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道人微笑,看着楚凉音似乎正在听着她心里说的话,“你体内寒气俱凝聚在胎儿周围,不做疏导,是为大患。”
楚凉音哽了哽,“师父您有办法?”是啊,如果寒气最后都汇聚到了孩子体内,那可如何是好。
“只能疏导,没有更好的办法。”松山道人微微摇头,而后起身由玉床走下来,一身白色的道袍有着让人心安的气息。
垂下眼眸,楚凉音叹口气,“是,师父。”起身,抖了抖裙子上的灰尘,而后一屁股坐在玉床上。玉床好像自己会产生热气一样,十分温暖。
松山道人看着楚凉音略显苍白的脸,叹口气道:“待得腹中孩儿安稳下来,你就与离风把婚事办了吧。”祭拜了天地,那才算得上夫妻。
楚凉音盘膝而坐,听着松山道人的教诲一面点头,不敢多说什么。
“烈召与那摩耶神教大小姐大小姐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昨天蒋竟岩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报告予他了,具体进展情况,他还不知。 '' ) ''
楚凉音眨眨眼,“应该是吧,但是宁昭然身体不太舒服,恐怕一时半会儿那婚事也不能办。”唉,也不知怎的,她身体有碍,宁昭然也一样,她们俩这可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任何患难都能赶在一起。
“当下你最重要的就是静心养身,明天为师过来为你疏导寒气,今天就不要乱动了。这玉床有驱寒之效,对你和腹中胎儿有好处。想当年为师刚把你捡回来时,你全身冰冷青紫,几乎冻死。将你放这玉床上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了。”或许是想到了楚凉音小时候的样子,松山道人负手而立看着别处,笑的慈爱温暖。
楚凉音也不禁笑,她自然记得,只是,她也只能装作不记得。
“师父说得对,徒儿谨遵教诲。”楚凉音转身躺下,大条的动作也没有任何收敛。
松山道人面目含笑,而后转身离开,脚步无声。
松山道人离开了石屋,仅剩楚凉音一人躺在这里,这里寂静的可以,不时的外面大风吹过,这密室里听的真真的,好像就从耳边刮过一样。
“唔。”身下的玉床散发着股股热气直穿透脊背,好像月离风的身体一样,无时无刻不散发炙热的温度,渐渐的,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夕阳西下,云妄山山巅之上,一抹白影辗转腾挪,犹如鬼魅。那漆黑的悬崖上,他迅速飞跃而过,瞬间落在对面悬崖凸出的一角上,稳稳落地,没有任何动荡。
落在石屋前,月离风举止优雅的抖了抖黑色的外衫,而后举步走进阵法之中。
他人瞬间不见,待得很久过后,他的身影再次出现,而这次,则站在了石屋的大门面前。
推开石门,他径直的走进去,灯火依旧如同白天那般昏暗,但却不阻碍视线。
走进那石屋中的密室,入眼的就是睡在玉床上的人,酣睡如同婴儿,他进来然没把她吵醒,确实神奇。
月离风忍不住勾起唇角,举步朝着楚凉音走过去,在他马上要走到床边时,床上的人忽的站起来。如同诈尸一般直挺挺的站起来,倏地飘落到玉床之后,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进来的他。
两个人僵持了有两秒,楚凉音忽的放松下来,“以后突然靠近我的时候出点声,要是突然对你动手,伤着你。”转身坐在玉床上,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好像许久都没有这么踏实过了。
月离风笑容不改,至始至终,从走进石屋里他一直是同一个表情,尽管看到了楚凉音那如同诈尸一般的表演。
坐下来,他抬手拂弄了两下楚凉音肩头的长发,而后道:“师公不许你离开这里?”
楚凉音嗯了一声,“这玉床驱寒,明天师父要给我疏导寒气,暂时就住在这里了。”抬头看着他,下颌有些青色的胡茬冒出来,微微有些不修边幅,但是这幅模样却充满了男人味。不由得动手摸了摸他的下颌,胡茬有些扎手。
“那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我陪着你。”抓住她乱摸的手,月离风低声说道。
“唉,委屈你月公子了。”楚凉音挣开自己的手,旋身靠着他。这石室虽然师父常年住在这里,但不得不说,这里其实和野外的山洞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一些家常用的东西罢了。月离风的吃穿用度哪样不讲究,刚刚看到他下巴上的胡茬,隐隐的,她心里有一丢丢的不忍心。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和我说委屈了?是不是有点不真诚,嗯?”揽着她暖融融的身子,月离风笑道。
“去你的,蹬鼻子上脸。”回手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楚凉音斥道。
“呵呵。”抓住她的手臂,下颌抵在她的头顶,简单的拥抱,却萦绕温暖无数。
在这山上的日子是寂静的,松山道人会每隔五天给楚凉音疏导寒气。对于疏导寒气,楚凉音是痛苦的。因为身体里的寒气会和松山道人的内力相抵,每每都会折磨的楚凉音疼痛无比。就好似身体里有两伙人在打架一样,你进我退,有时,楚凉音都有了想死的冲动。
看着楚凉音那般模样,月离风都是无言的。在松山道人离开后,他会紧紧抱着她,看着她睡在他怀里。
小腹日益隆起,行动也有了诸多不便。而月离风仍旧对她的小腹有忌惮,平日里抱着她时,很少会碰她的小腹。
她这段时间没有离开过山巅,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不过,杜意凌与横贺倒是经常来,俩人叽叽喳喳的,活像两只麻雀。
说着门里所有的事,包括宁昭然。她水肿消了很多,倒是肚子巨大无比。杜意凌第一次来看到楚凉音隆起的肚子就连连摇头,直说楚凉音没比过宁昭然,她的肚子比得上她两个大。
一听,楚凉音甚是怀疑,宁昭然的肚子里莫不是双胞胎?不然她们时日相差无几,怎么会有她一倍大。
听到楚凉音的唠叨,月离风就笑着责怪道:“照顾好自己吧,楚女侠就别有那么多闲心管别人了行么?”
