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远处的一群非洲羚羊说:“哪儿,咱们的午饭!”邵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笑说:“首长,您不知道,这东西贼着呢,咱们车一靠近些它们跑起来像飞一样。离远了,这边枪一响没等子弹到就都跑没影了。以前也有人试过,打了一个弹匣愣是一只没有。”这时,后车的战士们也都聚拢过来,听到邵军的话,都纷纷点头。
毒牙没多说什么,拿过一名战士的步枪。目测了一下距离,又从地上抓起一把土,然后看着尘土从手心飘落的方向,随后举起步枪对空扣动了扳机。随着这声枪响,整个羚羊群如风似电般飞奔起来。毒牙集结着立姿瞄准,随即自左向右移动身体。这时,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远处的羊群。
“砰!”枪声响过之后,一只体型健硕的羚羊应声翻倒。
“好!”战士们爆出一声喝彩。
“首长,你这枪都用神了!您是哪只部队出来的?”战士们一边七嘴八舌地问着,一边烧烤着羚羊肉,坐在一边的毒牙只是笑而不答。
吃过午饭,车队继续朝着下一个村落前进。一些不死心的战士还在车载电台里念叨着刚才的一幕。就连蔡岩也加入了聒噪的行列里,不断地问这问那。这时的毒牙却没有了刚才的好心情。一座巍峨的大山出现在车队前面。从闲谈中毒牙得知,这里居住的是三个亚申部族,人口大约是400…500人。由于人手不足,这三个村落邵军他们也只来过两次,而且,山林里还有一些散兵游勇和偷猎者。毒牙命令车队减速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谨慎前进。在一道山谷前,毒牙再次下达了停车的命令,仔细大量这道山谷,两边是茂密的热带丛林,四周安静的山林里一片死寂,只有一道小路弯弯曲曲地延伸向前。
毒牙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说:“邵军,你带人在后面保护车队!我带两个人先进去。等我的信号在跟进!”
听到毒牙的话,邵军急忙说道:“首长,这怎么行,我的任务就是……”
“别争了,这是命令!执行吧!”毒牙的口气坚定而充满威严,刚才捕猎已经在这群战士中间为他树立了威信。
“是!”邵军见争辩无异,只能跑到卡车上叫下来两名士官说:“你们和首长一起去,他少一根汗毛我要你们脑袋。”毒牙听到他的话,只是微微一笑。
毒牙带着两名士官,排列了成三角队形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毒牙仔细地观察着路两边的灌木丛,不敢稍有松弛。
忽然,从毒牙身后右侧的士官身边猛地窜起几个条黑影。那士官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两把丛林砍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毒牙刚一回身,他左侧树丛里,又跳起三条黑影,其中一人,跳到毒牙身后双臂紧紧抱住了他。毒牙这时双肘紧贴自己两肋,向后狠狠撞去。那黑影惨叫一声,就在双手放松的一瞬间毒牙左手抓住那人手掌,蹲身往后一转,从那人大敞着的腋下算了过去,随即右手拔出那把1911对准那黑影的太阳穴。就在这一眨眼的瞬间,这伙人中的一个成了毒牙的人质,其他人被毒牙敏捷的身手惊得不知所措,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被人抓着的士官也趁着这个空挡,抓住身后那人的大拇指向外猛掰,那人在剧痛中大叫一声,随即被士官反擒。
“We are United Nations Peacekeeping troops; why attacks us?(我们是联合国维和部队,为什么袭击我们?)”毒牙的问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几个人傻傻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茫然地看着毒牙。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邵军带着人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他们急忙加速,快到跟前时,邵军对这被毒牙挟持的黑人用汉语喊道:“阿巴拉,怎么是你?”
第四章 朋友
第四章 朋友
听到邵军的喊声,毒牙侧过身子看了看还被擒着的黑人。细看之下,这人30岁上下的年纪,面色虽略显憔悴但是双眼通红布满血丝,脸上杀气腾腾,地上扔着一只中国制造的54式手枪。
这时,邵军几步跑到毒牙身前说:“队长,误会了。他是亚申族军官,也是现任总统的外甥。曾经在我国军事学院学习过,和我是同班同学,是朋友,我保证这是误会!”看了一眼邵军,毒牙慢慢松手。那个叫阿巴拉的黑人立刻跪倒在地上,手捂着脖子大声喘息着。
邵军赶忙蹲下身去,扶起了地上的阿巴拉说:“你怎么样,没事吧?”阿巴拉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用熟练的汉语说:“没事,没事。大军,你再晚来几分钟,我的脖子就被你们队长拧断了!”
邵军扶着她站起来说:“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江山上尉,维和巡逻分队队长!”随后,阿巴拉转身站起来,对着毒牙敬了一个标准的中国军礼说:“队长同志,对刚才的误会我感到非常抱歉。我们几个是从军队里逃出来的,刚才你们过来,我还以为是追踪我们的雇佣军。可以提问吗?”江山点了点头。
阿巴拉轻声说说:“您是……是陆军武力侦搜队吗?”江山笑了笑,不致可否。看到双方解除了误会,那名士官也放开了手里的黑人朝毒牙他们这边看过来。
五个黑人这时纷纷聚到阿巴拉身边,阿巴拉这时转身对其中一人说了几句,那人随即转身跑向密林深处,然后阿巴拉又对邵军说:“你们是维和部队;来这里干嘛?”
