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洪森这边的人还是太多了,在这时候,人多未必有好处,总有比较命衰的。呯!一个比较蛮动的,在连冲了一段之后,大概半天没听到枪响,只想着迅速下山,在冲过一段两树间距离比较长的路程时,一下被击中大腿,啊的一声,一下向山下翻滚出去,不知生死。
“妈的!”阿祖见我一直空手而逃,伸手入怀,丢了把枪给我,道:“文俊,你自己小心。”我见他一下朝相反的方向躲闪着冲去,不由奇道:“你要干嘛!”阿祖狠狠道:“我要干掉他们。”我哇了一声,道:“不是吧,你想绕到他们后面去?太远了吧。”
阿祖摇摇头不,道:“那边有吊桥的,如果那边没有人封锁的话,不会很远!”
我心中一动,道:“我去吧,你还要保护森哥呢!”其实我的想法是,我绝对不能让这几个杀手跑掉,虽然我可以肯定他们也是刚刚才跟踪而来不久,否则洪森在亭中时,绝对早被一枪毙命了。但我也无法证实他们是不是在我上山的时候就开始潜伏的,如果那样的话,很可能会把我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干掉他们,只会毁了我的计划。
而且我通过观察和枪声和方位,他们最多不会超过三人,很可能只是派来了两个杀手。以我的身手,只要能找出他们隐藏的方位,要干掉两人,应该不是不可能的。
“阿祖,还有望远镜吗?”阿祖的设备很全,道:“有的,你要吗?”我沉声道:“不用,我现在去吸引子弹,你注意观察,找出他们的位置。”
阿祖骇了一下,惊道:“太危险了,不要呀。”
我冷冷一笑,道:“放心!”对我而言,生死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每一天都处于悬崖边上,我还会惧怕狙击手?何况我可以肯定一件事,现在我们完全被他们所控制,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换方向的,只要能肯定他们的方位而我不中枪的话,死的就是他们!
洪森说过,这个时代,匹夫之勇是没用的。我不反对这话的真理。但我更相信,我是打不死的!当然,这一切全部建构在我对自己能力的判断上,绝对不是冲动。我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对付吕中天,那就没得商量。挡我者死!
“注意观察,我冲了!”我大喝一声,一个侧滚而出!向着刚才那冲动的家伙被击滚下山的那段最危险的两树间空地冲去。
七卷十五慕容
我的身子才刚刚滚跃落地,枪声已经在我耳边响起。我甚至能感觉到弹痕划过我耳畔的强烈气流声。啪啪!饶是我在高速翻滚,飞溅的碎石仍然击得我身上一阵生疼。这几个狙击手的枪法比我想像中还要准。如果我是直冲过去,现在已经横尸山岭了。
我一连串倒地的翻滚,已经冲到了另一株大树下,赶紧利用大树隐蔽住自己的身形。尽管只是几秒的动作,但已经觉得到自己脸颊上有些渗汗,倒也说不上后怕,但感觉自己还是太冲动了些。
“小心!”等我立定,其他人才反应过来,齐齐骇然道。我向他们示意自己没事,问阿祖道:“阿祖,观察到没有?”阿祖轻轻把身子缩下去,朝我道:“只看到两处朝你开火,一处在对面半山区间石屋的附近,另一处在石屋左边大约三十米处。我缓缓低下头,从草缝往那边仔细观察了一下阿祖所说的位置,点了点头,道:“你保护好森哥,我去收拾他们。”
阿祖点了战斗,对其他人道:“把受伤的兄弟先包扎一下,大家小心。”洪森此刻正倚在宏超的怀里,对着我大声道:“文俊,你不要冲动!”我轻轻向他笑了笑,道:“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他们要是能干掉我,算我倒霉!”说着我手持阿祖丢给我的枪,检查了一下弹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枪插入后腰,朝树上抱爬了上去。
要想绕到他们的后面,我先得绕过我们被对方死死盯住的这片区域。然而这小道是依山而建的,仅有面山的一边是开阔的,要想避让开这段区域,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上树。然后随着粗大的枝干爬上小径另一面堵墙的上沿,再从那儿绕到另一边去。
这当然是个非常冒险的行为。虽然这株榕树非常庞大,足有数人抱,躲避在后面很安全,但这毕竟是在近处看到的,谁知道在近百米处的对方视线中会不会暴露出什么。只要我的身子稍有一寸落入对方清晰的狙击镜中,就等着挨子弹吧。
所以我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刚才那从耳边擦过的子弹让我再不敢托大,我尽力控制自己的身形不面对对方躲藏的位置,终于攀爬上了这棵大榕树。随着它那盘根错节的臂抱枝节,我溜上了小径上方,这儿是完全被榕树茂盛的枝叶所遮蔽,别说对方远在百米之外,即便地上的阿祖他们要想看到我都非常困难。
“文俊你自己小心。”阿祖见我消失在密林里,对我叫唤道。
我再没和他们磨蹭,对我来说,时间就是一切!我一定要在他们换位置前干掉这两人。对我来说,这不但事关我的安危,也算是对洪森的此许报答。毕竟他是我约来这半山坡的。虽然我事前并不知道他已经坐上了轮椅。但如果因为这导致他有什么不测,我也会有点过意不去。
