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玩味着它身法的巧妙之处,草丛中忽然传来“唰唰唰”的声音,整齐得叫人毛骨悚惧。大概这东西玩不过我,发信号去把爷爷奶奶哥哥姐姐都唤来了。它若只叫一、两根,那我奉陪就是了,可是这声音,恐有成千上万根。老天!它的家族也未免太多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在所有声音即将到来的刹那,我倏然转身抓住它的枝干,另一只手则一拳猛摔上去,随即脚尖一点,腾空翻了两翻,落脚后疾驰地奔向前方。
芸娘在我后面,悄无声息地跟着。哇!我终于知道那些植物为何不招惹她了。植物不长眼,全凭感觉摸索,而她脚下压根就没声响,那些植物当然是无法找到她的位置了。只是苦了我,啥时候才能达到她那种程度呀!
脱离了树枝的纠缠,行得一段后,我们渐渐放慢了脚步。经过半天的观察,我终于发觉这些植物原来是有地盘的,即使偶有想向我攻击的植物,只要离开了它的管辖范围,那我就相对安全了。了解了这点,我逃命也找到了巧妙的办法,因而,一时心下倒也轻松。
可惜好景不长,才没多久,一个漏斗状的植物便猛然伸长脖子向我们喷出白色液体,未黏上我们身体,但我敢猜测那液体黏上肉身后定能把身体融化掉。
躲闪了几次,我便跳到相对安全的位置,芸娘则继续在那边和它斗,显然我发现的保身秘诀她还没察觉出来。
“师父,到这边来。”见她险象环生,我只好向她招手,出言提醒。
岂知,她反脸瞥了我一眼,竟然大惊,“子西……”
感觉告诉我,背后什么玩意儿在盯着我,来不及转身,我霍然反手夹住左边偷袭而来的东西,往右面一塞,顿时把那东西塞进另一个即将袭击我的植物嘴里。
这所有的动作如电光石火般发生,稍慢一点我就得成为那植物嘴里的牺牲品了。
见我脱离了危险,芸娘面色终于缓和下来,专心地应付那漏斗嘴里喷出来的液体。
跳开时,我这才发现原来偷袭我的竟然是个高及人肩的莲藕,另一个则是不知名的伞状植物,将那莲藕塞进植物伞形的嘴里后,伞形的植物便一节一节地把它吞噬掉,而伞形的嘴边则貌似吃得津津有味地冒着白色泡沫。
目触这恐怖的一幕,霎时使我肉皮发麻,大起鸡皮疙瘩,幸好那被吃的不是我哦!
突然,说不清原因地,那攻击芸娘的有着漏斗形大嘴的植物骤然停了下来。一瞬间,所有植物也都安静下来了,微微停顿两呼吸的时间,便齐齐收紧身体,使那褪到地上的外壳爬上来,将全身包裹住。
芸娘踱步过来,与我面面相觑,如此不同寻常的安静太叫人匪夷所思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四下张望着。
“好像是温度升高了。”使劲观察后,我觉得不同的唯有这点。
“原来这些植物怕高温。”芸娘似也感受到了此地渐渐升高的温度。
“趁现在安静,我们快走吧!温度太高也不好受的。”
“嗯。”芸娘点头赞同,遂与我三转两转地钻出洞口。
洞外,凉风飕飕,放眼望去,一片平地。
虽然不知道我们此刻是否安全,但片刻的舒坦已经让我惬意。是以,看到这片平地后,我不觉高兴得笑,脚下一提,立即奔跑起来。
我原意是想离这洞口远点,因为里面能杀人的植物太多,怕它们苏醒后又对我们进行攻击。可我哪里想到我脚下才跑了几步,身体居然就飞起来了,悬浮在空中,想下去,行动却极其缓慢。
“呀!我怎么会飞呀?”我奇怪地往地下看,头疼地埋怨这地方,怎么处处都这么不尽人意呢!
“子西,用千斤坠。”芸娘见我总下不来,赶忙教导。
得她指点,我恍然醒悟,当下运气至脚跟,使千斤坠缓缓下地。
终于落地了,我可爱的大地呀!虽然我偶尔也想像小鸟一样的翱翔,可我终究不是小鸟,怎能离开你呢?
“别太鲁莽了,子西,小心点,你别啥时候都像个活宝一样。”芸娘含笑着过来。
“师父。”我白眼一翻,“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活宝呀?哇呼呼!太抬举我了。”
“我原以为你不过是个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见你在洞内的随机应变,为师发现你原来还不错。”
饭桶?亏她说得出来。
我试探着问:“那是不是说能达到你的要求了?”见她点头而不答,憋得我难受得又问,“师父,到底是什么要求呀?你花了那么多精力培养我,不会是吃饱了撑的吧!”
芸娘脸色微微动容,“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是吗?呵呵!”我潇洒地一挥手,“来到这个地方,出不出得去都是个问题,所以师父你说不说也无所谓了。”
大概说到了她的痛楚,此言一过,她便就不说话,光是凝神瞧着我,目光竟似有些呆滞。
我奇怪地审视着她,“哎!师父,你不会是突然发现我的好而忍不住对我大生好感吧?”
