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妖祖命令,看守阵法的妖修立刻激活了传送阵。
“你跟本祖来!”妖祖率先飘到了传送阵中心。然后向木易示意。
“是!”木易也站在了阵法之中,传送阵不大,他与妖祖相隔不过数丈。
妖祖忽然间抬手轻轻一按,木易顿时感到一股无形巨力向自己裹来,让他不得不收起真元,不过那巨力并没有继续挤压木易,只是将他周身笼罩,令他周身真元坚固如铁、流转不畅。
“呵呵,小友不要妄想在传送的一刹那逃走!本祖可没有兴趣跟你玩这种把戏!”妖祖笑着说道。
“不敢!”木易急忙称道。
实际上,他倒是真想过这么做,既然被妖祖识破,并且已经预先被妖祖封印真元,他也只能放弃。
片刻后,传送阵激发,一阵耀眼刺目的白光中,木易眼前一片白芒,下一刻白光散去,木易却发现,自己和妖祖已经来到了传送阵的另一端。
一方面是传送的距离不算太远,另一方面木易的修为也有所增加,所以这一次传送,他几乎没有感觉到多少不适。
“对了,不知小友如何称呼?”妖祖将木易带到此处后,态度也更和蔼了一些。
“晚辈木易,见过前辈!”木易答道,他在妖祖又不是什么大名人,自然也无需掩饰身份,况且对这妖祖而言,自己用什么称号都一样没有区别。
“原来是木小友!”果然,妖祖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对木易的姓名发表任何看法,他说道:“木小友就在正龙宫中小住片刻,无需几日,本祖就会与小友详谈合作之事,本祖再次重申,此事对小友绝无害处,说不定还有好处!而且事成之后,本祖与小友的恩怨一笔勾销,本祖绝不会为难小友!”
得到妖祖的反复安抚,木易心中略松,不管这老者所言是真是假,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海蛟族妖祖一定有用到自己的地方,自己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就暂时性命无忧!
“多谢前辈!”木易拱手一礼。
妖祖点了点头,忽然间吹出一口气,后者化为一缕蓝色霞光,缓缓向木易飘来。
木易眉头一皱,凝神细看了这蓝霞一眼,居然不闪不避,任由这蓝霞直接没入了自己体内,然后消失不见。
妖祖见木易没有反抗,满意的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本祖吐出的祖龙之息,只要木小友不离开这正龙宫太远,本祖都能凭借这祖龙之息感应到木小友的具体位置;木小友最好不要试图逃走,也不要师徒将这祖龙之息排出体外,任何异常,本祖都能在第一时间感应到。如果本祖发现小友性子有些顽劣、不太安分,本祖自然还有其他方法保证本祖与小友的合作顺利进行,只是那些方法,小友多半不会喜欢的!”
妖祖虽然说的客气,但言语中的威胁警告之意还是十分明显,木易岂能不懂,他不动神色,恭敬的称是。
随即,妖祖老祖便安排了两名妖王,日夜不休的“陪同”木易,其实就是监视木易的一举一动。
不过木易却没有彻底失去自由,他可以在这正龙宫内的大多数地方走动;妖祖的这种做法,大概是不让木易感觉到自己是在被囚禁,而是更接近于合作。310
但是,木易心中十分清楚,所谓的合作,都是建立在双方实力相近的基础上;如果双方实力差距较大,那么“合作”的关系,多多少少的就会发生一些偏移,实力差距越大,偏移的越多,“合作”也就成为了单方面的命令。
一名统领一方的妖族妖祖,会需要一个人族丹士做些什么?这一点让木易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出来,便索性放在一边,反正不多久后老者一定会亲口告诉他目的。
这几日,木易便在这座正龙宫“闲逛”起来,同时也是为了熟悉这里的环境,虽然希望渺茫,但也有万一的机会,说不定能找到良机逃出生天。
这正龙宫之巨大,却是木易难以想象的,这简直是一座海底之城,而且是大型的城市;这里居住的妖修,大多数是多多少少都已经开启了一些灵智的妖族,数量、种族繁多,热闹非常。
除此之外,这里坊市、洞府、修炼处应有尽有,与人族修仙大宗几乎一般无二,尤其是坊市中出售的一些原料,有些是妖海特产之物,传闻中早已经绝迹,此时却能轻易买到。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福气使用这些材料,不过木易还是饶有兴致的逛起了坊市店铺,并屡次出手。
木易来到了热热闹闹的坊市中段,赫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高台上,有一群一丝不挂的少女。
木易凝神一看,确认这些少女都是人族女子。
木易知道,大多数妖祖的妖修都完全不穿着衣物,想不到他们对待人族时也是这样。不过这也不足为奇,如果人族修士强行给妖修穿上服饰,让其他妖修见了,也会大感别扭。
“这些是?”木易朝高台看了看,然后向身旁的妖王问道。
一名妖王说道:“她们是训练有素的人族奴仆。人族虽然身体太弱,但灵智早开,即便没有什么修为,也能听懂交流,方便差遣;所以许多高阶妖修,都养有一些人族或半人族的奴仆,打点日常事务。”
另一名妖王则似乎对人族没有什么好感,他冷冷说道:“木道友不用惊讶,据老夫所知,人族修仙者也有饲养灵兽一说,既然人族能将妖祖当作灵宠驱使;我们妖祖自然也能使唤人族奴仆,公道之至!”
