料的杂烩粥,接着在少爷的命令之下,近身帮他……脱衣?
对!她好像闭起眼睛,屏住气息就为了帮少爷脱衣准备沐浴,然后呢?
“对不起?是啊!你还真是对不起我这个少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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