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客气了,我妈的确是九月初生日,当时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也难为你还记得。”马千竹问都不问李穆的礼物是什么,让李穆有点儿失落,“也罢,今年我妈是64岁,以前都是自己家里人随便吃顿饭就完了,从来都没邀请过外人。不过既然你这么有心,那就和我们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吧。”
居然还邀请家宴?难道王陵不但出了冰箱,还高升了?就凭着那几亿元的现金?太夸张了吧?能动用几亿现金的老板多得是,要是花几亿就能高升,这配额还不抢到天上去?“马老师真是抬举了。”李穆连忙说。
“抬举什么啊,对了,你在那边的生意没什么麻烦吧?”马千竹又问,“你刚才说有个消息想要和我商量?究竟是什么事情啊?是不是你那个养猪场?你不要担心,古市的确是要走,不过他那是高升,要调到别的地方当市长呢。继任的也是我们的人,别人不敢给你找麻烦的,该有的优惠一样不会少。”
“不是养猪场的事情。”李穆说,“我有个高中同学,叫做谭飞,现在正在南边读大学。前一阵子被警察抓了,说是进口了管制的化学原料。原本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后来我得到了消息,有人想直接弄他变成制毒,还想让他招供,说我才是主谋。”李穆笔削春秋,截头去尾把谭飞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说出来。
“南边?”马千竹瞬间就明白了,但是又有些不信,“山南省政法委书记就是从南边调过来的吧?他居然还敢做这样的事情?我明明就已经和他说好了,王市长的事情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处理他,是中纪委经过调研后做出的决定。要是谁因为这个事情打击报复,就是不把我们中纪委放在眼里。”
“原本我也是以为这样,可是好多不同的渠道都传来了这个消息……”李穆吞吞吐吐地说,“首先是我们山南省省高院的院长肖英,她第一个告诉我,南边有人想要逮捕我。我当时也是吃了一惊,还想着肖英是不是在骗我。后来找关系问了当地一个公安局长,他告诉我说是真的,人就关在他们那里,还有人拿了我的通缉令来让他签名,他觉得证据不足,就没有签,还被领导批评了。”
“你这事情消息确实吗?”马千竹问,“有什么确实的东西没有?比如说那个谭飞的口供,或者公安局长要签的通缉令什么的?现在那个谭飞还在南边关着吗?具体地点是哪里?用的是什么罪名?我可以派人去查一查,究竟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如果是真的,那就严重了,不单只马千竹,整个中纪委都被人打脸。看来中纪委是太久没发威了,居然被人如此怠慢。
“谭飞因为牵涉进一个杀人案子,现在已经被送到山南省了。据说他在南边很是受了一些拷打,导致肺泡破裂,必须立即手术,已经送到医院里面抢救去了,现在应该还在手术室里面吧。做完手术过几天,就能够起来作证。我还带来了一份视频资料——我好不容易在他做手术前和谭飞见了一面,然后还派人拍了录像。”
第四百九十四章.马千竹的计划
至于范芳老子那边,就不用李穆操心了。身为一个老公安,范芳老子疑心病很重,什么都留一手,那边的领导逼着他签逮捕令,他肯定会留下证据来。没签的话可以证明自己没签,以后挨不住签了,也能证明自己已经拒绝过几次,是迫于无奈才签了名。这样万一李穆翻了盘,他也好减轻罪责。只要马千竹去问一问,那边看到中纪委出面,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把逼着签名的领导给卖了。
“录像吗?只能算是间接证据而已。还有逮捕令逼供什么的,最多也就牵连到具体的办人事员身上去。”马千竹摇摇头说,“这事李穆你是怎么看的呢?要是单纯想宁事息人呢,我就打个电话过去警告姓何的一下。但是有了一次就有下一次,这一次没有成功,下一次可不一定了。我建议你还是给他来一次深刻一点的教训。”
深刻的教训?要多深刻啊?如果搞得彻底翻脸了,马千竹可不一定能有何书记当得长。进了政治冰箱的人特别保鲜,因为他们不能再进一步,敌人自然也就少了很多。好像王显儿的父亲,他已经当了差不多十年的副省级干部,要是按照平时的轨迹,要么高升,要么就在政治斗争中败落了。位置就那么少,败落的可能性远远大于高升。
“这个……”李穆有心说随便教训一下就行了,可是看着马千竹的样子,好像要把何书记拉下马才罢休。这样会不会反应过度了啊?要是真的成功了,李穆会被人怎么看呢?至少这几年马千竹还在位的时候,肯定没有人敢来惹李穆了,至少副省级的不会,正省应该也不会。就算是失败了,那也是马千竹和何书记的斗争,在他们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李穆都不会有事。
