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音扭头瞅了他一眼,“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那么急?”
柯贸山赶紧摇头笑笑,暖意融融,“没有,以为你不高兴了呢。”
“我干嘛要不高兴?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别总大惊小怪的,天塌了先死的也是个高的,你淡定点。”楚凉音的语气像是教训孩子似的,柯贸山也点头,很虔诚。
“对了,我听月离风说,大师哥一直都在想着撮合咱们俩,你知道么?”楚凉音很直接的问道。
柯贸山一愣,而后垂下眼帘有些不好意思,楚凉音斜睨他一眼,有些无语,“问你知不知道呢?”
柯贸山点点头,“大师哥提过几次。”看来,他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楚凉音抿唇,“没事吃饱撑的,他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
“啊?凉音,你不愿意么?”柯贸山很茫然,从他的模样能看出来,他一直以为楚凉音是愿意的。
楚凉音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正面看着他,脸色严肃,“你愿意?”
“呃?我…”柯贸山答不上来。
“你不是也不愿意么?既然都不愿意,还干嘛听他的?他就是没事闲的,自己不娶媳妇,就每天想着撮合别人。”楚凉音又像是在教训人似的,噼里啪啦说一堆。
柯贸山看着地面,也不知道他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总之,就在听楚凉音说。
“今晚吃饭的时候,咱们就和他当面说清楚。你看看他逮着这事儿随便的和别人说,相反的,咱们还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月离风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他已经把我卖了呢。你不要总是想着他是大师哥就什么都听他的,找一个和自己根本不合适的人在一起,那一辈子都是痛苦。你痛苦,我也痛苦,既然注定了一辈子痛苦,那咱们就还这样做师兄妹,也不错啊。”楚凉音抬手拍拍柯贸山的肩,明明她比较矮,可是现在看起来她倒是像个巨人似的。
好久,柯贸山才点点头,“好,我会和大师哥说的,你别犯愁了。”他抬头看着楚凉音,笑的依旧温暖如春。
“嗯,好,那我先回去睡觉了。”楚凉音挥挥手便转身走了,当转过去时才终于松口气,她是不想让柯贸山觉得痛苦啊,长痛不如短痛,一次性解决。
日落西山,傍晚来临。有个小弟子来敲门之后,楚凉音从房间走出来。伸了个懒腰,晃晃脖子,左肩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但是比前几天要好很多。
她走下台阶然后朝着主宫观的方向走去。路遇的小弟子都诚惶诚恐的打招呼,虽然她很少回来,但是那‘威名’仍旧不消减。
她走出小院,却猛然瞥见前面月离风的身影,“月离风。”她喊一声,在前面拐角已经走过去的身影又重新出现,月离风侧颈看向她,翘起唇角,“起了。”
“是啊。”她随意的回答,然后几步走过去,俩人一同朝着主宫观的方向走。
“我下午看到五师叔,他状态不太好,你是不是对他说什么了?”月离风问道,可能俩人都没自觉,他们俩此时俨然一副闺蜜样,什么事儿都说。
楚凉音耸耸肩,“是啊,直截了当,暧昧不明的,让大家都误会。”估摸着现在整个松雾门都知道蒋竟岩要安排她和柯贸山的婚事了。
“嗯,做法十分正确。”月离风赞道。
“说是那么说,不过你师父才最难缠。”楚凉音直接批判蒋竟岩,虽然说长兄如父,但是管得实在太多。
“师父也是好意,毕竟自家人比较放心。”蒋竟岩几乎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很了解他们的脾性,也是为了他们好。
“你不如直接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比较好。”楚凉音笑道,翘起的唇角不曾落下。
“‘肥水’说的是谁?”月离风能从这话里挑出毛病来。
“当然是我。”楚凉音立即瞪眼,她不算肥水那谁算?放眼整个松雾门,就她一女人。
月离风笑着点头,但明显眼里的神情是不敢恭维,“是是,七师叔说的没错。”
马上要走到主宫观了,一些弟子都侯在门外,看到他们俩走过来还有说有笑的,不禁都有些诧异。以前楚凉音和月离风可从来没这样过,甭说在一起说笑了,就连说话都很少,这次回来居然变成这样了,神奇。
踏上台阶走进大厅,厅中坐着那几位师兄,还有一些各自的弟子,人数太多,楚凉音都认不全,依稀的只记得几个。
楚凉音月离风先问候这几个坐在那里的人,兄长,长辈。然后二人坐下,再由其他的弟子问候他们,总之,麻烦的很。
楚凉音随意的抬抬手,这些繁杂的规矩很烦人,以前每天都要来一次,那段时间她都几乎觉得自己得了问候恐惧症。
“凉音,睡好了么?”蒋竟岩先开口,很关心她。
楚凉音点点头,“多谢大师哥关心,睡得不错。”她回答着,一边将视线转向柯贸山,俩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而后又同时撤开,气氛很复杂。
