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洧直视叶浣音灵动的眼睛,只觉得眩迷可人,烫得心窝暖暖。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叶浣音的脸:“洗尽铅华裹素装,琴艺精湛惑人心。‘浣音’这二字倒是被你淋漓解释了。”
明明不是花言巧语,不是肉麻情话,却陡然让叶浣音心口微窒。夜风中夹杂着甜甜腻腻的清香,她却不喜,这才清醒了不少。
叶浣音试图扯下杨子洧那双让她心跳骤加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她立志做自由自在的江湖人,即使现在被迫卷进漩涡中。
“宫中的流言想必浣音也听说了吧?”
“皇上也没有遏制的举动。”叶浣音故作惊讶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杨子洧俯身贴在叶浣音耳边,喑哑道:“不如让这流言坐实些吧。”
说着杨子洧一口咬住叶浣音白玉般的耳垂,滑溜的舌尖引起她身体一阵战栗,整个神经都被酥酥麻麻的感觉控制着。叶浣音在晃神之际,杨子洧已经一路吻到了她白皙的脖颈,时浅时深的亲吻,令叶浣音失态地站起身来。腿上的琴顺势滚落至花上,压坏了一大片。
杨子洧因为叶浣音的猝然起身,倒退了几步。叶浣音看了一眼神色异常的杨子洧,顿时明了。
她打算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杨子洧从背后一把抱住。或许是真的乱了心智,或许是想借机宣泄自己的感情,那力道大的吓人。
叶浣音原想推开杨子洧自保,周围的异动气息却没给她多一秒的思考时间。利箭从风中呼啸而过,飞一般地冲杨子洧而来。叶浣音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已然自动做出选择,极其迅速地反抱着杨子洧转了一圈。
利箭狠厉地没入叶浣音纤瘦的肩头,蚀骨火辣的疼痛蔓延全身。叶浣音脑中闪过耀眼的白光,难捱的疼痛让她的指尖紧紧斯磨着薄薄的衣料,恨不得陷进杨子洧的肉里。
像针刺一样的感觉让杨子洧眼中的□一下子消散,满脸震惊地看着怀中苍白如雪的叶浣音。
居然那么轻易地就着了敌人的当,幸而对方用药的量只是让他放松警惕,否则才不会这么快就能清醒。真该死的狡猾,知道一般的迷药根本难不倒高手,特意寻了能让人意乱情迷的药,顶替了迷药的用途。
杨子洧心乱如麻,横抱起叶浣音,直奔太医署。叶浣音乘还残留着一丝意志,咬牙将箭直接□扔掉。鲜红的血喷涌而出,似开出一朵血红的罂粟。
杨子洧红着眼大吼道:“叶浣音,你想要疼死啊!”叶浣音并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经疼晕过去了。
见状,杨子洧只好加快脚下的步伐。心急如焚的他竟然都忘记了他会轻功这回事!
刚踏出岫云轩不久,迎面就碰上想来这边与叶浣音一同饮酒的杨致歆,他一直和叶浣音保持着一种浅水之交的关系。也是萍水姑姑最近的身子不太舒服,让他一直心闷,所以大半夜的想到来岫云轩。
作者有话要说: 送上新鲜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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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柔弱
杨致歆看见血迹斑斑的叶浣音,焦急地问杨子洧:“皇兄,叶浣音怎么了?有刺客——”
“别声张!三弟你会点医术,暂且来岫云轩帮忙吧。”杨子洧也不去理会这么晚了,杨致歆还没回王府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叶浣音。
与其将叶浣音交给太医署那群老家伙,还不如让杨致歆来。他会的医术可不只是皮毛而已,那是除了萧以外的第二大爱好。
杨致歆点头认可,随杨子洧回到岫云轩。宫中每一处地方都配有基本的医用物品,以备不时之需。
杨子洧将叶浣音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之后,搜刮了药物出来摊在地上,然后自己退开站在一旁。眼中的担忧是瞒不了人的,他非常在乎叶浣音。
杨致歆坐在床沿,想要褪下叶浣音肩头已经被血染红的衣服,却被昏迷不醒的叶浣音用手挡住。她就算在无知觉的情况下,还能有这份警惕,真不知是如何锻成的。
“叶浣音,你别紧张。”杨致歆轻声安抚,试图拨开叶浣音的手。
叶浣音依旧紧紧攥住。杨致歆想着救人要紧,点了她几个穴位,攥紧的手立即软了下来。杨致歆温柔地将叶浣音的手放到一边,尔后慢慢褪下她的衣衫。
等到素白的裹胸布出现眼前时,杨致歆吓得跳起来:“皇兄,叶浣音怎么会是……”
“此事说来话长,救人要紧!”杨子洧什么都不管,只想杨致歆赶快救人才是!
