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周雄也好,还是安然也好,却从来没有感悟过这种莫名而又神奇的精神联系。
只是,每每陷入暴走边缘的周雄或是安然,在关键时刻,在自己的精神力量最“薄弱”的一刻,这种精神联系才会呼之欲出,在一瞬间联结成一体,使两个人在精神上成为了一个休生相戚的共同体,精神上相互联通,再不为你我。
也就是说,在这一刻,周雄便是安然,安然便是周雄,双方的所思所想,都处于同一个位面,彼此间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只是,这种精神联系却总是处于一种“呼之欲出”却迟迟不出的状态,根本就未曾真正的将两个人联结成一体。这是因为,两个人的精神力量归根结底还是不够强大,不能打破与生俱来的那种潜意识里的“操控者”的“束缚”。
但是,自从安然与周雄同时在百慕大深海与摩亨佐达城的一群精神生命体相接触之后,在替安然疗伤的过程中,达罗大祭司有意将自己的精神力量注入了安然的体内,通过一种奇妙的、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改造了安然的精神力量。
而这种精神力量与摩亨佐达城的全体生命体曾经在周雄“飞升”时救下他的那股力量在本质上是同根同源,这无形中就是为周雄与安然之间的精神联系注入了一股强力后援,只待在某一刻两个同时思考同一个问题的时候打破那种控制的束缚,为两个精神上的联通打开一条金光大道。
而今,老疯子周雄在无端暴怒的情况下,本源里的那股精神力量喷薄而出,登时便感染了就在他身边的安然。
而此刻,在虚若无教官无意中伸手行功之下,两个人同时在即将暴走的边缘思考起了同一个问题,也同样潜功运力在一种自觉又不自觉的状态下将操控者的黑种子驱出了体外,这样,两股本是同根且又经过相互精神力改造的意念终于联会贯通起来,一举顿悟,在同一时间让两个人想通了同一件事。
也许,这便是佛家常说的顿悟吧?!
不过,用刘明的话来讲,或许,这叫做瞎猫碰了死耗子。
甭管怎么说,这一瞬间的精神联通,既让老疯子周雄顿悟,也让安然在这一刻同时继承吸收了周雄千百年来的人生经验与智慧,虽然说全盘消化还需要时日,但这一瞬间便是老疯子周雄七八百年的经验和智慧,包括方方面面,安然简直就是获益无限。
都说人如果从七十往回活,保准个个都能成为圣人。这句话足以说明,人生经验与智慧还有阅历是如何的重要。
现在的安然,虽然年仅二十出头,却相当于自己在几秒钟内活了几百年,这种深沉与睿智形诸于外,立竿见影,梦菲儿登时便感觉出来了。
当然,也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体会和感受到这种最质感而内敛的变化,换做旁人,却是不得而知了。
“安然,别冲动,留些回旋的余地。”
虚若无有些紧张地盯着安然说道,他倒是不明白刚才在安然身上倒底发生了什么,还是有些担心这个愣小子为了替小情人报仇而不顾一切,出手太重。如果杀了对方的人,可就有些惨了。
刚才的一切,他还是处于浑然未知的状态,只是,他却不知,在无意中触发的善恶之战,让安然和周雄同时获益无限。而这一切,全是前因后果之中的定数,是泾渭分明的黑与白相互间的争锋。
他做为其中的一个介质,却是身处其中而不自知了。
“放心吧,我已非我,他已非他,我是我,他是他。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的。”
周雄出奇的安静下来,拍着虚若无的肩膀笑道。
“靠,组长什么时候又变得这样哲人起来?真是莫名其妙。”
刘明却在后面猛翻白眼。他现在巴不得上去一顿群殴,打个天翻地覆、稀里哗啦才好呢。
“竺门主,我就是安然,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今天,这些事情如何解决呢?”
安然深吸口气,定睛望向竺逸清,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说道。
竺逸清刚要说话,可是,瞬间便被安然的眼神给吸引住了。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仿佛是活了千百年的智者一双深沉若大海的眼睛,透过这双眼睛,再也看不到暴虐、看不到冷漠、看不到残忍、看不到血腥、看不到怒火,看不到人类一切负面的情绪,有的,只是一片宁静与祥和,就如同一片辽远旷达的大海,从深处透出一种淡然与从容。
这哪像是一双才二十几岁年轻人的眼睛?这分明就是一个活了千百年的智者正微笑着与自己说话,那样亲切,那样自然,有一种看破世间一切的感觉。
只是在一瞬间,竺逸清便有了一种清新辽远的心境,仿佛自己不是处于一片即将爆发战争的战场上,而是惬意地躺在一片沙滩之上,任凭海风轻轻拂面,说不出的舒服,连带的,心境也坦荡从容起来。
“妈的,这小子会妖法。”
竺逸清猛地一滞,而后狠狠地一咬舌尖,力争自己清醒过来。
可这下舌尖算是白咬了。他本来就是清醒的,又何来不清醒之说?
“你竟然敢用精神束缚力来暗箭伤人?”
