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无痕接过黄衣暗卫递过来的药,轻轻的帮无忧擦拭着,无忧依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公主,粮仓已经……”
红衣暗卫觉得有必要给无痕报告一下经过。
无痕手一抬,阻止了红衣暗卫的阐述,现在她心里只担心无忧的身体,对于其他来说,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
无痕看着无忧苍白的脸色,微微蹙起的眉心,还有细若游丝的呼吸,她狠狠的自责,要不是自己无忧哪会走到这一步?
是自己害了他。
无痕狠狠的将那药瓶往黄衣暗卫手里一塞,转过身冲出了房间,没看到了无忧担心,看到了无忧更担心,曾经那么强大的无忧现在就那么脆弱,脆弱的如同当初自己刚刚帮他回魂的时候。
但是那时候的他,还会对自己微笑,对自己说话,但是现在的无忧就那么静静的呆在那里,自己就在咫尺,他都不能和自己说话。
无忧抓住已经将水泼掉的朱少羽的手腕:“写信,帮我写信给萧允,让念卿大人来一趟,现在只有他能救无忧了。”
朱少羽垂下眼帘,没有动弹,这事情不是那么好办的,无论萧允派不派念卿来,只要是无忧出了事情,无痕肯定还是将这帐算到萧允的头上,看来经过这次事情,无痕和萧允之间的裂痕非但没有弥补反而是越来越大了。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萧允最初的目的就是让无忧来送死的吗?”无痕有些气急败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不是这样的。”朱少羽急急的帮萧允辩护:“只是,无忧公子的七经八脉都已经被极高的法术给挣断了,要不是他带着一定要回来见你一面的信念,他早就……”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无痕摇了摇头,踉跄的倒退了几步,怎么会是这样,早上他还明明对自己微笑,为自己弹琴,那么温柔的牵着自己的手,都是自己的优柔寡断害了他,要是早一点自己和他一起远走高飞,今天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子夜,星辰如稀疏的银钉,钉缀于漆黑的天幕之上,一轮冰月当空悬挂。
恒朝东部第一高山——锡云山,在星月的映射下,笼着一层薄薄的银色轻纱,仿如一支挺峭的玉璧屹立于东部平原之上,虽然比不上东北泰山的尊贵、高岸,但是圣洁无比,无愧于它“东山母”之称!
高高的山顶上,此时正坐有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出头一着黑袍斗篷,相貌清矍,眼眸闪着平和而智慧的光芒,女子三十上下一着紫衫飘飘,怀里抱着一只小巧的九尾雪狐,身后站着一身银装的风君。
这个男子就是传说中的巫相,帮西王母守护昆仑之巅,虚无境的十二巫师之首,那个男子就是华音宫的公主任雪晴,两人隔着一丈之距,中间是一块方形的巨石,顶部不知被何物削得平平整整,刻划成棋盘,上面密密的布有许多棋子,每一颗皆是大小一致的黑白水晶石。
这是一局已下一半的棋局,双方势均力敌,鹿死谁手犹不知。
“春日想当然是好月色,不知道为何北斗星辰中的那颗星有些灰暗?!”左边黑袍巫相沉思的目光忽从棋局上移开,抬首仰望满天的星月,感慨万千。
“夷靡乱世,难有清朗!”右边着紫袍,抚摸着怀里雪狐的任雪晴轻笑着,也移目于空,“子时已过,该来也该来了吧。”语气中略带一丝期盼。
任雪晴的话音才落,天幕之上忽然星芒大起,当空跃起了一颗明星,剎时星光直贯九天,那一刻,星光竟盖过了那一轮皓月,瞬间照亮整个天地!
“出现了!出现了!”
巫相目光炯炯的注视于那一颗星星,原本淡然平静的脸上有着一丝无法抑止的激动。
“这局棋,我看还是不下了吧。”任雪晴笑了起来:“你已经从夜相中观得无忧三魂归位了,只要等他三魂七魄都归位,就功德圆满了。”
巫相将目光缓缓的收了回来:“据我推算,你那个女儿可是不会轻易将无忧的另外七魄放过……”
“差一点,我们就成了儿女亲家。”任雪晴长袖一挥,扫落了棋盘上的棋子。
“哼,谁屑?”巫相冷笑道:“无忧的道行可是比你女儿的道行高上百倍。”
“那又如何?”任雪晴站起身来欲走:“落尘似乎还在幻境里不愿出来,要是他真能出来,还可以看一眼他那个痴情的儿子,白白浪费了他爹爹当初给他取名无忧的一片良苦用心。”
“哼!”巫相扣上背后的斗篷帽子,遮住了自己的大部分容颜:“你要是真能看透情字,为何还要救卿良玉?为何执念于萧行奕?愧对苏经纬?说到底这个混乱的天下,有一半是你的功劳!”
