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
梅姑又对桌子上的食物狼吞虎咽了一番,吃到后面,肚子饱了,就注意到形象了,吃得斯文了些,吃完饭,又在丫鬟手里端着的银盆中,用青盐淑了口,看了一眼房中放着的木制浴盆,上面还飘着玫瑰花瓣。水自然是热的,只是在夏天看不到热气腾腾罢了。
男仆人见罢退出房间,带上了房门。丫鬟将屏风搬到浴盆前面,拿来换洗衣物等物品,正准备服侍梅姑沐浴,梅姑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梅姑走到屏风后面,一边脱衣服,一边小声咒骂,待脱掉了一身脏衣服,从铜镜中看去,隐约可以看见她娇嫩的肌肤上面布着道道青红伤痕。梅姑抬起腿跨进浴盆中,又将手指伸到下面去扣弄,她老是觉得还有蚯蚓在身体里一般,非常不舒服。
手指无法深入,梅姑恶心,唤道:“小红在不在茶庄,叫她进来。”
门外答道:“奴婢这就去叫。”
小红服侍过梅姑,这丫头嘴口比较严实,不该说的话,从来不会嚼舌头,所以梅姑才找她来。
不多一会,小红便走进房中,道:“奴婢见过梅姑娘。”
梅姑道:“你过来。”
小红走到屏风后面,梅姑皱眉道:“在官府大牢里呆了几日,脏兮兮的,身体不舒服,你来给我清理一下。”
小红走近面前,不知梅姑说的清理是怎生清理,拿起毛巾,有些不知所措。梅姑脸上红了红,说道:“去拿根筷子和棉布过来。”
小红急忙照办,这个丫鬟聪明伶俐,这会儿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梅姑要清理哪里。她走回屏风后面,将一条白棉布裹在筷子上。
梅姑见罢也不多说尴尬的话,站起身坐在浴盆边上,分开了双腿。小红用手指小心将梅姑白腿之间的卷曲黑毛梳理到两边,拿起裹着白布的筷子慢慢旋转着伸了进去。
梅姑双手抓紧浴盆边缘,双腿情不自禁地绷直了。小红将那玩意伸进梅姑身体里旋转清理一会,又拿出来放到旁边的银盆中清洗,如此反复。梅姑见棉布并未染污,每次拿出来还是白色的,心道每月来潮时,也会将体内的杂物随着血水排出,梅姑这才放心下来。
小红这样一般轻柔地旋转,梅姑觉得很舒服,也没有叫停,让她继续清理。一炷香时间以后,梅姑脸上出现了红晕,呼吸急促,小红心下明白,也不再将裹着棉布的筷子拿出来清洗,反而旋转抽插,弄得梅姑差点没呻吟出来,张大了小嘴只顾喘息,脚尖绷得像跳天鹅舞的脚一般。
梅姑的书信送到了总舵主九妹手中,九妹一看是梅姑的亲笔,急忙找四大长老,余下的三位“四大护法”商议。
一行青帮重要成员在密室中分上下坐好,九妹便将书信传视诸位,问道:“梅姑护法被巡抚赵谦的人救出,梅姑在书信中言赵谦有意与我青帮合作,诸位请畅所欲言,商议对策。”
“老夫以为,官府压根就不靠谱,咱们青帮行走江湖数十年,一向与官府不共戴天,现在却要和官府合作,那不得被江湖上的朋友笑掉大牙,说咱们没有骨气?”长老张龙率先表示了反对。
四大长以龙、虎、鹰、狼四种猛兽禽为名,张龙本名是什么大家已经记不得了,江湖上都称张龙。龙乃犯禁之物,不过黑帮倒不管这些。
四大护法“梅兰竹菊”,以植物为名,其中梅姑和兰姑都是年轻女人,竹姑和菊姑时值中年,铁面无私,更让帮众属下敬畏。
因为帮主九妹是个女人,自然和同为女人的四大护法走得近些,四大护法更了解九妹的想法,竹姑便说道:“龙座此言差也!行走江湖,靠得是实力说话。弱肉强食,江湖上看重咱们青帮,是咱们的实力。眼下仇家盐帮勾结官府,蚕食我帮,青帮危机重重,上次在张家堡要不是赵谦帮了一把,青帮灭门就在眼前,总舵主不可不早作打算!”
“娘西皮!”张龙性子急,一听有人说自己说得没理,张口就骂了出来,“官官相护,你没听说过?老子才不愿意和六扇门的人眉来眼去!”
竹姑气得胸口起伏:“姓张的,把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
“竹姑少安毋躁,喝口水压压火气,咱们不就是商量着来的吗?何必就动上气了?”赵虎圆脸,笑眯眯地作了和事佬,“大家有话好说。不过老夫以为张龙说的也不无道理。官官相护,大伙都知道,指不准六扇门的人合起伙来骗咱们过去,然后一网打尽!咱们不得不小心啊!”
兰姑听这话不对,因她与梅姑交好,用蚊子叫的声音道:“以您的意思,梅姑姐姐是怎么样出来的,又为何要说赵谦很有诚意?难不成您还怀疑梅姑姐姐背叛了青帮么?梅姑姐姐是这样好的人,您叫人家怎么相信?”
