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下脸色,刷的飞身到未名身侧,突然一掌把少年拍出好远,就因为这一个动作他失去了自保的时机,一把长剑贯穿了他的胸口,少年的未名只听得一句话:“这些杀手是楚府的,一定把阳儿,救回来。”
眼前的白雾又多了起来,我逐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未名的怀里,我怔怔的看向他,眼角又淌下眼泪。“这都是真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给你看的不只有你的记忆,还有我的。”
我从他的怀里挣出来,这次他没有阻挡,直直走出院子,他也一道尾随,一直到我回到内府,回到那满是血腥的屋子,只不过现在的我内心哪还有半分内疚,大声嘶喊到:“你让人杀了我爹,就为了抢走我为你赚钱!你杀了我爹!你怎么能如此简单的死去!”又转过身来死死拽住未名的衣襟:“你怎么能让他们这么简单就死了呢,怎么能!”
我就那么死死的拽着,哭的死去活来,可能老天都可怜我哭得费劲,顿时倾盆大雨就下来了。
终于未名双手紧紧环住我,一下一下的轻抚:“好了好了阳儿,不要这样,我替你报过仇了,你不会是一个人,我,总还是在这里的。”
这漫天的大雨好像在冲刷着这间屋子里的一切罪恶,我最终有一刻累了,任他抱着轻抚着,不再理会外面的风雨,只想贪求眼前这一个冰冷,却让人万般安心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言语的许诺
二十四。没有言语的许诺
没有察觉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放纵太久,因为在这个血淋淋的楚府外还有一队白卫等着,于是我躲出他的怀抱,轻声说:“我该走了。”
“回去好好待着,等我带你出去。”他依旧清冷的嗓音响起,我不可思议的抬眼看他,他的瞳孔里映出一个满是不可思议的女子面孔。
“还是别了,你不欠我什么,这几天碧月殿的守卫异常的严,你…”
“经过那件事,你应该好歹长了点记性,所以我这里,不给你口头上说的什么,我要你相信的,全部会做给你看。”
我依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又叹了口气把我的身子转向门:“走吧,再晚外面的人该起疑了。”
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那你呢?”
“我看着你走。”
……
我承认,自己很想转头,但是我以为经历过一次情伤的人,没有这么容易就再相信另一个人。所以,事实是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皇宫的大门前,我停住了,心想踏进去再想出来就不知何年何月了,虽然,他说过…
“郡主,早些回殿吧,属下也好早点向皇上复命。”
我脚下顿了顿,“走吧。”
自从回到了碧月殿,我就越发觉得这里冷得要命,果儿见我一直抱着臂,险些就要去领个暖炉给我,眼下刚刚中秋,这要是传出去,我就又该被传成个病秧子了。
不出我所料,我们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不出一会儿就到了碧月殿,只是我们相处的模式不过就是他盯着我,我望着屋顶,他转过来,我转过去。眼下果儿和他带来的那个小公公,眼睛一直滴溜溜转,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站了起来作势要走,小公公如逝重负的跟了上去,谁知他到了门前又停了下来,小公公险些就这么把鼻子磕了上去,浑身一抖,他到没怎么注意后面奴才的举动,只缓缓撂下一句话,我至今都记得,他那句话说的那样慢,就像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他说:“只要你留下来,怎么样都可以。”说完就推门走出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这话放在以前我估计要泪流满面,感激涕零,可如今却只想在听一个讽刺的笑话。
这几天日子过得极为平淡,我照旧吃饭睡觉,无聊了和果儿打打闹闹,外加黑她几句,只不过,每晚坐在床上时,我都习惯性的向床前的帷幔前看看,希望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但是,这几个晚上,希望都落了空。我习惯的安慰自己,人家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那这不过又是他耍弄你的一个把戏而已,谁叫你长得这么娱乐大众。可是,我还是没有停止每晚的等待。
这天下午,我突然间想起一个及重要的事,不管我出不出的去都要办的事,于是乎,我说走就走的来到了皇上的偏殿。
“你找孤有事?”
“你…能不能,放龙将军和叶萤远去。”
“这是你想的?眼下国基不稳,战乱四起,你要我放自己的大将军走?”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仗着自己平时的呆傻作风相信他看不出来,我假装很苦恼的皱着眉挠着头,要多傻有多傻的样子。
“这样啊,那怎么办?”
“你不就是担心再有人拿叶大小姐威胁你么?”
“嗯嗯,皇上英明。”我点头如捣蒜。
他嘴角抽了抽:“你今天喝药了么,是否最近打击太大精神有些不正常。”但是我看得出,眼下这人心情很好,约莫我又恢复了这幅傻样子和他说话的缘故。
我看看眼下形势大好,继续傻傻看着他。皇上又按了按额头:“罢了,只要你好生待着,孤答应你任何人不得再去叨扰叶小姐。”
我自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真的?”