竺逸清再不敢看安然的眼睛,猛地别过脸去盯着别处说道。
“呵呵,这话从何说起呢?我是很坦城地与竺门主说话,并没有暗自潜运道力。难道,你能感觉得到我身上的道力运用的波动吗?”
安然不置可否地一笑,轻轻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恶意。
“你,谁知道你小子用的是什么妖法。”
竺逸清犹自不敢看安然的眼睛,生怕被这双眼睛再次吸引。只是,凝神潜运道力感触之下,却分明发现,安然没有施运道力进行所谓的精神束缚。一试之下,登时有些泄气,连说话都有些讪讪起来。
“呵呵,咱们不谈这个。我只想问,今天的事情,贵联盟倒底想如何解决?”
安然继续刚才的话题。
“如何解决?
哼哼,很简单,只要你们答应退出尘世,不扰世人,而后面壁思过,一切就都好商量。否则,咱们以成败论英雄。同时,你们也要给道友瑶尘子师徒一个说法,凭什么出手伤人?
还有,四百年前玉寒奇道兄与周雄的恩怨,也应该在今晚彻底了结。当年周雄这厮出手如此之狠,直接将玉兄打落一个等级,落得道基受损。否则,凭着玉兄的资质,恐怕早就白日飞升了。”
好家伙,竺逸清的条件还真不少,只不过,这话怎么说都透着一股子“我们吃定了你们”的居高临下的态度。
登时,后面龙组的兄弟们就有些不爽了。
“我操,凭什么?妈的,就凭这几头烂蒜就想让我们龙组自行解散退出江湖?给他个屁的交待,真要是惹毛了老子们,把你们个个都干成残废。”
刘明在后面鄙视地竖起了中指,与龙三私下里不屑地议论道。
“呵呵,龙组的解散与否,不是能凭你们一句话所能决定的,我们的存在是有着必然的原因。
如果我们修真人都不理世间之事,恐怕那些久藏人间的妖魔鬼怪都要出来横行霸道,到时候,世界乱成一团,多少无辜百姓被妖魔吞噬?我们不能无动于衷,这个,别说是龙组的兄弟,就是连我这个后进龙组的组员也第一个不答应。原则问题,我想我们就没有必要探讨了。
不过,后两件事情,倒是有商量的余地。瑶尘子师徒,我想我们组长周雄很乐意替他们恢复病体,让他们完全康愈。而玉宗主与我师傅周雄之恩怨,俗话说,父债子还,又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我们师徒这个角度来讲,我替师傅周雄接下玉宗主这一场,也并不为过。
竺门主,你还有什么别的说法吗?”
安然微笑着说道,神态中不带有一丝暴戾,倒像是一位大法官在对少年犯进行着苦口婆心的说服教育。
“安然,你个小兔崽子,怎么来得这么早?哈哈,月亮才刚出来嘛。”
就在此时,远远地,传来了天虚派玉初子的大笑声。
伴随着笑声,一道道银芒迎空划过,闪现出了无数人影。
敢情,天虚派竟然全派出动凑热闹来了。
“玉初子前辈,哈哈,只能说你们来得迟,不能说我们来得早。我们这里已经快散场了。”
安然仰头笑道。
“玉初子道友,闻言你病体已然康愈,真是可喜可贺啊。今天,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要为贵派瑶尘子师徒向中国龙组讨个说法,正好你来了,咱们合力,这次务必要向来强横的龙组承认他们所犯的错误。”
竺逸清几个人对望了一眼,搞不清天虚派来趟这趟混水倒底是为什么。玉寒奇不动声色,依然在那里负手而立,冷眼旁观,明达宗宗主栖凤子则仗着曾与玉初子有旧交,迎空遥遥问道。
“切,我们天虚派事情自由我们天虚派来解决,几时轮到你们联盟的人说话了?
只要我玉初子一天不死,天虚派的事情就轮不到你们做主。就算我死了,天虚派也还有我儿子兰天成以及三百派下弟子呢,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们还是哪凉快去哪里呆着吧。”
谁知道玉初子根本不领情,丝毫不给栖凤子面子,上来就是一通抢白,弄得栖凤子老脸通红一片,暗地里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在这个关键场合再竖强敌。
“好好好,老家伙,你等着。此间事了,我一定要向你讨个说法。”
栖凤子在那里咬着牙根发狠。
“兰道宗,你这样讲话恐怕有些不对吧?我们联盟的人也是为贵派讨个说法而已,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平白担上了一个越俎代苞的罪名,你这顶大帽扣得不轻啊。”
玉寒奇果然老辣,一句话便轻轻松松将原本理亏的事情拉回了同一个起跑线上,即表明自己的委屈,同时也在点醒兰玉初,“他妈的,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这可是为你出头呢……”
“哈哈,玉宗主说得是,说得是。算我兰玉初白活了大半辈子,人情世事照你可差得远了。
啧啧,不愧为一派宗主,说起话来头头说道,不服不行啊。
不过,我想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