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帜中央的黄色又代表着汉人的肤色,象征着大明是汉族人建立和统治的国家,黄色位于中央,意指大明将汉族的利益视为核心利益。
红色的光芒是太阳的光芒,又象征大明属于火德,亦指统治大明的朱姓皇族。十二道光芒即指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年十二个月,光芒位于青天之上,表示大明光辉时刻都在普照万方。
红色光芒中四个尖锐的大角,分指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即“际天极地,罔不臣妾”之意,又表示着礼义廉耻,国之四维,是大明世代遵守的道德规范。
邹维涟未遇敌之前小心谨慎,一旦遇敌,倒是镇定自若,赵谦暗暗称赞。
“令,左翼以郑和号为前锋,右翼以江南号为前锋,左右分开,合围郑芝龙!”邹维涟喊道,“中军以旗舰复兴号为核心,正面接敌!”
两炷香功夫之后,郑军分作四路,直插而来。邹维涟表情紧张,因是逆风,航速受制,方位也不好调整,转眼郑芝龙已进入射程,再调整队形已经来不及了。
赵谦没有说话,拿着望远镜站在甲板上,关注着战局的发展。中军前锋是昆仑号巨舰,吃水两千吨,复兴号旗舰位于第二个位置。
昆仑号已经调整方向,右舷备战,炮门已经拉开,右舷近百门大炮伸出了甲板。
舰队程剪子型,左右翼全速前进,已经接火,“轰轰……”大炮轰鸣,实心弹在空中呼啸。
一炷香功夫之后,郑氏舰队已经完全进入射程,明朝水师各舰排成队形,密集炮击,郑军损失惨重,十几艘战船几乎是瞬间冒起浓烟,另有几艘桅杆被击断,浮在海面上,动弹不得。
赵谦看着眼前的情况,心道,火力优势十分重要,就算是逆风也能发挥极大的战斗力。逆风一方行动笨拙,要不是火力覆盖的优势,转眼就会落于下风,被动挨打,甚至被分割包围。
郑军船只数量多,付出极大的代价之后,抛下浮在海面上的二三十艘受伤舰船,余者满帆冲向朝廷水师阵营。
“大人,右翼发现郑氏舰队!”
邹维涟拿起望远镜,向西边看去,一只几十艘船的舰队正在满帆冲来。
“令右翼舰船阻击!”
“得令!”
前方郑军主力程四线冲近,直插而来。逆风的不利又体现了出来,要是顺风,可以直接对冲,互撞,看谁的船大,估计郑氏战船只有被犁沉的份。
“要决战了吗?”赵谦见中军前锋昆仑号上硝烟弥漫,“啪啪”作响,箭羽飞扬,已经接敌。
邹维涟点点头,回头说道:“诸位,除了炮手,全部拿枪甲板上集合。”
“很好。”赵谦按住剑柄,转身高呼道:“大明的将士,你们想作郑芝龙的俘虏吗?”
甲板上的军士大呼:“不想!”
“想日月旗被人踩在脚下吗?”
众军情绪更加激动:“杀!杀!”
孟凡适时高呼赵谦曾经喊过的话:“人人为我!”
众军高呼:“我为人人!”
复兴号上喊声震天,激励了各舰官兵,左右翼舰船上的将领也在鼓舞士气,一时喊声威壮,响彻云霄。
“大明万岁……万岁……”
赵谦不得不感叹,真正能培养起信仰和激情的,还是文化青年,老油条是油盐不进,费再多口舌都没有用。
一艘伤痕累累的战船从前锋昆仑号左侧冲将过来,复兴号立刻用舷炮和火枪扫射,那只战船被打得木片乱飞,狼藉一片,两根桅杆断裂,船舵船尾全部受损,浮在那里,动弹不得。
桅杆倒到海面上,将战船拖得倾斜,船底上满是弹坑,恐怕只有沉得份了。战船上的水手纷纷跳将下海,复兴号甲板上的火枪手,无情地对着他们一轮轮射击,痛打落水。
这时,前方的昆仑号已被六七艘战船围困,接舷之后,郑军开始用火器弓箭掩护,水军蜂拥而上。复兴号上的火力,不断支援昆仑号,但片刻之后,又有战船冲过昆仑号,直扑旗舰而来,双方战斗白热化。
单从战斗队形上,现在赵谦军已完全处于下风。三路舰队被四条线的战船穿插,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势,而且外围已被包围。
特别是右翼出现的新军,趁着前方郑氏舰队的攻势,在付出微小代价的情况下,就靠近了赵谦右翼,右翼面对绝对数量优势的敌军,陷入苦战。
“轰!轰!”赵谦眼睛被火光一闪,转过头,见天津号战列舰被几只纵火船撞中,燃起了熊熊大火,整个海面,仿佛变成了石油之海,都在燃烧一般。
“天津号完了。”邹维涟眼神悲痛地说,现在这个情势,已经失去了控制,舰队相互穿插,无法回转,机动困难。
赵谦看着前边昆仑号甲板上密密匝匝的灰色衣服,都是郑芝龙的人,说道:“这样下去,昆仑号也得玩完。”
邹维涟下令道:“向昆仑号靠拢!”
“大人,左舷冲来三只战舰,右舷两只战船,另有三艘纵火船。”
邹维涟忙奔到右舷甲板,旁边的亲兵将其围住,“大人,此地危险!”
