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样?你把我不当人看还是怎么的?我天生长的被虐的样啊?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不就为了救瑞暄么,你都能出卖你的色相来勾引我,如今你又想怎么样,这次是不是又要救燕莎蓝莎的准备出卖你身体来勾引我了?”
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如此泼妇的一面,我看着墨宇深深看我的双眸,好似里面藏了伤痛,一眨而过。我不想理会,因在喊完骂完这一切忽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什么可以支撑我的力气了。
眼睛有点沉,土腥味一阵阵传来,心想这天然的绿色森林怎么这股味道。忽然墨宇扶过我的身子,拦过我的身体,这样的接触,让我感到他是如此温暖。
墨宇轻笑:
“怎么骂完我就又想逃避了?”
骂完之后心里的确畅快了一点,就没有理会他说的这句话。
我低头,对他说:
“这空间很闷,带我上去罢。”
我感到墨宇的胸腔一震,他摇摇头:
“不可能。”
我猛的抬起头,看了看四周,难道这就是他的目的,要把我杀了弃尸在此?
墨宇苦笑:
“别多想,我只有一臂之力,恐怕不能带你上去。”
我诧异,墨宇怎么会只有一臂之力的,曾经他在我心中就是个神,无所不会,无所不能。在我出事之时,他总会来到我身边,无论他的初衷为何,说到底每次都救了我,他的武功我以为阿木都无法相比的。我刚要问些什么,墨宇却轻阖眼帘,我只好住嘴,这是明显的拒绝之意,何况我也不是很想开口问他问题,只能在心中进行一系列揣测。包括想到是不是被蓝莎给废了一只臂,这样的想法只让他在我心中的罪过稍减,于是不再揣测。
我轻轻推开他的身体,这样的抽离,只让我感到有些冰凉。我的脑力活动很强,于是想到阿木一直未来找寻我们,可能是要特意给我和墨宇留些私人空间,却不想这极有可能给我们俩留下的是坟墓那块大小的空间。转头看墨宇,显然很享受得站在这陷阱里,表情愉悦,唇角微翘。恐怕一国皇子一国公主被困在猎人陷阱里这样的事只此发生一次罢。
过了很久,我从站着变成坐着,再从坐着变成倚着,反复重复了好多遍之后,终于听到阿木的声音。此间墨宇一直沉默,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或者解释什么,可是他没有,这让我心里有些被忽视的感觉。
阿木将我们救上来之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我从他的眼神中明显读到了揶揄,我可以理解成自作孽不可活,也可以理解成天有眼地有眼人却无心眼。
妥协的坐在马车里后,还是感觉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尴尬,尤其我进入马车时,师傅连头都没抬,看都没看我,好似早就知道我折腾过后早晚都会进来坐。面对这样一个沉闷的气氛压力我开口道:
“在陷阱里带了这么久还真有些饿了。”
阿木递过来一块大饼:
“阿蓝,用你的胃口去征服它吧。”
我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说真的,我很饿。但当我这一块吃完又要拿起另一块的时候,墨宇适时挡住了我前进的手,我心想这又怎么了,我嘲讽的看着他:
“呦,还不让我吃东西了?墨宇公子,我坐你马车是不是还需要交些路费啊?”
墨宇不语,阿木却对墨宇说:
“没事,她也就发发小孩子脾气,她的蛊虫除去了,可以吃东西的。”
墨宇看似很诧异抬头看了我半晌,将挡住的手拿开。我拿过大饼,却忽然失了胃口,如今怕我肚子疼,怎么曾经不怕我心疼的。
我放下大饼,看看毛头,忽然很诧异,毛头都好一会没找我抱了,我向阿木示意,阿木将毛头递给了我。我以为毛头会欢天喜地的跑我身上来,却只是安静的在我怀里一趴。
我问阿木:“他喝奶了么?”
阿木点头,我又问:“他尿尿了么?”
阿木点头,我复又问:“他便便了么?”
阿木大怒,“你个当娘的你不知道谁知道!”