半响,芸娘突然一叹,“看你的一举一动,不禁让我想起一个人。”说起那个人,她眉宇间写着隐藏不住的愉悦。
“谁呀?”看她神秘的样,我好奇地追问。
芸娘轻摇头而不答。
又是沉默,难受死我了,看我不激你,于是脑子一转,道:“你不说,难道是想保密?或者是你根本就不屑于提?因为那人太差劲了。哦!那人八成是个饭桶,比我还饭桶对不对?所以你怕提了都会……”
“是西湘王爷。”怕我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芸娘赶紧截口。
“是吗?西湘王爷啊?”我捂了捂嘴,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了。按我青扬皇朝的律法,亵渎朝廷命官,轻则发配边疆,重则全家抄斩,我这肆无忌惮的言词,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怎么?怕了?”芸娘目光似笑非笑地瞟过来。
“不是,有点意外而已,嘿嘿!”我干笑着掩饰自己的窘样,既然是西湘王就早说嘛,我脖子上的脑袋我还留着再过几十年呀!不过,倒也奇怪了,瞧我这等难成大器的样,怎就让她想到堂堂的西湘王爷呢?呵!简直胡扯。
“为师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胆大妄为的人。”
“这样啊!哎!个性使然,想改也改不了的。”
“真好奇你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竟把你教养成这样。”芸娘全身突然散发着母性的光芒。
“呵呵!知道了也没用,我成这样压根就跟我娘没关,因为我跟我娘在一起的时间远没有和阿丹在一起的时间多哦!要怪啊只能怪阿丹。”
“又是燕丹?”芸娘微微扬眉。
“呵呵!那个更是我们家的活宝,我都让他教坏了。”提起燕丹,我意气风发地吹牛。
“你们家?……”芸娘似是接受不了我这称呼。
耸耸肩,懒得再和她掰,我漫步到侧边去欣赏景观。
绕过山石,微一转身,眼前豁然出现一个庞然大物,高达十来米,活脱脱一座山峰的模样,细仔观察下来,形状极像是爬着的动物,而我面对它的方向,则是那动物拥有锋利牙齿的大嘴巴。
“这又是个啥玩意?”指着它,我向芸娘询问。
芸娘摇头,“看不出来。”
我还以为她的见识比我广,原来来到这地方也与我一般无二。
“有些像动物耶!”走过去伸手指戳了戳它厚实的外表,我大为感叹。
“哎!子西,回来,不可鲁莽。”芸娘见我惹的祸接二连三的来,不禁皱眉。
“哦!”若不是她出言阻止,我还真想爬到顶上去瞧瞧。
“哇!”可是,方退得两步,我陡然吓得一跳,那动物的两只碗口大的眼珠子竟然睁开了,忽闪忽闪地盯着我。
我急急退到芸娘侧边,大拍胸脯,“师父呀!这地方怎么四处都透着古怪?”
“这地方确实透着古怪。”重复了我的话,芸娘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怪物。
意想不到地,那动物居然动了,我还以为它只是个摆设,原来是活的,但见它口中哈了口气,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尖牙,根根足有一米长,似乎比芸娘腰上的软剑还锋利。
“不好,子西,快走。”芸娘见那动物蠢蠢欲动,赶紧拽着我跑。
掉头望时,果然,那动物爬起来了,前腿短,后腿长,经后面长长的两腿一撑,身高立即翻倍。
哇咔!没这么倒霉吧!明明觉得像石头,怎会一下下时间就变活了?
“那是啥东西呀?怎么从来没见过?”我边跑边问,那动物此时并未追来,因而虽然逃跑,我却并不恐惧。
芸娘回眸扫了一眼,“如果没看错,那该是史前动物——恐龙。”
“恐龙?有没有搞错?”我极度惊诧地大呼,貌似这动物要古书上才有记载,怎么现实中也会遇到?老妈的,这种幸运我不太想要耶!
说话时,恐龙掐准我们跑的方向,快步奔来,笨重的身体震得地动山摇。
听到脚步声,我二人齐回头扫了一眼,只见那恐龙前腿贴胸,后腿一蹬一跃之间顿时跨出几十米。但单这一步,就得够我们跑上半天。
“师父,不得了了,它跑得太快了。”
若不是刚刚抢先一步,现在恐就没这么轻松了。
芸娘见机,放开手,运劲把我往侧边一推,“分开跑,吸引它的注意力。”
“哦!好!”全力施展起轻功,我和芸娘瞬间拉开四十五度角,准备让那恐龙两处为难。
眼见它离得不远了,我暗地祈求着它别追我,可是,天尽不如人意,这次被追的还是我。完了,纵使我轻功再厉害,却也终究没有它那么长的腿。
命苦呀!怎会每次倒霉的都是我?难道我好欺负?
暗地悲哀的同时,脚下机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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