楚凉音哼了哼,挑眉瞅了他一眼,而后忽的绽开一抹笑,指着自己的肚子,“过来摸摸?”
月离风脸上的笑僵住,继而又努力自然的笑着摇摇头,他还是对孕妇的肚子有莫名的恐惧感。
170。闲闲闲
五月秧针绿,天气和暖,雨水也很多。葱郁的云妄山不时的就会笼罩在一片雨雾当中,特别山巅之上,细雨飘零,白雾虚渺,可视的距离有限,入眼皆是白茫茫。
悬崖上的石屋前有布阵,天上的雨水根本掉落不下来,反而顺着虚空上的某一面倏倏的往下流,好似那有一片无形的房顶,遮挡住了一切**。
石屋前,小腹明显隆起的楚凉音坐在椅子上,神色安静,脸色也不错。石屋前的一片地方与往常一样,可外围却是白雾笼罩。
看不见悬崖之下,更看不清对面山峰,一切都被笼罩在白雾当中,白雾飘动之间,好似身在云端。
她这段日子算是与世隔绝了,没有离开过这里半步,山下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她好像都不记得了。唉,不过,她倒是喜欢这种清净,也或许是她肚子里的宝宝喜欢这样的清净。
肚子里的小家伙很不消停,总是会动来动去,而有时她会特意的赶在宝宝动弹之时要月离风瞧瞧,每每那时,月离风都会远远的退开,那有些惊疑的模样,她看了能开心许久。
细雨绵绵,她能够听得清楚,细雨飘落进白雾之中,好似黏缠在一起,又好像互不相干,但也的确因为细雨绵延不断,才使得那白雾不断游动来去。
听说,宁昭然与云烈召成亲的日子已经订好了。本来宁昭然是不想的,毕竟挺着大肚子,太累了。并且会有那么多的人来贺礼,见到她那副模样多多少少有些丢脸。但宁随风却执意要他们赶紧办了婚事,宁随风这人虽看起来开放洒脱,但是某一处的思想却是古板的很。可能也是因为担心宁昭然会受了委屈,如若孩子生下来再出什么意外。这样一来,婚事早早安定下来,他或许也就不必担心了。
成亲?想到这个字眼,楚凉音多多少少有些讥诮。拜天拜地算得了什么,要想变心,掏出心肝肺都不好使,拜了天地就能有保障了?
唉,古板的人们啊!
蓦地,重重白雾被一个影子冲破,一个人影霍的出现在眼前,稳稳的落在悬崖边缘。
楚凉音眉梢微动,看着那距离她不过几步远的人,头发上沾了不少的雨水,发丝一缕一缕的粘在一起,娇俏的小脸上也湿乎乎的。倒是手上提着的篮子没有任何破损,可见这一路来,她对这个篮子做着重重地保护。
站在悬崖边缘喘了几口气,杜意凌嗖的窜进阵法当中,瞬时,楚凉音也看不到她了,好像被施了法一样,两个人互相都看不到对方,但是却能知道,对方就在自己面前。
半晌,杜意凌从阵法中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坐在门口的楚凉音,小脸上绽开一抹笑,跳着走过来,“楚姐姐,我来看你了。”
“嗯,提着的是什么?”在那阵中晃悠了一圈,她潮湿的头发完全干了,光鲜亮丽,少女独有的气韵让杜意凌看起来格外耀眼,孩子长大了。//**//
“这是桃子,横贺刚从山下拿来的。他去给宁昭然送了,我把剩下的都给你拿来了。”说着,将篮子递上来,果然里面都是桃子,颜色鲜艳,不禁让人想咬一口。
“山下布置的如何了?”宁昭然他们订婚的事情也是杜意凌第一个跑上来告诉她的,这丫头像个百事通,任何事她都知道。
杜意凌撅撅嘴,而后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地上,托着下巴略有不屑的说道:“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怕你生气。不过既然你问了,那就告诉你吧。宁昭然占了夜荡湖,她相中了那儿,要作为洞房用。估计等你下山了,也不会让给你。”本来她还和宁昭然理论来着,后来被云烈召单手就给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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