杨致歆强制压下自己的震惊以及各种涌上心头的复杂心情,摒弃杂念,尽心尽力地为叶浣音止血并清理狰狞可怖的伤口。这箭造成的伤口可真深啊。
杨致歆拿过杨子洧递来的“清风散”涂抹在叶浣音肩头,用温热的指腹匀开。又抬起她一只胳膊,将洁净的白布条从腋下绕过,一圈一圈包扎好。
一切大功告成,杨致歆松了一口气,望着叶浣音那张恬静的面容,心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自己欣赏的少年居然真的是个女子,若不是皇兄在场,杨致歆一定会高兴地跳起来,而不是像现在将激动不已的心情压下。
“皇兄放心,箭上无毒,一般人休养足月,不过叶浣音是习武之人,不足半月就可痊愈。只是肩上要落疤了。”杨致歆站起身回禀。
听到此,杨子洧这才将心中的大石放下,这一变故,在意料之中,叶浣音受伤却是意料之外。
“皇兄,叶浣音怎么无缘无故被箭射中呢?”杨致歆好奇道。
“三弟,夜已深,你该回府去了。”杨子洧显然不想告诉杨致歆,让他知道了叶浣音女子的身份已是逾越。
“那臣弟告退了。”杨致歆俯身作揖,然后心事重重离开了岫云轩。
虽然是同父的亲兄弟,但更是君臣关系。既然皇兄不想告之,他也不好多问,可莫名地有种酸楚萦绕心间。
皇兄从头到尾都知道叶浣音是女子,还特意安排在后宫中,时时看望,以致流言四起。若说对叶浣音无意,杨致歆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的。
难道要与皇兄争女人吗?也不是不能,但杨致歆更在乎叶浣音的想法。如果,她对皇兄也有心,他就会真心祝福;如果,只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那他会全力以赴博得美人归。
酣然入睡的叶浣音,敛去她的淡漠,整个人柔和不少。没有了那双灵气逼人的眼睛,苍白如雪的脸,显示出主人的虚弱。
不过也是个娇柔的女子,何苦筑那么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屏障,仿佛世上再无亲人一般。
梦中,叶浣音隐约瞟见远处一位娉娉婷婷的女子,油然而生的亲切让她觉得那就是心心念念的娘亲,可恨记忆中从来没有娘亲的容貌。她拼命地往那个方向跑去,想要与娘亲面对面。可是天不遂人愿,就连衣角都未触及,娘亲就如晨光的烟雾一般渐渐消失。
杨子洧坐在床沿,捧着叶浣音的手放在唇边,如同对待珍宝的浅吻透露出点点情意。看着睡梦中的叶浣音眼角带泪,杨子洧便温柔俯身,替她拭去。
“娘亲,娘亲。”也许是这次箭伤唤起了她心底的脆弱,在睡梦中极不安宁。
听着叶浣音悲咽的梦呓,杨子洧忍不住心疼起来。当初让叶沧海以她娘亲名分为由诓骗她下山的做法,是不是太无良了。可是,这世上能让她再回到紫琅的只有她死去的娘亲和哥哥啊。
“蛰伏了那么久,总算是按捺不住了。浣音,只是苦了你替朕挡下一劫。”杨子洧怜惜道,平日显得妖孽的面容,此刻被温情包围。催情药物引起的□早就随着香味的消散退去,留下的只剩没能保护好叶浣音的自责和懊悔。
杨子洧守着叶浣音直到天亮。退一万步讲,就算叶浣音没有让他动心,出于情分,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肩上涂抹的清风散只有愈合伤口的疗效,并不能尽数抹去伤痛。叶浣音在火辣辣的疼痛中辗转醒来,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杨子洧疲倦的睡脸近在咫尺,并且自己的手被牢牢地攥在他温暖的手掌中,叶浣音在震惊之后,心口的甜味在一点点蔓延开去。
叶浣音试图抽出自己的手,不料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扯动,还是把浅眠的杨子洧弄醒了。
杨子洧见叶浣音柔柔地望着他,欣喜道:“浣音,你醒了!感觉如何了?还疼吗?”
“小伤而已。”叶浣音满不在乎,虽然在箭入肩头的时候的确是钻心的疼。不过跟师父学武期间,大大小小的伤不可避免,已经习以为常了。
“为什么要帮朕挡下那一箭?”杨子洧带着责怪问道,不过也很想知道叶浣音的想法。他是男子,总比一个女子去受那罪好多了吧。而且这刺客,明显只是试探,否则又岂是区区一箭而已!
听了杨子洧的问话,叶浣音就忆起昨夜的事。眼中恨意闪过。表面上刺客是要对杨子洧出手,却又不能排除对方料定她会挡这一箭。
自己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叶家小公子,怕是打乱对方的计划,引得他们要出手警告了。
可是他们为何如此笃定呢?难不成看出她那点隐隐约约的在乎了吗?
关于这点,叶浣音倒是猜错了。刺客只是单纯认为,叶浣音是臣下,应该会奋不顾身保护皇上。这样以来,比直接对她出手更容易让她来不及防备。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温情的画面,让阡途都感觉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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