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怎么来了?”姑苏勉强的挤出个笑脸,向容倾这边走来。
“来贺你家王爷大婚之喜。”南宫奕没好气道。姑苏这时才注意到容倾身后的南宫奕,南宫奕今日依然着了件简单的红色袍子,眉宇间皆是不满,姑苏暗叹道,好一个妖孽,若然是个女子,定然祸害一帮子人,不,恐怕现在已经祸害一帮人了。姑苏心中疑惑,容倾身边何时有这样一号人物了?
“这位是?”姑苏指着南宫奕问道,南宫奕直接无视姑苏,将容倾推入喜堂。
“倾,倾儿?”东方流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容倾,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来的。
“你当真要娶她?”容倾直入话题,她要的就是他亲口告诉她。
“是。”东方流云强忍住心中的情绪开口,既然已经选择这么做了,那么他就在没有退路可言,东方流云攥紧了拳头,心道,倾儿,等我。
就在东方流云说出口的下一刻,容倾笑了,“甚好。”
眼中的泪水被容倾强忍着收了回去,她将前几日东方流云送的玉佩别在了秋沐瑶的腰际,“果然很配长公主。”
东方流云看着容倾笑靥如花,心中一滞,这意味着什么?
容倾微笑着看着东方流云,眼中闪过一丝伶俐,心道,东方流云你我今日堂前情断,至此之后,我容倾断然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既然为了政治你不惜牺牲我,那就别怪他朝我薄情寡义。
☆、10 如今不配
安王府原来喧闹的喜堂自容倾来的那一刻,便顿时安静了下来,安王前几日大张旗鼓的下聘,整个帝都无人不知晓,现今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安王从十五岁开始,府中便是养了个五岁大的孩子,此人便是容倾,安王对她可是宠上了天,这点别人不知,这帝都中的官员可是知道的,尤其是有人不小心得罪了这小祖宗后流放的流放,坐牢的坐牢,自那次震惊帝都的亭湖事件后,朝中有几人不忌惮这丫头几分?
如今这安王跟容倾唱的是哪一出啊,一众人糊涂了。喜堂内前来道贺的朝臣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堂前对峙的两个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秋沐瑶在盖头下都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心道,这安王和容倾之间的那些个传闻不会都是真的吧,人说安王府每年都有侍妾以各种各样的原因出府,其实真正的愿意是容倾不喜欢,而安王为讨心爱之人欢心,便对此不置一词,这些,都是真的吗,秋沐瑶心下紧张起来。
“流云哥哥,让我见见你的新娘子呗。”容倾清脆的声音打破堂内紧张的气氛,但这一句却显得有些突兀。
东方流云闻言,一只手僵硬的扯掉秋沐瑶的盖头,他不知道容倾究竟想要干什么,好像他永远都不明白容倾在想些什么,就像刚才,他做好了被她破口大骂的准备,可她却说出了刚才的话,她做事真的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吗?
一众朝臣看着眼前安王不合礼仪的做法,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只要是容倾说的,安王恐怕都会做到的吧。
映入秋沐瑶眼前的是容倾的笑容,秋沐瑶不得不承认在她看到容倾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连身为女子的她都晃神了,容倾就像是个坠入凡间的仙子,一尘不染不食人间烟火。
当秋沐瑶看到容倾的双腿时,眼中闪过怜悯之色,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居然是天生残疾,她开始同情起容倾来,可一想到安王与她之间的传言,眼中的怜悯被一抹杀意所取代。
“这就是容倾妹妹吧。”秋沐瑶隐下心中的不满,笑容满面的走向容倾。
容倾不动声色地将轮椅稍稍向后退了一些,巧妙的避开了秋沐瑶的触碰,朱唇轻启:“容倾见过嫂嫂。祝嫂嫂同流云哥哥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秋沐瑶尴尬的收回手,听见容倾的话,复又笑道:“容妹妹当真是会说话,王爷你说是吧?”
秋沐瑶看向东方流云,东方流云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来,秋沐瑶心里愤恨道,难道在容倾的面前,他连戏都不想演了吗,也罢,是她偏要嫁他的,除了容倾,这一切就会好的,秋沐瑶暗下决心,本来是要缓些日子的,竟然是她容倾亲自送上的门就别怪她了。
“流云哥哥那日的聘礼是怎么回事啊?”容倾忽略掉秋沐瑶的话,她本来就不喜欢秋沐瑶,对没有好感的人,她一向不浪费时间。
东方流云被容倾问的身子一僵,终于还是要在他成亲的时候说出来吗?
约莫过了许久,东方流云才缓缓的从宽大的袖中取出那道明黄色的诏书,他将诏书交与姑苏,示意他来读取诏书,他自己真的读不出口。
姑苏揭开诏书,大声读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容府二小姐秀外慧中,系名门之后,且甚得太子欢心,朕心甚慰,今钦定为太子正妃,钦此。”
众人这时顿感到恍然大悟,心道,这安王对容倾可真是没话说了,就连下聘都不假手他人。
容倾冷笑,示意南宫奕上前接过诏书,原来他是要给东方宇下聘,许她最好原来是这个,是不是太子妃之位也是他跟皇帝商量好的,原来她容倾就值一个太子妃的位置,他的玉佩算什么,是要她记着他的好吗?是不是被他卖了,她还要开心的替他数钱?