“命令右舷火炮,轰击纵火船!”
“得令!”
片刻之后,炮口调整,对准了三只纵火船,“轰轰……”巨响,海面上白色的浪花腾空而起,突然一道亮光扑面而来,一只纵火船的燃料被几只,顿时爆炸燃烧,浓烟弥漫。
“轰!”一发炮弹掉进船边的海里,激起高高的浪花。赵谦身上被渐起的浪花打了个半湿。
大炮轰鸣,不出半炷香功夫,三只纵火船已经全被击中毁灭,但五只郑氏战船已和复兴号接舷,船边上被抓上了无数个铁钩。郑军船小,攻击高大的复兴号,只能沿着绳子爬上来,犹如攻城。
“为皇上尽忠的时候到了!”赵谦高呼。
“砰砰……”
“后退一步者,斩立决!”
“啊!”赵谦身边的一个亲兵中箭倒地。其他亲兵忙挡在赵谦前面。头上箭羽乱飞,明军纷纷用火枪射击。赵谦站在甲板上,众军转头便能看见,斗志昂扬。
“上刺刀!”
甲板中间的军士排成密集队形,“喀嚓”之声中,一排排的火枪上明晃晃的刺刀,闪烁着烈日的光辉。
甲板各处,半跪着平举长枪的士兵,冲上来的人不是被刺死就是被火枪打死,惨叫四起,甲板被鲜血染得通红。
尸体或堆在船上,或纷纷落海,甲板上尸体成堆,海里浮着一具具人尸,犹如人间地狱。
硝烟弥漫中,天空中的烈日,仿佛都蒙上了阴影。
郑军已经完全和明军相接,展开了拼死战。明军每只战列舰周围大概都围了六七只战船。不过郑军战船载员比较少,六七只船,也就一两千人,而明军战列舰一只载员就上千,所以虽被围得动弹不得,但郑军攻击并不轻松。
加上明军先进火器的优势,郑军攻击船队惨遭重创,损失惨重。如果不是赵谦新军大部分战斗人员缺乏海战经验,恐怕攻击的一方就不是郑芝龙了。
战斗打了一天,到了晚上还未结束。二月十五日凌晨时,赵谦军沉没两艘巨舰,都是被纵火船撞中的结果,伤五艘,中军前锋昆仑号船员全军覆没,船被俘获了。而郑氏舰队一方,伤亡更加惨重,死伤过半,沉没五六十艘战船,几乎全部战船都被击伤。
半夜过后,赵谦军已逐步掌握了主动权,开始分兵攻向郑芝龙的战船。黎明时分,风向逆转,明军船队机动大增,郑氏舰队失去了战胜的任何可能,趁着天黑,受伤不重的船纷纷向北逃窜。
十五日早晨,大战结束。
明军损失大船三艘,伤五艘,战死两千余人,而郑军主力几乎全军覆没,战死一万多人,损失舰船一百三十余艘,明军大获全胜,至此,东南海域的制海权,几乎尽数落入赵谦之手。
第五折 金戈铁马入梦来
段二十 都来分杯羹
泉州海域上,停泊着一支巨型舰队,计战列舰十三艘,中型战舰四艘,小船十余艘,正是赵谦之大明水师。
本来有巨舰十六艘,海战损失了三艘,以及中小船只几艘,余者停泊在海上,将五只受伤巨舰围在中心,正在修缮。
赵谦站在甲板上,看着海上的波涛,不得不感叹:火器在军事上的应用,是必然趋势。
泉州海战,郑芝龙调动战船一百七十余只,水军两万,在数量上占有优势,但大败而归,用事实证明了赵谦的感叹。
明军水师此战的战术实际上相当失败,一开始连敌军的方位都摸不准,完全没有主动权,战役发生时,又处于逆风,机动困难,被动挨打。完全凭借着优势装备无脑平推,依然战胜,实力对比,可想而知,战力的大小,已不局限于船只和军队的多少。
一只挂着白旗的小船迎面驶来,赵谦用望远镜看了一番,回头对邹维涟说道:“郑芝龙派人求和来了。”
几个官员听罢对视一笑。
“一会将人带到指挥舱。”赵谦转身。
过了许久,军士在指挥舱外说道:“禀大人,郑芝龙使臣到了。”
“请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文士,正是上次在建宁府外和赵谦和谈的赵逸臣,当时郑芝龙被困建宁府,派人出城求和,使臣正是此人。
赵谦见罢笑道:“时光蹉跎,转眼数载,逸臣兄别来无恙乎?”
“在下汗颜。”赵逸臣拱手施礼,“大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下两度在我家将军败绩之下恬颜议和,汗颜,汗颜之至。”
“是求和。”赵谦笑道,“逸臣兄请坐,来人,看茶。”
赵逸臣坐下,说道:“和则两利之事,何为求和?”
赵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如果条件公道,自然两利,不过要是郑芝龙不求和,会是怎么样的结局,不必本官细说了吧?”
“大人一战获胜,便相威胁,我家将军诚意和谈,是不想让我大明国内陷入长年征战,怜惜将士生家而已。大人如执意要战,泉州府内外,尚有万余将士执戈以待,大人就算获胜,代价几何?又能得到什么……”
“逸臣兄。”赵谦打断了赵逸臣的话,亲热地说道,“逸臣兄在战败之下,独身前往敌营,尚能镇定自若,抓住微小的机会巧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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