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投石车弹射的威力,不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即使是身着铠甲将士也是一样,一旦被砸中,也只有死亡的命运。
“给我砸!往死里砸!”关羽眯着双眼,不断的下令,眼神中全是兴奋之色,看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关羽所部疯狂的投石车攻击起到了作用,城头的曹军被他们的攻势压得抬不起头来。这样一来,城下的关羽所部士兵就轻松了许多,攻势再次高涨。同时大部分的登城车也接近了城墙,上面的弓箭手们将一阵阵箭雨发射出去,压制了城头的曹军,弓箭的迅速和投石车的威力形成的互补,一时间将曹军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曹军一边用弓箭还击,一边不断的后退,退到投石车的攻击范围之外,仅仅是关羽所部军的弓箭手,对他们是造不成太大损伤的。得了空隙,关羽所部士兵终于得以成功的攀上了城墙,一个个执刀在手,恶狠狠的扑向曹军。
因为前面同伴捍不畏死的拼杀,后面的关羽所部士兵得以源源不断的爬上城头,拿起兵器与敌军死战,“乒乒乓乓”声不绝于耳,兵器碰撞的声音,利刃着肉的声音,惨叫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高唐县的上空,几乎所有的声音都被这些所掩盖了。
两军的博命厮杀使得城头上很快就布满了鲜血,鲜红的血液顺着城墙的缝隙流淌下来,在阳光下面显出一种诡异的色彩,更加激发了士兵们的杀意,全部都红了眼睛,一边挥刀猛砍对方,一边大声的吼叫着,似乎这种吼叫能够减少自己的恐惧,增加信心。
关羽所部气势如虹,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剑海,只是不断的向前冲,不管是自己砍倒敌人还是被敌人砍倒,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将曹军压制住了,一口气将他们逼得不断后退,同时越来越多的人登上了城头。
随着关羽所部士兵不断地登上城楼,满宠只得一边率领曹军奋力抵抗,一边缓缓向后退去,因为登上城墙的敌军实在是太多,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就算是不想退也要被挤着往后退。
“哐啷!”随着一声闷响,继而发出一阵兴奋地叫喊声,在不知不觉之间,城下攻城的士兵已经将大门撞开。
“杀——啊!”等待已久的关平大叫了一声,风驰电掣地率领骑兵从敞开的城门猛地冲了进来。
“妈呀,敌军杀过来了,快跑啊!”原本守在门后的曹兵见状后,吓得疯狂的往城中跑去,关羽见状得意的大笑道:“什么坚若磐石的高唐县,还不是给我攻破了,都给我上,快点!”
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关羽所部军的前进速度很快,没多少功夫,已经有近半军队进了高唐县,全军上下气势高涨,兴奋非常,好像是已经取得了大胜一般。
“老满,敌军已经攻破了城门,黑压压的大军如潮水一般正往城里涌,看来高唐县是保不住了,我们还是撤兵吧!”徐邈全身是血的地跑到满宠面前,将城内的情况说了一遍。
“刷刷刷”接连三枪,满宠将扑上来的三名敌兵给刺倒在地,忙回头问道:“我军现在还剩多少士兵?”
“能动的已不到五千了,刚才那一阵石雨足足伤了我们一万人。”徐邈长长地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像是再为死去的将士哀悼。
“没想到损失如此惨重,召集能动的士兵退到城下,与敌军打巷战。”看着城墙上尸积如山,满宠yao了yao牙,极不心甘地带领着已为数不多的将士退了下去。
然而满宠等人已是牢中的猛虎,池中的鱼儿,而且还是被拔了爪牙的猛虎,方干了池水的鱼儿,也能有什么作为呢?
螳臂当车的虽然勇气可嘉,但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最终满宠、徐邈、张燕三人被围困于高唐县将军府中,既然他们喜欢龟缩,关羽也不派兵围剿,命人把将军府通往外界的门窗等一切通道用大木头封堵得严严实实的,让他们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后来,三人饿得要命,试图挖地道逃跑,但是被守好在将军府外的士兵发现,负隅顽抗的三人只好缴械投降。原本一个个jing装的汉子,此刻已双眼凹陷,皮包骨头,不cheng人样。
第428章:夏孙伐曹23
广宗县是通往信都的最后一座城池,只要将广宗县攻下,那么信都就bao露在了夏孙联军的眼皮底下。广宗县守将曹仁与甘宁所部已经连续几天互相小规模的试探sao扰,大多是发生在探子之间的战斗,双方都试图瘫痪对方的眼睛,但是都没有成功。
双方几天时间的试探,给曹仁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他在短短时间内发动广宗县的军民,快速地做好了相应守城准备,甚至还能抽空简单修整了一番城墙。广宗县并不大,ren口不过数万,方圆不过几里,东面临河,西面靠山,这让兵力并不多的曹仁防守起来方便得多了。现在的广宗县战场,背面几乎不用担心。曹仁将所有兵力集中到南城墙,分三班轮流值守,以备来敌。
这日曹仁正在巡城,安抚百姓,忽闻号声大作,大街上有探马飞马而来,一路呼叫道:“紧急军情,行人开路!”