兰姑就是这德行,说话小声得紧。
赵虎忙道:“老夫可没说过这话,梅姑被六扇门的人蒙骗了也说不定。”
张龙“砰”地一声一拍桌子:“梅姑怎么不可能出卖咱们?你以为六扇门的大牢是你家后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从里面那么容易就能出来,徐三爷他们会死得那样惨么?被六扇门害死的兄弟,要是泉下有知,该怎么想,啊?”
坐在上首的九妹听罢说道:“张龙,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应该有点分寸。本舵掌青帮门户,就是要为爹爹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报仇?和六扇门勾结,算是报仇?”
九妹冷冷道:“害死我爹的人是盐帮,本舵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灭了盐帮,取陈近南项上人头,你要清楚这一点!”
张龙哼了一声:“让一帮娘们坐到护法位置上,青帮迟早会毁在你们手里!道不同,老子这就走!”
张龙站起身,正欲走路,却听竹姑冷冷道:“你以为这是你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张龙嚣张道:“老子就是想走就走,怎么样?老子和老帮主打江山的时候,你们还在屋里绣花,管得着老子么?”
竹姑兰姑菊姑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九妹的表情,只见她面色铁青,并未表态。有些时候,不表态就表示默许,竹姑刷地一声拔出长剑,拦在门口:“上下不分,今日本座便代总舵主清理门户!”
兰姑和菊姑取了兵器,站了过来,将张龙围在了中间。张龙骂道:“小娘们,要造反!”
赵虎忙和气道:“几位护法,都是自己人,快把手里的玩意放下,有话好商量。”转头看了一眼九妹,九妹瞪着赵虎,让他全身一寒,急忙退在了旁边。
竹姑见张龙将手放在了刀柄上,大声喝道:“总舵主面前,你敢执兵器相……”“相”字还未完全出口,竹姑突然挺剑直刺张龙胸口,龙吟之声在密封的地下室中回荡,回音重叠,越发刺耳。
张龙听见竹姑呵斥,注意力正听她想说什么来着,突然就看见剑光一闪,心中大惊,幸好是江湖老手,也不拔刀,向旁边跳将出去,只听“嘶”地一声,身上的褂子被刺可个口子,惊险非常。
张龙趁此机会拔出刀来,这时菊姑的剑已攻来,张龙忙挥刀格挡,一连躲过两招,张龙大笑,正想羞辱一番这几个女人,引得她们心浮气躁,突然臂膀上一凉,张龙的笑凝固在脸上,非常诡异。
只见张龙的膀子上有个黑点,刀“当”一声掉到地上,笑容这才收住:“兰姑,没想到你竟然使阴招!”
只见兰姑将一个伪装成笛子的口箭从嘴边拿来,妩媚一笑:“人家就是用的口箭嘛,你以为谁都像你们这些粗人一样,拿着个大玩意呼来喝去,真是粗俗!”
张龙知道那口箭上有毒,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突然扑通一声跪倒:“总舵主,俺知道错了,俺不该冒犯总舵主,快叫兰姑给解药吧!”
九妹看向兰姑道:“张龙罪不致死。”
兰姑这才嘟起嘴巴将解药掏了出来,竹姑按住兰姑的手:“先将他绑了,再给解药,听总舵主发落!”
张龙束手就擒,被绑了个严实,吃下解药,在地上叩拜道:“谢总舵主不杀之恩,属下知道错了。”
九妹面无表情地说:“你犯帮规大不敬之罪,死罪虽免获罪难逃。本座依帮规处置,你不必谢我。竹姑,帮规大不敬如何处罚?”
竹姑道:“禀帮主,大不敬,依帮规,罚为萝卜人,一生为先主守灵。”
所谓萝卜人,就是砍掉四肢,挖掉眼珠,戳破耳膜,放到陶制缸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身上四肢等部件都没有了,活像萝卜,故称萝卜人。
张龙一听面无血色,大声惨呼道:“总舵主,求您看在老帮主的面上,给我一个痛快!”
第四折 烟雨遥
段十 受制于商贾
梅姑被劫,李貌急忙派人调查,从幸存衙役口中得知,劫狱之人竟穿大明铠甲,李貌大怒,正想下令严查此事,突然心里想到一个问题,便开口未言,暗自沉思。
他还没有完全想明白,忽报浙江右布政使张煌言召他见面,李貌只得放下手中的事,随人去张府。
本来浙江只有一个布政使张煌言,(布政使相当于省长,总督巡抚相当于数省军政特派员),赵谦外放为官之后,崇祯给他封了一大堆官,其中就包括两浙承宣布政使,赵谦这个布政使自然是左布政使,(左右按照古代战车乘员划分,左表示正,右表示副),张煌言就只能是右布政使了。
明代皇帝重要官员,表示恩宠,为了保障官员收入,都是封一大堆官,几个职位加起来,官饷会多一点,因为明代官员俸禄实在很低,皇帝当然不愿意自己重用的人去贪污维持生计。
张煌言一脸络腮胡,挺着大肚皮,腰粗臂圆的样子倒像个武夫,不像个文官,但他确实是进士出身的文官。
李貌见了张煌言寒暄了几句,上了茶水,两人都喝了两口润润嗓子,张煌言这才说道:“听说你前几日调兵围剿青帮,差点一网打尽,可有此事?”
李貌欠身道:“回布政使大人,确有此事,但赵巡抚突然插手干预,下官的人功败垂成,可惜啊!”
“哼!”张煌言鼻子里哼出一声来,李貌忙作惶恐状,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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