“太子缘何要娶倾儿?”容倾望向南宫宇问道,她才不信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就会喜欢上另一个人。
“实不相瞒,本太子对容姑娘思慕已久。”南宫宇这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敢问,太子究竟喜欢倾儿什么?”容倾玩味的看着南宫宇,对她思慕已久?鬼才信。
“容姑娘很美。”南宫宇心道,这可不是谎话,容倾虽然残疾,但娶回去还是很养眼的。
“是吗?”容倾笑的有些诡异,在众人不明所以之际,容倾不知从哪拿出把匕首,手起刀落间,那张娇好的容颜在众人面前毁了,堂中之人皆是一阵唏嘘,心道这容倾一定的疯了,就算是不想嫁,也不用这样子糟蹋自己啊,可惜了那张面容啊。
东方流云怔怔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刚刚他想阻止,却无能为力,容倾的动作太快,他没想到容倾原来是这样子的决绝,就连对自己,都是这般的狠心,是不是他们之间真的不再可能了?
东方宇也是没有料到容倾的反应,他瞪大着眼睛,看着容倾离去的背影,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耳边还回荡着容倾刚才的话,“如今不配了。”
“有趣的女人啊。”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男子轻笑出声,他将一纱巾交到侍从手中,“把这东西给她,告诉她女孩子这样出去,会吓到人的。”
那侍从接过纱巾悄悄从侧门退出,心中不由暗叹道,主子,不带这样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
众人皆没换过神来的时候,秋沐瑶给了处在门边上的人一个暗示,那人便迅速退了出去,任谁都没看见秋沐瑶刚才眼中那抹浓烈的杀意。
☆、11 心情不好
南宫奕推着容倾走在回容府的林荫小道上,路旁都栽着梨花,这还是容倾一次兴起栽种的,这条小道没什么人知晓,当年容倾为了回容府有个捷径才辟了这条小径,此刻,这梨花纷飞的世界一片寂静,只听到轮椅压过小径的声音,南宫奕有些担心的看着容倾,那一刻容倾眼中的毅然决然到底代表了什么?
小径上的梨花不断飘落,直打到容倾的衣服上,容倾伸手拾起落在衣上的梨花,修长的手指拈着花瓣,双眸眯起端详着指尖的花瓣,许久竟是轻笑出声,“狐狸,把这梨花给我毁了。”
现在这些梨花在容倾看来真的是碍眼,容倾将花瓣攥在手心里,心中甚是不快。
“好。”南宫奕轻声应承下来,眼中担忧之色更甚,他好像看见当年的容殇,当年容殇也同她一样,毁去了关于那人的一切,可是这样真的管用吗?没有爱,何来的恨,若然真的可以放下,那这些东西还重要吗?若然你放不下,毁去了又有何用?
容倾阖上了眸子,她真的身心俱疲了,她眼前好像又出现了前世的那一幕,那天下的雨很大,萧宇鹤就站在雨地里向她开了枪,他说他接近她只为报仇。她怎么好像就是学不乖呢,前一世的痛不够,这一世居然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呢。
心痛的感觉蔓延了容倾的全身,她想起了容家家训,凡容氏家主者,必要弃情绝爱,如今看来,这条家训说的果真不错,勿动执念,便不会被伤害了。她容倾发誓从今往后,她在不要为任何一个男人动情了,那样的痛,她不想要再体会了,再也不要。
“容姑娘。”刚才那侍从急急跑上来,心道,怎的还有这条小径,他竟是不知,看来主子的情报系统是要完善了。
侍从跑到容倾身边时,容倾方才睁开眼,“有什么事吗?”
侍从将纱巾递了上去,心道,这姑娘为何偏要将自己的容颜毁去?看到容倾此刻面目狰狞的样子,侍从方才意识到,他那主子的话没错,的确很吓人。
对上容倾不解的眼神,侍从道:“我家主子要我转告姑娘,这样出去会吓到人的。”
“呵呵,倒是我把这事给忘了,替我谢谢你家主子便是。”容倾接过纱巾,将毁去的容颜挡去。
侍卫在看到南宫奕想杀人的眼神后,赶忙跟容倾告了声告退,回去找自家主子去了,心道,这人的眼神怎么看的他毛骨悚然的,再呆下去,有种会被生吞活剥的感觉。
“狐狸啊,不要吓人家嘛,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容倾笑道,下一刻,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道:“诸位,戏看够了,可以出来了吧。”
容倾话音刚落,就见一帮黑衣人出现在了小道上,南宫奕心想,这小道周围布满了奇门遁甲,一般人根本进不来,他们恐怕是刚才那人带进来的,南宫奕刚才清楚的感觉到那侍从跟自己一样不是人类,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被那些困住,那该死的侍从,别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