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一步一步的引诱那个懦弱的男人,为他出谋划策,为了帮助他得到你母亲而做努力。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玉家被灭了,我爱的男人也死了,可是你母亲带着你逃了。呵呵……可是终究是死了,死在深爱她的弟弟眼前。”
“哀家曾以为这辈子也不会有人跳出来为玉家的人报仇,凭着哀家对你母亲的了解,她不会让你报仇。只是后来的事情已经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放下手中的梳子,站起身面对着浅浅,“你与哀家何曾的相似?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踩着别人的尸骨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午夜梦回……你不会被自己这般残忍的模样吓着么?”
“朱木果在何处?”浅浅似乎没有听到太后絮絮叨叨说的这么多话,今夜她来不过想得到蚀善国镇国之宝——朱木果。
朱木,有着红色的枝、青叶、结的果实是黑色的,上古时期的神木。朱木果是百年前天子建立蚀善国之时留下的,据说可让人起死回生,百年来一直是蚀善国的镇国之宝。
她几乎翻遍了整个皇宫,却没有找到朱木果在何处,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装扮成母亲的模样来此问太后。
太后看着她笑了,那笑声说不出的凄凉:“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谁?你以为朱木果真的可以起死回生?”
浅浅冷冷的看着她:“我不杀你,并不是原谅你。三年前你的身子就不好了,这些年想必心疾时常发作,且一次比一次痛苦,没有人知道是何缘由。那是因为那毒无色无味,即便是进入人的体内也无迹可寻。那日我本就没有想要杀你,不过是逼着萧子朗杀我罢了,我没有料到柳媚娘会带着你去文德殿。
我同你不一样,你迫害玉家想必也和天子有过协定,他得到我母亲就放你与我父亲离去,可是没有人能想得到那夜得到的命令是灭门,一个不剩。而我,得不到的我宁愿他恨我,恨的杀了我,而我亦甘心赴死。所以……我同你不一样。”
“疯子……疯子……”太后摇着头,像是看妖怪一样看着浅浅。
“三年前我来过这里,不过那日是用了些迷幻药,你就说出了说有的事情。当年我只是怀疑你与我玉家被灭门有关系,却没有想到是你迫害的。三年前我本打算放弃一切,放弃报仇,放下对萧子朗的爱恋与逸清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也许会替他生个孩子,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那一夜,你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不由的往身后退了退,“可是……即便你死了又怎样?哥哥死了,望秋死了,逸清、文仙、柳媚娘都死了,他们都不会再活过来,而今七哥哥也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此时此刻,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就竟是为什么。”
回想起当年对温锦裳的所作所为,心里竟生不忍,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孩子,心里不由的愧疚了:“凌室,最北边的冰块中藏着一个玄铁盒子,你要的东西就在那里。传说毕竟与事实不符,它不能起死回生。”
潜入皇宫的藏冰库,找到了那个盒子回到了玉宅,翻遍了所有的医药典籍皆对朱木果没有记载,自是不敢轻易用药。依照孟庸留下来的药方抓药,用自己的鲜血做药引,亲自熬药,为凌澈喝下。喝了数十日的汤药,凌澈依旧没有丝毫好转。
萧子朗回到茗山已经将近两个月了,竹屋当日被浅浅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萧子朗看到之时,整个身子遏制不住的颤抖。
想来那日的话定是伤了她,竟烧了她与他有着美好记忆的竹屋,萧子朗并没有重建,晚间随意找了一棵树胡乱的小憩一下,白日就在这山中走走。
“师父,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呢?”浅浅眨着眼睛看着萧子朗不解的问。
“不知。”
“子朗,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呢?”见他不愿回答自己,不由的换了称呼。
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萧子朗的眼角抑制不住的抽动:“浅浅,往后不准叫错。”
“可是子朗都不理我。”浅浅嘟着小嘴颇为懊恼的说。
“浅浅看着师父。”她很听话的看着他,萧子朗说,“舅舅出远门了,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浅浅既做了我的徒儿,往后断不能再问舅舅何时回来。”
“哦,子朗,肚子饿,想要吃饭。”
“浅浅!”萧子朗抚着额无奈的呵斥,对这个孩子打不得,骂不得,所有的耐心都要被磨尽了。
浅浅吐了吐舌:“浅浅为何不能叫你子朗,一定要叫你师父?子朗的名字不是用来叫的么?”
萧子朗脸一沉,浅浅立马讨好似的拉着他的衣袖晃着:“好嘛,好嘛,师父就师父。师父,肚子饿,要吃饭。”
萧子朗站起身拉着这个小拖油瓶去了厨房,浅浅端着一个小板凳坐在角落中,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师父不慌不忙的切菜、生火、煮饭。
简单的饭菜他还是会做的,仅仅是能吃罢了。浅浅拿着筷子挑着有些发黄的青菜,小小的咬了一口,小脸立马皱了起来,“师父,又咸了!”
