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不过你总得教教我怎么弄吧?我现在两眼一抹黑。”见王小薇口气松动,成耀又开始发挥起他那牛皮糖功夫。
“你这人烦不烦哪?你那些狐朋狗友呢?去找啊!你不懂,我还没卖过呢,你问我我问谁去。”王小薇烦躁地道。
“行行行!别生气,我按你说的去做,最迟下个礼拜我找你啊。”成耀欢天喜地的去了。
口口口口
中医学院,院长办公室。
黄远庭拿着李成的方子在研究,还有一份详细地药理分析和李成对药性归经组合论的理解。足有好几十页。旁边李成给黄远庭冲茶,他现在也会冲泡这种高级碧螺春了。
“年轻人学东西就是快,你看你现在,泡的茶都比别人好,闻这香气就知道,这水煮的好,热力刚好烧透茶叶。多一分嫌老,少一分嫌淡。薰的我没办法专心看了。”黄远庭呵呵笑道,他把稿子整理了下,用书签小心夹住看过地地方,端端正正地放在书桌上,这才端起茶杯。
“黄老师,您这辈人做事还真够认真的。摆稿子也这么小心。”李成现在也学会了拍马屁。
“现在这社会没规矩,以前地讲究可大了。那时候书少,带字的东西都珍贵。字纸不能落地,我小时候念的是私塾,我们练过字的草纸,教书先生都会拿去烧掉,地上掉的纸只要有字。他都会拣起来,有一次小孩拿草纸擦屁股被他看见,草纸拿了洗洗晒干再烧掉,在先生们看来,这可是有功德的事情。”跟所有的老头儿一样,黄远庭也好讲古,李成听得兴味盎然。
“你这个方子。在我看来平平无奇,无非是补肾水温肾阳再大剂利尿,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病人效果这么好,不过你这后面地报告有意思。我总算明白了些。药是死的,人是活的。西医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中医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都是要辨证施治,每个人都不一样,你地想法是人活药也活,一副方子包打所有阴阳分型是么?”
“我的这个想法还是从您这学方剂时突然起来的。医书上讲,诸气平均则盛壮。我听您说过,阴阳相胜则为病。病无非是阴阳失和,脏腑不均,然而病人自身有平衡的力量,而非全靠药力,刘太医不是也讲三分靠治七分靠养么?我以为用药可以不偏寒热,服药之后,病人自身可以根据阴阳寒热取其所需。我现在头疼的,是这个药引。”李成说道。
药引子是中医药里相当重要地一个部分,药引可以是药,也可以不是药,比如黄酒,葱白,蜂蜜等等,也是相当离奇的一个部分,大文豪鲁迅东渡日本学的西医,向来贬斥中医,他曾在文章中提到有一个名气很大的医生要病人去抓寒冬腊月的公蟋蟀母蟋蟀一对做药引子的事情,以此说明中医的荒谬性,其实鲁迅错怪了那个老中医,此类药引实有其事。宋朝地《太平惠民局方》中载有788种药方,几乎每一种都记述了应配伍引药的内容和服用方法,其中就有这个蟋蟀。
药引起的作用是归经、强效、解毒、保护胃肠道等等。当然这些作用李成都用不上,他要的是可以平均药气的药引,从这个功能上来说,类似于最常用地甘草,甘草除了让中药不那么难喝,更甜一些之外,还有和诸药性的作用,就像是发动机里地润滑油。当然甘草远不能满足李成的要求,他要的药引子即能平抑药气,又能升发药性。黄远庭几十年救人看病,都是看菜下碟,思维早已形成了惯性,对李成要的这个东西是闻所未闻。
“这个你可以考虑找张云裳,他喜欢折腾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不过阿成,我觉得这总不是正道。”黄远庭担忧地道,李成是个好苗子,现在还这么年轻,只要按部就班走下去,成一代大家毫无问题。他不想这么有前途的年轻人走上歪路。
“我就怕你钻进去出不来啊。张云裳当年也跟你一样,爱钻牛角尖,总想做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唉,我们这帮老家伙,年轻的时候都在一起,张云裳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年轻时就属他最飞扬跳脱,西医中医外科内科一把抓,还对内家功夫、修道炼丹什么的感兴趣,到老了东不成西不就。叶一溥自是不用说了,虽然人家半路下海,可起码捞足了钱。”……张云裳就是北京爱搞电针的那个,虽然有名望,可比起黄远庭这一批同辈的正统医家,差了一大截。黄远庭认为他就是因为在“歪道”上走的太远,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黄老师,您放心,我也就是试试,实在不行,我就重头再来嘛。”李成自信地笑道。
月票呀,你在哪里……
第六十二章 外丹(一)
晚八点,竹林风聚贤厅。
难得大家都有空,刘杨把李成、刘泰阳两人都叫上,三人凑一起吃饭喝酒顺便分红。早些日子刘泰阳趁李成酒量小,常在酒桌上咋咋呼呼。不过自李成恢复海量之后,刘泰阳在酒桌上的王霸气焰明显弱了不少。
刘杨把报表分给两人,嘴里说道,“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们了,成哥在搞厂子我是知道的,泰阳哥你在忙啥呢?”
