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传来锥心刺骨的痛意,失控的车子最后又撞在了墙上,他的两条腿卡在墙体和金属车身之间,鲜血弥散,最初的痛苦,转变为最后的麻木。
双腿,彻底的没有了知觉。
那一刻恐怖的记忆,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体会,可是刚刚,他双脚落地的一瞬间,竟然是情景再现吗?
不!不会的!上天不会待他如此不公平的。
“我去找严子墨来看看!”迎风不敢多做逗留,南天杨的神情似乎说明了什么可怕的后果。她转身欲走,却被南天杨一把拉住,迎风向前冲着的身子失控的往后倒去,南天杨半个身子探在床边,被迎风身子一撞,两个人都摔倒在地上。
“迎风,你没事吧?”南天杨揽着迎风的身子,本能的想要站起来,他可的身子却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的双腿真的是没了知觉了。
他颓然的靠在床边,脸上的表情痛苦折磨。
“你振作起来!我去找严子墨,他会有办法的!!”迎风握着他的手,坚定地看着他。
“迎风,不要逼我了……”
许久,他空灵低沉的声音响起,继而,他将面容埋在双手之间,这种感觉,如同鬼魅缠身,将他彻底的打垮。
“迎风……你走……我不想你看到我这副样子……”南天杨低声咕哝着,这一次的打击,将他一直强撑着的信念和对迎风的爱意彻底摧毁。
在这个比现代还要弱肉强食的东璃国,他做不到保护迎风了……他是个废人;他能做的就是赶走迎风,让她去找能保护她的人。
迎风起身,南天杨抬头仰视她,心中,丝丝酸楚剧痛。
迎风,走吧……
你我,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走吧……快走!你若多停留一秒钟,我都会在你面前表现出我的崩溃和歇斯底里……
“南天杨,你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你为了我摔下山的狼狈样子,因为别人嘲笑我私生女的身份,你被人打伤的可怜模样,我什么没有见过?你赶我走?”
迎风清脆悦耳的声音却如那天际炸雷,轰然滚过南天杨心头。
她俯视着他,神情平静却执着。
“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你可以宠着我,可以惯着我,就是不能抛弃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你都要好起来,丢下我一个人的话,你会死的很惨!”迎风说完,弯下腰,猛然环住了他的身体。
南天杨身子猛然颤动着,他将脑袋搁在迎风肩膀上,眼底的莹润倾洒而出,他多么希望,迎风口中说出的,不是那句,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而是,你是我在这里唯一喜欢的人。
“迎风,放弃我吧……我经历过一次双腿残废的感觉,这一次,跟上次的感觉一模一样,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消散了太多功力,致使气血无法运行,但是那感觉太熟悉了……”
南天杨也抱紧了迎风,一丝轻叹心酸的溢出。
“在现代那么发达的科技都不能治好我的腿,更何况是现在呢!我心甘情愿的输送功力给你,但是只求你现在给我一分尊严……”
“尊严能做什么?可以让你高高在上,还是可以让你拥有健康的身体?你要的,不是我吗?如果你残废了,你永远得不到我!”迎风声音蓦然变得犀利晴朗,南天杨眼神闪烁几下,旋即黯淡无光。
“我知道,也很清楚,你的心,很难有我的存在。”
“世事无常!”
迎风丢给他四个字,绝美的容颜蓦然放大在他的面前,她的唇慢慢靠近他微微张着的薄唇,彼此间的炙热呼吸清晰可闻。
“我近在咫尺,你想要吗?那就好起来。”她带着三分清冷七分魅惑的声音缓缓响起,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几乎是一公分那么近,可是她的粉唇就是不碰触他的唇瓣,只用炙热的气息撩拨他的感官。
想要吗?迎风的这句话让南天杨的身子莫名燥热起来。
迎风是在勾引他吗?还是暗示……
倏忽,她唇角弯起,露出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弧度,“其实,你很好看,如果残废了实在可惜,我很期待我们之间还有其他有趣,且高智商的游戏,你等着我!
若是你敢放弃,即使你死了,我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迎风说完豁然站了起来,那坚定清冷的神情让南天杨顿时觉得陌生。
迎风一向是隐忍和深藏不露的,如此直白的话语和神情他从未见过。刚刚那般近距离的接触下,他以为迎风会将唇瓣落在他的唇上的,她为何不能给他一个那样的吻呢?哪怕是一个永远的回忆也好。
这个折磨人的丫头啊。
“干什么?这就动摇了?在回味刚刚的味道吗?”迎风媚然一笑,可眼底的冷寒深幽却在提醒南天杨,她依旧是那个凉薄强大的南迎风。
迎风推门出去之时,南天杨看着她的背影,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震荡在胸膛之内。
要她吗?