第三百一十一章 真正的妖劫(十二)
木易点了点头,他不动声色的来到了高台前,向那几名少女问道:“你们是哪一国的人族?”
几名少女都困惑之极,似乎是听不懂木易的话语。木易眉头一皱,便改用妖族语言相问,这几名少女便听懂了。311
“大人,什么是‘哪一国’,我们都是二脚妖族的奴婢。”其中一名脸上涂着朱砂颜料的女子说道。
木易愕然,旁边的那位年长妖王小声告诉他,这些少女并不是从妖修从人族虏掠过来的,而是出生在妖族中的人族。只不过在妖族中,这些人并不被称为人族,而是被称为“二脚族”。所谓的二脚族,已经存在了数千年,多数人的命运都是给高阶妖修做为奴婢仆从,他们都已经彻底融入妖族,并且以为自己就是妖族的一种分支,就像鱼人族、半蛇族那样。
就像眼前的这些少女,她们不懂人族语言,却能说妖族语言;她们不穿衣服,却在脸上涂抹各色颜料,模仿妖族绚丽的色彩;她们一点人族的观念都没有,出生起就已经接受了“二脚妖族”的身份。
木易原本还打算出手买下这些少女,还她们一个自由,现在才知道,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在这妖族之中,这些人族必须投靠妖族才能存活延续。
换句话说,这些人族已经彻底与妖族融合,本身也成为了妖族的一部分,所以并没有多少冲突。
反而是木易自己,对人、妖之别还是心存芥蒂,他见到少女们以二脚妖自居的这幅情景,有种想要出手相助、却十分无奈的感觉。
“也许她们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木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身后还传来了那几名少女为自己叫卖的声音。
“大人别走。奴婢等颇有打点洞府的经验,一定将大人伺候的好好的……”
木易赶紧加快脚步,远离此处,眼不见为净。
“呵呵,是人是妖。原本就没有多少区别!”年长妖王见到木易的神色。微微一笑道:“这些少女,若是生在人族,便是人;生在妖族,便是妖!不管称呼她们是人是妖。她们归根到底还是她们自己。”
木易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老妖王说的有理,但事实上,人族与人族之间,妖族与妖族之间。还是有根深蒂固的认同感。这种同族的认同感,同时也在无形中排斥着外族,也是同族间的一种凝聚力。
就像妖海人族,遇到妖劫爆发,便能凝聚在一起,共同对付妖劫,这就是一种同族认同感的表现形式。
但对于这些“二脚族”少女,她们恐怕无法与人族认同,而是更容易认同妖族。
归根到底。所谓的认同感,不仅仅是相似的体质、相似的外形,更是相似的习俗,相似的背景,相似的文明。
所以。千岛国等国的妖海人族几起几落,却能始终独立于妖族之外,就是因为文化习俗没有断了传承,只要文化习俗永存。人族就能永远延续下去;相反,失去了人族的文化习俗。就算仍保持人类的形态特征,但却已经不是人族——就像这些“二脚妖族”一样。
木易继续沿着坊市走去,突然间,他在一个不大的店铺前愣住了。
这是一个小型炼器铺,挂出的门牌显示,此店铺代为加工材料、炼制法器,坊市中这样的小型铺子极多,仅仅是代为炼器的,就有数十家,这个店铺一点都不起眼。
不过,正在擦拭店铺招牌的掌柜的背影,木易却颇为熟悉!311
掌柜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看着自己,也转过身来,他见到木易后,也是一惊,但立刻就恢复了平静。
“几位大人,是要来炼器么?小店虽然名气不大,但手艺是极好的!”掌柜向木易和两名妖王施礼道,他只看了木易一眼,便不再多看。
这个掌柜,不是别人,正是木易在化龙宫见过的那个人族“高人”高老头。
“怎么了?”一名妖王好奇的向木易问道。
“没什么,见到一个人族在这里开店炼器,有些惊讶罢了。”木易淡淡一笑,也没有去和高老头交谈,便继续向前走去。
“呵呵,这里的人族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太少,算这样的人族,还有数十人,基本上都是有一技之长。”老妖王说着,向木易问道:“木道友要不要去见见这些人?”
“多谢乌妖王,不必了!”木易含笑谢绝。
他知道妖王此举是受到了妖祖的吩咐,尽量降低木易的戒备之心。
这几日间,木易要么呆在洞府中不出,要么就去坊市中闲逛,买上一些炼宝材料。
他也没有刻意去找那高老头见面,他知道,高老头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生活,他总是带着两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的妖王,实在不方便去打扰对方。
数日后,木易忽然接到妖祖指令,说是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