对狙击手,我可没想过要留情,这是事关所有人生死安危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儿并不属于公园境界,极少有外人来,要警方来制止是完全不现实的事。何况对洪森来说,也根本不想依靠警方。
我一来到这密林深处,辨清方向后,就开始大踏步朝反方向前进。从我们处的位置要绕到对方的身的,即便有吊桥,也差不多有近一公里的山路。幸好我曾经在这住过很长时间,对这附近的地形也算得上非常了解。对我这样一个从小就经常进行登山锻炼的人来说,这种山路并不是太困难。甚至让我想起童年时爬山的感觉。这儿的环境和我家乡有某种程度上的契合。
约跑了三百米后,我终于看见了阿祖所说的那个吊桥。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断定了应该没有泗水所派杀手的把守。便一股作气,快速冲了了吊桥。这条吊桥应该是很有些年代了,绳索和木板都有些腐朽。不知为何没有重修和加固,或者早已经没人再通过了吧。甚至吊桥的两头都被荒草所覆盖。
立于吊桥的木板之上,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这儿的山势并不高,但吊桥还是有几十米的落差。立在上面,还是觉得非常不踏实。我没有再过多思考,快速通过了吊桥。
才一过了吊桥,我已经能非常远地看见洪森他们所在的位置。在我离开他们的这一段时间,我没有再听到枪响,或者他们隐蔽得非常好,在等待我的消息吧。如果我现在想离开这是非之地,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但我还是果断地拔出枪来,轻轻地朝杀手所处位置的山后绕去。
对我来说,干掉这几个杀手的更大意义,其实只是想更让洪森信任我的能力。这本就是我的计划,能这么快就出现大好机会。我岂能不好好把握。
现在我离杀手已经很近了,再不能像在吊桥彼端时那种毫无顾虑地狂冲,对一个杀手来说,听觉和判断力都不同凡人的。如果让他们洞察到有危险接近他们,我别说干掉他们,只怕还成了他们的枪下之魂。
我不敢大意,在离他们还有近百米距离时,已经把速度减到非常低。缓缓地向石屋的方向摸去。头脑中也在迅速地思考,自己是直接用枪,还是用刀下手。我从来没有想像过,自己居然也有这种丛林摸哨的时候。这种紧张与刺激,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一个参加过越战的特种兵向我讲诉的故事。
那时候的中国尖刀和越南特工,经常在中越边境互相摸哨。用最少的人力和物力,对彼此的重要据点进行深夜刺杀行动,这种打击,更多是精神方面的。非常巧合,据说,泗水这次所派来的杀手,也是从越南雇佣而来的。
我离那间石屋,已经不过二十米之遥,如果阿祖观察得没错,在这间石屋前的草丛中,就应该埋伏着一名泗水所派来的杀手。而另外一名,则在这间石屋的右边三十米开外。
我犹疑了一下,还是拔出了枪。双手持住,轻轻地蹑步向石屋走去。我现在的步速,已经降低到差不多十来秒才迈出一步。我可不想我才一露头,迎接我的就是一粒子弹。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杀人,也不是第一次和杀手对决,但我的心还是有些格外的紧张。因为我甚至不能断定是不是只有两个人,也不能准确地判定对方潜伏在哪儿。我现在迫切地希望,他们能向洪森方面再行射击一次,我就能非常准备地判断出对方潜伏位置了。
幸好这儿久无人来,石屋看来也是幢荒废已久的建筑,周围的草树都很茂密。我不停地四处观察,在确定无人后,才弯腰向石屋走去。几十米的距离,我差不多花了十来分钟。
正当我双手持枪,深深地呼吸着,想伸手张望的时候,忽然听到石屋后传来对话声,声音是我所听不懂的。但只听发音,我就已经知道是三个越南杀手在对话了。心中不由暗暗庆幸,这比我们预想的要多一个,而且听他们的声音,三人间互相离的位置并不遥远,显然已经在我绕山的这段时间内移动过,已经逐渐集合,彼此之间最多有七八米的距离,我要是贸然而出。即便能射杀掉一两个,只要一时看不到另外人的存在,马上就要被反手干掉。
自己还是有几分运气的,要不是最后这分钟自己把步伐慢到不能再慢,先几十秒动手,也许就是完全不同的结局。
听他们的声音好象有点着急,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然而我眼睛一转,已经知道他们为什么着急了。山谷中的公路上,竟然已经远远开来了几辆警车,虽然距离还相当遥远,但闪烁的警灯,在略有些阴暗的山谷中也显得非常明显。
妈的!这次警察的动作倒快,不知是接到什么线报了,居然知道这么偏僻的地方正在上演着枪战,一下想明白了,这该是载我来的那个出租车司机跑去报警的。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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