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这边,张妈为舒云请来了大夫,大夫给舒云处理了伤口,幸亏舒云饿了好几天,身体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所以只是磕破了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体极度虚弱,要好好休养调理。到了晚上,舒云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居然没死,很失望。拒绝吃下任何东西,一心求死。
张妈坐在舒云身边,拉着舒云的手,一边流泪一边说:“少爷已经没有危险了,你如果有什么意外,少爷回来我怎么和他交代?这些年,少爷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有什么要紧?难道少爷不是一直把你当亲妹妹来待?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连命都快搭上了,你就这么走了,难道对的起他吗?”
舒云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都一幕一幕在脑海闪现,幼时的记忆中,确实曾经有过习武的印象,但是为什么没有继续,自己却记不起来了。“你是仗着师哥疼爱,任性妄为,害怕吃苦,不肯学武为师哥卖命的白眼狼。”柳业的话忽然象鞭子一样抽了出来,舒云头痛欲裂。因为卓越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因此关于卓家家族的事情,舒云也是最近一年才刚刚明白一些的。但是对于哥哥手下的弟兄,舒云却并不陌生,好几次都会看到他们受伤的样子。但是每当她追问哥哥的时候,总是被哥哥简单的打发了。这次亲身碰到这样的危险,本来模糊的想法突然清晰起来,今天柳业的话更象一把钥匙,把自己的疑问都解开了。
“张妈,我饿了。我想吃您做的蔬菜粥。”
“好,好,我去做。”张妈用围裙擦了擦眼泪,就要起身,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始犹豫,“小姐,你…,我不能让你自己呆着。”
“放心吧,张妈,我不会做傻事了,我的命是少主的。”张妈愣了一下,这是舒云第一次没有叫少爷哥哥,张妈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先去准备饭了。
得利于从小练习的童子功,还有平时保持锻炼的好体魄,卓越从清醒过来后,身体在急速的恢复当中,每天都有很大的好转。所有人都为他高兴,可是他自己却有些不开心。刚醒过来就问过手下的弟兄了,小丫头安然无恙。可是过去十几天了,竟然没有见到她的影子。每次问起父亲,却总是被搪塞。这个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虽然如此,可是卓越一刻也放下小丫头的事情。这几天,每每想起当日的惊险,卓越都很后怕。差一点就会失去丫头了,想到这里,卓越总会被浓浓的自责所淹没,他不止一次的反思,当初没有坚持让丫头学习功夫到底是对是错呢?其实早就知道这样的危险会发生,只因为一时的心软却把应对危险的最好的方法放弃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决策人不应该犯的错误。这次是因为自己在丫头身边,那么下一次的危险呢?下下次的危险呢?如果自己不在她身边,谁来拯救丫头的生命?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丫头要有足够的保护自己的本事,才是最稳妥的方法。决定
卓越终于在清醒后的第二十天,见到了日夜牵挂的舒云。小丫头瘦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受了惊吓的原因。卓越已经恢复的如同常人一样了,要不是父亲不放心非要继续住院观察几天,卓越早就回家休养了。看到丫头进来,卓越坐起身子,张开双臂,以为丫头一定会扑过来的,却没料到,舒云低着头直接走到病床前一米的地方跪了下来。卓越惊讶的放下手臂,看着舒云。
“少主,是舒云拖累少主受伤,请少主责罚。”
“谁教你这么说的?别人胡说了些什么?”卓越有些愠怒。他不知道,舒云这些天不停的向张妈打听家族的事情。张妈起先不肯说,舒云就拒绝吃东西。没办法,张妈只好大致说了些帮里的规矩,再深的也不敢多说了。
“没有,是舒云以前不懂事,才…才…连累少主。”最后四个字已经哽咽了。
卓越叹口气,“你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请少主先答应舒云一件事,否则,舒云无脸再见少主。”
卓越惊异于短短几天,舒云竟然一下子长大了十岁似的,更奇怪她说的这些话。难道是因为这次意外吗?还是谁跟她说了什么?
“你说说看。”
“舒云请少主允许舒云学习武功,让舒云作为帮中弟子为少主卖命。”(奇*书*网。整*理*提*供)
“傻瓜,你不需要为我卖命。不过我本来也有意思让你习练武功,正想和你商量。但是,你还是我妹妹。”
“不,舒云的命从此以后是少主的,唯少主命而是从。”
“你…你是我妹妹,你不把我当哥哥了吗?”
