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仔细数数,见黑线以东果然只有八个黑圈,这才相信慕容滨滨说的不错,忙道:“你继续讲下去”
慕容滨滨指着那八个黑圈,继续说到:“暗族夺这些城池,分明是因分兵无法绕到咱们侧翼,所以只好步步为营,扫平侧插之路,循序渐进暗族军明明白白打着两路夹攻的主意,毫无掩饰,摆明是欺我轩辕军力有限,无奈其何。”又向与黑圈相接的三个红圈指去,道:“这定是现在被困的三座城池了暗族若再将这三座城池拿下,则其侧插之路更得延长,已接近我军正北位置。到那时,敌军凭所夺这些城池,控制附近路途,粮草运输无忧,便可以分兵至我军北方。届时我军西、北两面受敌,穷于应付,则势必危矣”
她解说清楚,陈敬龙不用看图,也基本明白,沉吟道:“如此说来,则被困之城非救不可,绝不能使其沦于敌手难怪袁大帅为此事皱眉不展……”
慕容滨滨摇头叹道:“要解这三城之围,可不容易暗族军之所以与咱们这样近扎下大营,为的就是离所夺各城相近,一旦各城有事,大营可迅速派兵救援他们是仗着兵力远胜我军,打定以众欺寡的主意,行事不需防范我军知道,明明白白按步施行,所以才有违行军之道,故意与我军相近扎营”
陈敬龙气不可奈,怒道:“着实欺人太甚不给他们些厉害尝尝,难解我心中之恨……走,咱们去解那三城之围去”说着向外便走。
慕容滨滨忙道:“且住你连围城敌军有多少都不知道,便去硬碰么?为将者岂可如此莽撞?”
陈敬龙听她说的有理,只得停步。齐若男忙道:“敬龙莫急待我去寻人打听,看围城的军兵究竟多少”一边说着,一边向外便走。欧阳莫邪忙道:“我陪你去,我陪你去……”口中叫嚷,紧追齐若男而去。
过不多久,脚步声响,二人回来。齐若男掀帘先入,尚未开口,欧阳莫邪已紧跟进入,一叠声的叫道:“救不得,救不得敬龙,你的念头趁早打消了吧,那三座城,根本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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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六节、军令如山
三百三十六节、军令如山
陈敬龙听欧阳莫邪叫嚷,诧异问道:“为何救不得?”齐若男皱眉应道:“你知那围城敌军有多少?嘿,三座城,每一座城皆有五万敌军围困呢”
陈敬龙扳着手指一算,笑道:“五万人马,不算很多;咱们陈家营合起来,三万军兵,另有两千多江湖豪杰,实力也不弱于他们;当真干起来,还是咱们赢面较大”
欧阳莫邪神情沮丧,连连摇头,叹道:“不是这样算法,我来解释给你听”到那地图边蹲下,指着三个红圈,问道:“这三座城离的是不是很近?”陈敬龙上前仔细看看,见那三个红圈呈三角形挨着,相互距离不过半指,便点头应道:“确实很近”贺腾接口道:“依图上距离估算,三座城真实相距应都不超过十里”
欧阳莫邪点点头,继续道:“十里路程,骑兵奔驰往返一次,用不上半个时辰,也就是说,咱们去与一城围军交战,用不上半个时辰,其它两城围军所派援兵便可赶至,到那时,咱们所面对的就不是五万敌军了,可能是七万,可能是八万,甚至可能是十万。敬龙,你明白没有?”
陈敬龙缓缓点头,沉吟道:“兵力相差如此之大,咱们胜算可就极小了”慕容滨滨叹道:“不是极小,而是跟本就没有陈家新军营两万新兵,训练时日尚短,战力有限的紧,当真交战,只勉强能与一万老兵相比。如此算来,咱们与敌军实力相差更多,哪还有什么胜算?”
欧阳莫邪接口道:“不只如此”向图上比划讲道:“敌军大营与这三城相距,应不超过百里,骑兵全力奔驰往返一次,用不上三个时辰。也就是说,三个时辰之内,敌军大营所派援兵便可赶至”
陈敬龙听到这里,心中已凉了大半,喃喃叹道:“要将十万敌军在三个时辰内彻底击溃,莫说凭咱们陈家营这点兵力,便是再多十倍,也绝难做到”
欧阳慕邪叹道:“正是如此便是派出五十万大军去,也不可能在短短三个时辰之内将十万敌军彻底歼灭;而三个时辰,已足够敌军大营所派援军赶到,堵住我军退路,从后截杀。到那时,我军腹背受敌,焉能不败?你现在可明白,为何白虎军任三城受困这么久,却想不出解救之法了吧?”
陈敬龙盯着地图愣愣发呆,满脸的不甘心。慕容滨滨劝道:“敬龙,你彻底放弃解三城之围的打算吧沙场争战,兵力、时间、进路、退路等等,须方方面面考虑周全,可不像江湖人打斗比武一般简单呢”
她这话说出口,陈敬龙本已呆滞的目光却又渐渐泛起神采,喃喃道:“时间……时间……”思索片刻,忽地“啊哈”一声大叫,兴奋道:“有办法了咱们兵力比不过敌军,只好跟他们抢时间;只要时间抢到,咱们就有胜算”
众人闻言都是一呆。齐若男愕道:“抢什么时间?”陈敬龙兴奋讲道:“咱们去攻击一城围敌,在半个时辰之内,便将其击溃,让其它两城援军赶不及救援……”
不等他说完,欧阳莫邪立起身,抬手去他额上一探,忧虑问道:“敬龙,你不是病的说胡话吧?半个时辰,击溃五万敌军,你在做梦么?”