两人再度不欢而散。
三人飘然而去,只留下锡云山顶那一局残棋。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坟,埋葬着自己不愿意说起的伤心。
“少了三魂!”萧允终究还是派了念卿千里迢迢,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青川,念卿几乎是没有来得及喝一口水,就被无痕揪到了无忧的房间。
“什么?少了三魂?”无痕瞪大了眼睛,任由三魂七魄,少了任何的一魂一魄都不能称之为正常的人。
“是,被洪流法杖打散了一魂,还有两魂应该被魔脊之弩给附着去了。”念卿砸吧砸吧嘴,叹了口气:“没想到蓝菲雨竟然有这么硬的后台。”
“蓝菲雨是谁?”朱少羽刚问完就觉得自己这是白问了,太后不就是蓝家人吗?
“我有星炽魔盒。”无痕情急之下拉着念卿的袖子问道:“曾经我就是靠这个帮无忧聚魂的。”
念卿不悦的看了一眼无痕拉着自己袖子的手。
无痕吓得马上将手撒开,撇着嘴:“我……无忧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看着他就这么……”
念卿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总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凡人的情爱,罢了,你将那星炽魔盒拿出来,我姑且看在萧允的面子上,帮你试一试。”
无痕得了信,一阵风一般的跑到自己房间里,拿出那个萧允给自己的星炽魔盒,递到念卿的手上。
念卿手托着这个星炽魔盒,走到无忧的面前,将他的双手放在星炽魔盒的盖子上,然后对无痕道:“你带其他的人下去,帮我守好房门,在这段时间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来干涉我做法。”
无痕点点头,带着无忧的四个暗卫和朱少羽守在了门口。
没多久就看见房间里闪现出一阵一阵的黑色的光芒,那黑色的光芒里面夹带着细碎的各色,璀璨的星子,让人不自觉的要被蛊惑了。
这么些美妙的情景,除了无痕,其他人是都看不见的,无痕咬着下嘴唇,悄悄的捏起食指在外面结了个结界保护好无忧。
无痕看着那日头从东边慢慢的移到了正中间,然后又慢慢的偏西了,却不见念卿和无忧走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又一个念卿急急忙忙的走到朱少羽的面前问道:“是不是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冒充我?”
空做相思字 17
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又一个念卿急急忙忙的走到朱少羽的面前问道:“是不是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冒充我?”
朱少羽看看念卿,又看看结界,一下子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正的念卿。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念卿?”无痕淡淡的开口,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念卿有一个不自觉的习惯。
“无痕,你怎么守在门口?那里面是你的哥哥,无忧啊。”念卿有些不解的看着无痕:“你快把结界打开!”
就在念卿说完这些话,无痕还没有动作的时候,念卿一把上去,伸手抓住结界,那原本透明的结界,被念卿抓起如同一块上好的丝绸,发出褶皱的光芒。
无痕就在那一刹,霎时间一洗看见无忧受伤的萎靡之姿,迅速出手,一把隔开念卿的动作,防止他进一步的破坏结界,一边大吼道:“拦住他,他是假的!” 一剑在手,无痕凝气清华隐现。
假念卿皱着眉头,气如凝岳,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半尺长的如骨头一般奇怪的兵器,格挡开无痕的剑势:“无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把结界打开,我要进去救人!”
“哼”无痕冷哼一声,趁着朱少羽上前搭帮手的空隙喘息了一口气,毫不留情面的驳斥他:“真正的念卿对我才不会这么客气!”
那假念卿见已经被识破,冷笑道:“原来错就错在我对你太客气了点!”手上的动作更快了,手中骨头一般的兵器一下子长长,如同一根红缨枪长短,如雨点一般撇开朱少羽,直接朝无痕飞来。强大的气压如山一般袭向无痕,只令她胸前生闷,呼吸不畅。
“保护好娘娘!”朱少羽侧身想劈开那人的阵法,招呼着红衣暗卫和青衣暗卫协助无痕。
无痕纤眉一挑,剑尖疾刺而出,直冲入对方的防守网中。假念卿挥兵器一挡,“当啷”一声,无痕的剑便反弹而回。无痕剑势不断,就力腰身回转,剑尖自下而上斜挑而去。
假念卿微微点头,“树下教出来的学生,也还不算草包。”说话之间,兵器点在无痕刀刃间,硬逼得她回剑自守。
无痕咬咬唇,剑尖抖出十数个剑花,一波波攻向敌手。她剑法并不成套,只是剑势连绵不绝,并不见涩滞杂乱。
那假念卿动作丝毫没有因为朱少羽和几大暗卫的参合而产生那么一点点的凝滞,只是轻描淡写就一一挡下,一边挥动着手中的兵器一边点头道:“虽然不错,但是就凭你们几个人,我还是能轻松拿下的。”
他的话音甫落,无痕感觉身边的压力又重一层。剑招之间像是被人加了千重铁锁,剑意更是无法流转自如。
无痕的面色有些发白,剑招却仍是层出不穷挥出,咬着牙齿不露半点怯态。昨夜她已经失去了以此保护无忧的机会,今天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看来你是拼了命也要阻止我带走无忧了?”
“咦?你怎么装成这个鬼样子在和小辈动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几人打斗的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的人,这个人无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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