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风的眼底闪过无奈,如此下来,她一时半会也根本改不了。但是他不想让她再继续这样下去,不过从头想想,每一次她不是这样?在蓝海时,无论做什么,她都走在前,有时甚至把他落下好远,更像是他在拖累她一样。其实她应该知道,现在与以前不一样了,有一个人能够次次挡在她之前,而不是让她冲锋陷阵。
“心疼了?唉,要说男女之情这东西真奇怪,以前水火不容的,现在居然总是在担心着,生怕伤着磕着。你们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本小姐也算一直看着你们,怎么就没发现,你们俩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呢?”要说最郁闷的应属宁昭然,她是死活都没想明白。
月离风不予回答,倒是走在她后面的尔蒋吱声了,“其实我觉得男女之间的情感就像是洪水,不需要慢熬慢炖,只要瞬间冲破那个关口,就奔涌向前,挡也挡不住。”
“嗯?你这小子懂这么多?”宁昭然万分诧异,回头看着尔蒋满眼唏嘘,“虽然你说的对,但是有一点本小姐不同意。当然需要慢熬慢炖,不过是在洪水冲破关口之后。如果在冲破之后不细心熬煮,那么很可能会随时崩塌。”这俩人摇身一变成了爱情专家,在茂密的不透风不见阳光的森林里讨论的津津有味。
走在最前的楚凉音一直都听着他们在说话,面无表情的脸染上复杂,其实她也不知道那关口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冲破的,她比他们还疑惑。只是那关口冲破之后就真的一塌糊涂了,基本上只要每天见着对方,感情自主的在心底里扎了根,且越来越深。
她脑子里在想别的,没过多的注意脚下,猛的她被身后的云烈召一把拽回去,下一刻眼前刀光一闪,一条通体深绿的蛇被云烈召的刀削成两截。
“你在想什么呢?差点咬到你。”云烈召松开她,反手把刀放回背后的刀鞘中,一边冷脸皱眉斥责楚凉音。
后面月离风几步走过来,将她拉到身边,又看向那已经成了两截但仍旧在动弹扭曲的蛇,“你怎么了?”他脸色严肃,眼底的不放心持续放大。
楚凉音摇摇头,挥挥手甩开月离风的禁锢,“没事,刚刚走神了。”
“想什么呢会走神?你平时不会这样子,到底怎么了?”她这样让他怎么放心。
楚凉音升腾起不耐,“这是意外,下次不会了。”说完她还想继续向前走,云烈召却越过她,“你给我到后面去。”此时此刻,他兄长气息十足。
后面的宁昭然挑了挑眉毛,瞧着云烈召那魁梧的如同一座小山似地背影,这副有担当的样子真是俊。
月离风抓着楚凉音的手,略微皱眉看着她,“你到底怎么了?”宁昭然越过他们俩走在了云烈召身后。
瞧着那俩人走过去,楚凉音瞪眼,“还不是你们在后面唧唧歪歪,老娘耳朵又不聋。你以后少说话,老娘就少分点心。”日后若是想杀她,只要让月离风说话就行了,说话必分心。
楚凉音迈步往前走,月离风跟着她身后脸上却染了笑,伸手拉着楚凉音的手,虽一前一后也要拉着。
“所以,你以后跟在我身边就是了,也省得你分心。”为自己有这样的影响力感到愉悦。
“那不如老娘直接把你绑在腰带上得了,省得你离开我?”楚凉音没好气,得了便宜卖乖说的就是他,指不定心里有多得意呢。
“好啊,如若你真想,那就绑上吧。”他倒是完全无异议。
“去你的。”楚凉音用力的想甩掉他的手,他却像是磁铁似地,再次粘上去。
前面,宁昭然跟着云烈召,脚下的杂草倒是稀稀疏疏,可是头顶的大树却茂密的让人透不过气,愈发的往深处走,感觉空气愈发稀薄,让人不禁大汗涔涔。
“云六侠,你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往深处走,你觉得方向会对么?”她有点没话找话的嫌疑,与云烈召说话。
云烈召哼了一声,“不然你来带路?”他冷声冷气。
“你能不能说话不带着火?姑奶奶我心平气和,你别给脸不要啊。”她眼睛眯起,衬着脸色有点吓人。
“那就劳烦你这个娘们儿不要再说了,老子忙得很。”宁昭然与他说话的时间,他已经踢走了几只花花绿绿的蜘蛛了,真不知道这地方怎么有这么多这玩意,硕大的一只,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我偏要说。”宁昭然生气,被这样对待很不爽。
前面的云烈召忽的停下,宁昭然一步减慢撞到他背上,那坚硬的刀鞘正好撞到她鼻子,哎呀叫了一声,便蹲下不动。
后面的楚凉音瞬间走过来,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捂着鼻子的宁昭然,又看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云烈召,“怎么了?”她走上前,顺着云烈召的视线看过去,也惊诧了下,那大约五六米外,一棵高壮的大树下,一副白骨窝在那里。尽管上面落了一层枯叶,但也能看出那是一副人的白骨。
“云烈召,姑奶奶鼻子要断了。”宁昭然霍的站起身,秀挺的鼻梁已然红了,她拍了云烈召一掌,云烈召却不痛不痒,回头看了一眼,不耐烦道:“不是没断么?叫唤什么。”
“你…”宁昭然很想给他一巴掌。
“行了,你看看那是什么。”楚凉音凉凉开口,让宁昭然成功闭嘴。她揉着鼻梁向前走两步,往那边一看眼睛睁大几分,“死人。”
