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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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长女-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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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太则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家哭骂声连天,乌烟瘴气,百般无耐,只剩下了哭。

    石氏气个倒仰。要分家,是沈秀莲撺掇沈老太爷提出来的,这会儿又说出这蛮不讲理的话来。到底是谁被逼的没法活了?

    自从她过门,沈家上下就从没给过她好脸。

    沈老太爷是个男人家,做家主做惯了的,对于儿子媳妇,一向不苟言笑。可他偏不偏心,究竟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沈四海年轻时因为识文断字,是有机会到镇上去做帐房的,可是沈老太爷把沈四海叫到房里,一声不吭,直让沈四海站了一夜。天快亮了,才说了一句:“你是老大……”

    沈四海一个字没吐,去镇上做工的事,从此再也没提过。

    这件事也是石氏的一大遗憾,有时候和沈四海吵嘴,也不避讳青玉两姐妹,就抱怨过:“你是老大,就活该在家,你是留在家里撑起来了,可一直没落好,倒是你家里一年一个……多了好些弟、妹……”

    沈老太更是个软懦的妇人。这一辈子,就从没当过家做过主,便是每顿吃什么,也要请示沈老太爷的。

    况且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娶了石氏,一应物里院里的活计,她就都袖手不管了。生怕沈四河兄妹说什么。

    石氏每天早晨起来,给一大家子做早饭,沈秀莲还小,却刁蛮任性,像个大家小姐,整天除了描眉抹眼,什么活都不干,家里的活计都是石氏做。

    饶是如此,她还没礼貌,从来叫石氏都是:“喂——”连声嫂子都不叫。石氏气不过,忍无可忍,当沈秀莲再一次叫“喂”的时候,石氏没理她。沈秀莲吃了个软钉子,又叫了一声:“喂———水开了没有?”

    石氏见她都问到自己脸上了,道:“开没开,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我不姓喂,也不叫喂。”就这么一句话,戳了沈秀莲的肺管子,跳脚的骂,不只把石氏的祖宗八代都骂尽了,连沈老太爷两口也骂了,坐实了打爹骂娘的名声。

    沈四海已经成家,这个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沈家长子,头一次暴怒,拎着棍子要狠狠的教训沈秀莲。

    沈秀莲怕了,哭爹喊娘,叫的跟杀猪一样,爬上炕,从窗户那翻了出去。

    还是石氏把棍子截下来,道:“算了,她还是个孩子,何必跟她计较。”

    到了,沈四海也没能揍着沈秀莲,她却对这个大哥大嫂都恨上了,背地里怂恿沈老太爷分家。


023、尖刻

    023、尖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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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秀莲打的都是小算盘,有石氏在,她们想吃什么好的都得千方百计的避着。分了家,自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还有沈四海,平时看上去温和软善,可是一黑下脸来,她还真怕。要是沈四河,平时两兄妹没少吵嘴,骂骂咧咧,也动过手,但都是小打小闹。

    可沈四海就不同,那棍子可是真抡。他是孝子,怎么骂他都行,就是不许骂爹骂娘。否则他立刻就翻脸。

    沈秀莲便高低要分家。

    分家就分,倒中了石氏的下怀。

    石氏所受的苦,她自己都不愿意讲了,起的比谁都早,吃的比谁都差,在家里干的最多,却从来没有一点地位,往往她才从外面忙完,屋里一家子人已经把饭菜都吃完了,桌子上能剩一点残粒渲四嵌妓闶呛玫摹�

    因此石氏抱怨沈四海不知道疼惜自家老婆的同时,深以为恨,觉得自己替老沈家做的再多,也是一群白眼狼,因此不无解脱的道:分家就分了吧。

    可就要分了,又闹这么一场。

    分家没分成,这么一闹,沈四海便顺水推舟的道:要不就别分了。

    他生性淡泊,老实善良,却被人看成可欺。他不分家,家里不得安宁,村里人当面指指点点,背后比比划划,都说他不孝顺。——管不住兄妹,也是不孝顺。

    他要分家,阖村的人还说他不孝,哪有当儿子的主动提出要分家的?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典型。

    沈四海不欲与人逞口舌之利,他也不会,因此从来不和人解释。

    分与不分,他都不怎么在乎。可沈四河和沈秀莲又不同意了,指桑骂槐,把石氏扯了进来。总之分,是沈四海夫妻的不是,不分,还是他们两口子没好心眼。

    最后几经商量,沈老太爷做主,把祖上留下来的最差的南山坎的几块地给了沈四海,这才作罢。

    就因为地不好,一年出产不了多少粮食,所以才格外的多给了沈四海家几块。

    沈四河得了便宜卖乖,悻悻的说着怪话。石氏实在气的狠了,道:“要不这地就留着给你。”

    沈四河立刻不吭声了。他才不要。那地就是一年到头的都刨一遍,撒上几车的粪,几年也长不出多少粮食。

    沈四海不是不知道这地薄,因此没少往里撒粪,甚至还专程到十几里地以外的一个猪厂拉了近一年的粪。

    就这也还是不行。

    还是后来沈四海认识邻村的一个姓李的人家,见他着实辛苦,又惜他老实,跟他道:“种庄稼不成,就栽树吧。”