“少主从此是舒云的天地。哥哥大恩,永世牢记……”舒云已经抽咽的说不出来了,开始拿头磕地。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卓越匆忙下床站在地上,弯腰抱起舒云,本来俊俏的小脸蛋已经泪流满面,泪眼朦胧的看着卓越,额头上有些淤青。心里不忍,卓越用手轻轻揉她的额角:“你这个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舒云趴在卓越的肩头哭泣,断断续续的喊着“哥哥…哥哥…。”
卓越出院后,迅速报复了先前滋事的对手,把养伤这段时间内荒废的事务全部解决,力求最快的速度纳入正轨。忙碌间,就把舒云的事情耽搁下来了。他回家后,向张妈询问,才知道舒云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亲生这件事,而且因为师妹的打击,才要执意学武,为的是将来进入帮中为自己卖命。卓越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丫头也太敏感了,也想的太简单了,难道加入黑道是过家家吗?又想也许过一些日子,她的念头就自然淡了。却不料,就在这个时候,舒云竟然做出了令所有人惊讶,而让卓越震怒的举动。
舒云把水果刀悄悄带到了学校,在放学后,自己一人来到了钢琴室,弹了十遍卓越最喜欢的曲子之后,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当天是星期五,下午的课程很少,是没有钢琴课的,凑巧钢琴老师去钢琴室拿谱子,才发现了已经昏迷的舒云。立刻就为她急救,同时拨打了急救电话。二十分钟后,舒云就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所幸伤口并不深,切割的地方也不准确,没有碰到大动脉,只是单纯有些贫血。缝了几针处理了伤口,又打了一瓶点滴,人就没事了。
卓越从听到消息,就脸色铁青,直接丢下工作返身回到了大宅,找到张妈询问所有舒云不同寻常的表现。张妈不敢再隐瞒什么,才把上次舒云也曾经试图撞墙自杀的经历告诉了卓越。卓越强自压抑震惊和愤怒,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呆了半天。把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几遍,似乎隐约明白了一些。舒云是因为负疚感太过强烈,完全超出了她这个年龄所能承受的极限。所以她想惩罚自己来赎罪,才不断的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对于目前的舒云来说,也许受到些惩罚远远比安抚劝慰更能减轻心理压力吧。一旦理出了头绪,那么解决这个问题对于卓越来说就不是难事了。
卓越从书房出来,吩咐张妈派两个下人去父亲的老宅子,把家法和长春凳抬过来,放进书房。张妈听的吃惊,隐约觉得是为小姐准备的,却又不敢相信。卓越没有给她任何询问的机会,说完就出了大门,直奔医院。
充满消毒药水的病房里,舒云已经清醒过来了,一直陪在身边的老师才放下心来,嘱咐舒云别乱动,先打完点滴再说。然后说要给学校打个电话,就起身出去了。舒云心里充满沮丧,却又分外想念哥哥。虽然从那日在哥哥的病床前发誓效忠以后,她再也没有叫过哥哥。但是,在心里永远都深深烙印着哥哥的一切。手腕的伤好痛啊,可是心里更痛。好想赶紧回家,好想哥哥…
卓越进入病房的时候,就看见舒云眼睛望着窗外发呆。舒云根本没想到卓越已经知道了消息,而且还在这个时候来到医院。听到脚步声回头的舒云,看到竟然是哥哥,就控制不住眼泪,挣着要坐起来。“还敢哭,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卓越很严厉的话语,制止了舒云的动作。哥哥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训斥过自己。舒云没敢吭声,心虚的不敢看卓越的眼睛。“越大越不懂事了,做人的道理全都白学了。把你养了这么多年,花的心血全都喂了狗了,到头来只换来个给你收尸的结果。外面有的是人想要你的命,你可倒好,自己动手,还省了他们的事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字字句句都打在舒云的心坎上,眼泪流的越发的凶。
“从明天开始,我给你立规矩,你跟着我学功夫,把过去几年欠下的时间都补回来。以后你的身体你的命全都是属于我卓越的。如果你再敢有丝毫伤害自己的念头,我绝不轻饶。”说完,卓越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病房,留下舒云悔恨交加的痛哭失声。
终于吊瓶打完了,舒云在老师的陪伴下走到医院门口,看见卓越的司机和车正等在那里。舒云和老师告别后坐了进去,卓越并不在车上,舒云有些失望。舒云本来就是分外敏感内向的孩子,比其他同龄孩子要早熟一些。刚才被哥哥责骂后痛哭了一场,哭完心里却反而觉得轻松了一点。静下心想了很多事情,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哥哥,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想看到哥哥。
卓越先回到家,嘱咐张妈晚上只让舒云吃些清淡的容易消化的食物,并且一定要多喝鸡汤,同时强调给舒云洗澡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伤口不能沾水。然后不等张妈开口就出门了,直忙到半夜才回来。他先去卧室看了看睡熟的舒云,轻轻拉过受伤的手腕仔细看了看包扎好的伤口,确定没有新渗出的血液,才又轻轻的放回被子里面。然后来到书房,坐在新搬来的长春凳上,轻轻拿起放在上面的藤条,陷入了沉思。严惩
第二天是周六,难得的卓越没有出门,和舒云一起吃早饭。舒云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和卓越说的话,心里好羞愧,一顿饭都不敢抬头看卓越一眼。卓越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看舒云,只吃着自己的饭。张妈看在眼里,知道少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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