“是啊,这就有死人了。看起来死了很久了,再走下去,说不定会碰到更多。”死在这山里的人肯定少不了,所以,他们也更要小心。
“晦气晦气。”宁昭然扭过脸不看,专注于自己快要断掉的鼻子。
月离风并没有走过来,他不喜看那些东西,反倒尔蒋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站在楚凉音身后往那边看,眼皮跳了跳,“真可怜。”
死于荒山野岭,甚至连个葬身之处都没有,或许他生前也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一个死法。要说人真的很脆弱,别管如何强悍,面对死亡犹如一根羽毛,轻易的就被吸走了。
楚凉音突然走过去,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在那尸骨跟前停下,用手中的树枝将白骨身上的枯叶拨开,瞬间吓走了枯叶下一堆虫子。
她眉头动了动,扔掉手里的树枝,然后走回来,“应该没死多久,只是这森林里食腐动物太多,皮肉内脏被吃光了。”特别在拨开那枯叶之时飘来的腐肉味儿,更能确定这人死了没多久。
尔蒋听闻捂住嘴,整张脸皱成一团,被吃了?太恶心了。
她与云烈召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担忧,这静谧的地方,甚是凶险。
089。谁最倒霉
几乎到了夜深之时,一行人才打算停下休息休息,这山里的树木太过茂盛,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漆黑一片完全的伸手不见五指。这里的空气太过稀薄,以至于想点一堆篝火都很困难。大家也只能在目测到得一片干净之地坐下来休息。楚凉音的手里有宝贝,将一个瓷瓶拿出来,在他们休息的那一圈之外洒出瓷瓶里的粉末,这下子,就能够安心休息了,不用怕会有毒虫毒蛇的趁着他们不注意而爬进来。
从中午在树林里见到的第一具尸体开始到现在他们已经看到了三具了,无一不是白骨森森。虽然有的看起来死了很久了,但是也肯定是被食肉动物啃食干净了。如若平时这些事情说说或许不会给人的冲击那么大,但是当亲眼看到了,想象着中毒还没死之时,亲眼看着无数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上爬来爬去,或者是某些鸟儿猛兽来撕咬自己的身体,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的情形。
也正因为这样,他们接下来也更加的小心,这森林里的毒虫真的很多,无意间就从树上掉下来一只鲜艳的虫子,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如若碰上了,说不定就会要了命。
进山之前他们用了最后一顿饭,虽然是没滋没味儿的兔子肉野鸡肉,但也勉强填饱了肚子,大家都知道,进入了齐云山,就不会再吃到任何东西,就算有,他们也不敢吃。
五个人围坐一个圈,各自盘膝或倚靠着别人,稍稍的休息能够补充一下耗费的体力,也能够让他们在明日的行走中,手脚利落判断力敏捷。
蓦地,黑夜中谁的手在上空一闪而过,宁昭然睁开眼,看向对面,“楚凉音,你干嘛?”
“没什么,应该是一只从上面坠下来的蜘蛛。”这个地方,哪怕一只蜘蛛,都可能会使人丧命,她听到了声音,便抬手将那坠落下来的蜘蛛拂开。
接下来,没有人再说话,树林里依旧漆黑,但想必外面此时已经渐起晨光了。只是在这树林当中,却是什么都看不到,而且静谧之中开始出现沙沙的诡异声响,四面八方的朝着他们围过来。
五个人一动不动,楚凉音昨夜洒下的药粉将他们五个人护在这一个圈中,那沙沙的声响自圈外停止,但没有离开的声响,只有越来越多的聚拢。
睁开眼睛,能看到的仅仅是半米之内的事物,能看清对面人的脸,却看不到那在黑夜当中把他们围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尔蒋,你回头看看,围住我们的是什么东西。”楚凉音开口,却像是故意逗弄尔蒋似地,让他回头看。
尔蒋早就已经整个人僵硬了,他吞咽着口水,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不敢。”他的声音都在打颤。
“没出息!没事的,回头看看,它们进不来。”楚凉音蛊惑着,继续怂恿他回头看。
尔蒋却僵硬着脖子摇头,“不要,我不敢看。”他情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去,也不要看到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攻击。
“欺负孩子算什么?云六侠,不如你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宁昭然好像是为了尔蒋说话,却反而将话锋转到了云烈召身上,让他回头。
云烈召冷哼一声,“你这娘们儿虎头虎脑,你回头看吧。”他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形容词,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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