他笑了笑:“真的。”
眼看目的达成,我一个大步冲到他书案前八个大字随口蹦出:“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我这个举动在他一众奴才眼里可算得上惊天地泣鬼神,可是在这个男的看来。他露出了一个可以把人溺毙的微笑:“好!”
我拿起眼前的白纸黑字:曦光郡主若安生修养,他人不得再扰叶萤。可是还少了点什么,“啪”的一声,我又把纸拍回到他面前,这个人有点疑惑的看着我。
“盖国玺。”我一本正经的说。
“你觉得孤和一个丫头的约定还需上国玺才有用?”
“盖上。”
他用一种逗鸟的眼神看着我道:“也好。其实,这也挺值。”说完一个红艳艳的印记就出现在了白纸上。
我把纸收了起来,这才恭敬下拜:“谢皇上恩典,曦光告退。”
他一脸笑意的朝我挥了挥手,掌心向下的冲外挥了挥:“去吧。”
走出了他的宫门,我脸上的所有笑意都隐而不见了,好久没有与他如此相处,这次才刚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累了,果真是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这天晚上,我早早上了床,抱膝等着,像个极缺安全感的小兽。就这样直到深夜,忽的床前的帷幔被风吹动,风?哪里来的风?我转眼看去,果然,床前出现了一道,我期待已久的黑影。他抱臂看着我:“看来你是真没打算信我,不错,有长进。”
“你真的来了?”
“嗯。走吧。”
“外面的人?”
“我撒药迷晕了。”
“……”
于是,这个人,这个我原来有点气又有点怕的人,一把横抱起我,从窗外飞身走了。我死死拽着他衣襟,不敢睁眼看,只觉得在飞速前进。耳边却传来了他戏谑的笑声,彼时,这个人离我的距离史上未有过的近,温热的吐息洒在我耳畔脖颈,使我觉得安心,随后他说了一句:“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自己并没换下的外衣以及腰间系着的一个小布包裹,是了,大概打一开始我虽没有相信但一直在期待,他带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处相思,两处忧愁
二十五。一处相思,两处忧愁
未名并没有把我带到多么天涯海角的地方,只是方国都城边境的一个竹林,然而这里竟有一处很是别致的竹屋。我的视线很是惊讶的在竹屋和他之间徘徊。
“怎么会有这么一出地方?你盖得?”
这个人总是不喜欢直白点的对话:“只是偶尔的歇脚处。”
我没有理会他的别扭,屋前屋后跑了个遍。这实在怪不得我,自从到了楚府这算是我第一次自由自在的自己出来玩,虽然也是靠人家带出来的。
未名在我兴致勃勃的玩那个竹筒做的汲水杆儿时,走过来说:“你可以有出息一点。”
“没办法,人家第一次出来玩儿嘛。”
说完这话,那人半天都没有动静,我觉得奇怪,一抬头才发现他一脸沉重的表情看着我:“对不起,我没有早点救你出来。”
我觉得他这个样子自己也很是难受遂软了语气说:“好了好了,想来你也不容易。”话音刚落那个男人一个箭步走到我跟前:“你真这样想?”
我觉得自己说的话没有那么不可置信,于是很是认真的点点头,可是在那以后我想起来个很重要的问题:“你这样带我出来沛之肯定会派大人马来找,我们就这样躲在这里可以吗?”
他很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他这样让你叫他的?”我不明白他这会跟个名字较什么劲,但是也觉得自己在无意中又这样把他的字叫出来很不可思议。也许是因为,这次是真的过去了吧。我咬咬嘴唇决定把这一篇翻过去:“我问你正事呢别打岔。”
“到时候有这个。”说着他手里多了两个真的不能再真的人皮面具。我一听说有易容这个法子就乐了,不光是因为不会很容易被抓回去,还因为我自识了字以后就开始对各种各样的话本子上了瘾,如今有机会实践一把怎能不兴奋。
这劲头上来了我都恨不得现在就来人搜院子,虽然那样还有一种演得不好被认出来抓回去的危险。于是:“真的啊,那我扮什么啊?”
他看着我很有深意的笑了笑:“纯良无害的少女。”
我乐得更欢,看来没有什么难度:“那你呢?”
未名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此时她问他的神情就和那时在树下问他名字时那句“你呢”一模一样,“我?自然是…你爹。”
顿时,我就被气得眼睛里都快冒出烟来,爹?你妹差不多!我尝试挣扎一下,面上露出很是悲伤地表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