“还不是王小薇那丫头的事情。唉,哥哥我现在是被她当免费劳力使唤,我说阿成,你怎么不去帮忙?”刘泰阳明知故问。
“叫过,我没去。说心里话我不同意她这么做。”
“这就是你不对了,都是混口饭吃,你那些话说的也太难听了。不同意就不同意,你别伤着人家啊。”上次在咖啡厅的事情,王小薇跟刘泰阳哭诉过,她是刘泰阳自小看着长大的,刘泰阳心里把她当女儿看,他这话颇有点孩子受欺负,家长出头的味道。
“我是担心会给王书记造成什么影响。再说了,小薇是厂子里的研发总监,可不是拿死工资,也有分红的。她干嘛非要去赚那个钱。”李成道,他确实不能理解王小薇的做法,在他看来王小薇已经够得上小富婆这个水平了,人要知足,想混到孙若兰那个级别,可不是光有才就行的。
“那不一样,虽然你们俩好,可你跟她毕竟还是两个人嘛。去年你开始折腾之后。小薇的心思也活络了,她是想盖你一头呢。这孩子,打小好强,脾气也倔。上次她就跟我说要搞什么保健品,被我说了一顿,当时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罢休的,你看看,现在又来了吧,所以教育这个东西啊。跟大禹治水一样,要因势利导,光堵是堵不住地,你让她在社会上晃荡晃荡,见识见识,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就腻了。”刘泰阳道。”再说也不会出啥大事,我看着呢。市委里面除了成家的儿子扶不上墙,谁家的小鬼不是在钻营?法不责众嘛。”
“小薇那边招了几个业务员,已经开始在跑了。”
“啊?!这么快?”按李成的估计,王小薇这会应该还在跑工商局呢。
“废话。她那是医疗器械公司,代理代理,不就是个皮包公司嘛,你以为像你一样,开厂子办实业啊。”刘泰阳道。
“不行,我明天得过去看看,就她这水平。迟早得出乱子。”李成一脸的担心。
“你芽儿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啥子去了嘛?”刘泰阳取笑道,他喝高了,说话带点乡音。
刘杨也在旁边模仿四川话起哄,“成哥,这女人哪,最好对付哪,你把她娶过门,完了干个娃娃出来。到时候她天天洗尿片,啥子事情都没有了。”
李成给了刘杨一个暴栗,“得,泰阳哥,我明白你意思了。明天我就找她去,”说完起身就走。”你们先喝着,我今天晚上得过去把诊所的钥匙给赵老师。”
过了一会刘杨突然叫到:“哎呀!把正事给忘了,钱都还没结呢!”
“下次给一样,现在他不缺你这点毛毛雨。来来来,他娘的,刚才你小子还敢跟阿成一起灌我。现在咱们哥两一比一。”刘泰阳道。
口口口口
路上李成跟张云裳打了个电话,请教了药引子的事情,电话那头张云裳大笑:“你说的这个东西不就是外丹嘛。”
“外丹?”
“电话里讲不清楚,你到北京来一趟,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对了你师傅出来没有?”
“出来了,都好几个月了。”李成道,忽然想起来老张在北京地时候就说了林医生一出来就得告诉他,忙来忙去把这事给忘了。估计老张得发飙,果不其然,电话那头张云裳吼道:“什么?好几个月了你都没跟我说?你太不够意思了吧。”
“别生气别生气,小弟我这些日子太忙,忘记拉!”李成把手机拿远,对着话筒大声道,“喂?喂?我怎么听不清楚你说话啊,信号不好啊老张,我开车在过湖底落道,完了再给你电话啊。”
世贸楼下,孙若兰的华强地产也在世贸,她买了两层。李成在停了车钻出来,撞见孙若兰,孙若兰也刚好在停车,两人寒暄了一番:
“找我啊?”孙若兰道,双方有合作关系,她下意识地以为李成是来找她。
“咳,不是,我一朋友公司在这楼里,我来看看。”
“你瞧瞧我,真是昏头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大人物。见谁都以为是找我的。”孙若兰自嘲了两句,“那您忙,有空到我那坐坐啊李老师。”孙若兰这个叫法有讲究,叫小李显得自己老了,叫阿成嘛又略嫌亲热,叫李总李先生嘛又显得生份,还是叫李老师最好。
“暧!我帮您提吧?电脑包挺沉的。”李成见孙若兰大包小包的,上前提了一个。
“谢谢啊。”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向大堂。
18楼,摩铁医疗器械公司,王小薇透过玻璃看见了这一幕。
“您好?”前台小姑娘站起来招呼李成。
“我找王小薇。”
“王总在开会,请问您有预约吗?”
“多大的公司啊,还预约?”李成哭笑不得,直往经理室走。小姑娘在后面叫道,“哎?等等。”
“哟,李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拉。”王小薇听见动静,知道是李成,开门出来。酸酸地道,“放着大公司不打理,您跑我这小庙干嘛来了啊?”
“行了行了,还生气哪?”李成像到自己家一样找饮水机倒了杯水,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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