他日夜想了十五年,不都是想要得到她的人和心吗?只是,这丫头这般暗示的方式,除了让他蠢蠢欲动之外,更是觉得……心慌。
背对着南天杨的迎风,微眯着若雪山冰清耀目的瞳仁,她眼底闪现的,是一抹清冷慵懒的流光。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颗心会给谁?只知道,在她眼中,南天杨既是哥哥,也是一个可以帮她回去的人,翼印门是江湖第二大门派,所以他不能死,他的作用还没完全发挥出来。她承认自己不想南天杨颓废下去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目的,可是,这你情我愿的桥段,又怪得了她吗?
她本无心,动了一次,伤了一次,她紧锁着心门,却是用冷眼笑看世间恩怨纠葛,她知道自己还会沦陷,下一次,若她情动了,她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伤害让她情动的那个人。
她爱不起,只有毁灭了。
下一个,会是谁?
……
迎风步入严子墨房中时,他正安然的品着香茗,一人对着一副棋局,神情之中的一抹惬意让迎风不觉冷笑横生。
“师父好大的雅兴。”迎风笑着走到他身边,见桌子旁边有一把梳子,自然地拿起来,白皙的龋穆湓谒诤谌缒耐范ィ煽徘嗨康姆⒋邪子袷智崛岬陌谂拢侨缙俨家话愕那嗨勘惴裳镒徘阈倍隆�
她唇边挂着浅笑,可眼神,却是让人不敢逼视的高华冷傲。
“徒弟真是长眼色,师父没有白疼你啊。”严子墨笑的邪肆,举手落下黑子,又夹起白子,整个动作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一如他的行事作风,快,狠,准。
迎风眼神平静无波,葱白的龋那崛岬氖崂碜拍侨缒那嗨浚谑种星崆岽蜃沤幔」慌缘姆⒋笃鹄矗纸钋暗乃榉⑹崂碚耄缓螅骄驳淖谒亩悦妫雌鸷谧樱湎乱蛔拧�
“师父以后还想有人帮你梳头吗?”
“怎么说?”严子墨挑眉,落下白子,看似是将迎风的黑子包围了起来。
迎风微微一笑,唇角轻扬,中指和食指夹起一颗黑子,嘴巴好像有些不乐意的撅起来,“你怎么可以断我后路呢?这可不是师父该为?”她谈笑间,落下黑子,自投罗网的一子。
严子墨眼眸眯起,却不轻易落子,自投罗网吗?他才不会相信这个丫头会如此蠢钝。
他举棋,犹豫不决。最终,落了在一个安全的位置上。
迎风忽然甜甜的笑开,看来,多么喜欢掌控棋局的人,终究都有弱点。严子墨想的太多了吧,她那一招自投罗网,就是简单的自投罗网,实在是没有别的意思。
如今,南天杨双腿失去知觉,她手中又没有什么王牌,来找他,自然是单纯的目的了,呵……这个自负的男人啊,真是想的太多了。
想罢,又落下黑子,迎风紧跟严子墨的招数,眼看就要溃败了。
严子墨夹起白子,看着棋局,不动声色间将棋子放下。
“师父,你知道怎么救南天杨,对吗?”迎风说着,将严子墨放下的棋子拿起来,替他落下一子。
那摆放的位置让严子墨眼睛一亮,这一招,是围棋中常见的天罗地网,只是,那看似密不透风的布阵之中,却是留了一个缺口。
“师父,告诉我,怎样才肯帮我?”迎风声音很轻,严子墨看下棋局,顿时明了她的意思。
要他放南天杨一条生路吗?可以。
“你,陪我一夜。”
他说完大手猛然拂乱棋盘,黑白两种颜色的棋子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严子墨眼中的自信不经意的流露出来,他扬起手臂将迎风扔到了棋盘上,健硕邪妄的身躯猛然压上,俯身,寻找她娇嫩的唇瓣。
“只一夜吗?”原本以为迎风会反抗的,却不料她语出惊人。
严子墨的唇还未来得及落下,他身子一凛,微眯着冷残冰封的眼眸,唇边的笑意肆意张狂。
“难道你想我第一次要你就是三天三夜吗?”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暧昧诱惑。
迎风清冷瞳仁纯净的看着他,眼底的冷蔑狠毒很好的隐藏起来,她微微撅起粉嫩唇瓣,眼神无辜的看着严子墨。
“师父这么做,可是乱一伦啊。”
哼!
严子墨鼻子里冷哼一声,她这种无辜的眼神还敢用在他的身上吗?真是天真。
他越是表露出不屑,迎风眸中纯净的无辜越发的浓烈,严子墨忍住身体的冲动,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她是他见过最会演戏,最深藏不露的女子了,他倒是很希望,有一天,她的心,如眼神一般清冽纯净。
“南天杨为了救你,忘了自己有内伤,他如今气血溃败,我自是有办法救他,不过,我不稀罕他拥有的一切,唯独你的身体,对我很有诱惑。”
严子墨继续压在迎风身上,微寒的气息丝丝灌入她颈间,他的大手在她腰间游移,另一只手轻柔的触摸她的下巴,他紧盯着她的眼神,不许她眼中有任何算计的光芒。
“答应吗?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去救他。”
“陪你一夜?”迎风询问的语气听似怯忪温柔,可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