邵军笑了笑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总统已经下令所有亚申部族接受和平协议,并由联合国维和部队负责监督你们的停火情况。这不,江队带我到前面的村子例行巡逻。结果刚到这里,你就杀出来了。你小子不好好在军队呆着,怎么当起逃兵了?”
“哼!”听完邵军的话,阿巴拉轻蔑的冷哼了一声说:“停火!普什族不会停火的!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家就在前面的村子,来看看你们就知道什么是普什族的和平了!”
邵军看了毒牙一眼,反正是巡逻点上的村庄,毒牙并没有反对。车队带着剩下的四个黑人,一起向着村子前进。
刚才的普什族村庄如果要用贫困来形容,那么这个村子简直已经到了生死边缘。刚才的村庄还可以通过外来商人交换一些食品和药物,但是这个村庄由于地处大山深处。茫茫的热带丛林几乎完全隔断了他们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食物只能靠男人们到丛林里打猎获得,但是战乱把所有的成年人全部拉到了屠杀的前线。毒牙他们从到这里以后,见过最大的男性也不会超过14岁。由于没有成年男性,他们根本不可能获得什么大型猎物,野菜山果成了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黝黑的皮肤掩盖不住他们脸上的饥饿,看到士兵们从车上抬下来只剩半只的羚羊,还能走动的村民纷纷聚集过来,目不转睛地死盯着猎物。战士们拔出枪刺,一块块把所剩不多的羚羊分给饥肠辘辘的他们。
毒牙和蔡岩、邵军随同阿巴拉一起来到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一间简陋到无以复加的茅屋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一个大树墩被充作桌子放在屋子正中央。尽管这个家人是总统的外甥,但却是一个标准的无产者。
“阿巴拉!”门外一个女人喊了一声,随即扑进了阿巴拉的怀里不停抽泣。毒牙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野果,几步走上前去一个个收拾起来,然后拾起一边的土盘端进屋里。
阿巴拉的妻子不会汉语,此时乖巧地坐在丈夫身边。桌上摆着的野果鲜红诱人,尽管三名中国军人又渴又累可是谁也没有吃一枚果子。
“阿巴拉,这时怎么回事?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尽管日子苦,但是还能勉强活下去。这次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听到邵军的话,阿巴拉低着头站了起来说:“走,我带你们去看点东西!”说完,拉着妻子的手走出小屋。毒牙三人跟着他穿过村子,走了大约10多分钟,一股腐败的恶臭忽然迎面扑来,蔡岩当即被熏得干呕不止,邵军也只能勉强控制着自己。毒牙知道,这股恶臭是高度腐败的尸体所散发出来的。向前望去,苍蝇成群的盘旋在一个大坑上,几只乌鸦被人声惊飞。坑内的情形让见惯了尸体的毒牙也不禁一阵恶心。十多具尸体凌乱地泡在坑底,几乎所有的尸体都被野狗乌鸦撕开了肚子,肠子等内脏被野兽拉得到处都是,尸体早已被分得肢离破碎,血肉被野兽吃掉以后,白森森的骨头就那么露着。
“为什么不掩埋,会引发瘟疫的。”毒牙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是在战斗中被打死的,伤口都是近距离穿透伤,他们是被屠杀的。
听到毒牙的话,阿巴拉转头对这妻子说了几句,他的妻子埋头在丈夫的怀里痛哭,呜咽着说了几句,然后阿巴拉转过脸,说:“普什族部队不让掩埋,他们想让我们恐惧,想让我们害怕,他们要让我们每天都能看到这些尸体!”
这时,一只野狗忽然从林子窜出来直奔尸坑跑了进去,拉起一根肠子刚要逃走,毒牙抬手一枪,子弹准确穿过野狗的脑袋。收起枪,毒牙接着问:“不是已经停火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哼!那不过是默多克的缓兵之计!”阿巴拉擦了一把的泪水接着说:“默多克你知道吧,他是普什族的首领。就在上周,我舅舅相信了他的维护和平鬼话,主动解散了亚申族的部族武装,从那时起〃奇…_…書……*……网…QISuu。cOm〃,整个国家的军事大权几乎全部被默多克掌握。他借着剿匪的名义,大肆屠杀我们亚申部族的人。坑里这些尸体,就是普什族给与我们的所谓和平!”
在回村的路上,毒牙问身边的阿巴拉:“你舅舅是在我国国防大学深造过的,难道不知道枪杆里出政权的道理?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劝阻他?”
阿巴拉猛地抬起头,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睛死死盯着毒牙说:“不,他清楚!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他比我们都清楚!在他下达命令的时候,我们也曾经试图阻止他,但是,他告诉我们,只要能为国家换来和平,只要能让老百姓过上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