虽然马千竹和何书记都是副省,但马千竹在中纪委,职业就是抓领导干部的错误。在政治斗争中拥有天然的优势。政法委书记又是一个业务繁忙容易犯错误的职位,要真的斗起来,除非何书记的靠山涂了印度神油那么硬,或者运气逆天,否则的话,马千竹是绝对不会输得,最多就是两方平手。
当然了,强极则辱,过几年马千竹不在位了,或者在斗争中失败了,李穆肯定没有好下场。不过那时候富贵地产已经度过了危机,到时候最多不做生意搬到其他省份就好了嘛,总不见得何书记会跟着过去。他年纪也不小了,又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熬几年不在位了,还能把李穆怎么样?“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李穆问。
“如果你想一劳永逸,那么就要引蛇出洞!”马千竹说,“让何林然把你抓起来,然后,我就可以强势介入了。而且你的罪名不能太轻,太轻的话,他就会说只是想敲你一笔钱。”这样的话,谁都没法子说什么。高官对着商人敲诈勒索,那是多么正常的事情。“那个贩毒什么的就不错。”
这样太危险了吧?君子不立危墙下,被人当做毒番子抓起来,那可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啊!李穆的人生履历已经够完整了,做过富二代,上过大学,破过产(虽然不是自己),出过国,穿过越,赚过钱,连看守所都进过,再要充毒番子,似乎没有什么必要。“能不能用别的办法啊?”李穆问。
“办法有很多,可是斩草除根的就只有这么一个。”马千竹心里也很是热切。他办了神农公司的案子,虽然钱是捞了不少,可是没抓到人,也就没什么功劳。如果这一次能够扳倒一个副省级的干部,那么功劳可就大了。“你可要想清楚,你不过是和我举报了一些王岗的问题,他就把你给恨上了,大费周章的对付你。从这点看来,这个人十分的阴毒,要是这一次一计不成,他大丢面子,肯定会恨死你,说不定还会想其他的法子。到了他快要退休的时候,临下台疯狂一把,指使几个亲信手下硬把你抓了去,我可不一定能够及时把你救出来。”
对于快要退休的高级领导,例行都有一个最后的晚餐。只要别太过分,一般都不会有人追究。而一个副省级的政法委书记,把一个地产商抓起来打一顿,判个几年罚几千万,算是过分吗?当然不过分了,就算那个地产商是无辜的也不过分,更何况现在哪里有无辜的地产商这种生物啊。李穆的关系再多,最多也就办个保外就医监外执行什么的。至于判决本身,是不怎么会改的了。
“那就……按照马老师的办法吧。”李穆心里很是憋屈。做生意怎么这么难啊,不依附官僚吧,生意根本做不下去。依附了官僚吧,就要受其趋势,出钱出力不说,一不小心还会被牺牲掉。而那些官僚盘根错节,对付了一个,背后那些同党靠山全都出来了。就没有能够平平安安做生意的地方吗?
李穆瞬间就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太天真了!社会是由各种无形的组织组成,比如说公司、家庭、红十字会等等。一些组织强大,一些组织弱小,一些组织控制着另一些组织。在国外,控制力最强的,是由银行作为主体的财团,也就是所谓的资本家们。而在国内,控制力最强的,就是官僚们组成的政府机构了。
要在国内做生意,如果不想理会官僚们,那就只能在政府管辖的空隙或者范围外,就算是捞偏门都做不大,更不要说做正门了。其实在国外也是一样的,只要是做大了,就撇不开财团,注资、入股、安插耳目,一样都不会少。纳斯达克上面有无数创业者公司上市然后一夜暴富的故事,可是一旦上市,公司的控制权就不在创业者手里了。
一旦利润下滑,或者就是背后的财团觉得碍事,这些创业者就会被赶出公司去。当然了,人家老牌资本主义了,自有一套规矩在。创业者被赶出去也是发大财了,就好像乔布斯一样,被赶出了一手创立的苹果,还有钱投资工业光魔。但是如果有人不肯放弃公司的控制权,那人家也不是吃素的,强奸杀人吸毒精神病一样都不少。
钱是什么?可不是什么红票子绿票子,甚至也不是真金白银。要是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拿着一大堆金银珠宝有什么用呢?钱代表的是社会资源,有了钱,就能付出报酬让别人给你办事,能够买东西,能够建房子,能够挖水塘。有钱人,就等于是掌握了很多很多社会资源,不依附着社会上控制能力最强的组织,怎么可能拿到这么多的社会资源?
“那就好,我会给你安排的,这几天你就安心的在京城住着,等我安排完了,你就回去山南省。放心好了,不会有问题的。”马千竹低声说,“如果有问题,我自己丢脸不说,连带着你那个……恩,连带着王凌也没脸面啊。”他本来想说便宜岳父,可是这时候还是少开玩笑为好,对于李穆来说,毕竟也算是大事。“这个主意我会和王凌说的,如果他不同意,我自然也不会勉强……这里转右。”
所以王显儿究竟给她父亲运作了一个什么职位啊?怎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李穆先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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