“师父他老人家得酉时会下山来,先等等吧。”蒋竟岩再次开口,楚凉音往后缩了缩,估摸着,蒋竟岩要开始以大师哥的身份发表演讲了。
“这次烈召做的确实有不对,下午我也与他谈过了,他正确认识了自己的不对。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大家心里的疙瘩就消除吧。”诚如楚凉音所想,果然在发表演讲了,而且这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因为除了她之外,还真就没人怪云烈召。
撇撇嘴,楚凉音侧过头看向门外,装作不听。
“不过却也能从烈召这件事上清楚的看到松雾门的内部凝聚力,凉音不畏生死一心寻找烈召,作为大师兄,我很欣慰。”楚凉音的脸剧烈抽搐一下,如果现在有个窟窿,她一定钻进去,这话听着真寒碜。
“凉音,你长大了。”蒋竟岩将话锋对准了楚凉音,楚凉音心下一沉,他接下来肯定要说婚事了。
此时,在座的几人都面色各异,想必也都猜得到蒋竟岩说长大了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大部分都是看好的,在他们看来,这是好事。
“凉音,师父以前就说过,你是松雾门唯一的女弟子,他老人家也不想把你交付给外人,所以,他老人家经过慎重的考虑,十分看好你与贸山,你觉得如何?”蒋竟岩没有说他觉得怎样怎样,而是直接把松山道人拉出来镇住楚凉音。
楚凉音靠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转着眼珠看着对面的所有人,大家也都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咳,其实吧,我不认为我和五师哥合适。我脾气暴躁,也不会持家也不会做饭更不会伺候孩子,简直就是‘三无’。五师哥性格很好,其实很适合温柔贤惠的女人,我真的不合适。”她满脸诚意,很诚心的说他们不合适。
然而,蒋竟岩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师父他老人家的眼光又岂会错?他老人家看着你们长大,自然深知谁的脾性最适合你,也正因为贸山的脾气好,所以,他老人家才定下了这事儿。凉音,你就听师父他老人家一回,他老人家绝对不会害了你。”左一句师父右一句他老人家,属实不想让楚凉音再反对。
楚凉音垂下眼睛暗咬牙根,她对蒋竟岩真是无语了。
“其实我心里有人了。”楚凉音忽的抬头,爆出一句。
果然,整个大厅瞬间静悄悄,皆看着她,都以为听错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心里有人了。尽管或许不太可能吧,但是女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不可能就越是想。我以前没发现,现在才发觉,尽管有悖武林道义,但是,没办法。”说着,她低头,嘴角却在颤抖,说这话还真他妈酸。
“呃,有悖武林道义?什么意思?”邹玉最喜欢扣根问底,也能抓到最主要的东西。
楚凉音抬头,一脸的清澈无辜,“就是如果被外界知道了,会讨伐我们。”
“这么严重?”钟隐也被带入了故事中,面色沉重。
“是谁?”平时总是眼睛弯弯的庄景宜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很想知道答案。
其他人也都看着她,看来都很想知道。楚凉音眨眨眼,然后慢慢摇头,“反正不符合武林道义,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不同。所以,我现在很烦,大师哥,你就别再提这事儿了。”
蒋竟岩看着她,叹口气,点点头,算是妥协,“不过你还是要考虑考虑才行,外人带来的永远都是伤心。”他很饱含情感的说了一句,听得楚凉音差点乐出来。
邹玉勾着唇角看着楚凉音,又将视线转向置身事外的月离风,他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楚凉音低头看着地面,咬着嘴唇逼迫自己不要笑,其实她都想好了,如若他们问起来没完非要知道是谁,她就打算拿宁随风的名字吓唬他们的,没想到都没问,她也懒得说了。
072。甩不掉了
“师公。”大厅里的气氛怪异寂静,外面的弟子突然齐声喊,都拱手弯腰的朝着一个方向,大厅里坐着的人也赶紧站起身,不过两秒,松山道人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当中,他一身飘渺,几乎他们都没有感觉到他的来临,就突然的出现在眼前了。
“师父。”“师公。”大厅中的徒弟徒孙皆抱礼,松山道人手执一拂尘,宽松的道袍,比之那时看到他时更多了几分仙气儿。
松山道人走路不发声,好像凭空移动的一样,不过他确实是脚踏实地的走进来的,只是没声音罢了。
“都坐吧。”他说道,也正好走到了大厅正当中的位置,转身坐下,其余人才敢坐下。
“烈召,听说你顽固不改,惹怒了你师妹。”松山道人愈发清瘦了,但是脸色却很红润,眼内精光逾胜。他没有责怪谁的意思,只是一问,云烈召低着头,不用说什么,从他的动作就能看出来,无论谁说话,都抵不上松山道人轻飘飘的一句。
楚凉音坐在那里挑挑眉,现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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