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宇说传说张盛金是守护金雪莲的人。二十年前守护金雪莲的是他的父亲。
金雪莲传说长在灵族的族域附近,不知道是否生在高山之上,只知道外形极似冰山雪莲,但颜色确实亮晶晶的金色。灵族本就是个奇特的族裔,不仅族人有强大的学识,异术,便连边上长的金雪莲都有奇特的功效。说是可解百毒,但不可延长寿命,而一般的人类或者国主都不会轻易中毒,所以只有武林人士总是孜孜不倦的寻找可解百毒的金雪莲。但令我总是不解的是金雪莲也只是可解一次毒,那他们这么找来找去也之是为了以防以后中毒而做的准备么。我想说的也许风险不是很高,但投资来说的确有些过之。
因为是传说,所以不知道里面的真假是有多少。而传说是从哪里来,也只能说是未知。墨宇却因为一句金雪莲可以制得瑞暄的病便千里寻莲,反反复复很多年,这样的情意连我都汗颜,试问如果阿木得了这样的病,我会做什么。我得出的结果可能是让他从此与大白狗相伴。这条大白狗就是我的黄毛。
自从见了燕莎之后,瑞暄便时常与燕莎一起来,还每次来的时候墨宇都不在。我说:
“你们俩干嘛要跟我这显摆双宿双飞啊。”
燕莎自豪的说“这是郎有情妾有意,你这革命貌似受到了阻碍,但可以继续向前冲,要不干脆……”
说到这里,被我一把捂住嘴巴,讪讪的看着瑞暄笑:“你这娘子可真直爽。”
瑞暄脸颊苍白却满含笑意:“我这媳妇儿我很满意。”
我深受打击。
“阿蓝,你,听说过倚灵族么?”瑞暄问我,眼神直直的望着我。
我很诧异着话题怎么变化得这么快,我没听过倚灵族可倒是知道灵族。但还是拨浪鼓般摇了摇头,转头看看燕莎,燕莎也很疑惑。但是燕莎的妖艳让我看来更增添了一丝娇媚,心里直摇头,这可怎么比,有没有天理让人活的。
于是又装作很有学识的问“灵族么?灵族我听过的。”这是典型的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灵族我确实是知道些的。
瑞暄摇头轻笑说:“可能有些不同罢。”
“以后要去哪里呢?”不知道今天瑞暄怎么了,问的问题总是很有跳跃性,我心想是不是瑞暄的病恶化了啊。
我很诚实的说“要去凌国,我要去找桑桑的,还要看看阿爹的。”
瑞暄低头想着些什么,没有说话,燕莎轻轻拍打瑞暄说一起去逛逛庙会如何。
我大喜,那次边城的灯会没有看成,这次终于可以看得到了。
凤城庙会在七月,为期十四天,俗称双七会,无论是祈福还是求姻缘,这些都是被老人小孩,少男少女们所盼望已久的节日。
庙会人很多,很多很多。我回头看着被面纱遮住的但仍显得出娇柔媚形的燕莎和躺在露天倚轿轻露苍白色泽的瑞暄,对空感叹着这算什么敢庙会,敢来敢去就我一人敢着新鲜。
我抬头,忽看到一个身影极其像墨宇的人,但身边却跟着一个适龄少女,少女背影纤细,女子仰头似乎问着男子什么,男子轻摇着头,把头仰向另一边,我直接理解成了少女对男子说“你看那边的灯笼真好看,你要为我题字”,男子轻笑摇头,抬头看着灯笼,对女子轻声说“好”。
心里愈发的不舒服,不知怎么的忽然感觉这俩个人很配,心跳有些发快,鼻尖发酸,泪腺颤抖。
拉住了旁边的燕莎,我就问,“你认识墨宇吧,你看那个人是墨宇不?”我听到燕莎轻笑,“哪可能是墨宇,墨宇现在在……咦?你认识墨宇?”这话说得可就奇了怪了,我不认识墨宇还认识谁啊。她说不是墨宇,可是我怎么看怎么像,我是不是应该上去问问呢,可是我为什么要问呢,人家与谁在一起又没与我有多大关系。我总不可能对他说,“喂,我在这里,你怎么可以陪着别人。”
桑桑说女孩子只有对自己的恋人才可以任性撒娇发脾气,我把这些铭记在心,不然我早在墨宇把我闲置的第一天就任性撒娇发脾气了。我在思想斗争之间一抬头又好似看见了那天的张敏。又刚要跑过去就被瑞暄给拉了回来,我转头看瑞暄居然都从露天倚轿上下来了,他说张敏的事情我不要担心。
但我还是很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墨宇,瑞暄却适时的摸了下额头,好似稍微冒了些汗珠。对旁边的燕莎说“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去罢。”
本是兴高采烈的燕莎听到此话直接带领我们回去,并派人顺道把我送了回来。
这件事情一直未解。
又过了很多天,有黄毛的陪伴生活果然不无聊了。试图把黄毛染成黄色的却失败,带着黄毛去看燕莎差点变成了黄毛被煮,看着萧直时测试黄毛到底认不认生导致黄毛差点被萧直一剑封喉,现在黄毛看我的眼神很怯怕,甚至不敢与我直视。
这些天里也做了其他很多的事情,包括为墨宇找到了最精致的玲珑玉杯。是在一个门面古老的当铺里面,说与瑞暄的时候,他表示很钦佩我这样的毅力,我谦虚道哪里哪里。当我看到这只杯的时候,只感觉这只杯应该属于墨宇。我想到了它的价值不菲,却没想到它的价值有多不菲。老板又向我解释说这是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玉色生辉,精细雕工,印有一只龙身盘旋的样子。最后我动用了阿爹的暗势力才将它买下来。阿木很多时候是很有实际用处的。