大街上人们见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倒也不慌张,远远的就潮水般自动向两边闪开。曹仁见是急报,自己又在大街上,多有不便,遂向众多百姓谢罪,周围他的亲卫和曹彰的亲骑立时布开一个巨大的防护,将百姓远远地隔离开来。
那探马飞马而来,滚身落马,却是探马司马马虎亲来!马虎也不多喘气,行礼低声报道:“禀将军,甘宁挥军全力北来攻城,大将军说依计行事。”
曹仁听甘宁来攻,面上稍露喜色,道:“我知道了,请报老大,任自当依计行事,来日但破贼军,复与老大共醉!”
探子马虎抱拳一礼,道:“将军,少将军,且珍重!”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曹仁和曹彰对望一眼,微微一笑道:“甘宁来攻,子文不若与往观战?”
他素知这个侄儿的能耐,这几天城防事宜就经常问曹彰的想法,多有启发。现在甘宁来攻,他承担守城大任,有些不放心,也想曹彰在一边参谋。
至于曹彰的安全,他倒是不担心,曹彰的武力,是不能小看的,他之前和曹彰也经常对练,深知这侄儿虽然年纪小小,但是却天生神力,武艺诡异无端,谁要是看不起那只有倒霉的分,是以很放心邀请曹彰一起上城墙。
曹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数万大军来攻城,内心便有些热血沸腾,早就擦掌摩拳了,只因曹仁是主将,自己不好擅自行动,勉强按捺下来。现在听得曹仁邀请,大笑道:“仲父之邀,敢不从命!”
曹彰嘿嘿直笑,翻身跃上战马,接过亲骑递过来的长戟,道:“仲父请!”
曹仁见曹彰跃跃yu试兴奋不已,不由失笑,道:“小子何情急耶!”他随曹仁多年,看着曹彰长大,对曹彰有着类似父兄的感觉,偶尔也会骂上两句。
见曹彰嬉笑不语望着他,曹仁摇摇头,朗声一笑,翻身上马,一头当先望南城墙方向而去。
来到南城墙,众人下马上城,聚到城门楼往外看,但见数里外一片漫山遍野的铁骑黑压压向这边杀过来,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转眼之间,铁骑已经到数百部之外,迅速地分成三队,左右两队各自占据要点,虎视广宗县。另一队堪堪来到广宗县射程边缘,驻马站立,当头一员将领出列在前,远远地冲广宗县骂道:“曹仁小儿,无胆匪类,可敢出城一战耶!”
曹仁见对方一员将领跳出来乱叫,与曹彰相对一笑,不加理会。广宗县城头上没有任何声息,士兵都躲在女墙后面作着战前的准备。
这段时间曹仁的整训工作没有白做,刚招的五千新兵逐渐与队伍融为一体,对曹军的认同感正在上升,倒也不怕军心不稳临阵倒戈。
这个时代的士兵大多没有太强烈的归属感,战败投敌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大多情况下只知道盲从将领的命令,谁能让自己吃饱让自己更好的活着就跟着谁。虽然吴兵大多来自东吴之地,多少有些眷恋家乡,但是在这样战乱频繁的年头,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那才是王道,或者家人正在眼前遭受威胁,否则一般来说都不会考虑那么长远的东西,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不是还能够呼吸新鲜的空气。
骂阵的那名将领见广宗县城上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沉静得有些诡异,不由心下有些发虚。他远远望着城门楼上高高树起的写着一个硕大的“曹”字的战旗,回想曹仁纵横的身姿,脊背微微发汗,勉强辱骂片刻,心虚地退回阵营。
没多久,甘宁带领大部队赶到,漫山遍野的东吴军铺满广宗县南方的大地,所过之处尘烟滚滚,极为壮观。甘宁已来到,当即命令部队留一部分人就地扎营,其余准备攻城事宜。由于前段时间就已经开始左手准备攻城事宜,因此甘宁很快准备好,他盛怒当头,命令董袭开始进攻。
董袭被指定作为第一波攻城的主将,暗叫倒霉,望望城头那张血红色迎风招展的“曹”字战旗,硬起头皮指挥队伍开始发动攻城战,自己远远躲在后面,让亲兵将自己重重包围,生怕曹仁突然冲出来。
志气已夺的董袭,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久经征战狡诈多谋悍不畏死的董袭,如今只剩下一具躯壳而已。
因为地方并不大,第一波攻城的兵力只有三千多人。吴兵在基层将领的驱赶下抬起云梯、扛起檑木、推着冲车冲向城墙。后边自有协助部队以箭弩漫天发射以掩护进攻部队,更有十几架床弩架到高处,试图压制城头的弓箭手。
曹彰在城门楼上往外看,但见数千人抬着各种攻城器械呼喊着扑向城墙,沉重的脚步发出“轰轰”的响声;接着漫天的箭弩铺天盖地迎面而来,暴雨般“咄咄”的箭弩中的声不绝于耳;床弩“嘭嘭”的发射声中,一支支长达两米的巨大弩箭挟着暴躁的“嗡嗡”声转眼靠近,“咚咚咚咚”地射入城墙中,引起城墙隐隐的震动,偶尔有放高的弩箭飞过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