陈敬龙笑道:“如果双方列阵准备,正正经经的冲突较量,半个时辰内当然无法击溃五万敌军;但依眼前局势来看,去救三城,无异于自寻死路,敌人必然也认定咱们不敢派兵去解救三城,防范之心必弱;趁他们无所防备之时,咱们突然杀至,攻他个措手不及,未必便全无胜望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置之死地而后生……”
欧阳莫邪连连摇头,抢道:“置之死地,终究是真死的可能比较大,后生的希望很渺茫”贺腾也道:“没有把握的仗,是不能打的陈将军,你这想法,明明就是赌博,岂是为将之正道?”
陈敬龙怒道:“如此顾忌重重,何日方能建功?我昨夜已向后备军诸将夸下海口,今天岂能怯战食言,全无行动?你们倘若怕死,便都不要去,我自去便了”言罢抬步向外便走。
齐若男急叫道:“敬龙,我随你去”陈敬龙大喜,回身笑问:“当真?”齐若男叹了口气,走去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苦笑道:“若男是向来不怕死的;你要送死,我便陪你,那也不算什么”
欧阳莫邪急道:“若男,不能去……”齐若男怒道:“我如何行事,要你管么?”欧阳莫邪急的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叫道:“这叫什么话?你……你是我妻子,你以身犯险,我怎能不管?”
齐若男怒道:“若不是当初敬龙相救,我早已死去多时,哪还有今天?我是你妻子不假,但却是与敬龙结交在先,做你妻子在后;事到两难时,我也唯有先顾朋友之义……”
陈敬龙见他夫妻二人因为自己而吵起来,颇觉尴尬,忙劝阻道:“若男,你不要去了,免得莫邪担心”齐若男满脸桀骜之色,咬牙喝道:“齐若男今天与陈敬龙同进同退,绝无转移欧阳莫邪,你若再敢阻我,咱们的夫妻缘分,便算到头了”
众人见她说出如此狠话,无不愕然。欧阳莫邪憋的脸上发紫,眼望齐若男满脸怒容,想要争辩,却又不敢;踌躇半晌,嘴一扁,委屈哭道:“夫妻也应同进同退的;你打定主意要去,我……我舍命陪你就是,又有什么了不起了?……呜呜……却也用不着发狠,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呜呜……”一边哭着,一边蹭到齐若男身边,伸手去扯她衣袖。
齐若男挥袖甩开他拉扯,沉声问道:“你当真肯随我冒险?难道你不害怕了?”欧阳莫邪满脸涕泪,抽咽哭道:“怕是怕的,可是……可是我更怕你不要我……我……我宁可跟你死在一起,也不想失去你……”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之人不自禁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齐若男羞的满脸飞红,斥道:“这样肉麻的话,亏你能说得出口你……你究竟还要脸不要?”口中虽然喝斥,但眼见欧阳莫邪明知此去极险,仍肯冒死陪伴自己,心中却也不禁感动;见他又伸手来扯自己衣袖,便不再甩开,任他扯着。
众人见欧阳莫邪傍在齐若男身边,如小鸟依人一般;更兼呜咽不停,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不由都觉好笑;心中均想:“他二人生的反了,正该颠倒过来,若男为夫,莫邪为妻才是正理”只是碍于齐若男脸面,众人只能把笑忍在肚里,却不好当真笑出声来。
依陈敬龙性情,当然不愿朋友陪自己冒险,但此时明知若无众人扶助,仅凭自己,独力难支,此去绝难成功;说不得,只好硬起心肠,笑道:“好,若男、莫邪,咱们三人本是在江湖上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好朋友;今天再到战场上同生共死一回,方不负了兄弟情义咱们这便走吧”
齐若男二人未及应声,却听吴旬叹道:“要同生共死,也算我一个好了”说着,大步走去陈敬龙身边站定。
陈敬龙诧异道:“你不怕死?”吴旬苦笑道:“怎么不怕?只不过,你当初饶我性命,又教我本领,我欠你着实太多;你要去拼命,我也只好奉陪,不然还算是人么?”
他话刚出口,慕容滨滨叹了口气,立起身来,问道:“敬龙,你是一定要去,绝不回头了,是么?”陈敬龙重重一点头,正色道:“不错;非去不可”慕容滨滨摇头苦笑,轻声叹道:“罢了,罢了我还想做人;既蒙你两次舍命相救,欠下你天大恩情,没奈何,今天陪你拼了这条性命就是”说着,也大步走去陈敬龙身边站定。
陈敬龙大喜,笑道:“好极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这许多好兄弟齐心协力,我就不信干不成事”慕容滨滨笑啐道:“谁是你兄弟?”话刚说出,微一怔,又忙道:“说的不错,咱们好兄弟齐心协力,撞撞虎口去;且看是咱们厉害,撞掉虎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