我拿着玲珑玉杯向墨宇的院子走去,听瑞暄说墨宇最近的心情有些低落,我想,我做的这些,会让他开心些罢。
可是他不在房间,想起第一次绣的小狗要送与他他也不在,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对我说,这就是没有缘分。我轻轻的把玉玲珑放在他的桌子上,看到旁边还放有好看的字画,我能辨赏出字体很漂亮。
出了墨宇的房间,有个女婢来请我去荷塘旁,说是墨宇在那里等我。然后潜意识里又有个声音对我说,这就是缘分。
然而当我走到荷塘边的时候,好似看到墨宇的身影在对面的凉亭边一闪而过,我想要和他打招呼,却没有来得及,只感觉脚下一拌,直接跌进荷塘。我不停的挣扎,想要开口求救,只感觉所有的水都从四面八方进入我的身体,所有的器官都被封住,只知道脑中想着一个人。
那一个人身材修长,唇边带笑,手中执箫,对着我说“我是来救你的,姑娘。”所有的器官开始失去知觉,但是我却感觉得到我的眼中流下泪水。
最后的我在想,倘若我能醒来,一定要告诉墨宇,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确定了……我欢喜他。
第十七章
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只感觉浑身发冷,不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好像在一个很冰冷的房间,模糊的看到门被打开,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光影中走近,却一动不动,我明明听到他说是来救我的,此时却只是站在那里。我想要跑过去问他,他是谁,为什么不来救我。忽然看到身影渐渐向后淡去,我怕他的离开,本能的喊了一声“墨宇”。
一个声音,把自己给喊醒了过来,嗓音沙哑,口中苦涩,把自己吓了一跳。我感到一双有些冰凉的手握着我。我费力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张苍白的脸,眼神游离。眨了眨眼睛,看到是墨宇。不知怎么的,忽然鼻子很酸,想要哭出来,但桑桑说不可以随便与人撒娇的,我想我要不要先告诉他我欢喜他,再哭出来呢。我看着这样一张俊美无暇的脸颊,微眯的凤眼,高挺的鼻梁,轻抿的薄唇,忽然想,我为什么要告白呢,明明就是自讨苦吃么,他这样的一个人,只会欢喜那种素雅淡然又会在小筑旁为他轻纱漫舞而透露着一丝娇羞的女子的。我什么都没有,至今还没有人说过我长得好看,也只是会鉴赏点古画,却连字都记不全,没有出口成章还总是转圈圈。
无意识的静静的看着他,去没有想到他说:
“阿蓝,我时常想,我是习惯了你在身边呢还是欢喜了你在身边呢。”
我在想这是溺水后的错觉么。我直接把前半句给屏蔽了,把后半句变成了陈述句。
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瑞脑香有没有燃尽,我的大脑忽然有些晕眩。
墨宇还在说着什么,我想要开口打断他,但是着实没有了力气,最后的意识是墨宇是否在告白。
再次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墨宇静静的坐在床尾,倚着床棱。我看到他的眼睛在夜色下波光流转。只是深深的看着我,仿似能看到我的心里,我清晰的看到自己苍白的面容在他深邃的眼睛里面的影子。
寂静,非常静,只有油灯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然后。
他说:
“没有哪个女子会在被表白的时候玩昏迷吧?”
我舔了舔嘴唇,好像应该说些什么。表情坚定,实际上内心迷离。
我说:“我在做梦吧,等会儿我醒的你再跟我说话。”
他笑睨着看着我:“阿蓝,你可以再傻一点。”
我忽然就有了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因为小时候一下雨打雷就跑去抱紧木爹爹,也不管他在做什么,心想如果被雷劈了木爹爹可以快点救我,当然那时没想到如果真有雷劈了过来会连木爹爹也一起冒烟的。但木爹爹每每都会拉开我语重深长的说“被雷劈的概率很小的,在你身上是不会存在的。”我不理这句话,却把这句话深深记在心里。
我转头,看着外面的夜色,美得不真实,墨宇一直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我转过头来,只感觉眼睛湿润,看着墨宇的面容逐渐模糊,我听到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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