喊完之后一片寂静,马车内的空气有些异样,这是墨宇惯有的低压气场,我好似还听到外面一群被惊飞的鸟蒲扇着翅膀飞走。
我记得我刚来山上的时候黄毛很开心,每天围在我身前身后乱转,它让我想起墨宇,我就把它扔给了阿木。可是没几天我却发现黄毛见到我也不会旺旺叫也不会向我身上扑,它总是独自的在一个地方趴好久。我没有在意它,我以为它在想念墨宇,这让我有些不知生气是好还是开心是好,索性不看它不与它玩。可是等我再看它的时候它已经拖着病重的身体奄奄一息,我找了好多草药,对它说了好多话,好多后悔的话,可是它都不醒。眼睛耷拉着,趴在我的怀里,我可以感觉到它的呼吸渐渐变弱,最后消失。
那一夜下了一晚上的雨,我抱着黄毛在山头坐了一晚。我想起黄毛曾经陪我在凤城里逛街恐吓人,我想起黄毛曾经为保护我与另一只大狗相搏满身是伤,我想起黄毛在大火那一夜我晕倒时很快去找阿木,我想起最初我独自离开时一直是它陪伴着我。我以为这样的黄毛会给我带来奇迹,然而却没有,它生生的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不知为何如今毛头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黄毛,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嘴里喊着“毛头,毛头。”墨宇几人有些发愣,不知为何我忽然嚎啕大哭,一时不知所措。
阿木怕我吓到毛头,从我怀中抢走毛头,随后毛头也大声哭喊了起来,我一听心一下放了下来,可是还是控制不住的哭,只是嚎啕大哭变成了低声抽泣。忽感一只温暖的手把我揽过,我下意识想拒绝,却被他大力拥住,他一下下拍打我的背。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淡香,桃花香与他的体香,渐渐合上眼睛,只听到他说:
“不哭。”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家小客栈里,茫然的看着木床好久才反应过来可能发生什么事了……可能是我在马车里睡着了然后被他们仍在了床上。
外面还有些亮,未入夜,但这一觉睡得时间着实不短。起身出门,却看到萧直一袭青衫握剑而站。我越过他伸出脑袋看了看四周,很安静,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事实上我一直都不知道当墨宇坐在马车里,他的这些侍卫包括萧直在哪里。
我问:“你在这干嘛?”
他说:“等你。”
我说:“哦,为什么等我?”
他说:“主子让的。”
我说:“主子让你在这里干嘛?”
他说:“等你。”
我大怒:“萧直你能不能把话给我一次性说完整了!”
萧直微微有些窘迫:“小少爷可能有些风寒,主子已经带小少爷去郎中那看病了,让我在姑娘醒来的时候告与你知晓。”我一心惊,怪不得毛头只是安静的在我怀里一趴的。我刚要冲出去,萧直慌忙拦过我说:“姑娘放心,小少爷没事的,只是轻微风寒。姑娘继续休息吧。”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什么时候他称毛头为小少爷了?
我问他:“怎么不是阿木带着去看郎中的啊?”
萧直表情严肃,他说:“主子说自己的儿子应该自己带着去看病。”
我差一点又摔倒,墨宇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从来想不到墨宇会说这样的话,我又问他:“墨宇发生什么事了么?”
其实我只是想要表示惊讶程度,不想萧直又很严肃的点了下头,沉声道:“主子是发生了一些事。”
我记得两年前便是萧直来揭开了那样残忍的事实,使我以为的一切美好粉碎无遗。
第二十八章
此时,我倚在马厩前,淡淡的看着这劳苦功高的骏马吃草。这模样一看就是上好的千里马,我怎么就想不到这匹马的主人也是个顶好的人呢。怪不得阿木总说我的脑袋长的挺好,就是不是很够用。但是见毛头愈来愈成长,相貌愈来愈长得开,也能在另一方面说阿木的脑袋愈发不够用了。
他们从来不知道女人的报复心理是很强的。
我给这匹小骏马又塞了些草,拍了拍它的头转身去找我的毛头,还有墨宇。
我走回客栈,在客栈中央扯开嗓子喊了一句“萧直”,稍会,萧直便出现了。我看着萧直表情严肃,我便也表情严肃下命令般说:“我要见你主子,我要见你主子”,可能我正经严肃的表情以及重复的语调吓到了萧直,萧直直接夹起我就奔向医馆。到了医馆他将我放下说主子就在这里。我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低着头,扯了扯头发,理了理衣服,抬头问萧直:
“萧直,我是不是比以前难看了啊?”
我看到萧直脸色发红,愣了愣说:
“姑娘如果不这么扭捏还能凑合着看。”
说罢,转身离开。我气结,怎么只转身的功夫萧直就染上阿木的毛病了。
当我进入医馆时看到好多抱着奶娃娃的男子女子,却只见中间有一个玄色衣袍,气质儒雅的男子单手抱着奶娃娃,另一只手正试图制止奶娃娃的胖手胖脚乱动。
那是墨宇,正站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可以看到他的墨发滑过他的唇角,唇角上扬,发簪反射出光亮的色泽。低头看他怀里的毛头,却发现毛头乱动的手上长了几个痘痘,仔细一看脸上也是长了好几个痘痘,这可真真把我吓到了。我冲了过去,直接将毛头从墨宇怀中抢了过来,“墨宇,墨宇,我们毛头怎么了啊?”
我在这边将毛头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好似都是刚长的痘痘,但还是未听到墨宇说些什么。我抬头看墨宇,只见他愣愣的看着我,手还是保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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