萧子朗吃着饭没有吭声,浅浅敲了敲盘子:“师父,要吃鱼。”
萧子朗认命的夹过一小块鱼,将刺剔除了放到她的碗中,这一次浅浅倒是乖乖的吃饭没有再说话。
吃完饭,浅浅站在板凳上洗着碗,碗与锅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站在一旁的萧子朗微微蹙着眉,却也没有上前帮忙。
洗完碗后的浅浅像小狗一样跟在萧子朗的身后,萧子朗背着药篓看着跟在身后的浅浅没有说话,浅浅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师父,浅浅一个人在家很害怕,如果师父也偷偷的跑了,剩下浅浅一个人怎么办?”
☆、第六十六章 盗朱木果
看着浅浅那一双天真的眼睛,心不由的抖了抖,原来前些日子仍旧是吓到了她。原本是想丢下她就走的,只是突然心生不忍,一瞬间的心软就揽下了这么个大麻烦。长叹一声:“浅浅紧紧的跟在为师身后,万不要调皮走丢了。”
“嗯嗯嗯。”浅浅的头使劲的点着,深怕他反悔了。
走过曾经与徒儿一起走过的地方,此情此景这般的熟悉,可是再也没有人再跳出来喊着:“师父,师父,这是什么?”
十年花开花落,十年的朝夕相伴,她早已深深的植在了他的心底。浅浅在身边早已成了习惯,就如吃饭睡觉那般的自然,没有想过会有其他的可能。直到失去她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的心,原来爱早已在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中植入到彼此的心底了。
原本以为这些美好的记忆都随着竹屋的消逝而淡去,却不知这些记忆只会越来越深刻,每当闭上眼那些记忆犹如鬼魅般的缠绕上来,让他不知所措。
那年浅浅十四岁,他去了帝都为天子解忧,那对手却是个小人,毒用的比师兄还要狠毒。那人在断气之前给他下了毒,撑着回茗山,却在入口处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就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见他醒来一把泪眼、一把鼻涕的指责自己让她与天离担忧。
那段时日都是由浅浅端汤端药的服侍他,天离一直没有丢下浅浅一个人,浅浅去哪里,它就跟到哪里。记忆中天离始终都是跟在浅浅身旁,他不擅言辞,浅浅的笑声大多是天离带来的。
相比天离,师弟凌澈更让他忧心,每当师弟来此都是浅浅最快乐的时候,师弟会为浅浅带许多的小玩意儿,浅浅自然是爱不释手。师弟会逗她开心,与她玩乐,教她琴棋书画,尽管那些琴棋书画他萧子朗都会,却从未想过要都教给浅浅。
萧子朗一直担忧,若是什么都教会了浅浅,总有一日她会因为不再需要自己而离开。见师弟尽心尽力的教浅浅,心里也甚是不安,所幸的是浅浅太过贪玩,总也不好好的学。
一直当浅浅是个孩子,那年荼蘼花开,浅浅硬是拉着他带着天离去山顶看荼蘼花,看着她在花丛中翩跹起舞,那姿态已经隐隐约约透着媚态。天离一直在她身旁扑着、跳着,浅浅那般专心的舞着,那一幕犹如一幅绝美的画卷。也是在那一刻才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问东问西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他一直没有问过浅浅怎么会跳舞,因他早已猜到是谁教的。
“师父,十六年前,你将浅浅丢给我,可曾想到今日的局面?”萧子朗站在坟前缓缓的说,这不过是一座旧坟,墓碑上刻的是‘温锦裳之墓’,除此再无其他。
“当年你以为将浅浅托付给我便是最好的,你自己却留在这里陪着深爱的女子,可……终究师父所托非人,是我害了浅浅。”
当年他与浅浅在山中过了两年多,消失两年的师父颓废的回来了,就一直守在这座墓前,不吃不喝。弥留之际只说要与这座墓中的人葬在一起,不要立碑,瞒着浅浅将师父与这墓中的人合葬在一起。
这天下除了萧子朗自己没有人知道温沫北已经仙去了,就连师弟、师妹都不知。这个秘密一守就是十多年,就连浅浅也只知这里埋着她的母亲而不知这墓中还多了一个人。
“子朗——”
听到叫声,萧子朗心中一动,转过身一看竟是天子望楚,望楚神色凝重的看着他。
“圣上,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镇国之宝被盗,朕知无论是命莫染还是云清来此你都不会回去,故而朕亲自来唤你回去。”望楚缓缓的踱到萧子朗的身边站定。
萧子朗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小七伤重?”
“大概,不然那妖女也不会不顾一切的盗了朱木果,只是朱木果并没有起死回生之效。凌师弟怕是不好了……”
萧子朗闭上眼,许久才模棱两可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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