    沈四海和石氏又一连辛苦了两年,才勉强把荒山坡子都栽成了树。到现在,眼瞧着马上要结果子了,又成了满村子里人们妒嫉眼红的对象,这就又被人惦记上了。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地,当初这地是跟谁换,谁都不换的贫瘠之地。

    可是这话,跟青璧一个小孩子说有什么用?用沈四海的一句话就是“对牛弹琴”。石氏叹口气,抬眼看看天:沈四海还没回来,只能等他回来再商量了。这地,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人明着抢走的。

    不比一只鸡,一只鸭,说到底没多少钱。可这地,是安身立命之本啊。

    等青璧喝完了水,石氏还要接着去轧豆子,同青璧道:“娘自己去,你在家自己玩吧?一会娘带你去给你祖母家送点豆子去。”

    说是一会儿,等石氏回来,天已经黑了,沈四海还没回来。

    石氏一边帮着烧火做饭,一边支使青玉:“去,把豆子给你祖母端过去一笙。”

    青玉应了,问青璧:“你去不去?”

    奇怪的是,青璧今天竟同意了。

    两姐妹进了沈四河家的院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青玉带着青璧进屋,给沈老太爷、沈老太行了礼,说明来意,把一笙豆子和盆都还了回来。

    沈老太下地,把豆子倒到自己的家伙什里,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打发小姐俩回家。

    青璧觉得无比的遗憾。龚氏居然不在家,原本是想让她看看,自家拿那两棵酸菜不是白拿的。

    谁想抛了媚眼给瞎子看,小姑娘心里有些郁闷。

    不怪她是小人儿的心思,沈老太当晚就去隔壁沈四富家换了豆片,等龚氏带着两个孩子和沈四河一进家,沈老太就过了这屋,道:“你大嫂拿了一笙豆子,说是吃酸菜也不能白吃,我就用豆子换了点豆片,分给你们点儿。”

    说是“点儿”,其实也有二斤多。

    龚氏堆出笑脸,接过豆片,道:“那我们就偏了娘的了。”

    一等沈老太回了堂屋,腿还没迈进自己的屋子呢,就听龚氏尖刻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来:“都说大哥大嫂老实,我瞧着比谁都精,专门做这种点眼的事,给谁看呢?还不是给我看的。以为这就能糊弄住我了?明面上拿了东西还知道还,私底下还不知道偏了爹娘多少好东西呢。”

    沈老太气的脚下一踉跄。她是小脚,本来走路就颤颤巍巍的,忙伸手扶了门框。

    沈四河压低声音道:“小点声,仔细娘听着了。”

    龚氏心里冷笑:就是给老太太听的,还怕她听不着呢。

    沈四河又道:“你要是心里不干净,就别要娘的豆片啊。”

    龚氏一挑眉:凭什么?只许老大一家子偏娘的,就不许我也偏点吗?

    沈四河没办法,只好道:“行行行,都是你有理,我不说行了吧?”

    石氏并不知自己一番好心又被龚氏曲解,吩咐着青玉姐妹摆好碗筷,又叫青璧去门口望了两回,才终于把沈四海盼了回来。

    石氏压不住的火气腾腾往上涨,不免又是好一顿数落:“叫你赶趟集,该买什么就买什么,你说说你这一去就是一天……我在家累也累死,急也急死,你怎么就不早点回来呢。”

    沈四海倒是想买许多东西,可是手里的花销有限,交还给石氏的除了老鼠药,就是两本书。

    石氏看一眼,又气不打一处来。叨叨咕咕,一直到吃完饭,涮完锅,收拾了碗盏,撵了青玉姐妹睡觉,夫妻两口这才静下来小声商量事。

    听完石氏的转述,沈四海很平静的道:“不打紧,他们要丈量,就让他们量去。”

    石氏的一背身:“你这人,什么事也不知道着急呢……”

    却忽的听到西屋青玉尖叫了一声:“娘啊——”


024、逗狗

    024、逗狗

    等到石氏披着衣服,掀帘子进了西屋,就见青玉坐着,捂着被子,正连哭带叫的道:“娘,有老鼠。”

    青璧也是青白着脸,却仍然强自镇定。

    她本来就不爱说话,一时也不知道她是吓坏了,还是不怕。

    石氏便把青玉搂在怀里安慰着:“老鼠就老鼠,它还能吃了你怎么的?在哪呢?”

    青玉委屈的道:“就是不吃人,可也怪吓人的,嗖一下就从我脚底下跑过去了。你问青璧——简直要吓死人了。”

    青璧还是不吭声,只点点头。

    石氏松开青玉,数落她:“你还是姐姐呢,怎么青璧都不怕,就你吓的鬼哭狼号,我以为怎么了呢。”

    青玉不服气,看一眼青璧,道:“她,她不怕,那是因为她没看见老鼠。”

    青璧抖了抖被子,不紧不慢的道:“我是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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